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明白要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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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明白要趁早-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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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我虚荣了,自从知道黑炮先生的哈佛比较文学背景,还有他的工作地点是我神往的传媒圣地第六大道以后,我觉得他好像没有那么黑了。
看我没有反应,黑炮先生急了,有一次在工作日的纽约时间上午9点,给我打了一个很严肃的电话,告诉说他计划再次来北京,要来看望他在神秘东方遇见的女神,还要与女神做更深入的了解。
我有点慌了,怕他不打招呼真来,决定得和我妈说说这件事。
“妈,有个美国人追求我。”我打电话给我妈,很扭捏的样子。
我妈早年在欧洲留过学,算是开明母亲,本来也不见得支持洋人,但眼看着我成了大龄单身,也有点急了,对此事反应很积极:“好啊!美国哪里的啊?”
“纽约。”
“纽约干嘛的啊?”
“出版公司的,具体干嘛还不知道。估计跟文字有关吧,因为他是哈佛学文学的。”
“哈佛好啊!!那就先谈谈试试吧。”我妈喜上眉梢的样子。
我沉吟了一下,为我下面一句话捏了一把汗:“妈他是个黑人!”
“啊!?绝对不行!咱们家族要生出个小黑孩来吗?不行不行,你现在就给我回家!”
我妈当真了,还竟然都想到小黑孩了,我这边已经笑岔了气。想到确实应该去看看我妈,于是回家去了。
一进家门,我妈已经反应过来我是在开玩笑,自己也笑起来。
我问我妈:“您说,咱这算是种族歧视么?”
“算。”我妈轻轻叹了口气。
三个月后,黑炮先生见求爱无望,自己消停了。临了发过来一张照片,说是我们四个在全聚
德的合影。合影背景很暗,我却只看到三个人。再仔细看,最右边悬空有两排白牙,右下角还有黑炮先生自己做的小字标注“That sme。”哈哈哈,看来,黑炮先生是知道自己黑的,但他知不知道,因为黑,他的哈佛和第六大道全都白搭,直接就被否定了。
黑炮先生,算是唯一青睐过我的洋人。看来即使无关肤色,我和洋人也没有缘分。Kathy对于和洋人恋爱,有一句最经典的总结:“中国男人之内心最为百转千回,反复无常,患得患失。如果能把中国男人弄得五迷三道的,就有信心把全世界的男人弄得五迷三道的。”看来,我也没有机会验证了。
唯一的遗憾是,由于没有和洋人谈过恋爱,我的英文因此永远裹足不前了。
这就是文化差异,它真真切切存在。早在几百年前,当洋人的祖先还在英格兰放牧,当我的祖先还在胶东半岛种田的时候,就已经顽固地流淌在血液里。
其实人和人本质需要都是差不多的,都喜欢吃好睡好,有人疼儿。虽然表达方式不一样,但是你对一个人好,他总是知道的。这个不分中国人外国人。
种族歧视这个词太严重,说起来又不好听,但却是个内心潜伏的魔鬼,只要存在,终有一天会以某种形式发作出来。
那些一开始就动机不纯的恋情与婚姻,会更快夭折。
中国男人之内心最为百转千回,反复无常,患得患失。如果能把中国男人弄得五迷三道的,就有信心把全世界的男人弄得五迷三道的。
从臭跑龙套的做起(1)我们中华文明是有这个传统的,刚入行都先从学徒做起,就算学武功也要先挑水扫院子,干得好了,师傅一高兴才愿意教你两手儿,所以让师傅高兴很重要。
甭管入了哪行,甭管别人怎么说,最要紧的是干起来自己开心,这么看来,很难说是当凤尾还是当鸡头更好,要我说开心最好。
中央电视台,乃一代又一代的广播电视人才为之心驰神往的最高殿堂,威震四方。
2001年,我将从广播学院毕业,在望眼欲穿中终于迎来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份差事央视实习生。
为了这个差事,我做了些准备工作。比如考了普通话一级甲等证书,选上学院优秀干部,又争取先进入了党。同时每天朗读《人民日报》,关注时事新闻。经常观摩著名播音员的一颦一笑,琢磨他们语音的昂扬顿挫。为了在镜头前显得心胸宽广,我还请化妆师剃掉了左右眉头各一截眉毛。
中央台的演播厅对我并非十分陌生,我分别在13岁、14岁和16岁去录制过各种少儿节目。尤其在13岁参加的节目里,我客串一个小主持人,有一段50字的台词,录制之前简直在家里背到天荒地老。当天节目的嘉宾是李修平老师,她听我说完台词,笑吟吟地对我说:“你
的口齿和声音都不错,以后可以当播音员。”就这么一句话,13岁的我信以为真,等啊等,5年之后高三毕业,就去报考了广播学院播音系。现在广播学院早已改名叫中国传媒大学,为了叙述起来亲切,请允许我继续简称为广院。
