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意顺势看下去:“策划人:四月?”好嘛!还真给她说中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在我们开第一次全体工作人员会议时,四月递交了她对整台晚会的策划方案。原先的策划人说了句‘后生可畏’,于是便打道回府,这里的事完全由四月负责,要不然你以为她凭什么在这儿指手又划脚?”他喃喃地叹了口气,化作愁云万千。
原本想借着这次合作的机会多加了解,结果他的确了解了她——了解了她到底有多强,’了解了他们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每每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看着她累得站在原地靠着他的胸小睡片刻,他都好想帮帮她,他真的努力去帮她了。
她向灯光、舞台、道具师取经的时候,他帮忙打杂。可是,他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员,反而是越帮越忙。
她写主持人串词的时候,他也帮忙分担一些工作。可是,他的串词单独看还有几分看头,与四月写的相比,根本是小学生与大学生的写作水平成对比。最终还是用了她的创作,他所做的全是白费功夫。
她帮着总导演修正节目,她挑出的每个问题都是实实在在的看点,她提出的修正方案都让节目更上一层台阶,而他纯粹是外行人看热闹,看不出个究竟来。
更让他在意的是四月的霸气,当她认定了更好的节目方案她会执行到底。事实证明,在节目策划,上她是天才,在这台小小的全市大学生晚会上她是权威。能取得今天的成绩与她这两年不停歇的奋斗是分不开的,这一切别人看不见,冀楝却再清楚不过。
她早已经规划好了自己的人生,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想做些什么,需要些什么,该往哪个方向努力,要取得怎样的成绩。
可他呢?他比她还大半岁呢!他的人生至今仍是一片空白,他学的是信息管理专业,可他并不想拿它当未来事业拼搏的方向。当年只是想要考上大学,选择热门的专业,毕业以后不愁端不上饭碗。个人的喜好,未来的方向全被排除在外。
难怪专业人士称,在学校里所学的知识在未来的发展道路上只能用到百分之二十,还有百分之八十需要重新开始学习。
如果不努力,他永远也赶不上四月的步伐,永远也没有资格说爱她。
好吧!冀楝你听着:现在不是自怨…自哀的时刻。你需要勇气去前进,去追四月的步伐。
打定主意,冀楝捣了捣身旁的日意,“上次你说的申请上语言课的报名表还有没有?”
“你不会打算日后以主持人为职业吧?”那可是专业性极强的语言课,他怎么打起这方主意来了?又为了四月?
“别问那么多,晚上记得拿报名表去我家。不准打电话告诉我爸妈,要是他们知道了,我就切了你的脑袋炸麻花。”
四月扭头走来听到的就是如此恐怖的语言,这是她认识的冀楝吗?莫非这才是真正的他,平时那些包容的微笑都是假的?伪装的?
MyG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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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段日子的忙碌,晚会正式进入以小时为单位的倒计时阶段。前台正在做最后的准备,后台冀楝换好了礼服式西装等在化妆间里。他把玩着化妆台上的小玩意,首度知道原来男性的化妆品也可以有这么多,难怪那些男明星不化妆都不敢出门呢!
一侧的门被推开,他直觉地抬起头望过去——四月穿着浅草绿及地的晚礼裙站在门口,遥遥地守望着他。她像周庄的水,绿而幽,静而远。
他痴痴地看着她,看到日不转睛,看到屏住呼吸,看到眼中再也容不下第二抹身影,“你……”
“我穿成这样很奇怪,对不对?”
平日里她总是风风火火地穿梭在电视台、学校和家里,为了行动方便她连裙子都很少穿,想来冀楝也从未见过这副打扮的她。就连四月刚才看到镜子中的自己都备感陌生,莫怪是他了,“不好看是吗?那我去把它换掉,服装师准备了不少礼服呢!我这就去把……”
“别!别换!”他猛地伸出乎来拉住她,再一次握住了她的手,“你穿这样很好看,非常漂亮。”
对自身形象从来不甚在意的四月头一次有了计较,原来被人赞美的感觉是这般美好,原来确认自己能够迷住他的魂魄是这般惬意的感受。
守在门口的两位化妆师等了又等,若不是时间不允许再耽搁下去,他们还真不想打扰这对小青年的脉脉含情,“来吧!我们开始化妆!”
