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飞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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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飞龙记-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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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相向?”

宫笠生硬的道:“你压根就是一个只顾利害,不讲手段的恶婆,邢四娘,这一套拿去对付别人,在我面前,你算找错主儿了!”

邢四娘恼羞成怒的咆哮起来:“娘的,给你台阶你不下,不识好歹,不辩香臭的东西,我只是顾惜你一身好功夫,不忍就此将你毁掉,你当我是含糊你?”

宫笠冷冷的道。“不用再说些好听的尽往自家脸上贴金了,邢四娘,你拿什么来毁我?凭你,还是凭业已在地下打滚的焦子云和童芳?”

邢四娘大吼道:“你当你能?这不过只是你一时侥幸,遇上的对手稀松罢了,若是不信,你与我对一阵试试看!”

踏前一步,宫笠道:“正有此意。”

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邢上娘犹不忘侧脸看一看正在同凌濮拼战的陈醒,岂知不看犹可,这一看,她几乎便尿了一裤裆。

陈醒果然不愧有“飞猿”之称,动作之间跃扑飞腾,利落疾猛,迅捷灵巧之至,但是,他遇上的对手凌濮,却对闪挪翻腾之技更有钻研,尤具独到之处,不仅进退回旋狂悍无匹,其快如电光石火,凌濮那一种粗扩凌厉,强不畏死的豁命打法,越令陈醒大大的吃不消,凌濮出手换招,只进不退,且式式全往要害攻击,着着皆为拼命之举,陈醒的功夫本来就没有凌濮扎实浑厚,再加上凌濮这一阵狠拼猛打,陈醒又不想卖命,两相一比,消长自就更见悬殊了。

如今,双方已拼搏了五六十个会回,陈醒游窜腾挪,一对白钢铸造的“灵猿爪”任是仍是挥舞飞展,但比起凌濮那闪若雷电,力比万钧的金盾银枪来,可就相形见细,差上老大一把劲了!

邢四娘睹状之下,触目心惊,她又忍不住回头朝‘玉鼎山庄’那边瞄了瞄——庄外与墙头上,倒是七横八竖或是弯俯挂着好些具尸体,但主力接战却不在庄,庄外冥荡荡的不见一条活人影,这就显示着“金牛头府”的人马业已攻进庄里了,可是,既然攻进庄里,却为何声响如此微弱?不错,有杀喊声与兵刃撞击的声音隐隐传来,只不过太轻淡,太零落了,这不像是有数百人交战肉搏的音浪,倒似是小规模的遭遇而已,莫非——?

又伸手抹了二把冷汗,邢四娘努力朝好的地方想,她在安慰着自己——像这般情况,显然表示“王鼎山庄”已被控制,守庄的敌人业已是强管之末,就快破歼了,那零落的打斗声响,大约只是一干残者在作困兽之战而已……

宫笠冷清清的道:“邢四娘,你还左顾右盼干什么?想找谁来为你帮打?”

邢四娘愤怒的道:“笑话,收拾你,老娘用得着的人帮打?”

眉毛扬了扬,宫笠道:“最好你也不要生这种妄想,不然,只怕你就要大大的失望了,此情此景你的同伙们大概连自身都难保了,他们不会再有余暇来顾着你!”

邢四娘大吼道:“放你娘的屁,你最好把场面看清楚,不要欢喜得过早,如今‘玉鼎山庄’已在我方控制之下,黄恕言那老朽以及一干饭桶们定然全部伏首就戮,至少也已遭至活擒,你的同党及帮手全都完了,一待我方人马彻底解决了那些顽抗者之后,立将回兵反抄,那时我看你再往哪里喊天去呢?”

笑笑,宫笠的语气十分揶揄:“怪不得你还蛮神气的,原来你却是这么个想法,邢四娘,你不担心你全弄岔了,情况正好与你所判断的相反?”

“呸”了一声,邢四娘凶神恶煞般的吼叫:“我看你所判断的相反才对。”

宫笠吁了口气,道:“多说无益,邢四娘,我们手底下见真章吧!”

一挺胸——实则心腔子猛然紧了紧,邢四娘色厉内在的道:“莫非老娘还怕了你?”

宫笠微微斜身,正待猝下杀手,那边,凌濮与陈醒的厮斗已骤然有了决定性的变化。

就在陈醒的白钢“灵猿爪”在十三次迅速的挥间下擦过凌濮身边的一刹,凌濮已跃起半空,浑身暴击于敌。

陈醒闷不吭声,飞旋七步,在旋走的过程中,双爪便随着身体的回转作蓬射状,形成了弧度往横穿刺。

这一次,凌濮连躲也不躲了,他疯狂般往上硬冲,金盾有如一面刀轮般舞旋,钢爪击盾,发出连串的震耳声响,仿若铁锤雨点般敲打在铜板上,那是一种使人心旌摇动的可怖声响,“锵”“锵”“锵”

在刹那间,凌濮贴地滚身,银枪倏闪,猛的插进了陈醒的大腿,陈醒在闷哼之下身形暴仰,双脚起处,腾的将凌濮踢得打了一溜转,咬牙切齿的陈醒跃挺向上,双爪齐挥“呱”“刮”两声,凌淄背后血光科现!

大嘴一咧,邢四娘喝了一声。“好——”

但是,“好”字的余韵尚在她舌尖上缭绕,人还半空翻滚的凌濮已猛一长身,金盾暴掠,陈醒已狂号着往后歪歪斜斜的倒退——双爪脱手,尽抱着肚皮倒退,十指指缝间鲜血如注!

