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机构美国国家安全局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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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机构美国国家安全局揭秘-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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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达30多年的时间里,密码破译人员一直在研究这些电报。到1980年档案柜最后关闭时,他们读出了1940年到1948年期间发出的2900余封苏联外交电报。这项代号为“维诺那”的密码破译计划是国家安全局历史上最为成功的行动之一。战后这项计划为破获苏联派驻美国的间谍网——其中包括搜集原子弹机密的间谍网——立下了汗马功劳。
1945年4 月25日,当目标情报委员会的军官在欧洲冰冷的泥泞中艰难跋涉,试图发掘过去的秘密时,另外一组密码破译人员则注意着正在地球另一端举行的一场五彩缤纷的聚会,他们考虑的是如何改变未来。
黑色的加长豪华卧车像一队队海狸一样在旧金山陡峭的山丘道路上疾驶而过。
运载鲜花的卡车卸下一桶桶盛开的玫瑰。闪光灯频频闪烁,香棋酒像金门大桥下面的海水一样汹涌地流淌。这场盛大的聚会像一出百老汇戏剧一样光彩华丽,令人兴奋不已。操办这场聚会的是纽约著名的设计师乔。米尔策内尔,他曾制作过几出场面宏大的舞台音乐剧。电影院巨大的霓虹灯广告牌上显示出“欢迎联合国”几个光彩夺目的大字。这个场面不像是要举办一次严肃的外交活动,它更像是一场好莱坞电影的首映式。来自五十多个国家的代表涌进旧金山歌剧大厅,为新世界谋划一个框架,周围成群的观光客则试图奋力冲破警戒线,希望能亲眼看看某个著名人物。
然而,美国代表们却掌握着一件秘密武器。像打扑克作弊一样,他们正在偷看对手的牌。罗斯福为美国能够主办联合国的开幕式拼尽了力气,在大多数代表看来这是美国的宽宏大量之举。但真正的原因却在于美国可以方便地窃听客人的谈话。
外国代表团和它们相距遥远的首都之间要通过旧金山的美国电报线路进行电讯联系。由于战时审查法仍未废除,西部联合电报公司和其他商业电报公司必须将加密的和普通的电报统统给美国陆军的密码破译人员。
一旦捕捉到信号,一架专门设计的延时装置会自动开机,以便让录音设备对准目标。他们同时还设计出几种装置,可以把一个单一的信号分送给几个不同的接收机。接下来被截获的电报将通过46条特别加密的电报线发往陆军密码破译总部阿灵顿大厦。到1945年夏天,每日截获电报的平均数已从1943年2 月的46865 件上升到289802件。仅仅几个星期前还在破译德军作战计划的密码破译人员此时却在为解开阿根廷谈判计划的要点而煞费脑筋。
例如,在旧金山会议期间,美国密码破译人员一直在阅读法国代表团和巴黎之间的来往电报。法国代表团使用的是汉格林M —29式电报机。早在战争时期,美国陆军安全局就已经破译了这种复杂的6 轮发报机的密码。截获的电报显示出法国为了在战后维持它的大国地位而做出了何等不同寻常的努力。例如,4 月29日,法国代表团团长富克。迪帕克在发给戴高乐的一封密码电报中抱怨说,法国没有被选为出席会议的“邀请国”。“如果我们能够脐身发起国之列,”他写道,“所有的国家都会意识到我们将在世界上重新拥有我们的传统地位。”
负责旧金山会议窃听和密码破译行动的是威廉。弗里德曼的门徒弗兰克呼。罗利特中校。会议结束后,他的工作也告一段落。“旧金山会议造成的工作压力解除了,”他写道,“每天24小时的工作时间也缩短了。工作小组的成员都认为他们为这次会议的成功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旧金山会议突出地表明和平年代电讯情报的作用。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不仅是截获电报的数量,更重要的是众多国家的秘密都可以被破译。哥伦比亚的电报提供了俄国和它的卫星国因“俄国对拉美国家态度傲慢”而产生分歧的细节。西班牙密电显示,西班牙派往旧金山的代表被告知要反对某些俄国动议。其中一封电报写道:“必须立即阻止红色阴谋。”捷克斯洛伐克的一封电报表示该国反对接纳阿根廷进入联合国。
联合国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成为东西方间谍较量的场所。既然成立大会在旧金山举行,美国理所当然地要求把这个组织的总部设在美国的土地上,其目的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方便国家安全局和它的前辈进行窃听和破译活动,而俄国人也乐于将联合国总部设在美国——他们正为没理由往美国多派一些间谍而发愁呢。
