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的,我的仇恨的力量是要击败我的敌人,要打击我的敌人。
不懂英文也能够跟外国人做生意
让我坦白告诉大家,其实我是不会讲英语的(在马来西亚做生意
不懂英语会很吃亏)。但是我的大客户里,有日本人、有洋人。当我
踏进这些公司的时候,我第一句话是什么呢?以我的经验,会很大胆
的向他们提出要求:「找一个翻译员来!」
曾经有一次,那个翻译员一来,竟然是印度人。我就在心里暗暗
叫苦:「惨了!」然后问他有没有华人,那个日本人脸色就变得很不
好看。为什么不大好看?他是觉得:既然我连沟通上都有问题,为什
么还敢来与他接洽生意?我凭什么?
翻译员来到后,我一定会说:「你马上就知道,为什么我不会讲
英语,竟敢来你们的大公司,而且还要劳烦你找翻译员。连沟通上都
有问题,我还敢来和你接洽生意,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接下来,假
如你觉得我没有资格跟你谈下去,我立刻就走,不会再回来找你,这
样,公平吗?」对方听了,通常脸色就会马上缓和下来
我就凭勾魂这一招,足以横行天下,招到这些生意回来我之所以
能够做到这样,完全是以仇恨的力量站起来。
被人欺负的好人
记得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书局里打工。我曾经是个很懦弱、很
怕事的人--是我的父母,将我教育成这样的一个人,有什么事都是
委曲求全。委曲求全是什么意思?给人欺负,就说:「唉,算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
童年的时候,我是住在「七十六家房客」(即十户人家挤在一起
的非法屋舍,也是台湾人讲的大杂院)的那种长屋,有黑社会、吸毒
者、贩毒者,大家共用一个厕所、共用一个厨房,长屋里面间隔成很
多房子,每间房只能容纳一张床和一个衣柜。
在童年的时候,看毒贩怎样藏毒、怎样吸毒(追龙)、黑社会怎
样打架群殴。小学的时期,老师教我们孟母三迁的故事,我曾问妈妈,
妈妈给我的回答是:「你爸爸没有钱‥‥」小时候爸爸对我们管教得
很严,不让我们和这些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经常我自己一个人拾
着石头玩的时候,邻居小孩就会跑过来,向我挥出一拳、加上一脚,
那个小孩子这样把我这样打得「碰」跌在地上。我受了伤,就在那里
嚎啕大哭!当我哭着跑回家(房),这个时候我的妈妈给我的教育,
是非常重要的。当时我的妈妈给我的教育是不好的。我哭着回家的时
候,妈妈很同情的说:「噢‥‥好可怜哦‥‥」一直拍我、一直疼我
--当然,出于母爱她应该疼我的,可是‥‥
没有「种」的笨人
小孩子打架,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我相信大家做小孩子的时
候,都打过很多架,对不对?但是我告诉大家,我只有被人家打的份。
因为我被打之后,回到家(房),母亲就告诉我说:「他的爸爸是黑社
会来的,你跟他们打,很麻烦的!」就是这样散播一种叫作「黑色的
恐怖」的信念给我。
所以,我就变成很怕事‥‥我们三兄妹,就是因为被我们的父
母,抱着委曲求全的心态来教育,使到我们后来出去工作的时候,都
经常被别人欺负。
我在书局做的是货仓工作。工作的时候刚好遇到一个人,一个很
瘦的人,到今天为止我还记得他的形象,我们给他起一个外号,叫这
个人「飞机昌」。有一次我们一班人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因为我
很静、很少说话,途中经过一个斜坡的时候,这个人突然使了一招「双
龙出海」,冷不防将我一推,我就『噗』一声的滚下了斜坡。
那个时候我很愤怒,本来想拿起一块石头来丢他。但是,我不敢!
因为我记得我的妈妈教我,不要跟人家打架。于是,我放下石头,忍
气吞声--即使我的脚已经被沟渠弄到很肮脏了,我的双手已经流血
受伤,我还是告诉自己不要紧,然后一脸委曲的样子,慢慢爬上来!
