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晨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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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晨晨-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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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大巴上,晨晨的心中空落落的。生平第一次,她对自己的生活产生了怀疑,这样的生活会是自己想要的吗?

车行在高速路上,空中高悬着的北极星忽明忽暗,就像晨晨此刻的心事。

 **

胡兵坐在车上,车停在车站的停车场内。

从南城回来的大巴只剩下最后一班了,到站约莫在10分钟后。胡兵抽完手中的烟,在车载烟灰缸内掐灭,估计时间差不多了,起身慢慢朝着出口方向走去。

“胡兵——”晨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已经过9点了,车站前寥落地站着几个人,看上去很诡异。晨晨心里正害怕着呢,就看到胡兵了,她能不高兴吗?

“晨晨,去哪了?”

“我去陈剑那了。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噢,我送个人。”胡兵一滑而过,“你回去吗?正好搭我的车吧。”说着,伸手接过了晨晨手中的行李。

“我还没吃饭呢。”

“啊?”胡兵有点奇怪,自己已经查过了,这班车是6:30从南城发车的,陈剑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带晨晨去吃饭的。

“陈剑太忙了。”晨晨小声嘟囔。

胡兵只“哦——”了一声,便认真地开着车,往市中心走去。

居然到了皇家。

“胡兵,怎么来这啦?”晨晨不解。

“你上次不是说想吃法式大虾吗?今天就吃那个吧。”

“嘿嘿!”晨晨不好意思地笑了,她咽了咽口水,开心地随着胡兵进了餐厅。

已经过了饭点了,餐厅的客人不算多。

厅中间的大灯已经灭了,周边星星点点亮着的小灯,就像漫天繁星点缀其上。有客人的餐台上烛光闪烁,隐约流淌的音乐和着情人间的窃窃私语,暧昧在不经意间就出来了。

晨晨坐在胡兵对面。

不知怎的,她突然感到很不自在。

周边情人间的絮语、胡兵的眼神、声音低得像断了似的音乐……一切一切都令她不舒服。她摆弄着大虾,拿刀叉试图给大虾去壳,摆弄了很久,仍不得要领。

“我来吧。”

胡兵将餐盘移至自己面前,三两下便去了壳,再放回晨晨面前。

19

七、陈辰

陈剑不在家的日子,晨晨才发现自己的适应性原来是这么强的。

她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学会了很多,譬如当闹铃响起时,第一时间起床给自己做碗味道还算不错的阳春面;譬如踩着凳子,将厚重的毛毯晾到晒衣杆上;譬如水管漏水,给物管打去电话,而不是只冲着陈剑发牢骚……

甚至连一向刻薄的赵萍萍见了她都会说:“晨晨,你不一样了,你好像——长大了。”

晨晨还记得赵萍萍说这话时,黑亮的大眼睛里氲氤一片,竟看不出半点开心来。因为她俩心里都明白,晨晨的长大,与年龄无关。哪怕八十岁的老太太,在包容和疼爱自己的男人跟前,照样会活得像个孩子。而晨晨,只是由于陈剑的离开,才不得不长大。

情人节如期而至。

这个情人节,恰好是周六。周五晚,晨晨早早备下点心和红酒,等着陈剑回来,未曾想等到的却是他正在外地出差的消息。

情人节这天,晨晨的心情一直很沮丧。想起去年的节日—那是一个周末,隔日又逢元宵节。晚饭后,陈剑带着她去公园看花灯。彼时,自己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任陈剑紧握着手在人流中穿梭……那晚的天气很冷,从陈剑手心传来的热度却令自己感到很温暖,不像现在,即便呆着18度的屋子里,还心凉如水。

实在无聊,晨晨打开电脑,上了线。

无痕居然在,见了她似乎很意外。

“小迷糊,今天跟你的‘很想念’没节目?”

“唉——”晨晨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顺手发过去一个悲伤的表情,“他出差了。”

晨晨今天非常不愿意提及陈剑,他春节假期结束后就去了南城,已经半个月了,竟然一直没回来过,晨晨能不伤心吗?

“不开心了?”

“嗯。”

“很希望他回来?”

“嗯。”

“明天打算干什么?”

“不知道。别说这些了,我们玩会儿麻将吧。”

“好啊!如果能找到人和我们一起玩的话……”

 **

春节过后不久,胡兵正如大家所预料的一样,升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他就点到了南城,而陈剑他们的工程恰好是抽查的最后一家。

陈剑从黄有德那儿得知了检查小组近期前来的消息,匆匆结束了自己在外地的行程,赶回南城布署,准备迎接检查。

例行公事的检查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检查组一行8人,下午4点才到,上工地、座谈会,然后是晚餐,晚餐结束后,照例是保留节目—洗浴。

说起洗浴,这个行业正以星火燎原之势在国内发展起来,正如一篇题为《一次欧洲聚会,我的中国式骄傲被瞬间击垮》的文章中所说那样:……说起洗浴文化,一向爱发言的英、法、意等西欧国家的人忽然沉默了。