自从目标情报委员会在战争结束时通过苏联一次性拍纸薄的破绽而发现俄国“鱼”密码机秘密,从而能够破译俄国人的外交、安全及贸易电报之后,美国密码破译人员运气好得惊人。他们确实在一夜之间就占据了一种极为有利的位置。在长达数年的时间里,美国密码破译人员能够随意阅读苏联军队、警察和企业的往来电报,美国的安全机构可以相当完整地勾勒出“苏联的国家安全态势”。然而好景不长,到了1948年,几乎在一夜之间一切都销声匿迹。“这些密码系统一个接一个地很快沉默了,”国家安全局最近的一份报告写道。这份报告还认为这可能是“美国历史上最严重的情报损失。它成为国家安全局永久的‘黑色星期五”’。
就像美国成功地侵入苏联秘密通讯网络一样,苏联人也秘密侵入了陆军安全局以及后来的军事安全局(陆军安全局被并入这一机构)之中。一位交际广泛的俄语专家成为首要嫌疑人,尽管他从未以间谍的罪名受到指控。此人名叫威廉。韦斯邦德。1908年,韦斯邦德出生于埃及,他的父母都是俄罗斯人。20年代他移居美国,1938年成为美国公民。四年后,韦斯邦德加入电讯安全部门,后来被委派参加了在北非和意大利展开的信号情报行动。战后他回到阿灵顿大厦,成为俄国处的成员。
虽然韦斯邦德不是密码分析专家,但他凭借能讲一口流利的俄语而得以大致了解俄国处密码破译人员进行的工作。1950年,他的忠诚受到怀疑并被停职。此后,因故意不出席联邦大陪审团关于共产党活动的听证而犯下藐视法庭罪,被判入狱一年。
1967年,他因疾病原因突然死亡。至死他都不承认参加过任何间谍活动。
对美国密码破译人员来说,希望之光总要在一个坏时候降临。1950年6 月底,北朝鲜军队跨过三八线进入南朝鲜,朝鲜战争爆发了。像珍珠港事件爆发时一样,美国再次惊呆了。
在北朝鲜发动战争的前一年,美国陆军、海军和空军的密码破译组织已被合并成一个统一的机构,即军事安全局。然而,军事安全局非但没有成为一个强有力的集权组织,集中管理在世界范围内日益扩大的电讯情报活动,反而允许原有的3 家机构仍然各自指挥窃听和密码破译行动。此举使军事安全局局长根本无从发挥领导作用。他甚至无法向第一线单位下达任务。如果他要下达任务,首先必须通过三军的安全机构,而这几个安全机构既可以接受任务,也可以改变任务,甚至可以置之不理。40年代末在军事安全局负责俄罗斯密码通信量分析,后来领导国家安全局俄罗斯密码破译工作的赫伯特L。康利把军事安全局比做一个“三头怪兽”。“出了军事安全局使用的几座楼房,他说的话根本就没人听。”这就是他对局长的评价。
在北朝鲜发动进攻一周之前,军事安全局几乎还没把朝鲜视为信号情报工作的目标。在两列优先关注国家的目录中,北朝鲜位于第2 列中的第15位。设在日本岛上及其他几个地方的监听站将大部分窃听活动的目标都指向俄国。共产党中国也是重要目标,窃听和分析中国密码的监听站点共有87个。但由于军事安全局未能破译任何重要的中国密码系统,因此大多数只能将注意力集中在分析密码通信量,检查诸如发电日期、来往线路等“外部显示”方面。另一方面,战争开始时,负责监听北朝鲜通讯的站点只有2 个。它们总共只搜集了200 份电报,其中没有一封经过分析处理。“军事安全局没有朝语专家,没有朝语词典,没有通讯量分析辅助设备,”
国家安全局后来的一份分析报告这样写道。
尽管资源有限,线索却是存在的。一捆捆装在麻袋里的苏联电报(早在2 月份就截获的)显示出俄国把大批医疗器械及药品用船运到了朝鲜。与此同时,另外一些电报还表明苏联的无线电定向装置突然把目标对准了南朝鲜。
1950年6 月25日凌晨3 时30分,三八线上惟—一位美国人、陆军上尉约瑟夫。
达里格猛然间被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声惊醒。以150 辆苏制T34 坦克为先导的北朝鲜地面部队向南朝鲜发动了大规模进攻。达里格在进攻部队到来之前匆忙逃脱并发出了警报。国家安全局在最近一份高度保密的报告中写道:“战争爆发时,军事安全局(包括其他所有的人)的注意力在其他方面。”华盛顿最先是从驻汉城的一名记者发回的新闻中得知这一消息的。
北朝鲜军队几天之内便拿下了汉城,随后继续向南方挺进,试图把朝鲜半岛统一在共产主义的旗帜之下。与此相对应,美国军队作为联合军的组成部队迅速出动,向南朝鲜提供支援。到第一周的战斗结束时,南朝鲜被击毙、俘虏或宣布失踪的士兵已达4 万之众。
战争开始后,军事安全局迅速开始调兵遣将。监听北朝鲜通讯的站点由2 个增至12个。从北朝鲜发出的任何信号都要在截获后10至12小时内发回军事安全局华盛顿总部。很快,每时每刻都有新电报发来,接收机的信号灯永远都是亮的。
然而,密码分析工作确实没有进行。事实上,最先破译北朝鲜通讯密码的不是专业密码破译人员,而是一位陆军随军牧师,他使用的工具是缴获的密码本。哈罗德。亨利神父曾在朝鲜生活过一段时间,在那儿学会了朝鲜语。此后,大多数分析人员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通信量分析及截获的明码电报上——这一招非常管用,因为战争初期北朝鲜人的通讯保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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