两位化妆师分别开始打理四月?冀楝的脸和头发,连颈项都没忘了处理一番。不能偏过头去欣赏对方的侧脸,他们俩时不时地偷偷打量镜子里对方的表情。于是,他们的目光相当有默契地在镜子中相撞。
谁也没有避开,怔怔地守着镜子里对方的脸。笑容漾在眼角,没有任何语言,化妆间里竟出奇的安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化妆师异口同声的一句“好了”总算给他们打开了牢门。站起身,配合着身上的礼服,打量着镜子里的发型和脸,他们简直不认识自己了。
“你们就在化妆间准备串词吧!”化妆师识趣地关门走人,留下这小小的空间为他们做铺垫。
四月拿出挑剔的目光上下、左右、前后地审视着他,在她的眼神里向来做到君子坦荡荡的冀楝竟有些紧张,紧张地等着大法官的终审判决。
“没想到你还挺帅!”
喝!他暗自喘了一口气,一直以来他认为男人不该太过重视自己的外表,没料到在她这么轻描淡写的夸奖下,他首度发觉人长得帅还真不赖!
“你也很漂亮。”像新娘——最后这三个字只能留在心中,他可不想唐突佳人。
彼此相望,空气依旧是沉寂、悠远。该说些什么的,这一刻的气氛难得,他们都想着要将压抑在心底许久的捕感倾泻一些。
不多,只要一点点就好。
“我……”
“我……”
“你们的妆化好了没有?快去前台做最后的准备吧!”不识事务的总导演粗鲁地推开门吆喝,打碎了他们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
“来……就来了!”冀楝有点儿结巴,是因为紧张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四月倒是落落大方,提起裙摆,她径自向前台走去,甚至没有留个眼神给冀楝,就像刚才所有的气氛都在瞬间被蒸发了似的。反倒是冀楝更加沮丧,随着她走到前台,舞台近在眼前,时间所剩无几,他却提不起丝毫的激情。所有的串词在脑子中呈模糊状态,他觉得自己……完了!
一只手伸向他的脸,冀楝直觉地向后一退,细瞧竟是四月的手。她黑白分明的眼直盯着他的脸,“你向后退什么?我帮你弄头发,前额有一小撮毛乱
“哦!”他微微蹲下身体,好让她的手可以轻易碰到他的头。她的身子向前倾,独特酌沁香钻人他的鼻间,那是江南四月的味道啊!
“好了!”她收回手的瞬间他直起腰,她的唇角擦过他的脸,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她亲了他的侧脸。
冀楝的脑中更是一片空白,惟一能忆起的就只有《四月的纪念》中的第二段对白——
男:太阳暖融融的手指。
女:暖融融的。
男:轻轻的。
女:轻轻的。
男:碰着我了!
女:碰着你了吗?
男:于是,往事再也没有冻结愿望,我捧起我的歌,捧起一串串曾被辜负的音符。
女:于是,往事再也没有冻结愿望,我棒起我的歌,捧起一串串曾被辜负的音符。
男:走进一个春日的黄昏,
女:一个黄昏,一个没有皱纹的黄昏。
男:和黄昏里不再失约的车站。
女:不再失约,永远不再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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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楝……”
“嗯?”
东方日意真想拿黄飞鸿的脚踹醒他,从昨天晚会结束他就是这副痴呆状,像是中了什么邪似的。
“喂!喂!冀楝,你清醒一点儿好不好?”
他清醒不了,自从昨天无意中被四月的唇擦过脸颊他就再也没法清醒。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
既然如此咱们就天塌地陷吧!日意撩起手边的校报丢到他面前,“在你发疯之前先看看报纸对昨天晚会的评论,多谢合作!”
冀楝尽可能地集中精神,快速翻看着报纸,同时又不明所以地回望着日意,“这不是挺好嘛!大家都觉得昨天的晚会办得很成功,很精彩啊!”
谁让:他看那个了?日意翻过报纸,用指尖狠命地戳着那一小块豆腐干,“看看这个!这个!”看完了,你的美梦也就完全破碎了。
冀楝拿起报纸,轻声读出:“昨晚,大型晚会《青春的集会》圆满结束。根据记者对观众的调查显示,大家普遍认为:男女主持人的情感表现当人选今年大学生中的最佳情侣。记者随后采访了女主持人四月,她声称与冀楝只是朋友,无任何其他情感……”
他全身在一瞬间冰冷,仿佛从天堂被抛下了地狱。他一言不发,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动也不动,因为无力去动。
“你别这样嘛!”日意拉拉他的手臂想调开他的注意力。这两年冀楝对四月的付出,她是一点一滴都看在眼里。
虽然他从不表达自己的爱意,但他所付出的感情早已超越了语言所能表达的范围。四月是如此的聪明,她不该什么也看不出啊!为何还要说出这番言论?她是在借此向冀楝表明:她对他完全没有爱情方面的意思吗?
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利用—了冀楝两年,再这样——句话把他踢开。她太精明了,精明得有点儿可怕。
“冀楝啊!我看你还是算了吧!你的条件又不差,无沦是长相、身高,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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