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便见两人出来。一高瘦一矮胖,均在四十上下,且都是笑容满面,帮着引路。进了店,李掌柜提着用大铁环穿起来的钥匙在前头,口里念叨:“阿弥陀佛!最近大水,小店有小半月没有住客了,今儿一来就是五位。老天爷真赏光!”
“五个?”胤祥一面走一面探头探脑的四处看着 ,道:“李掌柜,给我们两间上房。”
李掌柜忙道:“正好还有两间,一明一暗,各位爷也有个照应······”又见胤祥不语,只顾四处看着,道:“东厢房住着两位客人,也是今儿晌午到的。爷们只管安心歇会儿,待会烧水给几位爷梳洗一下,弄点小酒暖暖,算小人一点孝心。只不过,不防今儿有了生意,没有荤腥,还请爷们不要计较。”
说话间,东厢的两位客人也出来了,一个穿着青风绒底绸衫,修眉凤目,十分娴雅俊秀。再瞧另一个,顿觉方才那个连俊秀都说不上——男子身材高挑,几可与胤禛并高,身穿纯白长衫,系着鹅黄色的腰带,连女子都要羡慕的纤细腰身现了出来,越发显得动人。
在现代算得上中性的俊美脸庞可以用完美无暇来形容,胤禛已算是少有美男子,站在他身旁,却只剩豪迈气概和初露的皇家气势可以夸耀,若论起俊美来,就算是胤祥也不得不承认胤禛连那个男人的边都摸不上。
更要命的是他一身超凡脱俗的高雅气质,黑得发亮的眸子轻轻往四周一扫,加之嘴边勾上一抹笑容,屋内人地眼珠子早被牢牢定住。
胤禛上前,笑道:“敢问二位如何称呼?”
“他叫田文镜,我是仓津。”美男子的声音也温润如水,一一扫过胤禛胤祥李卫三人,才慢吞吞的笑道:“三位尊姓台甫?”一旁的田文镜好似有些矜持,冲着胤禛三人一笑算是见面礼。
胤禛九死一生,又忙着赶路思虑重重,乍然见到还算人烟稠密的地方,也乐意攀谈。因含糊道:“相逢就是缘分,一会儿我们一块儿吃酒谈天,好么?”
李卫高高兴兴的说:“我们路上打了几只兔子,本准备着应急,现下正好吃!”
安顿好之后,李卫在天井忙着架了火,把兔子洗净,抹了盐,烤的“嘶嘶”作响,香味四溢。
这面胤祥和胤禛进了房,各自梳洗一番。胤祥不知用什么法子,向田文镜和仓津借了两套干净的衣裳。弄好之后,胤祥坐在床上大大的打了一个呵欠,脚尖儿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来回磨着。
“四哥。”
“恩?”胤禛一面系腰带,一面转头过来看着。
“我脚痛!”
“脚痛?”胤禛皱眉,见胤祥虽然笑嘻嘻的,但白嫩嫩的脚尖却一直停在床前的砖槽上,心思一转,笑道:“给你揉揉。”
当即蹲下,把胤祥的脚揣在怀里,一只手托着,伸出另一只手,细长的指尖顺着方才胤祥的脚停住的砖槽细细的滑了一圈,才施施然的收回手。胤祥见胤禛已经明白,刚要收回脚,胤禛却一把握住,笑道:“早年母亲也常头疼,为此我还专门学了推拿,你不试试?”也不容胤祥回话,顺着穴位时重时轻的按捏。
一阵酥麻顿时从涌泉穴沿着经络窜上百汇穴,像是一双手捏在自己心里一般,又痒又麻。
胤祥脸上虽显出淡红色,心里却不甘示弱,要知道他骨子里可是一个常混迹于国外GAY吧的“东方美人”陈扬,何况眼前的又是自己辛苦勾引三年的胤禛,心中盘算一下,也不收回脚,微微挣一下,脚尖顺着胤禛的衣襟攀爬,在他的颈侧停下,指腹轻轻的画着圈。
“······四哥。”胤祥表情一派无辜纯真,却带着些许诱惑:“我饿了······”
胤禛面色不改,拉下他白嫩的小脚,在粉嫩如同花瓣的大脚趾上轻轻一掐,才替他穿上袜套和鞋子,笑:“我也饿了。走吧,下去吃饭。”
胤祥嘻嘻一笑,乖乖站起来,猛的扑过去,隔着衣料狠咬一口胤禛的肩头,胤禛闷哼一声。失笑着捏捏他的鼻子,哼道:“怎么和你养的那只猫一样?”轻拍他的头顶,“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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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五章 (1)下 。。。
刚出房门便见着李卫已经把考好的兔肉切好装盘。田文镜和仓津正坐在大厅里就着些小菜吃着。
胤祥跟在胤禛后面,瞧见桌上的吃食,大呼一声“好香!”越过胤禛欢脱的奔了过去,挨着田文镜坐下来。
仓津率先打了招呼,笑:“梳洗一番果真精神许多,真是个漂亮孩子。”
胤祥笑眯眯的不说话,静静的瞧了仓津一会儿,笑道:“你才是大美人!”
仓津一笑,不置可否。捏起桌上的酒壶就要往杯子里斟酒,胤祥抢过来,先自己倒了一杯,闻了闻,皱着眉头,不满的哼哼:“玉米酒,恩恩,还掺了水,不好!不好!”
