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充分根据推测:部分“遇难者”是当天夜间死在其他地方的一些人,而且是死于车祸。无论如何,以莫须有的罪名控告苏联军队杀人,不由得令人想起1989年索布恰克委员会的结论,说什么士兵们在第比利斯用工兵锹砍死了无辜少女。后来查明,原来这些不幸的少女是被格鲁吉亚的“勇士们”踩死的。维尔纽斯发生的情况也有些类似。苏联的检察机关进行了细致的调查。文件表明,没有一个人是被士兵杀害的。
早在 1991年9月,立陶宛当局就收到了苏联总检察院对此案的调查结果的公文。如果哪怕有一点点可能证明是军人行凶,全世界立刻就会哗然:准会要求俄罗斯赔礼道歉,还要对死者家属给予赔偿。可是也不知为何,至今仍无法确定究竟谁是杀人凶手……
现有调查材料表明,我过去也说过,子弹不是从前面或后面,而是从上往下把人击中的,是从房顶和距离电视塔不远处的楼房窗口射出来的。起诉书中指出,死者中有一人是被1891年样式的步枪打死的。这岂不等于说苏联军队的士兵使用莫辛式步枪开的枪?更为可信的事实,倒是哪个死里逃生的“森林兄弟”从秘密的地方弄到了一把枪管被截短了的老套筒,于是决定把那把老古董拿出来亮亮相。众所周知,从1991年秋天起,在西方情报机关的帮助下,“萨尤基斯”已经建立起了武装力量。
立陶宛当局借口案件调查还没有结束,因为他们无法得到阿恰洛夫和其他军人的证词。
维尔纽斯悲惨之夜已经过去了15年,可时至今日,立陶宛当局仍在严密封锁死者的被害真相。为了转移对真正罪犯的怀疑,这些年来一直在对一些跟那次诡谲行动风马牛不相及的人们提起诉讼。应该说,迟早我们会搞清谁是真凶:世界舆论也会对维尔纽斯事件给予正确评价。我坚信,这种评价肯定不会对立陶宛极端民族主义分离分子有利——其中有些人目前还盘踞在欧洲议会的座席上。
真相眼下虽然只是涓涓细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开始涌现:奥德留斯?布特卡维丘斯,曾在1991年当过立陶宛共和国的国防部长,几年前开口说了真话。他说,1991年1月,不知是谁从维尔纽斯电视塔上向平民开枪。有必要指出,这位先生曾在英国的军事科学院和美国的爱因斯坦研究所实习过,1990年任该共和国国防总局局长,非常积极地参与了后来立陶宛所发生的那些事件的准备工作。当一切发生时,离苏联政府对立陶宛退出苏联作出决定还差半年。
当阿?皮亚特卡维丘斯同自己的战友兰德斯别尔基斯发生龃龉,开始公开讲述自己在维尔纽斯一月事件中的“功绩”时,1997年夏,布特卡维丘斯便立即因“蓄意诈骗”而遭到起诉,被判处5年半监禁。他明白了这种“暗示”,从此便不再开口。
在他之后,立陶宛还有一个十分了解内情的人,上面也提到过,就是立陶宛著名作家维?皮亚特卡维丘斯,也开口说了话。有意思的是此人现在也正在受审。兰德斯别尔基斯对他提出了起诉,根据是作家在其轰动一时的《傻瓜船》一书中“侮辱”了当今极端民族分离主义领袖的老爷子。作家告诉读者,老兰德斯别尔基斯不仅同盖世太保,而且还和内务人民委员部合作过。维?皮亚特卡维丘斯在 1994—1998年曾领导过立陶宛议会国家安全委员会,了解很多秘密,为维尔纽斯惨案提供了新鲜有趣的证据。我要再次引用他书里的话。他写道:
l月 13日之夜的遇难者应该归罪于兰德斯别尔基斯和布特卡维丘斯,因为是一个人出的点子,而另一个人下的命令,然后,几十个边防兵奉命换上便装,进入了电视塔。从上往下对人群射击的就是他们……我亲眼见到当时子弹碰到脚下的柏油路反弹起来。
直到今天,这份证言也未能够迫使立陶宛共和国的任何一位政治家根据作家公开说出的真相,去向司法部门询问1991年1月维尔纽斯惨案中立陶宛人的死因。
立陶宛的上诉审判也过去了——维持原判。对布罗卡维丘斯及其同志的迫害在俄罗斯和其他国家引发了抗议浪潮。俄罗斯国家杜马各委员会、个别议员都多次向立陶宛领导人发出呼吁,要他们发发善心,释放这些老人和病人。
事实上立陶宛又是如何做的呢?请看摘自2000年当地传媒中的一段话:“‘萨尤基斯’武装力量前领导人、政治犯布特卡维丘斯正在立陶宛监狱中慢死去,就连他的政敌都坚持他无罪。”
根据种种迹象来看,由于庭审过程已经拖了5个月,在“维尔纽斯1月13日案”中被立陶宛法院判处有罪的巴尔塔什亚维丘斯,应该是第一位活不到立陶宛上诉法庭作出决定的人了。这段时间一直是法警抬着他出庭。
在法庭上要求对受审者施以人道,让他死在家中,死在妻儿的看护下的申请干脆未予理睬。眼下巴尔塔什亚维丘斯还在监狱医院,实际上神智已经丧失。按照医生及其亲属的话说;他已经毫无希望了。尽管巴尔塔什亚维丘斯已生命垂危,他还是没有同意和“司法机关”签协议,用认错来换取赦免。“请转告同志们,我走了,虽然力已衰竭,但意志并没有垮。”他在最后一次出庭的前一天对妻子说。
俄罗斯社会公众对布罗卡维丘斯及其同志遭受可耻审判并没有冷眼旁观,无论是在诉讼进行的过程中,还是在判决之后,许多国家和社会活动家都请求立陶宛共和国领导人客观考量当时的局势。从立陶宛当局的正式书面答复中可以作出准确无误的判断——他们无论如何也要让这些人处于政治上隔离的状态。
让我引用兰德斯别尔基斯先生对俄联邦国家杜马主席谢列兹尼奥夫的回答:
尊敬的主席先生!
