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秋月听到靳绍康的问话,故意将腰挺直,露出微微凸起的肚子,柔声道:“侯爷,秋月的身子还好,只是这段时间,肚子慢慢大起来,腰有些疼。”
说着,她摸了摸肚子,有意无意间瞟了一眼蒋若男,然后又看向靳绍康笑道:“早两天,母亲已经叫刘太医给我把过脉,刘太医说根据脉象,八成是男孩子!”
太夫人一听这事,心中就高兴,“用不了多久,侯府就要添丁了,恭喜侯爷。”
靳绍康笑笑,又交待了几句照顾自己的话,脸上并没有于秋月想象中那种惊喜交加的表情,而蒋若男也没有她期待中那种妒忌厌恶的神色,于秋月心中怨念更深,她低下头,瞄了一眼旁边的蒋若男,心想,只要有她在,我永远都得不到侯爷的重视!唉,舅舅真是没用!
其实,蒋若男心中也不是全然不在乎,别的女人生下自己丈夫的孩子,她的心里自然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是在她决定跟他在一起之时,也知道这个孩子是她必须面对的事实!只要他真能一心对自己,她又何须跟自己过不去?
而且这里是古代不是现代,现代的婚姻或许会因为孩子纠缠出许多的问题。可是在这里,正室还需要管理家宅,协助夫君,而妾室的任务就是生孩子,而且庶子不论是在地位上还是感情上都比不过嫡子,所以这个孩子也不会成为他们感情的枷锁。等他长大,给他一笔财产,帮他成家立业,也就算尽了做父亲的责任!
所以,蒋若男的面上一直都还算平静。
又聊了一会,太夫人面上渐渐露出疲色,众人便散了,临走时,太夫人对靳绍康说:“侯爷,这段时间按照规矩,你可不能歇在秋棠院。”
靳绍康虽然有些不情愿,却也不得不答应。太夫人又将蒋若男留下,说是有些话要同她说,靳绍康便先回楚天阁。于秋月连忙跟在了他身后。
蒋若男看到也不在意,如果她对他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一天到晚防着防着的,以后岂不是要累死?
太夫人拉着蒋若男进了内室。蒋若男知道她是有什么重要话同她说。
蒋若男在柳月搬来的椅子上坐下,问太夫人:“这段时间母亲的身子还痛吗?”
太夫人笑道:“自从上次你帮我拔罐了,已经有很长时间没痛了,即使有些时候吹了些风,也不会痛得很厉害,柳月帮我按摩一下就好。”她看着蒋若男接过柳月递上的茶,又道:“其实,我将你留下来是想说说秋月孩子的事情。”
蒋若男看着她:“母亲想和我说什么?”
太夫人笑了笑,淡淡道:“我想知道你是个什么意思?”
蒋若男立刻明白,太夫人担心她容不下于秋月肚子里的孩子,太夫人当然不是怕她,而是怕她身后的太后,之前是她不肯圆房,靳家以担心无嗣为理由,让太后无话可说,可是如今情况不同了,不管怎么说,妾室于正室之前怀孕总是说不过去的。太夫人是怕她借太后之手除掉于秋月的孩子。
其实,她又怎么会这么做?别说她再怎么样也无法为了自己的私利,弄死人家腹中的孩子。而且于秋月的孩子生下来也只是个庶子,靳绍康不会对他付出太多的关爱,可是一旦这个孩子因为她而死,这个孩子在他心中的意义就不一样了,他一辈子也无法忘记这个孩子,一辈子也无法忘记这件事情,最终会影响到他们的关系!
所以不管是因为良心,还是因为现实,她都不会打这个孩子的主意。
第163章 勾引
对于太夫人来说,不管是正室所出还是妾室所出,都是她儿子的骨肉,她怎么都不想放弃。何况现在于秋月肚子里的是个孙子!
“若兰,我知道你会有怎样的担心,可是你放心,庶长子还仍是庶子,在我们靳家从没有庶子压嫡子的事情发生,以后只要你生下嫡子,将来你的儿子就是我们靳家下一代的家主,万一,我只是说万一,你没有儿子,这个孩子也会过到你名下,成为你的孩子,将来还是你的儿子成为家主!”说着,太夫人看着蒋若男似笑非笑:“若兰,我说这么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既然打定主意,蒋若男干脆讲话挑明,免得太夫人老是为这件事忧心,以至于对她心生隔阂,以前蒋若男讨她欢心是为了更好的在侯府生存,而现在是因为,她是她喜欢的人的母亲,她希望能和她继续保持良好的关系。而维系好关系,最重要的是坦诚。
将你心中的话说出来,让对方了解你,不要对你有所误会。
“母亲,我对于秋月的孩子没有任何的想法,我不喜欢他但也不讨厌他,以后即使孩子出生,我也是这个态度。太后那里,我会去说,所以母亲尽管放宽心。”
太夫人没想到蒋若男会如此坦荡荡地说出来,那句“我不喜欢他但是也不讨厌他”听着虽然有些不顺耳,可是却让人觉得很真实,也对,谁会去真心喜欢别的女人给自己丈夫生下的孩子?至少,她这一辈子都没喜欢过绍棠。
太夫人放下心来,她探过身子,握住她的手,很诚恳地说:“若兰,难得你这么懂事,母亲也是过来人,不是不了解你的心情,可是侯爷子嗣单薄,秋月的肚子又那么大了,母亲实在是舍不得。”
蒋若男握住她的手,笑了笑:“我明白的,母亲。”
婆媳俩又聊了一会,蒋若男见她疲倦便想退下。临走时,太夫人忽然唤住她,
“对了,有件事忘了和你说了!你院里的有个叫红杏的丫头,现在已经是绍棠的屋里人了!”太夫人轻描淡写地说
蒋若男一时没回过神,红杏?怎么和靳绍棠扯到一起去了?
