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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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道门-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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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申对黄胖子那是一千一万个信不过,为此梅清一再嘱咐,道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只将事一律交待给黄胖子便是。侯申见梅清郑重其事,虽然心中怀疑,但也不好再多说,收了东西便即前往义丰而去。

至于石庄主夫妇,原本张十三地意思是由他们先在家安顿一下,顺便帮石楞子调理一下身体。但石夫人却道,既然接下来还有事,自己夫妇不若便散了家人,跟着张十三等同行。一则免得日后连累府中下人,二则也方便行动,免得对付闻香教时还要再送信联系。

其实这石夫人心思甚细,她知道张十三身份了得,虽然对着碧真、梅清言笑不禁,毫无架子,但在修真界中却是响当当的人物。自己乃是妖精身份,又嫁了石庄主这么个凡人,二人地儿子身份着实有些尴尬。若能跟在张十三身边,借机能得其指点一二,儿子一生受用不尽不说,有了这份关系,将来也不至于受人白眼。

至于石庄主,向来唯夫人之命是从,自然不会反对。何况在他脑袋里,这么复杂的事情,你和他说也不明白。他对张十三最直接的观点,就是会治病,能喝酒,因此佩服得五体投地。其他的,根本也没想过。

结果便是侯申单身上路,梅清、碧真与张十三、石庄主夫妇起身投奔了港里而来,再度回到史梦竹的庄上。

再次见到梅清,苦大师登时就直了眼睛,全然无视一切种种,将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半天,这才语带哀怨地道:“梦竹误我,梦竹误我!”

当时史梦竹说合,梅清拜了张十三为师,在苦大师门下为俗字弟子。按华严宗规,俗子弟子经门中许可,也可传承师业,但却不入门严正宗之中。当时从权,苦大师点头答应,事后见梅清悟性天份,便颇有后悔之意。不想几日未见,梅清居然成就元婴,已经到了炼气之期,再想想当时决定,不由大是后悔。

见苦大师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有道高僧居然也是口出怨言,史梦竹啼笑皆非道:“你个出家人偏生这般贪心!早知道就让梅清只拜了牛鼻子,让你干瞪眼算了!”

碧真却是美目圆睁,显是苦大师的形象,大大出乎其意料之外。待苦大师很快改变失态的形象后,对碧真也是颇为亲近。再听说张十三收了碧真作记名徒弟,立时也便开口把碧真收为记名徒弟,摆出一份和张十三寸步不让的架式来。

不过碧真初见苦大师,却多少有些拘束,不似和张十三般放得开。待见了苦大师收自己作了记名徒弟,言语间也极为和气,这才一口一个“师傅”地亲热起来。梅清也问过碧真她所闻的苦大师和张十三都是什么身份,不想这次碧真却守口如瓶,一任梅清严刑逼供,居然就是没说,只道张十三有交待,日后自知。

日子便好象回到了初拜师的时候,梅清再次成了白加黑的超人,接受两位师傅的轮流教导。

苦大师对梅清的指点比起从前来,显得更是简单,几乎没有一句话,只是将一些东西,演示给他看。若有不明白的,也不肯多说,只管让梅清自己去想。

不得不说,苦大师这种方法对梅清来说,益处是极大的。梅清境界初到,修为颇有不稳之感,各种法术都有些控制不住,心境也偶有飘浮。但苦大师短短几天内,就让梅清由内至外,心境修为,全都扎实起来。对此,张十三也只能酸溜溜地再次说道“他们华严宗在这小道上也略有可取之处”云云。

而张十三对梅清的教导,除了继续让他大量画制各类符外,更多的时间是为他不断地讲解示范各种各样的符。张十三一生浸淫符,对符研究之深之细之广,放眼天下,几可不作第二人想。而梅清则是天生奇禀,更多有奇思妙想。一师一徒这几天一教一学,不只梅清突飞猛进,连张十三都自觉颇有受益。

梅清自学对符颇有所得,便又想起前些天给石楞子治病用学的炼器手法来,便缠着张十三教教自己炼法宝。张十三想了想,也觉得梅清手头一件合用的东西也没有,总不是个事。何况过几天要对付闻香教,梅清也总该有些自保之力。自己虽然不愿意他养成依赖法器的习惯,没有送他什么法器,但若能他自己炼制,对其提高修为也不无裨益。

想到这里,张十三总算点了头,给梅清讲起了炼器之学。

第二卷 千金铸鼎 第二卷 第四十六章 炼器之学

“法器之用,源自上古。只是上古炼器之法,与今不同;其实符丹鼎,本就是后世人衍化出来的,炼器之法自然也不例外。”

讲到这里,张十三看了梅清一眼,问道:“梅清,你自己修炼的功法,我虽然从来没问过,但也看得出与当世各门各派都不大相同,似是出于符丹鼎之外,大有兼擅两家之长的意味。虽然不知其所由来,但很象是上古修真之法呵。”

梅清听了忙道:“师傅法眼如炬,我修的这法门,其实是偶然得来的。”说罢,便将自己释注神霄雷法,后来在金丹被禁后强修这道法门的事讲了一遍,又把神宵雷法的口诀和功法,以及自己的修炼心得,都复述出来。

