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访十年》
作者:李幺傻
内容简介:
揭示大量不为人知的事件真相,行业的潜规则,种种让人防不胜防的骗术……
乞丐群落里,等级森严。老大的手下有几名打手,打手们都是乞丐群里身体强健身手矫健的青年,他们有一项重要的工作内容就是打人,遇到钱不上缴的人,和他们认为不听话的人,看不顺眼的人,就会大打出手。
出租房里除了妓女,还有各种各样的人。有的是妓女的丈夫,有的是妓女临时姘居的男友,有的是背后保护妓女的人,还有的是依靠妓女生活的人。
血奴的上方是血头,血头的上方是血霸。一个血头下面有几十名血奴,一个血霸下面也有好几个血头。血头都是当地的地痞流氓,而血霸则是手眼通天,黑白两道都玩得转的人。
代孕妈妈怀孕后,就必须把代孕妈妈交回公司,公司安排代孕妈妈的一切食宿,你需要按月缴纳代孕妈妈的生活费用,包括房租、吃饭、零花钱等,一月5000元。代孕妈妈去医院生孩子时,你可以陪同。孩子生下一周后,代孕妈妈出院,你抱走孩子,以后两清,互不干涉。
作者介绍:
李幺傻:曾从事过公务员、记者等职,在全国多家知名报社工作过,发表文学和新闻作品数百万字,出版有长篇小说两部,散文集一部,为著名暗访记者,现供职于南方某著名报业集团。
文章试读:
10年前的今天,我离开了家乡——一个西北的小县城,独自来到省会城市找工作。
此前,我是县城公务员,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无所事事地坐在办公室里,“一杯茶,一根烟,一张报纸看半天。”那种一潭死水的日子让我痛苦不堪。我在28岁的时候已经能够预见到自己82岁时的生活情景。这里每天的生活一成不变,我决定离开。
离开县城前的那一个月,我夜不能寝。几乎每天夜晚,我都会跑到县城新开辟的一条街道上散步。黄昏时分,那条街道异常嘈杂,没有店铺,街道两边空旷的土地上,每隔几十米就有一堆唱卡拉ok的人,那些变调而高亢的歌声在县城辽阔的天空中荡漾,常常惹得周边的狗群长声吠叫,相互应和。到了夜半,这条街道就会空无一人,常常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徘徊,路灯将我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又变得很短很短,路边偶尔会响起几声蛙鸣,几声鸟叫,像玻璃一样划过寂静的夜空,让人头皮一阵阵发麻。
犹豫了一月后,我终于下定决心,离开这座小县城,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然而,当时我并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我是否能够找到工作。
10年前的今天,我的身上只装着200元钱,踏上了开往省城的长途汽车。这是我所有的积蓄。
我在那座小县城里工作了5年,五年的积蓄仅有6000元钱,然而,不久前,做农民的父亲得了一场大病,不仅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而且我还举债几万元。那几万元的外债,按照我当时的工资标准,足够我用一生来偿还。
怀揣着淘金梦想,我离开了家乡。那一刻真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我知道自己出去后再也回不来了,我知道自己出去后必须取得成功,我无路可退。
那辆残破的长途汽车载着我,和一车散发着脚臭汗腥的淳朴老乡,一步步地离开了家乡。我回望着愈来愈小的县城,回望着那些静默的村庄,泪眼朦胧。
此去,不可预知。
作者:李幺傻发布日期:2009…8…616:35:00
李幺傻:在南方某著名媒体从业十年,现为某传媒总裁助理。做过无数次暗访,名字都不能见诸报端,被誉为南方媒体最神秘的记者。现在将自己暗访经历写出来,与读者交流。
【序言】偶然决定命运
10年前的今天,我离开了家乡——一个西北的小县城,独自来到省会城市找工作。
此前,我是县城公务员,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无所事事地坐在办公室里,“一杯茶,一根烟,一张报纸看半天。”那种一潭死水的日子让我痛苦不堪。我在28岁的时候已经能够预见到自己82岁时的生活情景。这里每天的生活一成不变,我决定离开。
离开县城前的那一个月,我夜不能寝。几乎每天夜晚,我都会跑到县城新开辟的一条街道上散步。黄昏时分,那条街道异常嘈杂,没有店铺,街道两边空旷的土地上,每隔几十米就有一堆唱卡拉ok的人,那些变调而高亢的歌声在县城辽阔的天空中荡漾,常常惹得周边的狗群长声吠叫,相互应和。到了夜半,这条街道就会空无一人,常常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徘徊,路灯将我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又变得很短很短,路边偶尔会响起几声蛙鸣,几声鸟叫,像玻璃一样划过寂静的夜空,让人头皮一阵阵发麻。
犹豫了一月后,我终于下定决心,离开这座小县城,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然而,当时我并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我是否能够找到工作。
