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手点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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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手点将录-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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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陵前的群雄纷纷散去,这才如梦初醒,转过身来,正待离去。

就在此时……突地,雪山盲叟从地下挺身而起,高声道:“小哥儿,请暂留步,老朽有话问你。”陆文飞停步道:“前辈有何吩咐?”

雪山盲叟面带狞笑道:“老朽欲向小哥儿你打听一件事。”

陆文飞乃是毫无心机之人,心中虽对他无好感,可也不虞他别有用心,随口答道:

“前辈想打听什么事?”

雪山盲叟蓦地一伸手,疾逾奔电地将他手腕脉门扣住,冷笑道:“你究竟存着什么心,老是盯着我父女?”

陆文飞不防他突然翻脸,不由一怔,木然地将手往回一缩。

雪山盲叟手上一紧,沉哼道:“老夫乃是何等之人,你也不打听打听,简直是班门弄斧。

陆文飞只觉手腕如同上了一道铁箍,顿时半身酸麻,他乃极其倔强之人,强忍疼痛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雪山盲叟翻白果眼道:“你究竟受何人指使,盯着老夫意欲何为?”

陆文飞怒道:“前来太行山的武林人不下千百,你不去问他们,却单单对付我,莫非认定在下是好欺负的了?”

雪山盲叟冷笑道:“你的来意与他们不同,还是对老夫说实话的好。”

陆文飞生就宁折不弯的性格,一面暗中运功相抗,一面扬眉问道:“在下并不认识你,谈不上有何用心。”

雪山盲叟道:“你是‘铁掌震三湘’陆子俊的什么人?”

陆文飞心里一动道:“是先父。”

雪山盲叟一怔道:“令尊死于何人之手?”

陆文飞道:“在下至今尚未查出主使之人。”

雪山盲叟想了想道:“令等死时可有留什么遗言?”

陆文飞摇头道:“此乃寒门家务,没有说的必要。”

雪山育史手上一紧,又加添了两分力道:“由不得你不说。”

陆文飞在雪山盲叟威迫之下,顿觉一股忿怒之气,直冲上来,左臂贯注真刀,全力相抗,右臂一举,当胸向雪山育叟按去。

雪山育受冷笑道:“你是找死。”

竹杖一插,翻掌疾迎。

陆文飞自知功力逊他一筹,手臂一沉,化掌为指,电光石火似地敲向对方脉门。

雪山盲叟身形一偏,飞起一脚,朝他小腹踢来,这一招突兀之极,陆文飞一急之下,尽力往旁挪闪,攻出的手掌一圈一划,突地立掌如刀,斜斜削出。

陆文飞单臂抡动之下,五只手指,原式不动仍然袭向对方前胸五处大穴。

雪山盲叟暗吃一惊,竟不知他使的是什么掌法。原来陆文飞情争之下,意把剑招招混在掌法中施出。这种近身相搏,端的凶险万分。雪山官叟虽倚功力深厚,但吃亏在双目失明,而陆文飞的出招换式,又出他意料之外。耳听对右掌势挟着数道锐风袭到,只得把手一松,就借此势,拔起竹杖,一式横扫干军,攻了出去。

陆文飞危急中以臂代剑,发出一招“万花迎春”剑式竟把被对方扣住的手腕挣脱,心头顿感一定,反手将长剑撤出,振臂发剑,摆开了一个架式。

雪山盲叟横杖喝道:“你的武功不是陆子俊所传的。”

陆文飞一扬眉,正待发话,蓦见二条白影急如星泻地由松林中跃出,分向云娘扑来。

他为人正派,是非观念分明,立时一声沉喝道:“二位小心了。”

喝声中两条人影已到面前,竟是山神庙所见的那两个僵尸怪人。

雪山盲叟听力极强,江湖阅历丰富,耳听风声飒飒,霍地一个旋身,竹杖抡动,幻出一片青芒,将身形护住。黑女全神贯注在爹爹与陆文飞相搏之上,陆文飞出声警告,她还以为陆文飞引人分心施展杀着,等到发觉风声有异,一股的寒风,已然当头罩下。

陆文飞大喝一声,长剑闪起一道精芒,迎着来人挥去,可是怪人行动快若飘风,一掌将云娘击昏,就势抓起往助下一夹,怪啸一声,腾空而起,飞向来路退去。等陆文飞冲到,他已去了一箭之地。

另一攻向雪山官叟的怪人,目的仅在牵制,一见同伴发出怪啸,当已得手,也怪啸一声,跟着飞射而去。

陆文飞顿脚叹道。“令媛太过大意了。”

雪山盲叟发须戟张,瞪着白果眼道:“来人是什么形像?”

陆文飞道:“打扮和形像都像活僵尸。”

雪山盲叟怒吼道:“是白骨教的‘祁连双尸’。”

陆文飞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既然认识他们就好办,咱们可以去白骨教要人。”雪山盲叟叹了一声道:“谈何容易?”

目中突然滴下几点老泪。

陆文飞年轻气盛,极易冲动,眼看雪山盲叟父女,屡遭屈辱,顿时兴起一股不平之气,冲口道:“他竟向一个女子下手,岂是大丈夫行为,前辈若是用得着在下,在下愿陪您同往白骨教要人。”

雪山盲叟沉吟半晌,长叹一声道:“不用了,我瞎子虽是残废之人,可也不愿借助旁人之力。”

陆文飞满腔热血,被浇了一头冷水,顿时哑口无言,跟着雪山盲叟扶着竹杖,快步行下山去,心中兴起无限感慨,暗村:“雪山盲叟敛迹江湖多年,他又是残废之人,该不会结下仇怨,‘祁连双尸’劫去他女儿极可能是别有图谋。”

此时天空明月高挂,四野静悄悄地,刚才杀机密布的古陵,现已空无一人,凝看那雄伟的建筑,心中疑云重重。想道:“如若这古陵之内,果然藏着稀世之宝,何必用那密图,只须招来一批工人,把陵拆去,东西岂不是可以到手?”

