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待就待吧,可你们能不能把我当个人处理啊?你们就这么在我一正常男人面前活色生香地搂搂抱抱,你们不觉得害羞我还受不了了呢,能不能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啊?!
收工之后,高立阳自来熟地搭了李肯的肩:“走!李师弟,吃饭去。你请我。”
李肯反应不过来:“啊?啊?”
高立阳不满意了:“啊什么啊!你偷窥了我们的约会侵犯了我们的隐私,被我抓到,请我们一顿饭还差了你了?这是对你的惩罚。后生仔,好奇是要付出代价滴!”
李肯万分委屈:“师兄……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看到的了……好好好,你别瞪我了,我请,我请还不行吗?先说好啊,只能吃饭堂的,7块以上免谈!”
高立阳还想讨价还价,祁峰狠狠给了他脑门一下:“你给我安分点!就知道欺诈小辈,你说你能不能有个做师兄的该有的样子?”
高立阳被暴力制服了,消声了,老实了。李肯深有感慨,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啊!
6点半的饭堂已经不复拥挤,三人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高立阳夹起薄如蝉翼的煎蛋,啧啧称奇:“瞧瞧,这是多么纤细雅致的艺术品哎!啊!我欲乘风归去……”
祁峰咬了一口烧茄子,点评:“天有多高,饭堂的菜就有多难吃!”
李肯还算是新来的,没两个老油条这么挑剔。丫基本上就比猪好一点,是逮着什么吃什么,饭堂做出来什么吃什么。那两人看着他稀里哗啦地把饭菜吃得丁点不剩,都觉得忒不可思议。这孩子,也太好养活了!
“李肯……饭堂的菜好吃吗?”
李肯抹了抹嘴巴:“还可以接受。你们觉得很难吃?”
“也不是很难吃……就是难以下咽而已……”
李肯看了看对面坐在一起的两个人,想问他们难道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才算刚认识,问人家这种问题未免有点失礼。
回到宿舍,三人正在打斗地主。李肯过去硬挤了坐下来,靠着小耐克肩膀开始叹气。
小耐克正拿了一手烂牌,觉得他叹得晦气,推开他脑袋:“哎哎哎,我这正打牌呢,你给我坐好,别挡着我财运啊我告诉你。”
李肯捧着小心肝又深沉地叹了口气:“哎……儿大不由爹啊。”
一局打完,张季涛终于肯理他了:“你这是在哪郁闷到了?一回来就唉声叹气的。”
李肯一听,马上精神起来,端了一张八卦的脸说:“我跟你们说,我们部门居然有一对同性恋耶!啧啧,你是不知道,两个人都长得根正苗红的,可惜啊……”李肯自顾自兴奋地宣传新闻,连小耐克的脸越来越黑、胖子的脸越来越诡异都没注意到。
终于,李肯长出一口气,结束了爆料。小耐克黑着脸问他:“你排斥同性恋吗?”
“啊?嗯……也……还好啦……至少我面对他们的时候好像没有讨厌的感觉。就是……觉得别扭。”
张季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起身洗澡去了。李肯不明就里,这破孩子,怎么了这是?
被逼出来的乌龙
李肯最近很郁闷。
其一:儿子最近似乎疏远了自己。虽然还是跟以前一样玩玩闹闹的,可他就是觉得俩人的距离拉远了。李肯问胖子为什么啊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太帅煞到他了所以他决定避开我的光芒好沟女?胖子说阿尼陀佛老衲除了知道我是个同人男知道我家婷婷的三围之外其他一概不知啊请教主恕罪。
其二……
“喂!你这女人怎么老在我们播音室混啊?好好的策划部不呆着跑来这儿当汉奸走狗,张佳佳同志你志向有问题啊。”李肯忍不住向天翻了一个好大的白眼。
这女人,自从上次不小心被她知道那对帅哥都是播音部的之后,每次李肯做节目她都会跑过来,以探望小李视察工作的名义接近那两个人。更恐怖的是,祁峰好像还挺喜欢她,现在这女人对他们俩比李肯还熟。
那边正讨论得热烈,没人搭理他。李肯仔细一听,讨论的话题由待会收工后去哪吃饭升级为高立阳跟祁峰谁攻谁受,从今天张佳佳的裙子很漂亮延伸到应该用哪种润滑剂比较好……所涉范围之广所跨领域之多令李肯汗颜。同人女,果然是一个脱离于性别范畴之外的群体!
李肯觉得不能再放任他们讨论下去了,该插口时就插口。
“喂……”
“你觉得我高立阳这身板是受?有我这么俊朗不凡的受吗?!”
“切,凭我混迹耽美门多年的经验,我敢肯定,你丫就是受。一般小受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受的,就像神经病都不会说自己是神经病一样。”
“现在还在做节目……”
“我叼!有你这么比喻的吗?”
“咦?祁峰,‘叼’是什么意思?”
“你们待会再讨论行不行……”
“‘叼’啊……嗯……它是一个动词,但经常当作感叹词用。它关系着人类世代的延续,掌握着我们的命脉,是一个既古老又原始还伟大的事项。在北方,它以C开头,东北有些地方以G开头,刚刚你听到的是广州本土的,以D开头。而作为对象的,有你大爷、你妈……”
李肯受不了了,李肯爆发了:“我操!你们几个给我闭嘴!!”