播音系是个另辟蹊径的面对大众的小众学科。都说这个专业对人才的要求不是一般的全面和复杂。通过层层选拔和培养,将来输送到电视台面对广大观众的时候,要口齿清楚,要形象端正,要言之有物,要掷地有声,要不怯场,要人来疯。
我对照哪条都有差距,我说话着急了就拌蒜,面颊带婴儿肥,不关心国家大事,观点一律停留在中学议论文水平,我见了熟人说话不着四六,当众说话就扭捏失语。多亏广院复试那天我抽到的即兴演讲考题是“高考倒计时之感想”,正巧我那两天给班上出版报,从《少年文艺》里抄写了一首内容相关的诗歌,凭借着对诗歌原始的热爱我还自己吟诵了几遍,竟然大致背下来了。于是我在数位德高望重的主考老师面前,将该诗又佯装镇定地背诵了一遍。我猜一定是这首诗成全了我,让主考老师以为我非但面无惧色,竟然还出口成章,信手拈来,于是认定我是可塑之材,录取了我。
广院四年如白驹过隙,在我全然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糊里糊涂就毕业了,就这样开始了实习生生活。刚才忘了说,我的实习第一个工作内容非常重要给央视新闻中心播音组的各位前辈老师取盒饭。
如果是央视晚间档的新闻,比如九点的新闻,那应该在七点甚至更早就开始准备了。准备工作包括化妆、整理发型、熨烫衣物、更衣、为部分新闻画面配音、熟读稿件。盒饭就是为了晚间工作的播音员们准备的。我需要按时到达另外一个楼层发放饭盒的地方,报个数目,然后拎着饭盒回到播音组办公室,摆放在中间那张桌上的一角。除此之外,我有大把时间,可以坐在全中国最权威最核心的播音间的后台办公室,看各位老师如何游刃有余、举重若轻的准备每天的节目。因为播出安排的关系,我隔一天会见到一次李修平老师,她依然和当初一样高挑端庄,我告诉她九年前的少儿节目上她曾说过我适合当播音员,她惊讶地笑了。
实习的日子里,我每天在央视走廊里穿行,看一间接着一间的演播室和机房,门口“正在录制”的黄灯总在闪烁,工作人员们都是行色匆匆地在其间忙碌穿梭。
我都是在一旁怯怯观望,自卑感油然而生。因为我看见每一个人都在专注于他们手中的工作,根本不像我这般左顾右盼,无所事事。文字编辑们要么在打电话沟通,要么在电脑前写作;非线机房编辑对着无数按钮,操作自如,手法之娴熟叫人眼花缭乱;播音员和主持人不是正在播音,就是手握稿件正在
从臭跑龙套的做起(2)赶往演播厅的路上。导演和导播成为我最敬仰的职业,因为他们总是看上去成竹在胸,面对一排排不同画面的监视器和外星飞船般的控制台,仍然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那段时期,“真才实学”这个词儿一直在困扰着我。我无数次纠结于我本人可怜的“真才实学”。我理解“真才实学”应该是一技之长,并且必需是人无我有,鹤立鸡群的。一想到我除了把普通话说得标准一点以外并无过人之处,心情就十分黯然。况且在这里,一口标准流利的普通话只是最低标准。如果像一些著名主持人那般可以机智诙谐,口若悬河,也算是天
赋异禀,而我尚没有机会在镜头前开口自主表达,我甚至都不知道待我果真面对镜头时能否组织出顺畅的语言。这么想来,我根本就是一无是处。
自卑的巅峰终于到来。
那一天我溜进一个机房,观摩一个非线编辑人员剪辑电视短片。看他如何使用镜头语言和时间点来叙述情节,看到疑惑处,不禁向他请教,慢慢就该片的内容和他交流起来。这个时候该片的导演进入了机房,参与了我们的讨论。
我并不认识这位导演,正因他的平易近人心生感激时,他突然话锋一转:“你刚毕业的吧,你是文编的?”(注:文艺编导系)
我心下一沉,立刻底气全无:“我播音系的”
“咳,播音系的啊?你们播音系的会什么啊?”导演不再正眼瞧我,把注意力集中到短片上去。
我无声地退出了机房,心情跌倒谷底,无限自责。扪心自问我是否真的不会什么?同时我又很困惑,因为我依稀记得大学之前我都自诩或被称赞为是一个有才华的孩子,画画和表演也都曾四处得奖,现在看来竟不过是雕虫小技,无以为生。
几年以后,当我看周星驰的电影《喜剧之王》的时候,一下子从剧中动辄就提到的“臭跑龙套的”认出了当时的自己,刹那间明白。在我一无所知、一无所有、一无所成的时候,别人如何判断和认知我的能力,给予我尊重和肯定呢?我没有成绩,别人也无从肯定,这不赖别人,也不能赖自己,毕竟自己刚刚起步,就是无名小卒。无名小卒,是必经之路。并不羞耻,谦卑就好。
这样萎靡了一个月,天上掉馅饼,播音组突然派我去给每日城市空气质量配音。我终于拿着稿件,坐进了配音间,面对一扇玻璃,一盏小灯,兴奋地读出“北京、空气质量良,天津、空气质量优”那么多省、市、自治区,每天都能念个遍,比起拿饭盒,可真过瘾啊。
又过了一个月,真正来了个大喜讯,播音组选派我和两外几名实习生开始轮班直播整点新闻。我们也终于可以像一个真正的播音员一样,风风火火地走进办公室,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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