一个月后,水含蕊站在夺去家人命的河边,想像着当时的可怕情景,当时船漏水,他们全掉到了水里,爸爸由于老寒腿发作影响了他,而妈妈则根本不会水,可怜的弟弟又想救爸爸又想救妈妈,最后力不从心和父母一起去了天堂。
含着泪想着事情时,突然小孩的呼救声传来,水含蕊寻声望去,看见一个孩子掉进了水中,眼看就要被水淹没,而岸边则有一个大孩子被吓得大哭。
水含蕊救人心切立刻便跳进了水中,向已经没顶的孩子游去。
很快就在水底找到了渐渐下沉的孩子,她抱住她便往上游,可是也许是孩子受惊过大,现在突然有了支撑,便死命地抱住了水含蕊的四肢,如此一来便影响到了她的动作。
被这个吓坏了的孩子死命抱住,水含蕊暗叫一声不好,伸手去拉开抱住她的胳膊,但是这个小孩的力气在这个时候居然极其大,居然没将她拉开。
现在她根本无法立刻就浮上去,本来她可以轻而易举地救下一个孩子,可是现在她被束缚住了,这下连她都有可能丢了性命。
最后水含蕊在撑到极限时,终于带着孩子浮上了水面,两人都吸了氧气,顿觉舒服了许多,只是离岸边还有段距离,她对孩子说:“你放松。”
可是那个孩子根本就不听她的话,反而抱得更紧了,于是等她终于游到岸边时已经没有了力气,在岸边的大孩子的帮助下将那个孩子弄上岸。
她刚要爬上岸,就被往上爬的孩子一不小心踢中了头,已经筋疲力尽的水含蕊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踢进了水中,就在这个夺走了她亲爱的家人的河中,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死前那一秒她出现了幻觉:她看到弟弟笑着对她说:“姐,妈妈给你炖了很好喝的鱼汤,我现在带你去喝。”
借尸还魂
很痛,这是水含蕊有了意识后的第一个想法,疼的是头部,像是被锤子狠狠地砸中过一样,为什么头会这么痛?她死前并没有被击中过头部……
对啊,是死前!既然她都已经死了为什么现在还有知觉?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自己被救活了?
一时间无数个疑问涌现在脑海,想得多的后果就是头更加痛,还没来得及再往下想,水含蕊就再度陷入了昏迷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醒了,这次头的疼痛感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想睁开眼却感觉眼皮有千斤重。
她居然被救活了,可没有感到一丝开心,天知道她根本就不想活过来,在那个令父母与弟弟都丧了命的河里结束掉自己的性命,在她看来是再幸福不过的事情,她好想和她的家人在一起,可是到底是谁救了她?
以后还要自己一个人生活,没有了父母没有了弟弟,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曾经想过要自己结束掉性命,只是身体发肤皆由父母所给,轻易结束掉它又觉得太过于草率,可是这次不一样,她是为了救人而死,这样即使是死后见到父母她也不会感到有丝毫的愧疚。
还在痛苦悲愤中的水含蕊这时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轻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一阵很好闻的香水味传进鼻孔,她能感觉到进来的人此刻在她的床边坐了下来,大约过了三四分钟,她开始说话了。
“心心,你一定要快些好起来,以后千万不要再这么冲动了,妈妈真的受不了,你爸爸还是没有消息,不仅如此居然还出现了一个女人,她拿着你爸爸的公司转让证明,你知道吗?那女人居然说她手上拿的证明是完全合法的,以后公司就是她的了。
“开什么玩笑!凭什么是她的?你爸爸一下子失踪了一个多月,可是如今却出来了一个狐狸精,这是什么意思?他有糊涂到要把整个公司都交给新欢吗,啊?再说他还没有和我离婚,就将公司转让给那个讨厌的女人,他将我的颜面置之何地?我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水含蕊听得简直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女人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你爸爸’,‘狐狸精’的,这和她有关系吗?
然后本来还在愤怒着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哽咽起来,断断续续地说道:“心心,你千万不……
要离开我,你爸爸……却离开了我,难道你也要弃我、我而去吗?”
女人吸了吸鼻子,停了一会儿又开始愤愤地说道:“狐狸精,她说转让书是你爸爸亲自签的名,我呸,老娘我不信!你爸爸哪有那么蠢?即使是他真的在外面有了女人,而这个女人非常的讨他喜欢,他也不会将自己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公司无条件地转让给她!虽然那个签名笔迹和你爸爸的一模一样,但谁知道会不会是别人模仿的?”
“你妈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我花钱让律师高价请来一个会鉴别笔迹的专家,那个专家现在没空,下周才会有时间,哼,我要看看等鉴定结果出来的时候,那个女人还有什么颜面面对众人,居然敢骗我说合同上的签名是真的!这世上作假的谁不会?有人就擅长模仿笔迹,我到想看看那个女人在事迹败露后还猖狂的起来不?”