10年前的今天,我的身上只装着200元钱,踏上了开往省城的长途汽车。这是我所有的积蓄。
我在那座小县城里工作了5年,五年的积蓄仅有6000元钱,然而,不久前,做农民的父亲得了一场大病,不仅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而且我还举债几万元。那几万元的外债,按照我当时的工资标准,足够我用一生来偿还。
怀揣着淘金梦想,我离开了家乡。那一刻真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我知道自己出去后再也回不来了,我知道自己出去后必须取得成功,我无路可退。
那辆残破的长途汽车载着我,和一车散发着脚臭汗腥的淳朴老乡,一步步地离开了家乡。我回望着愈来愈小的县城,回望着那些静默的村庄,泪眼朦胧。
此去,不可预知。
当天黄昏,长途汽车将我倾倒在了火车站。
火车站的每个白昼都异常喧嚣,人流如注,几乎每张嘴巴都在说话,没有说话的也在吃东西。车站前广场的空地上站满了人,乘车的和送人的,脚步匆匆,从这些人群的夹缝中穿过。每一双眼睛都充满了狐疑和戒备,光着上身,身上刺着青龙白虎的男子,穿着吊带装,奶子摇摇晃晃的女子,不时在人群中闪现。端着破碗,瘸着腿的乞丐;惊魂未定,穿着破旧衣衫的少年;大腹便便,神情不可一世的仿大款;破帽遮颜,挑着蛇皮包装袋的民工……火车站是一个城市最复杂的地方,也是一个城市最混乱的地方,各色人等,怀揣心思,将自己的想法紧紧包裹,每个人都把自己的身体压缩到最小,每个人都把对方当成了敌人。
那天晚上,我饥肠辘辘,坐在火车站边的台阶上,耳朵嗡嗡作响,汽车引擎声,人群说话声,让我的耳朵变成了一锅粘粥。我清晰地记起了看过的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中的一个场景和一句台词:王启明和妻子来到了美国,他们在飞机场看着熙来攘往的人群,悄悄地说:“我们掉进了大海里。”那一刻,我真的就像掉进了大海里,孤立无援,连一根稻草也抓不到。而且,在以后的一个礼拜里,这种感觉愈来愈强烈。
这座城市我一点也不熟悉,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哪里才有一个工作机会。我对这座陌生的城市充满了恐惧。看着倚靠着蛇皮袋子,打着扑克的农民工,我感到他们比我幸福得多,他们有同伴,他们可以共同抵御外面的风浪和危险,而我只能单独作战;我的委屈无人知晓,我的眼泪只能流进肚子里。那几天里,我一直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那天晚上,我和很多农民工一样,睡在车站外的广场上。广场上游荡者一些上了年纪的女人,她们捧着一大推陈旧的报纸在叫卖,两毛钱一张。农民工们买到两张报纸,对接着铺在地面,然后躺上去。我也买了两张,像他们那样铺在身下。我把一个黑色的小包紧紧地抱在胸前,那里面装着我的毕业文凭、获奖证书和出版的两本书籍,那是我幻想着在这座城市里得以立足的资本。
我的城市生活,是从火车站的广场开始的。
那一晚我几乎没有合眼,午夜过后,城市的喧嚣渐渐静息下来,而我的心中却狂澜万丈。我不知道自己以后的生活是什么,能否在这座城市生存下去;如果不能生存,我该怎么办。我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一贫如洗,举步维艰,我想起了以前受到的种种不公平的待遇和磨难,我告诉自己就是死,也不会再回到那座小县城。
黎明时分,突然下起了大雨,广场上一片大呼小叫,人们爬起来,手中拽着破报纸,争先恐后地跑到店铺的屋檐下躲雨。这种闹哄哄的情景一直持续到天亮。
天亮后,我开始了找工作。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看到一辆公交车开来了,很多人跑过去,我也跑了过去,坐上了这辆公交车。我不知道这辆公交车开往哪里,也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待着我。
我没有吃饭,但是感觉不到饿了。在来到省会城市的那些天里,我每天只吃两个烧饼。那时候一个烧饼两角钱,两个烧饼四角钱。我依靠四角钱在这座陌生的别人的城市里度过了打工的初级阶段,让自己的生命得以延续。
公共汽车一路摇晃着,穿过了一座座安装着玻璃窗户的高楼大厦,那么高的楼层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穿过一条条笔直宽阔的马路,马路边是衣着光鲜神定气闲的城里人;穿过了这座城市。公共汽车停了下来,到了终点站,我最后一个走下车子,发现这里已经是郊区。很多天后,我才知道那是南郊,这座城市里很多菜农居住的地方。
要在这座城市生活,先要有一个稳定的居所。我走进了那些狭窄的巷子,一家家打听是否有房子出租。我一口诘屈聱牙的普通话让这些房东们似懂非懂,他们挥挥手臂,像轰赶苍蝇一样地赶走了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态度和蔼的房东,但是他要求必须先缴纳一个月的房租,一百多元钱。我身上仅仅200元,如果交了房租,我连吃饭的钱坐车的钱都没有了。我只好放弃。
我在街巷漫无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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