一旁的伙计老刘打哈哈:“爷真是厉害人,不过这年头,生意真的很难做。”冲着旁边的老白使了眼色,方才对胤祥笑道:“您老宽坐,小的们马上去给您拿上好的汾酒。”
“你过去一点啊,很挤捏!”胤祥似乎没有理会那个老刘的话,眨着眼冲同坐的田文镜指控道:“你过去和仓津坐,这里我要和四哥坐。”
田文镜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长得水灵灵的小孩,居然那么骄纵。下意识的就愣愣的站起来,倒是胤禛,喝止道:“田兄勿怪,十三,不要没大没小的!”话音一落,在仓津的旁边坐下,李卫忙招呼伙计拿碗筷。
田文镜又怔怔的坐下,胤祥也不管他,笑嘻嘻的站起来一屁股挤到仓津旁,肩膀拱拱他,耍赖:“你快让我,这样很挤!”大眼直溜溜的看着仓津俊美的脸,笑道:“我年纪小,要爱幼知不知道?我刚从水里爬出来,惊魂未定,要好好休息。如果你不让我,我因为这件事生病了怎么办?我如果病死了,就是你害的······”
仓津可没田文镜那么好糊弄,他闭上眼睛,“不让。”
胤祥眼珠子转了转,把桌上的灯罩拿开,就着灯座把煤油灯往仓津鼻子底下一伸,“是你自己乐意的。”
仓津陡然闻到一股烟味,睁开眼睛看他手里的灯已经倾斜了, “你干什么?”
胤祥宣布:“你不让开,我就放火烧了这椅子,咱们谁也别坐!”
田文镜跳起来,颤巍巍的劝着:“你疯了,你会连店一起烧掉······”
胤祥回头冲着田文镜发脾气,“谁叫你刚才不让开?如果店被烧掉了,就是你害的。”
店里在的几个伙计忙出来,连声的劝着,哄着。胤禛事不关己的坐在一边,也不吃菜,只捏着筷子挑剔的抄着本就不多的菜色。
“店烧掉是小事,你自己难道就不危险?”仓津此时睁开眼了,笑意盈盈的瞧着胤祥。
“我死了就是你害的。”胤祥委屈的威胁着,“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什么和什么······”田文镜一旁苦笑,倒是仓津和胤祥的大眼对视了一会儿,才潇洒地一挥袖子离开了胤禛胤祥二人中间,在田文镜旁坐下,端起老白方才送上来的汾酒,“你要怎样就怎样,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爷,还是让小的来给您斟酒。”老白忙不迭的抢过仓津手里的酒壶,斟满一杯。
仓津倒也不急着喝,带了几分豪爽,招呼道:“老白老刘,还有李掌柜,哎,那边的几位小哥,别在那干站着。这屋里统共就我们这些人,一起坐过来喝些。人多了,才有趣。”
几人连连摇头,推拒着。
仓津连拖带拽的把几人摁下坐好,又亲自斟酒。仓津算是世间少有雌雄莫辩的美人,笑意盈盈的劝酒,场中除了胤祥胤禛二人,莫不痴傻了眼。
“不吃了!”胤祥站起来,也不知发了哪门子脾气,气呼呼的甩了筷子,低吼一句:“我休息去。掌柜的,给他的洗澡水好了没有?”胤祥指着李卫偏头问正被仓津灌酒的李掌柜。
“滚开的水,还没来得及兑,小的这就去给您······”
“不必!”胤祥好似恼羞成怒了,大眼一瞪,拉着李卫气呼呼的上楼了。
“对不住各位,我素来厌荤腥,路途劳顿,不陪了。”胤禛紧随胤祥之后,上了二楼的厢房。
胤禛进屋的时候,胤祥使了一个眼风。胤祥嘴里喊着:“李卫,把你的洗澡水抬过来,爷要舒舒服服的烫个脚。”说着,蹲在方才的砖槽边,指尖一用力——这是翻床板的机关——床猛的就往左侧一动!
果不出胤祥所料,那床边方才那个砖槽旁立时闪出个大洞坑,竟然真有两人并肩紧紧的挤在一块站在里头,背后都插着两把寒光四射的刀片子。
这两人躲在坑洞中,原是预备着客人不吃酒,半夜里好行事的。胤禛胤祥还有李卫三人方才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心都懈了。陡然之间被胤哗然翻起,一下子愣的呆若木鸡,目光被蜡黄昏暗的光线一衬,由显得如鬼魅一般——似睡着,没醒过神来。
李卫眼疾手快,满满一澡盆子滚开水,足有五六个小桶那么多,早在同一秒劈头盖脸的浇下去······胤祥算得准,那么个小坑塞两个人已经是艰难,既不能挪又不能动,活生生的实验室里的小白鼠,除了受着飞来大劫,别无他法!
胤祥下一秒拽过床上的大棉被,兜头兜脸的捂了上去。胤禛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快准狠的一刀一个。
连哼都没哼,两人便软趴趴的倒下了。
三人刚要松一口气,却听得外间有了声响。胤禛率先迎了出去,却见是最早在客栈门口迎接他们的麻脸伙计还并着一个没见过的彪形大汉进来了。
那麻脸伙计见着众人迎了出来,嘴一咧,满脸横肉中透着冷森森的笑容,阴森森的哼:“没想到我马老三,阴曹地府闯三回,阎王见我让三分,到头来却着了你这几个小杂种的道儿。”
三人迅速对视一眼:方才制伏那两个人凭的就是那份出其不备,如今来了两个,一时也不敢妄动。
胤祥反应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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