他初出江湖,阅历毫无,怎知此事内情,错综复杂,酝酿一项巨大阴谋,八方英豪惧已赶来了太行山,眼看就有一场腥风血雨。

正自始立出神之际,突然古陵之内,传出一种奇异之声,更深夜静,万籁无声,虽然声音极微,但听来仍十分真切,不禁暗吃一惊,当下身形一闪,隐入一方石碑之后。

此时怪声越来越大,听来刺耳至极,只因他见闻不广,竟无法辨别此是何物发出,但他已听出绝非人类,有心过去看看,但又觉得犯不上冒这个险。

约莫有盏茶时刻,突然一阵衣袂飘风之声入耳,两个衣着极其怪异之人,每人背着竹篓,也不知内藏何物,飞也似地落在陵南,举目四望,径自往陵内行去。

这座古陵,前面有一座极为宽大的祭台。越过祭台便是墓碑。只因树荫遮掩,陵前有亭阁,黑暗之中无法看得真切,只觉一眨眼间,来人已不见踪迹,心中不由骇然一惊,忖道:“莫非遇见鬼了?”

就这刹那之时,陵内异声大作,比先前尤为刺耳,但旋踵便归于沉寂。目睹这种怪异之事,心中暗暗惊异,突然心念一转,忖道:“雪山盲叟既握有古陵秘图,料知古陵之秘,我何不会问问他。”

心意既定,忽地长身跃起,疾往山下奔去,一经奔到旅店,暂不回自己卧房,却往雪山盲叟的楼阁奔去,只听阁内传出雪山盲叟的声音道:“来的是哪位朋友?”

陆文飞道:“是我。”

腾身跃入阁内,只见雪山盲叟仍和往常一样。开言道:“前辈如此镇定,想是令媛已经没事了。”

雪山盲叟冷冷道:“他们旨在要挟老夫,想来不会为难小女。

陆文飞道:“话虽不错,如若他们所求不遂,仍将迁怒于令媛。”

雪山盲叟轻喟一声道:“白骨教人多势众,从不讲江湖道义,老朽就是急煞也没有用,不过我断定不出明天,他们定会派人前来谈判。”

陆文飞道:“他们旨在取得秘图,现秘图已被人夺去,你拿什么交换令媛?”

雪山盲叟凄然一叹道:“夺图的乃是黑龙帮,白骨教果真意在秘图,老夫就借重他们之力,同去夺回原图。”

陆文飞缓缓行近他身前道:“你那张图果是古陵秘图吗?”

雪山盲叟哼道:“当然不假。”

陆文飞冷笑一声道:“这叫作自欺欺人,也许你可骗那利欲熏心之人,岂能瞒我。”

雪山盲叟色变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陆文飞笑道:“你住此多年,既有秘图,为何不入陵取宝?再说这古陵藏宝之事,为什么早不传晚不传,却在这个时候传入江湖?更怪的是,各路英雄不早不晚,但都这时来到太行山,你觉得天下果有如此碰巧之事吗?”

雪山盲叟霍然立起道:“你这话大是有理,老朽此刻思想起来,亦觉破绽极多。”

陆文飞又问道:“前辈之秘图从何得来?”

雪山盲叟略一沉忖道:“此事暂时无法奉告。”

陆文飞知他仍不放心自己,遂道:“前辈可曾去过古陵之内察看?”

雪山盲叟摇头道:“老朽乃是残疾之人,进去又有什么用呢?”

陆文飞道:“如此说来前辈你是未曾去过那古陵内了?”

雪山盲叟点点头。

陆文飞突然想起雪山盲叟,曾着人暗察亡父之事,不由得冷笑道:“你不用骗我了,你暗中派人察访我家父却是为何?”

雪山盲叟仰面冷笑道:“那要问问你爹为何隐居深山穷谷之内?”

陆文飞道:“武林之中谁都免不了有仇家,先父为了避仇,所以住在这深山之内。”

雪山盲叟沉吟了一会,叹口气道:“你可以去了,老夫不愿与你多谈。”

陆文飞道:“前辈心中定然有若干难以告人之事,只因你我素不相识,是友是敌极是难说,我不扰你了,告辞。”

回到卧房,天已将晚,只觉此事错综复杂,似是而非。传说中之古陵藏宝,和自己怀中之秘图又似无关,同时从种种迹象观察,雪山盲叟颇像另一位持有秘图之人。但兹事体大,不肯轻易吐露。

他奔波了一天,已然十分劳顿,往床上一倒,便即呼呼睡去,直到次日晌午时分,方才醒转,睁开双目,看了看日影,不觉大吃一惊,深悔自己如此贪睡,匆匆漱洗完毕,走到前面酒占,四座一看,虽然仍有不少食客,比前几天,可是差远了,独自要了酒菜,胡乱把肚皮填饱。突然想起前日所遇之王孙,此人江湖阅历极丰,何妨去找他谈谈。

会过帐后,随即回到后上房,举手门上敲了两下,只听里面传出一个苍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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