“心心,你爸爸为什么还不来见我?他为什么一走就一个多月一点消息都没有,现在居然还出来了一个狐狸精,我怀疑你爸爸就是和那个狐狸精在一起,为了找到他,这些天我一直都在盯着那个女人,但是居然一次都没碰到过你爸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再然后水含蕊就没有听到什么,因为接下来这个女人一会哽咽着说自己命苦一会又精神十足地骂‘狐狸精’,有时也在哭她那个已经失踪的丈夫,听她哭得那么伤感,居然令她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因为自己的亲人死了,此时也伤感得想大哭一场,只是现在她感觉浑身无力,别说哭了,就连睁眼都困难。
终究是病患,清醒没多久便又沉沉睡去。
再一次醒来是傍晚,水含蕊不知道自己是睡了多久,这次她发现自己居然能睁开眼睛了,最开始不太适应室内微弱的灯光眼睛酸疼得都流下了泪来,但过一会儿双眼便适应了亮度。
这里明显是医院的病房,她躺在病床上,胳膊上还打着点滴,四周有消毒水味,原来是被送到医院抢救了过来,自己的运气这么好,明明已经咽了气居然都能被抢救过来,那么她的家人为什么就没有自己的好运气?如果当时他们也被抢救了过来该有多好。
“天啊,你醒啦?”进门来的小护士一看到病人睁开了眼睛,惊讶非常,几秒钟后就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便进来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原来是小护士将医生找来了。
然后医生拿着听筒就开始给水含蕊检查,检查完毕后说:“没事了,住几天院就可以回家休养了,本来以为你会变成植物人,没想到居然醒了过来,你妈妈没在这里,否则一定会喜极而泣。”
水含蕊更是听得糊涂,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张嘴很困难,说不出话来,她想问到底他口中的妈妈是谁?自己的妈妈已经去世了,她亲眼看着她被火化掉了,怎么会又出现一个妈妈?她很肯定家人的死是事实而不是自己所做的梦。
“心心?心心你醒啦!真是太太好了。”走进病房的女人由于太过于激动有些语无伦次。
水含蕊看向说话的人,这个声音她熟悉,就是在她昏迷的时候一直在说话的人,此人大约三十多岁,打扮得很漂亮,波浪卷发,皮肤很好,虽然此时的她看起来有些憔悴,但仍掩不住属于她的风华,身材尤其好。
“周太太,你女儿现在已无大碍,在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主治医生看到来人便开口道。
“真的?我女儿居然好了,不会再昏迷过去吗?以后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可怜天下父母心,在这个时候周太太居然觉得女儿醒来是不是她所做的一个梦,唯恐醒来后又发现女儿成了植物人。
“病人的身体状况非常好,有无后遗症我们还要继续观察。”
“好好,谢谢医生。”周太太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病床前,看着床上的女儿终于睁开了眼,她的手哆嗦地摸向了女儿的脸颊。
这个女人怎么会是她的妈妈?水含蕊很奇怪,觉得自己好像在做一个极其长的梦,此时她还没有从梦中醒来,只是不明白为何梦中自己的感觉会如此真实。
“心心,妈妈好开心,你终是没有离开妈妈。”周太太眼泪流了出来。
“呃”水含蕊试了试,感到自己可以说话后,于是吃力地问道:“你是谁?”每说一个字她的嗓子都痛苦得像是被火烤了一样,灼热地疼,根本就没意识到这个有些稚嫩的声音是自己所不熟悉的。
“…心心?”周太太以为自己听错了,仔细地看着眼前的女儿,发现她眼里充满了陌生和疑惑,好像根本就不认识自己,晴天霹雳!
“我、我是你妈妈啊,你怎么会不记得我了呢?你是为了救一个同学被小混混打坏了脑子,这件事你也忘了吗?”看到女儿仍然疑惑的眼神,便自言自语道,“难道这就是后遗症?”
周太太不及多想,快速走出了病房,很快地工夫她就将已经离开的主治医生带了进来。
“医生您看看,我女儿突然不认识我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周太太慌乱急切地问着医生,就好像他是她目前的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看看。”医生走到病床前询问道,“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会住院吗?”
水含蕊摇了摇头回答道:“不记得。”说了两句话后现在再说嗓子就没有之前那么痛苦了;她是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医院了;记忆中自己明明是已经死了。
周太太一听就哭了,边哭边说:“心心啊,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将所有事都忘记了,医生,医生你快看看我女儿,她是不是头伤害程度太大,所以脑子坏掉了?”
主治医生伸手轻轻碰了碰水含蕊被包得和粽子一样的头,问道:“头疼吗?”
水含蕊点了点头,眼中仍是充满了不解,不明白为何眼前的两个人说的话她都不懂。
“周太太,我一会儿给令千金的头部照个片子,具体情况得等结果出来时才能告诉你,不过目前看来,她应该是失忆。”
“失忆?”周太太渐渐缓和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