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心就这么高-钢琴天才郎朗和他的父亲》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爸爸的心就这么高-钢琴天才郎朗和他的父亲- 第3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1996年7 月31日,郎朗父子去了美国,第一站就是纽约。纽约的大楼,纽约的繁华,到处都令郎国任目不暇接。明亮的玻璃幕建筑,像镜子一样不仅折射着阳光,也照亮了路上的行人和车辆。立于这种镜子面前,郎国任目炫神迷,禁不住回想起他所在的工厂,和那位铁嘴书记曾对他的尖刻批评。因为他超假了,去北戴河学二胡,铁嘴书记说:你还上北戴河,你咋不上扭腰(纽约)呢?旁边听到的工友吃吃笑他郎国任。他当时好没面子!他就是再有决心,再有眼光,他那时也不敢去想数年后,他真的来到了扭腰。
美国集中了世界上那么多的优秀钢琴家。如果说,以往世界钢琴的中心在巴黎,在德国,那么,现在的钢琴中心肯定是移到了美国。美国这片土地太富有了,也太有魅力了。世界各国有才华的钢琴家都往美国集中,中国的年轻钢琴家们也都涌入美国,中央音乐学院和上海音乐学院的钢琴系学生无论本科还是附中,也都想方设法去美国。光他们熟知的钢琴家就有好多在美国的。美国的钢琴家现在太多了,但是,美国仍然欢迎真正有才华的钢琴家。
到了纽约,人就觉得渺小起来。楼那么高,人怎能不变渺小呢?
郎朗此番赴美,是应美国的斯坦威演出公司所邀。第一场音乐会就在斯坦威音乐厅演奏。音乐厅呈圆形状,四周的走廊挂着许多音乐大师的油画肖像。郎朗一眼能认出的有贝多芬、霍洛维兹等。这些画像在这里看比在别的地方看要神圣得多。
斯坦威音乐厅在美国享有盛誉,到美国来的所有著名钢琴家音乐家必到这里演出。殷承宗对郎朗说:这里是钢琴家的圣殿。
于是,郎朗开始仰头瞅屋顶了。他瞅出了一片崇高和神圣来。在斯坦威音乐厅的马路对面就是更有名气的卡耐基音乐厅。后来,郎朗也到卡耐基音乐厅进行演出。越好的音乐厅就越能让郎朗兴奋,越能调动起他的激情,就越能使他发挥好。
郎朗父子非常看重这第一场演奏。一定要一炮打响。这是美国,在美国打响有多重要!为了演好这第一场,父子俩精心选择曲目:肖邦的12首练习曲、OP10、塔兰泰拉、柴柯夫斯基变奏曲、匈牙利狂想曲第6 首。这些曲目都是郎朗最拿手的,他们爷俩坚信不会出什么差错。
也许是斯坦威音乐厅空间太好,也许是到了美国人就变得心情舒畅,反正,那天郎朗每一首曲子在郎国任听来都比过去弹得好。光色好,音乐也好,还不断有那种灵感升腾的火花。因而,所得到的欢迎也是够激动人心了。
郎朗弹奏肖邦第二练习曲震动了斯坦威,也震动了纽约。这首曲子对指法要求特高,一只手的大拇指与食指伴奏,其它三个指头是旋律,要同时进行,要有分有合,其难度极高。不仅技术上要求精湛,音乐上也要求极高。郎朗在吸气时很有功夫,他好像吸的不是气,而是音乐的底蕴,音乐的精华,他慎慎地吸着,不敢有一丝的松懈。他对音乐有着惊人的控制力,这么小的年纪能够有着这样了不起的自力,确实了不起。
郎朗一炮打响,随后而来的另外六场比赛,也是场场发挥出色,场场精彩动人。他们从纽约到波士顿,与了不起的波士顿乐团合作弹协奏曲。波士顿乐团唤起当年的郎国任多少崇拜啊!波士顿到过中国,给中国人留下深刻印象。
郎朗完成了父亲的要求:每场演出必须弹好,必须要留下好印象,必须要有一批崇拜者跟随……台湾一批学生听完郎朗的演奏,感动得纷纷落泪了。他们对郎朗说:“你是未来的大师!”
《世界日报》一位女记者追踪采访。她问郎国任,郎朗这孩子如何练琴?几岁学琴?一天弹几小时?在哪儿上学?郎朗一一作答,她什么都问,都打听,都感兴趣,唯独没有问到郎朗弹琴的苦难和遭了多少罪。当她发现郎国任对孩子管得特别严,一点也不放松时,便不解地问:不什么要这样管孩子呀?
郎国任说已经管习惯了。不管的话,他们父子都不得劲儿。女记者对这种回答很不理解。郎国任只好向她诉说了在北京他们爷俩舍家撇业,天天在一起呆了5 年。5 年,已经把孩子管得习惯成自然了。
管了五年?她“NO!NO!”地连连摇头。郎国任无法给她解释,越解释,人家就越费解。她怎么能够理解中国的父母?怎么能够弄懂望子成龙呢?
郎国任只好避开那些沉重的话题,拣点轻的说。比如郎朗弹什么曲子,获过什么奖项等,当他听完郎国任的这种回答,忍俊不住地连声称郎朗是天才。
这位资深的女记者很敏感,她问这孩子是跟谁学的琴。郎国任一一道来:朱雅芬、赵屏国、殷承宗。这几位老师只有殷承宗在场,女记者就上前采访殷承宗。她问殷承宗什么时候开始教郎朗,怎么发现了郎朗,如何评价郎朗云云。
殷承宗的情绪特别好,他非常爱回答记者的提问。他的学生在美国为他这位老师争了光,他脸上便放起光了。那光也能照亮别人,且也能给人以温暖的。殷承宗肯定地说,郎朗是中国最好的琴童。
女记者又问:“像他这样的孩子在中国还有几个?”