三人安静了,小李也安静了,因为广告时间结束了。
可坏就坏在,它刚好结束于李肯吼出那一嗓子的时刻……
于是那句气势磅礴的话便通过话筒穿过电线透过喇叭抵达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洒遍了校园的每一寸热土。2007年11月3号下午6点12分,整个XX学院上空都回荡着小李那美妙的声音:我操……我操……我操……你们几个给我闭嘴……给我闭嘴……给我闭嘴……
“噗哈哈哈哈……救命!我肚子好痛。哈哈哈哈……”张佳佳坐在靠角落的位置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拼命捶桌,老板的怒视跟其他顾客的白眼她照单全收。高立阳笑趴在祁峰肩上,只剩下抽气的力了。李肯黑着脸窝在位子里,背景是惨淡的蓝色跟黑线。
祁峰揉了揉笑得发酸的嘴角,安慰小李:“咳咳,那个,李肯啊,你有女朋友没啊?没有就不用那么在意,咱再怎么出糗至少没在女朋友面前丢脸不是?”
李肯把头一横:“谁说我没有,我当然有女朋友!你们不要小看了我!”
李肯当然有女朋友——曾经。
话说高二的时候,丫跟班上的一个女生好上了。啧啧,那段时光,那叫一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女生是班里读书最厉害的,成绩最好的。高三的时候,她跟李肯说:“我们一起努力,一起报学校,一起上T大。”李肯心里甜滋滋的,开足了马力奋斗。
可惜天不遂人愿,高考李肯发挥失常,与T大失之交臂了。
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候,那女生给李肯打电话:“李肯,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没把握好。我北上,你南下,以后我们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还不如现在就分开了的好。广州肯定有更多适合你的好女孩的,见着对眼的就珍惜吧。再见。”
于是李肯那纯纯的恋爱就随着那嘟嘟响的忙音给挂断了。
高师兄感慨:“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啊!”
儿子冷落自己,又摊上个不像女人的女人跟两个喜欢男人的男人,做节目吧搞了个大乌龙,现在还被人勾出了曾经的伤心事……所以说,李肯最近真的很郁闷。
喝水塞牙的小李
李肯去广播台交了2000字的检讨书,踢着石子儿低头往宿舍走。
上次的事领导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李肯在播音部的全体同仁面前被训话了,做了保证,又写了检讨书,这才完事。那三个人很识相,知道最近不能惹小李,因此隔了好远看到他就溜走,让李肯连报仇的机会都没逮着。
“我靠你们几个没义气的小人!”越想越气,李肯脚上使力,把前面的石子儿全当了那三个该挨千刀的,往死里踢。“我踢死你们!我踢死你们!我……”
“哎哟!做咩啊你?想点啊细佬?!”
也不知道是那个石子太轻还是李肯脚力太大还是那个人太倒霉,反正就是石子被踢飞了,那人被砸头了,李肯被骂了。
小李看看他,长得五大三粗短小精悍,打是打不过人家的,更何况还是自己不对在先,赶紧道歉:“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踢石子玩来着,谁知您刚好就经过了……真不好意思,没砸坏你吧同学?”
“你才砸坏了!没事踢什么石子啊,这条路的人这么多,要再砸到人怎么办?你有没有点脑子啊?”
李肯左右看看连鬼影都没有的大路,点头哈腰说您教训的是,我再也不踢了,再也不踢了。那人捂着脑袋骂骂咧咧地走了,小李愤愤地往他背后竖起了中指。
一摇三晃地回了宿舍,居然没人。唔,厕所里有水声,还有人在。李肯径自走到壁炉的桌子前开了他的笔记本,把音量拉到最大,开始把闷气都撒在听歌上。
于是小耐克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迎接他的就是震天响的摇滚音乐跟踩在椅子上乱喊乱叫用手猛捶胸口的李肯。
很厉害,相当厉害,张季涛想,他居然一个人就可以把‘群魔乱舞’这个词演绎得如此到位。
“你丫没事发什么癫啊?”呃……声音太小了,瞬间淹没在满屋嗷嗷叫的Rap中。
李肯捂住耳朵,用夸张的嘴形朝小耐克喊话:“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大、声、点!”
张季涛也跟着他捂了耳朵对喊:“我、说,你、在、发、什、么、疯?”
李肯关了音乐,转身说:“你不会把声音关小点啊,白痴。”
张季涛使劲翻白眼,到底是谁先白痴的!“行啊爸爸,今天挺有激情嘛。”
李肯搔搔头,不好意思了:“嘿嘿嘿,那什么,激情燃烧的岁月嘛。”
“好得很啊。赶紧的,趁激情未过,帮忙把胖子的脏衣服也洗了。”
李肯不干了,紧紧抱着床柱哀嚎:“你欺负我!连你也欺负我!你们全都欺负我!我不活了,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张季涛冷笑:“癫完了就赶紧去冲凉,别糟蹋我的床柱。”
李肯瘪瘪嘴,乖乖拿了衣服进厕所。没过几秒钟又跑了出来:“儿子!厕所的灯坏了!”
张季涛心想,灯坏了你兴奋什么?过去按了几下,果然不亮了。搬了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