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深不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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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深不知处-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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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帮我,你做了祭巫就有可能回到城市。”
“你也只是说有可能,又不是百分百,如果我艰辛万苦的爬上了祭巫的位置,却发现哪儿也去不了,岂不是很亏?——是啊,如果真可以回到城市,你妈妈为什么不回?”我哼。
艳若笑起来,“歆,你总是能在迷糊时刻想到一些沾边的小问题,祭巫她为什么不回城市?是啊,她为什么不回,因为我在这里啊,她的儿子是贩首……”声音渐低,带着苦涩。
我恍以为自己听错了。
艳若语调又恢复懒懒的:“歆,做个优秀的破格吧,然后当上祭巫,90%的机率也比一个可能也没有强,不是吗?”
总觉得他的目的并会那么简单,他让我做祭巫,一定还有目的。
我侧过身,透过白锦望着朦胧的他,“我不信任你,从你把我贩来这里开始,我就不再信任你,所以请说出一个更可信的理由,让我相信当上祭巫可以有90%的机会回城市。”
艳若轻笑一声,“歆,你的防心越来越强了呵——”他搂住侧过身的我,低头轻语:“有戎主的批准,要出狐戎不是难事。”
“嗯哼,你意思是让我做了祭巫去勾引戎主?”我轻哧。
他妖笑起来,“如果你到时想这么做,我十二万分的乐意!”
“什么意思?”
“歆,这一届的戎主会是我!而我仅欠一个东风——需要一个祭巫来助我踏上戎主之路。”
我震惊,艳若想做戎主!几秒,仅几秒,我便笑起来。
“很好啊,艳若,很不错的90%的可能性,这算不算是我们的合作?”
“如果你这么认为,就算是吧,不然你觉得还有更好的回家方式吗?”
“的确没有,不过艳若,既然是合作的方式,我想丑话先说在前头:我成功当上了祭巫时,会尽力助你做戎主,然而万一你时运不济败了,到时我可是不会与你同归于尽的,我会选择最佳的人做戎主。”
“呵呵呵,那么我也丑话说在前头:在我还没有成为戎主时,你的任何过错我都不会护短,就算我成为了戎主,一旦有损我的利益,我也不会与你同归于尽,我会重新选择最佳的人做祭巫。”
“好,没问题。”
“呵——所以歆,这一次你趁着祭祖偷了白狮出来,是要受鞭刑的。”
我心一紧,“你意思是要公事公办,现在要送我去受罚?”我冷笑,“还真是行动迅速不留情面。”
“错了,我不是要送你去受罚,而是让你有一个心理准备,你就祈求没有被人发现或者追究,如果一旦被追究,我是决不会出来保你,或替你说任何一句话。”
“……明白了,谢谢提醒。”
“不必客气!”
我将白锦缎扯下来,直直的望着他的眼,只有这样,我们才最真实。
他嘴角带笑,媚采翩然,琉璃似的眼珠子里透着灵动的狡黠,也印着我意味深长的笑意。
很好,也许这样,才是我们最好最恰当的关系。
*******
趁着夜色回到贵邸,艳若已独自离开。祈福节还没有完全结束,贵邸里空无一人,为此我很轻松的就将白狮送回了尊兽宅。
抬头仰望月色,微蓝的朦胧,以没有了先前的皎明,这种情况下,原本优美的贵邸也显出了几分韬晦和沉闷。我轻叹口气,抱着羽魄走向外邸,忽觉左后方的暗处有影子闪动,停下脚步回头张望,只看到树影簌簌,但又觉得有某种实物在其中隐藏,心下有些胆寒,惟恐是什么尊兽在里面打瞌,纵是心有疑惑,也不敢上前查探,加快脚步,一口气跑回了内邸。
内邸的小院里安静得只能听到风吹枝条摆的声音,我小心的经过老妈妈的房门,贴着耳细听了一下,发现房里很安静,遂放下心来,蹑手蹑脚的往艳若的小房走去,却在走到井前面时,老妈妈的声音霍然在背后响起。
“你终于回来了。”苍老的声音带着些微颤。
我也颤了颤,咽了咽口水,脑子里飞速运转,思索着各种理由来解释自己的这身装扮,却没料到,老妈妈根本不等我,和那位祭巫一样,直接把我当成了艳若。
“艳若,你又去见你妈妈了吧?”声音渐近,我紧张,生怕她再走近一步发现了什么,急忙嗯了一声,然后绕过井起了几步,把身子隐在了阴暗处。
“唉,看你这付无精打采的模样,你妈妈一定又是冷冷淡淡的没和正面瞧你了。”
呃,老妈妈你真的看到我的模样了?我站在暗处,啼笑皆非。
“你也别过于介意你妈妈的态度,你也知道,她每次见到你的脸,总会伤心一番。”老妈妈继续说着与我无关的安慰话:“她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现在一定又在房里独自难过伤心着,唉——”
我静静的听着,原来艳若的妈妈是很在意他的呀,那是什么事令她对艳若避而不见?为什么见到艳若的脸就会伤心?对了,艳若有妈妈自然也有爸爸,难道是因为艳若的爸爸负了她,所以祭巫每次见到艳若才会伤心?