今天,1998年7月 24 日,我收到了您寄给我的俄联邦国家杜马的呼吁书和6月 28日由您签署的国家杜马对此事件的决定。
我们理解杜马对所有前苏联公民的关心,尽管并不适用于我国公民,因为立陶宛共和国最高苏维埃在1991年已经通过决定,指出1940年用武力强加于本地区亦即原住居民的“苏联国籍”不具合法性。至于布罗卡维丘斯和叶尔马拉维丘斯两位公民,一方面,他们的罪责由于人命关天而加重(上面提到的这两个人都为恢复苏联侵略而竭尽全力),另一方面,审判程序实际上也拖得太久。俄罗斯的司法机构在这里也应该负一部分责任,他们拒绝帮助,完全不愿遵守也不同意俄—立两国之间现有协议中的条款。例如,杜马提到的前总统戈尔巴乔夫,就从未对 1991年 1月的维尔纽斯事件出具过任何证词。我们由衷地欢迎国家杜马采取一切有利于立陶宛和俄罗斯司法机构友善合作的行动。
关于赦免或更改强制处罚的问题,我要告诉你们,立陶宛共和国议会统统无权处理。首先,这是属于国家总统的权限,而且赦免的决定只能由法庭宣布;其次,这是司法机关的专属权力。
主席先生,请您相信,立陶宛共和国议会力求与俄联邦国家杜马达成完全的相互谅解,并将此视为发展两国关系、维护两国人民友谊的重要保障。
向国际组织提出的呼吁也没有得到重视,或者只是回一份公函敷衍了事。2004年末在斯特拉斯堡召开欧洲议会全体会员国大会,就在一月份会议即将落下帷幕时,有290位议员对“立陶宛共产党第一书记、历史学博士布罗卡维丘斯被囚案”发表了声明。该议会机构成员提醒欧洲人权保护组织,由于捏造的罪名,“前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政治局委员、拉脱维亚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立陶宛共产党领袖、历史学博士米科拉斯?马尔吉诺维奇?布罗卡维丘斯教授正作为政治犯在立陶宛监狱受到长达11年之久的折磨。”
欧盟各国议会签署了由乌克兰著名诗人和欧盟议会成员鲍里斯?奥列伊尼克发起通过的文件。签名的有荷兰、希腊、塞浦路斯、波兰、俄罗斯,甚至还有瑞典的代表。在该宣言上签字的还有政治家、波兰共和国议会外交委员会主席亚斯科尔尼亚,政见极其保守的右翼分子波兰议长韦廖维斯基。
文件中写道:“乌克兰等国家的议会,以及欧洲议会成员曾多次请求立陶宛领导人表现出高尚的道德情操,把这位勇敢的人从监狱里释放出来”同时,欧洲议会还指出,“不能空口无凭地指控囚徒犯有叛国罪。一个自始至终忠实于本国宪法、忠于立陶宛社会主义共和国宪法的苏联公民,不可能是当时还不被人所承认的立陶宛共和国的叛徒。同时,从具体事实来看,法院指控他参与杀人的判决在法律上毫无根据,证据也不充足。”
应该公正地说,我们的呼吁在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那里总能找到共鸣。这里援引他写给我的一封信:
尊敬的尼古拉?伊万诺维奇!就贵方发来的请求援助俄联邦公民来茨凯维奇公民的呼吁书一事,我想就白俄罗斯的安排指出以下几点。
1991年1月 13日维尔纽斯事件中的人质年事已高,且体弱多病,身陷复杂的情况,对此我与您同样感到忧虑。
白俄罗斯共和国正在尽一切可能,以便使立陶宛共和国当局对这些人作出人道主义的决定。
1999年2月,白俄罗斯共和国国民大会众议院议员小组向立陶宛议会议员发出呼吁,请他们协助制止对一月事件参与者的司法迫害,把他们从监狱中释放出来。
今年 5月末得知,布罗卡维丘斯的健康每况愈下,必须立即实施心脏手术,我就布罗卡维丘斯到白俄罗斯进行治疗的问题亲自致函立陶宛共和国总统亚当库斯。
重要的是,国家杜马和俄联邦政府都参与了此项工作。我相信,通过我们的共同努力,能够使这些人的境况得以改善。
我还想强调说,按照白俄罗斯的法律,俄罗斯联邦的公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