凌濮大吼如雷,右手银枪一挑瘁起,陈醒又是一声更为凄厉的曝叫,双手痉挛的捂向插进额门中的银枪,而只伸出一半,便颓然垂落,向后仰跌,肚腹间,肠脏溢出,疾病一堆!

邢四娘先是僵愣了一下,随即狂叫着往凌濮那边便冲,她刚一起步,斜刺里黑影突闪,迎空而飞来——明明只有一条黑影,可是却宛如整个天空都布满了,它闪映的角度。

好像可以攻击邢四娘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

不遑泻恨,邢四娘枯牛似的身体快不可言往侧旁飞跃,凌空的那条黑影“劈啪”一响,便像撒去漫天黑问一样立无踪影!

心头急跳着,邢四娘骇然回顾——宫笠和刚才一样站立在原来的位置,甚至连姿势也毫未变动。

呆了呆,邢四娘又惊又怒又迷惑的叱喝:“刚才,可是你在暗算老娘?”

宫笠平静的道:“难道你还看见有第二个人?”

邢四娘又是一呆之后,不禁破口大骂:“你这婊子养的野生杂种,混帐王八蛋,私孩子,你他娘的还要脸不要?居然背地抽冷子打暗算?真正恬不知耻——”

不以为意的笑笑,宫笠道:“这叫警告,不叫暗算,邢四娘,你还不配使我来暗算你。”

邢四娘像一头疯狗般大叫大吼:“老娘不在乎,老娘业已豁上了,你个邪龟孙,王八羔子休想唬得住老娘,他奶奶的,你这一双人熊不妨一起上来和老娘耍耍看!”

宫笠道:“邢四娘,不要眼高手低了,你经得住我们两个?如果你和我单打独斗能保个全身而退的话,我认为已经是奇迹啦!”

独目中光芒如火,邢四娘声嘶力竭的吼道:“王八羔子,野生杂种,我把你两个下三滥,九流蠢贼生剐活剥了,有种的一遭上来分个高下,我一个,你们两个,我要不将你们一丁一点零碎拆掉,我他娘就不姓邢!”

凌濮在那边大声道:“头儿,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照她的话做上一遭,看看谁能把谁零碎拆掉呢?”

摇摇头,宫笠道:“不必,她没这个份量。”

凌濮火辣的道:“这老虔婆,越看就越他娘的不顺心!”

宫笠问:“你伤的怎么样?”

咧嘴一笑,凌濮道:“没什么,皮肉之伤而已,是我急切了些,要不,慢慢磨,我可以毫发不损的将这头‘飞猿’变成一头死猿!”

邢四娘瞪着那只独眼,像中了邪一样可怕,她满面泛赤,口沫四喷:“兀那畜生,老娘也马上就把你从一只会叫嚣的狗变成一只死狗!”

一昂头,凌濮暴烈的道:“丑婆子,谁拦着你啦?”

“咚噔”一咬牙,邢四娘大吼:“有种的给老娘滚过来受死!”

拖在地下的黑皮鞭稍微微一扬,宫笠冷冰冰的道:“别避重就轻,邢四娘,我们这一段还没有了结呢,你就想另起灶炉?”

扁阔的大鼻子喘着粗气,邢四娘怒极怪叫:“去你娘的那条大腿,你不干不净扯的是哪一门?”

宫驾轻蔑的道:“对你,还能谈什么诗书礼教,三贞九烈?”

几乎一口气闭了过去,邢四娘手捂胸口,嗔目高呼:“哎哟?可气死我了,今天我就算拼个尸骨不全,也定要拉着你这两个王八羔子替我垫棺材底!”

宫笠缓缓的道:“你做得到,我们便也无憾!”

忽然,一个低弱的,却充满怨毒的声音自一侧飘了过来:“四娘……四娘……平心静气……凝神定虑——千万不要浮躁轻率……以免中了这两个阴毒匹夫的奸计……”

宫笠目光一瞥,发觉说话的人竟是那方才差点就挺了尸的“蛇心”童芳急忙平定着自己的心神,邢四娘一边赶紧道:“小童,小童,你没什么事吧?”

童芳双手撑地,仰坐起上半身来,他是满头满脸的鲜血,满身满体的纵横紫痕,吁吁喘息着,他一双眼睁得老大:“你别管我……四娘……我只要留得一口气在……就势不与他们甘休……四娘,如今你是我们唯一能以指望的人了……千万要谨慎应敌……大意不得……更要当心着……

他们的……邪魔诡道!”

邢四娘点头道:“我会替你们报仇的,小童,我这一辈子讲究的就是以牙还牙,血债血偿,我便豁上这条命,也不能放过他们!”

痛苦的抽搐了几下,童芳颤声道:“四娘,多留神了……”迟疑了瞬息,邢四娘忙道:“小童,如果你还挺得住,就烦你替我押着阵脚……”

童芳的面孔扭动着,目光闪了闪,他口中却道:“我会尽力的,四娘……”

此时,凌濮狠狠的叱喝:“光是嘴巴逞强济不了事,你如自认尚能蹦跳,便何妨也上来松散松散?我允你个便宜,只由我来侍候你如何?”

咬咬牙,童芳虚脱的咒骂:“典型的小人得志,狗腿子奴才作风……虽说身受重伤,气竭力疲,但你也休想我会低头……只要给我寻及机会,一次机会……我就会取你狗命!”

凌濮缓缓移近,狞笑道:“老子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姓童的,老子这就干掉你!”

童芳五官扯动嘶哑的叫:“你……你竟敢对着一个失去抵抗力的重伤者下毒手?”

凌濮凶悍的道:“老子有什么不敢的?对你们,除了一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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