“艳若,有五年没见你了吧,你倒没怎么变,身高怎么不见长啊?”老妈妈说。
我无语。
“艳若,你收的破格我见过了,是棵好苗子,但是我总觉得她神经有点大条,不知道能不能成为最优秀的破格了。”
什么?居然小看我庄歆!哼。
老妈妈长叹了一口气,“你怎么也学了你妈妈那一套,半天也不说句话?还拿背来对我?”
我汗!抬手拂了拂飘到脸颊的发丝。心里暗自祈求老天,快让老妈妈说完回房睡了吧,一会如果祈福结束了,岚夜回来我就完了。
“艳若,我知道你讨厌我,也讨厌这个贵邸,不过我当初把你作为女孩子收进来,也是出于无奈,哦,你一定又会想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这个……唉,还是以后到了合适的时机我再告诉你吧。”
咦?没想到艳若身上还真有不少秘密,而且连他自己也正在寻找这些秘密的答案。
我心一动,这些秘密倒是一笔好交易,虽然我也不知道秘密的答案,但是……呵呵呵,我心里暗笑,这一点也足够牵制他了。
只听老妈妈又说:“你趁这时候来贵邸一定有需要办的事吧?罢了,我不再耽搁你,你放手去做吧,我去外面给你把风,若那四个小子回来了,我就给你一个暗号。”未等我应声,老妈妈转身走上了斜道。
我喜不自禁,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急忙走进艳若的房里,将衣服给换了下来。然后一吱溜地跑回自己的房间稳稳的睡到了床上。
由于这一个小插曲,第二天早上醒来,看到老妈妈一脸郁闷的在井边打水,估计是想不通艳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心虚怕她认出我的背影,所以后来几天一直都尽量正面的对着她。这让老妈妈又郁闷了几天。

夜游惊魂

[审问]
自祈福日过后,贵邸又恢复到了平时的状态,女贡们接客的接客,吵架的吵架,扮靓的扮靓。我呢,自然开始着手处理那两个戒室里的女贡。
她们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一个房礼监相互给对方穿小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说明两人都没有资质做这个工作,要解决很容易,就是另找一个合适人选。不过,这人选,要选谁呢?——这是一个比较头痛的问题了,搞不好,会出现一场三个女人的大战。
我撑着下巴,坐在房间里,拿着一本子对两女贡的室友们的情况进行比较、分析、筛远。这时天楚走进来,开口就问:“庄歆,你祈福日去哪了?”
我一愣,反应过来时,心猛的一跳:糟了!
定了定神,我笑笑:“祈福日?当然是去看祭巫跳祈福舞去了啊,岚夜不是让我独自跟着女贡们一起去的吗。”
“你和哪一拨女贡一起去的?”
“没和哪一拨,我自己跟在她们后面去的。”我瞟了他一眼,放下手上的本子语气抱怨地说:“你也知道,女贡们对破格的态度都很不友好,所以我怎么可能与她们一起走,自然是只有跟在她们屁股后面的份儿。”
天楚哭笑不得,“你怎么这么窝囊?你是破格,级别比她们高,你要做什么,她们吱一声的权利都没有,你干吗迁就她们?”
我撇撇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这不,我手头上还要解决一起女贡的纠纷呢,调查需要女贡们的配合,如果关系弄得太僵,对事情的进度会影响啊?我这叫——顾全大局。”
天楚笑起来,调侃道:“顾全大局?我怎么觉得你是胆小怕事?”
我瞪他,“什么话?——对了,你进来怎么忽然那么问我?出了什么事了?”
天楚神色一肃,“的确是出事了。而且是你出事了。”
“啊?我?”
“对,据说,你在祈福日的晚上,并没有去参加祈福,而是私自骑了尊兽四处逛游。”
我心一惊,表面却镇定地问:“据谁而说的?”
“艳若。”
什么!我目瞪口呆!
这个艳若,到底在搞什么鬼!
跟着天楚往戒室走,我心里有些惴惴,毕竟戒室在这里就是专门惩治女子之处,如果我的罪名没有被确定下来,天楚是不会带我往那儿去的。
“你祈福日那晚,跟女贡们一起看祭舞了吗?”天楚问。
“我是看了祭舞的。”我模棱两可的回答。
“是跟女贡们一块看的吗?”天楚倒不笨。
“这个嘛,我前面不是说了吗?我跟女贡是合不到一块的,自然是独自在角落看的啊。”
“哎,这样就比较麻烦了。”
“为什么?”
“没人证明你在现场啊。”
我心一沉,的确啊,这下真是麻烦了。
思索间与天楚到达了戒室,大门两端挂着一黑一白的绳结,黑与白的长穗几乎垂到了地面,更给人庄肃之感。
房里阴暗,几盏白烛点在各处,每根白烛都有手腕般大小。艳若和岚夜并排坐在里面的一张罗汉榻上,两人中间摆着一张宴几,一些茶水杯子就放在上头,隐约能从空气中闻到上等的茶香,榻下左边拘谨的坐着那两打架的女贡,天楚笑着走上前道:“哎呀,艳若难得回来一趟,怎么一回来就坐着这么好的位置呢。”说完一撩衣摆坐在右边的一张圆脚凳上,他旁边是张月牙桌,上点着一款青花瓷烛台。
岚夜歪头对天楚皱了皱眉,才对着我指了指月牙桌右侧的一个高脚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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