殷承宗马上答道:“什么几个,仅仅一个!”
仅仅一个!这是殷承宗对郎朗的评价,也是对郎朗的信任。这很令郎国任感动。他在对我诉说这件事时,他的高兴是溢于言表的。
在美国这段时间,郎朗父子和殷承宗朝夕相处,彼此都觉得很愉快。殷承宗很细心地照顾着郎朗父子。无论生活上还是练琴上,都安排得很好。即便业余时间,他们也玩得很开心。殷承宗爱好游泳,可郎朗还是个旱鸭子,殷承宗就耐心地鼓励他下水,教他游泳,还让他趴在自己厚实的背上,驮着他在游泳池中前行。在外人看来他们一点不像师生,倒像是父子或者兄弟。总之,郎朗非常难忘与殷承宗在一起的日子。
尽管他们郎家父子是那样感激殷承宗,但是,最终,郎国任在为郎朗前途的抉择上依然没有顺从殷承宗的意愿。这就又一次说明了郎国任的不同寻常之处。这也是后话。
第二节  又一次惊人举措
从美国归来,郎国任的视野更开阔了,心气也更高远了。他已经感觉到曾经那么神往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往里边挤的中央音乐学院,已经让他感到太狭窄了,甚至有种说不出来的憋闷。对于赵屏国老师教郎朗,他已经觉得不那么合适了。郎朗接受能力太快,他恨不得儿子能够飞得更快更高。而赵老师却远没有他这么急切。他给郎朗留的曲子,在他郎国任看来,太保守了,与郎朗提高的速度已不大合适了。他有了想法,搁心里憋着,不说,那可不是郎国任。管你爱听不爱听,愿意不愿意,该说就得说。他大概也不会想到,他与赵老师的矛盾已经达到了一触即发之地,经不起他这一说——
郎国任跟赵老师接通了电话,他对赵老师说:你让郎朗弹“拉三”吧!郎朗有这种激情,也有这个欲望。郎国任说这话时,口气一定不柔和。(郎国任从来说话也不大讲究口气是否柔和的问题)这在对方听来,能不觉得刺耳吗?
赵老师马上说:那不行!得按教学大纲来。
郎国任回敬道:哪有按大纲来的?郎朗从进音乐学院起,就从未按过大纲。要是按大纲来,还拿不到金牌呢!(这话说得很冲,也很理直气壮,毕竟儿子拿了大奖,有什么比拿大奖还是国际著名的大奖更有说服力的?)
对方顿时语塞,好久没有回音,可想而知,作为资深的一位老师此时内心会有着怎样的翻腾不已。后来,电话是在摔出的声音中挂断的。
在对待儿子的问题上,再有责任心的老师也是不如家长动心的。更何况郎国任这种敢于打破常规,敢于藐视权威,一心要创造奇迹的家长。他的举动常常令人不可思议,更难于接受。
郎国任当时只有一门心思,就是让儿子跟世界上跑得最快的人比,让儿子成为超级神童。他得知世界上有一位希腊的神童,13岁时弹奏拉赫玛尼诺夫第三钢琴协奏曲。所以,他也要让郎朗在13岁时拿下“拉三”,撵上这位希腊神童。前苏联有位金发神童基辛,12岁轰动世界。基辛确实神奇,一头金发羊毛卷,隆起的眉骨下深陷着一双瓦蓝的眼睛。那目光绝对有着超凡脱俗的感觉,弹琴时,从不旁视,异常专注瞅着暝暝前方,仿佛在与神灵交流,并能从神灵那里获取弹琴的灵性。这个与众不同的孩子曾被喻为来自天国的金童子。他在12岁上能弹肖邦的第一、第二钢琴协奏曲,这对郎朗而言,已经可以达到了。郎国任非常关注基辛,他时常拿郎朗跟基辛比。他觉得郎朗并不比基辛差,郎朗不仅也具备基辛达到的难度,而且郎朗还有自己的绝活——肖邦24首练习曲。他郎国任不相信别的同龄孩子能够弹下这24首练习曲。
郎国任给儿子规定的目标就是别人有的,我一定要有;而我有的,别人却一定没有!就是这种功名心切,导致了他指挥老师,让老师给他的儿子留作业,好像他比老师还明白,可以指导老师似的。
郎国任特殊就特殊在这点上,当然,得罪人也在这点上。他有点不近常理,也不怎么按常规。一些学生家长在学校门口闲着议论打孩子的事儿,有的说打好,也有的说不能打。一位老师过来,听到家长们议论,便表态说:当然不能打了!孩子得心平气和地劝说,打是对孩子的摧残。家长们见老师这么一说,马上随声附和。开始主张打孩子的家长也瞬间变了态度。郎国任却不听邪,他冲着老师说,哪个弹好琴的孩子没挨过打?一百个孩子就得有九十九个挨打的,怎么能说不挨打?要是不挨打,这孩子也练不出来。
那位老师瞅瞅郎国任,一声没吭,扭头就走。这不是平白无故得罪一个人吗?如果那位老师是个小心眼儿,背后还能说一句郎国任的好话吗?
赵屏国接到郎国任的“指示”,肯定气得够呛。谁是老师,谁听谁的?这在整个音乐学院没有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