太夫人继续道:“换做是别人的丫鬟,做出这种事,我一定打出去了事,不过她既然是你的陪嫁丫鬟,我就网开一面,将她给了绍棠做通房。你可有什么意见?”
如今红杏既然已经成了靳绍棠的屋里人,她还能有什么意见?“一切母亲做主就是。”
回到秋棠院,蒋若男便找来方妈妈,向她询问这件事。
方妈妈噗通一声跪在蒋若男面前,眼圈一下就红了,“小姐,老奴没脸见你啊,红杏做出这种事,丢的不止是她的脸,更是丢了小姐的脸!是老奴管教不严,她才会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情!小姐,你惩罚老奴吧!”说着,哭着给蒋若男连磕了几个头。
蒋若男将她扶起:“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还没弄清楚,你可否跟我说个明白?”说着又让她在凳子上坐下。
方妈妈这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起这件事。
原来蒋若男走后不久,红杏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引得了靳绍棠的注意,一天夜里,两人竟然在书房里行那苟且之事,没想到,刚好被王氏和于秋月撞破,事情闹开,王氏闹到太夫人那里,要太夫人处置红杏这不要脸的贱婢,红杏跪在太夫人面前,哭着,哀求着,一口一个夫人,将蒋若男摆在前面,太夫人碍于蒋若男的情面,便将红杏给了靳绍棠做通房。如今,红杏已经去到二房那里。
方妈妈哭着说:“红杏这个死丫头,就好那高枝,却也不想想她是什么身份,想爬得高,真要摔下来岂不是粉身碎骨?之前小姐跟她说的那个张管事,多好的亲事,她不愿意,如今挤到二房去,那二少爷光妾室就有四房,红杏不过是个丫鬟,二少爷只是一时贪新鲜,又怎么会真心的对她好?这个死丫头,怎么就是不听我的话呢?”
蒋若男叹了口气,个人有个人的选择,红杏想往上爬不算错,只是希望她能承担得起这个后果。
又想起之前王氏愤愤的脸色,之前不久靳绍棠才闹出丫鬟怀孕的事,现在又跟别房的丫鬟搞在一起,也难怪她脸色不好了。她那个样子,不是连自己一起怪上了吧!
“小姐,”方妈妈又跪了下来,“小姐,二夫人现在恨上了红杏,今后一定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小姐就看在红杏从小到大伺候你一场的份上,以后的日子多照顾一下红杏吧!我不求她大富大贵,我只让她平平安安就好!”
蒋若男在她面前坐下来,低下头,看着她轻轻道:“妈妈,你起来吧。如今红杏已经是二房的人,她的事情,我不好多加插手。不过你放心,靳家是大户人家,只要红杏规规矩矩,安守本分,二房也不会苛待她。”
她勾引靳绍棠,王氏肯定待她不过,这是一定的,当初红杏这么做时,就要想到这个后果,她凭什么认为自己会帮着她去打压正室?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负责!
蒋若男说的在情在理,方妈妈不好再多说什么,抽抽啼啼地爬起来,转身退下去了!
蒋若男走到窗前,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回想起狩猎的这段时间两个人在一起的欢乐日子,如今回到府里,就再也不是简单的两个人了!
不过生活本是如此,哪会事事顺心事事如意?积极的面对,保持一颗乐观的心才能在繁琐的生活中得到快乐。
忽然眼前白光一闪,一个毛茸茸的物体从院里的槐树上纵到窗台上。
浑身白毛,细长的眼睛,长而翘的鼻子。可不正是银狐?此时,他嘴里叼着一只鸡,欢天喜地地扔到蒋若男的手中!
蒋若男气得将鸡扔在地上,然后一把抓住他的大尾巴,将它倒提起来:“小白,你还真把我当成你厨子啦!三天两头就让我给你烤鸡!还有,你这只鸡是从那里偷来的?”
银狐两只前爪抱着脑袋,身子晃荡着,呜呜地出声,像是十分委屈。
“你不要以为,你装出这副样子我就会心软了,我告诉你,你快回去,这里人这么多,小心被人抓起来!”蒋若男指着它训斥,银狐的模样越发委屈。
提起这只银狐,蒋若男就有种大哭一场的冲动。这个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吃她的烤鸡吃上瘾了,竟然一直从围场跟到这里来。隔一两天就显一面,捉只鸡来让她烤,可是蒋若男又不是每次都有这种方便,而且它的嘴又贼刁,只吃她烤的,又一次她让宫婢烤的,它就把鸡扔到地上!如果不满足它,就跟她捣蛋,偷走她的衣服和首饰,或者是将老鼠,蛇和一些爬虫扔到她帐篷里,看着她吓得哇哇大叫,它高兴得直跳!
蒋若男恨得牙痒痒的,可是跑又跑它不过,捉又捉它不到,拿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