其实梅清早已经有心把自己的修炼明白讲出来,也好得师傅指点,强过自己暗中摸索。开始时他虽然拜师在张、苦二人门下,但心中难免还有些距离,自然不会全无保留。待得相处日久,见二位师傅悉心传授,这才死心踏地。只是张十三与苦大师也都没再问过他从前的修行之途,也不得说起。此次正好借这话题,便修炼的法门都说了出来。

张十三在听道“神霄雷法”时,便已经一惊,又听了梅清详细说了修炼的种种情况后,摇头叹息道:“原来如此,那神霄门当年独步天下,其修炼法门更是让人眼红,你有此机缘,洵是难得。当时我初见你时。见你手法,大似传说中梅花道人范文泰,还以为你与梅花门有什么渊源。却不想,竟然是出自神霄门下。”

“当年我天师教中张留孙,自立玄教。灭了神霄一门,抢得神霄雷法。只是毕竟功亏一篑。这神霄雷法,我也指点不得你。我看其中奥妙非常。大有上古修真法门之意,于当世却不一定合用。唉,其中之事,难说得清,也只得任其自然罢。”张十三说起这些。言语中大有萧瑟之意。

“师傅,难道上古修炼。与现在不同么?”梅清一再听张十三说上古之事,不由有些好奇。

“天地初判,人族方起之时,人性淳厚,天地元气也自然纯静充沛。因此修炼之人,修行极易,只需引气入体,指挥如意,自然神妙。只是后来,人心日渐复杂。元气也随之凌乱稀少。修真之士。这才不得不借助各类法门,或炼气。或凝丹,或施符,或炼器,总之是炼化提纯灵气,引为己用,已然是不得已的方法,渐落下乘。”

“到得后来,天地间灵气已然是越来越少,就算引之入体,提炼化用,也是颇有为难。丹鼎一派,由此而兴。其强调不由外取,全由内生的方法,其实乃是不得已。试想个人体内地这点元气,炼一百年才能有多少?但外境灵气日渐稀少,质量又越来越杂乱,丹鼎之兴,唉,实在是我辈修行之道,已然快到山穷水尽时的无奈之举了。”

“只看近几百年来,竟然再无飞升之人,虽然众说纷纭,或说因果之罪,或说玄教祸乱天下道门之罪,但天地间元气不足,是谁也避不过去的一个事实。”

说到这里,张十三也有些意兴阑珊,摇摇头说道:“你这神宵雷法,便有些象上古修炼的路子,既引气,又炼丹。不过能在现在元气不足的时候有这般进境,或是经高人改进过罢。你能同时修炼丹道,却驱气制符,两相随意,这修炼法门应该是关键所在了。”

梅清初学制符时,张十三便有心难为他,以为丹鼎中人施不得符。没想到梅清当时大大地震了张十三一把。现在想来,自然是这神霄雷法地功劳了。

“如此说来,是不是弟子炼器,也有些方便呢?”梅清想到此节,便有些兴奋地道。

张十三摇头道:“我个我也说不清了。咱们天师门,本不以炼器见长。何况炼器一道,与画符不同,无论是符派还是丹鼎派,其实都是离不开的。不过炼器地手法,却是五花八门,差异极大。就拿符和丹鼎两派来说,差别就大得很。你修起炼器来,是个什么情形,倒是让人有些期待了。”

梅清想了想道:“师傅你教我用来炼石楞子的,算是哪种炼器手法?我感觉那方法,好象介于符和法阵之间,只不过要以心火交炼,不象符用朱砂直接绘制,法阵主要靠真元鼓动。”

张十三道:“不是说了么,炼器这花样多得很。有以心火来炼地,也有用真元来炼的。其上的器符,或有或无,炼制方法也不一样。甚至有的门派,象一些剑修的,还有自入道便纳剑入体,将剑当成丹来炼,称之为剑丹。认真说来,也应该算是炼器地一种。不过咱们天师门炼器,一般都比较中正,不太走偏门。只要你符的底子打扎实了,修为再上去,心火纯度够了,炼器也不算太难。只是咱们天师炼气,讲究个中正平和,五行协调,因此炼器一道,自来也少有特出地人才。其实你也该注意,炼器一法,虽然对争斗有所帮助,但对修行而言,终非正道,切莫投入太多,过于沉迷才好。”

梅清嘴动了动,却未再多说。张十三却是看出他有些心口不应,耐了心讲道:“或许你觉得法术相成,修习炼器未必影响修行。这一想法千万要不得。若你是天生火体,又或是由器入道,以炼器修行,也没有什么不好。但你既然入手就是从丹道入的,又转成雷法,无论哪个,都不是炼器的路子。强以炼器修为,不只耽搁时日,更对法门无益。何况法器这东西,总归是依靠人来指挥的,起不到根本的作用。若是修为不到,哪怕你一身法器,也是无益。除非你真得弄得到法宝来护身。只是法宝这东西,根本可遇不可求,太过飘渺,不想也罢。”

梅清闻了便问道:“难道法器和法宝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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