爬上来的时候,你认为在场所有的朋友,会有人同情我吗?我告
诉你,没有一个人同情我--包括我的那个货仓主任,他都没有同情
我,只是站在那里,边看边笑而已。然后,「飞机昌」就在那里耻笑
我。
我就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紧,我忍他‥‥我忍他‥‥」当时
我心想,假如有上帝的话,我希望上帝原谅我的罪--我觉得我是一
个罪人!我觉得我的业障很深,假如有一个咒语是可以消业障的,相
信我会从早上唸到晚上,因为我觉得我是一个前世业障深重的人,所
以才一直被人欺负,我一直锁定这个观念。
不会打架,不敢愤怒的恶果
这是他第一次欺负我。人是这样子的,假如我当场跟这个人打
架,打完架过后,这个人还敢欺负我吗?但是,就是因为我不敢跟他
打架!他敢做第一次,就会再做第二次。
那时候,每一个在货仓工作的人,都有偷懒的文化。我们会将货
物摆到一个位置,里面完全是空的,外面看起来好像是堆满货,没工
作时就爬上中空的位置睡午觉。
某一次,「飞机昌」又趁着我正在我们的「狗窝」睡觉时,拿起
一块木板一丢‥‥我睡得迷迷糊糊,「啪!」一下子打到我的头,我
的头好痛。我以手抚摸后脑,感觉好像有点受伤了,流出血来。这一
次,我又不敢起来打他,他就在那里‥‥哈哈哈‥‥就在那里笑‥‥
一直笑。那个时候,假如我立刻下来跟他打了一场架,他还会继续欺
负我吗?即使是我打输了,他很可能就不会继续欺负我了‥‥但是,
我就是不敢跟他打架,我就是很懦弱,一直躲起来,完全不敢出声。
我觉得我在那个时候,确确实实是一个「好的好人」。我低微的
出身背景让我了解到,任何时候我应该有礼让精神,不会跟人吵,也
不会跟人争,更加重要的是我是虔诚的宗教信徒。
一次,公司参与一个公开的书展,书展大厅摆了很多摊位,而我
不巧被安排与「飞机昌」一起工作。我也尽量避开他,走过另一个摊
位。其中一个摊位的人请我喝了一杯茶--我还记得杯很热,我喝得
很小心‥‥忽然间,我最惧怕的人从旁闪出,「啪!」,他用他的手往
杯子一打,热水泼在我的脸上,杯子碰巧碰到我的嘴唇,流了一些血
出来。我还是不敢打他,然后他就哇哈‥‥又在那边笑我‥‥结果我
也是委曲求全。
度日如年的懦夫
从那时候,每一次我回到书局的货仓的时候,就很怕会被人打、
怕被人家欺负。但是,我又不敢告诉爸爸和妈妈,因为我「怕」他们
会说:「唉~不要做了,不要做了‥‥这么多人欺负你,你不够他们
斗的,让他们啦,不要做了,去找过另一份工作吧‥‥」我想,找不
到工作,难到还要父母的破烂荷包呕钱出来养一个没用的儿子吗?
我在外怕面对人事,在家怕面对父母--你知道那种心情吗?每
一天,都很怕见到「飞机昌」,简直是度日如年。我每一天踏入公司
的时候,脚跟就好像绑上了很沉重的石头。然后,我听到了一个消息:
「飞机昌」是和我一起同时进去做货仓管理员的,但,他升职了。他
是当上了货车销售员--也就是拿文具到那些办公室,卖给那些公司
--或者是批发给那些公司。他当上货车销售员的时候,升职了嘛!
就对着我意气风发。
他当然是很高兴--当时我正在点着一些笔的数目,他跑上前来
说:「喂!我升职了!」然后他做了一个动作,他打开他的裤子,伸
一只手进去,弄一弄他的阳具,然后忽然把手伸到我的鼻子底下,对
我说:「你闻到腥味吗?」然后他指着我说:「你这个笨蛋!你认为,
你这个笨蛋有可能升职为销售员吗?」
那个时候我真的是很笨的,反应确实比很多人都迟钝。幸好,上
天,就是在这个很重要的一个时机,给我心里种下了莫大的仇恨。「你
能够成为销售员吗?笨蛋!我已经升职了!你慢慢在货仓里面熬
咯!」这句话令我很难过、很伤心,我就跑回去我的那个睡午觉的老
窝,就在那边哭。出来社会工作还会躲在一个角落哭这么凄惨。但是
我记得他的那句话--「我成了销售员,你能吗?」
为什么我后来的世界观会发生一个很大的转变呢?就是这股怨
气!假如我真的只是一直忍下去,是办法吗?
在谷底的蜕变
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就有一个很大的仇恨力量被激发出来。我绝
对不能让你看低!我一定要做一个比他更厉害的销售员!那时候,刚
好有看到一本书,那本书就叫作《韩非子》,它是白话文注解的。那
本书的副题是--「怎样从一个弱者变为一个强者」。但,我还有一
个问题。
其实一向来我是不喜欢读书的,那个时候每每翻开两页,就会打
瞌睡。幸好有样东西提醒我:「仇恨的力量」--我要跨越这个人。
结果我读到中国古代的一个人,叫作苏秦。他出使六国谈判,被秦始
皇的祖先拒绝了,将他赶走。
他回到家的时候,一贫如洗,鞋子都没有了,衣服也破烂了。他
跑到家门口,「噗」一声倒下来,正在织布的太太,连正眼都不看他
一下;他的大嫂就在那里耻笑他;而他的哥哥连一碗饭都不让他吃。
这个苏秦后来是怎样重新振作自己呢?
他将他的头发扎起来,吊在一个悬梁上边--这是很有名的故
事,叫作「悬梁剌股」。他一打瞌睡的时候,头发就会被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