“我们芬兰……”好半天,一个芬兰人才开了口,看见一个土耳其人站了起来了,就坐了下去。

“我们土耳其…… 要不,还是让中国朋友说吧。”土耳其人刚开了头,看见了中国人,也就不好意思再往下说了。

没办法,已经讲得有点累的中国朋友还得站起来:我们中国,20年多年前经济不发达,只有公共“澡堂”。改革开放以来,桑拿首先火了,芬兰浴和土耳其浴,盐浴、奶浴、药浴等也相继出现。每个大城市,都有几十个可容纳数千人的大型洗浴中心。每家大型洗浴中心都堪称是全球洗浴文化博览会,里面酒吧、自助餐、包房等设施齐全,服务项目包括搓澡、按摩、捏脚、修脚等……

当然,洗浴行业如此兴旺,肯定是有多方面原因的。

在陈剑看来,洗浴中心推出的一对一按摩服务就是原因之一,这种最原始的服务总是无往不利的。

将所到之人一一安排进去,陈剑松了一口气。

一抬头,就见公司的孙工急急走了过来,“刘处长说他们局的胡兵出来了,听他那口气似乎有点不踏实。”

“胡兵——在哪?”

“好像在休息大厅。”

“我去看看,你跟刘处长说尽管放心玩,不会有事的。”

20

胡兵果然在休息大厅里坐着呢,看见陈剑远远走来,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微微颌下首。

陈剑的火气腾地一下上来了,都说“朋友妻不可欺”,而他,这个连朋友妻都不放过的禽兽,还要硬充什么圣人?

陈剑强压着心中熊熊燃起的怒火,在胡兵身边坐了下来,淡淡问:“胡兵,怎么出来了?”

胡兵摇摇头,那张酷酷的脸上分明写着“意兴阑珊”四个字。

真想冲着那张脸狠凑一顿,陈剑不自觉地紧握起拳头,“大家一起出来玩的,你这样,别人会很别扭的。不乐意做的话,在包房里睡一觉再出来也行。”陈剑一口气把话说完,语气也愈发冷了。

听了陈剑的话,胡兵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他犹豫了下,问:“你一直这样?”

陈剑不置可否,打鼻孔里哼出一声。

“陈剑,那事……”胡兵艰难地开了口,“休息日回去看看吧,晨晨——她很想你。”

不提晨晨也罢,提到晨晨,陈剑的火气再难控制了,他压低声音愤怒地说:“我的家事,不劳你操心!”

陈剑这么说,胡兵非但不怒,反而笑了,“刚才的那个太聒噪,给我换个安静点的。”见陈剑阴沉着脸没搭茬,胡兵站起身,摸了摸鼻子,“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两个小时过后,一起前来的人三三两两下来了,只剩下胡兵。

等了一会儿,胡兵仍没下来,陈剑坐不住了。

上到胡兵的包房门前,敲了两下。

门竟然开了,开门的是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小姑娘直发及肩,长着一张心形小脸,站在门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带着些许疑惑。

“人呢?”

“在睡觉。”小姑娘明白过来了,她莞尔一笑,艳若春花初放。

胡兵还真会挑人,这么个玲珑剔透、楚楚动人的小姑娘陪着,难道只在包房里睡觉?未免暴殄天物了。

“叫醒他吧。”陈剑不经意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陈辰。”

“晨晨?”陈剑惊呆了,一种被戏弄的感觉油然而生。

 **

今天是陈辰第一次上班。

要不是一直相依为命的妈妈突然病倒,刚过18周岁的陈辰仍会乖乖呆在学校里,为迎接即将到来的高考而努力k书呢。

“小辰啊,你落到这地步也是不得已,第一次定要好好把握,千万别轻易交出去,能遇到个说得过去的主子,带你出去是最好的了……”

领她入行的花姐所说的“带你出去”是什么意思,陈辰心里是明白的。也是,被一个人糟蹋总好过被很多人糟蹋,“找个人带自己出去”也许是自己目前最好的归宿了。

第一晚,陈辰就遇到了两个奇怪的人。

前面酷酷的那个,领了自己进包房后,只说句“你坐着吧,费用一样”,就自顾自上床打起盹来了。

或许是自己缺乏吸引力吧,A罩的胸一直是陈辰心中最大的遗憾。犹犹豫豫地跟花姐说起这事,花姐却笑了,“胡说!你这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对男人来说是最致命的了。那个客人啊,我看八成中看不中用,又要面子,才出此下策的……”

但眼前这人又是怎么回事?这个客人刚才陈辰就见过,来叫门的那位嘛,大概送走了客人,又折回来找自己的。

适才花姐还问自己要不要拒绝他呢?花姐说这个客人提出包夜,恐怕要动真格的了。自己是决定跟了他的。出来做,总会有第一次的,时间长短而已,眼下跟了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总好过遇到个肥胖龌龊的吧。

可现在的问题是人家什么都没做,人只将酒打开自斟自饮起来。真要命!这儿又不是酒吧,在这种顶级包房里,每一分钟都得充分利用才对啊!

“晨晨——”陈剑将自己灌得半醉,迷迷糊糊地叫。

陈辰赶忙来到陈剑跟前站着。

微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个长发及肩的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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