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欲碎》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宁为欲碎- 第1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热情攀升着,房间的温度也越来越浓烈,红烛嗤嗤作响,焰火跳跃,那满目喜庆的嫣红像是再也承受不了这浓烈的幸福,也要滴出血来了。

极致绵长又温柔的一个吻,两心相交的新婚夫妻,以这甜蜜深情的吻开始,交换这一生的爱。当轻喘逐渐平息,当低吟逐渐无力,梅牵衣几乎无力地躺在新婚丈夫的怀里,任他略略粗糙的手指抚过她热得像火的双颊,一一描过她含春粉颊,最后停在唇角,低低的笑从他胸口震出。

“牵衣——”随着低笑,他轻轻唤着,像是极满足似的,嗓音有着惑人的沙哑。

“嗯?”她的意识才稍稍回笼了些,赖在他怀里不愿意动身。

“牵衣——”

“嗯?”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地、不停地、以同样一个节奏唤着她的名字,缱绻、深情。她也跟着他一声一声应和着、回复着。

这样无聊又无语的对话重复到第七遍时,梅牵衣逐渐缓过了神,在他第九遍再唤她的名时,她推开他,从他怀里坐了起来。

“到底什么事啊?”

谭中柳看着她不满的表情,哈哈一笑,促狭道:“该喝合卺酒了。喝过了合卺酒,才能是真正的夫妻。”

梅牵衣轻咬下唇,微垂了头。刚才被他一上来没天没地地乱亲吻一通,把她的心都扯乱了,把喜娘交代的话也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合卺酒,百年好合。

两杯酒,彩线相连,各饮一半,然后两个杯子一仰一合,置于床下,同甘共苦,以结永好。

谭中柳一丝不苟地带着梅牵衣做完这些,才放下掩着床底帐子,回头就对上新婚妻子挑眉诧异的脸,奇怪地瞅着他。

“怎么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应该没有脏东西吧。

梅牵衣抿长着唇线,忍着笑道:“谭二哥……不像会这么做的人。”

她还以为,他会急不可耐地,直接……

哎呀,有点羞人。梅牵衣心中自己鄙视一下,视线便飘走了。谭中柳看着她,了然地笑了笑,拉着她的手站起来,坐在床边。二人侧身相对,眨眨眼,他促狭地调戏道:“我家牵衣等不及了?”尾音上挑,有些得意。

梅牵衣的脸瞬间红了,连耳根也开始发热,嗔道:“谁等不及了?”抵赖地伸手推开他,要离他远些,以示无辜。

这娇嗔软语,听得谭中柳身子发热,自然不会让她如愿,抓着她双手,反将她捉近了,再次凑过吻去时,他在她耳边轻轻地道:“牵衣是妻子,是真心实意要娶的妻子,是我想百年好合的妻子,要吉祥的彩头,要神明的护佑,一辈子,让我跟牵衣,同心永结。”

所以,不能玩世不恭,不能满不在乎,不能视礼教于无物,因为有所求,又不知求于何人,所以,求那不知是否存在的神明,示其诚心,表其诚意。

同心永结,同心永结……

随着这四字落地,透过那薄薄耳鼓,牢牢地敲在了她心底。

她念着这四个字,心融成一弯暖泉,氤氲着热气,任他湿湿密密的亲吻落下,任他在耳边轻哝软语,任他在身上撩起一波一波的热潮。她甘心情愿,毫无保留地全部交给他,就算会痛,她也相信他不会伤到她。

大脑像灌了浆糊,眼花耳热,好像在莫名的视野里放了一场极绚烂的烟花。耳边的低低情话变得模糊不清,双眸像是下过一场大雨急于溢出的水潭,她不知道是因为她闭着眼,所以看不清一切,还是因为看不清所以闭上了眼,所有感官都迟钝了起来。

这就是……意乱情迷吗?

不是!梅牵衣陡然醒悟,在最后一刻回过了神。

头晕眼花,昏昏沉沉,这不是情…欲。手指传来钻心的痛,鼻尖陡然嗅到一阵浓稠的血腥。她勉强睁开眼来,入目的景象,吓得她顿时瞠圆了双眸。

“做什么?”她几乎想尖叫地冲上去制止他,但四肢乏力,头晕眼花,她只能无力地伸过手去,想拦住面前这个正努力自残的男子。她的新婚丈夫。

手垂软在了半路,只能眯着眼,眼睁睁地看着他举着她的花钗,用力刺向自己手掌,鲜血滴落,在床褥间氲深了颜色。

“谭二哥……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一根手指被他以自身重量压在床沿,在他与木板折面之间,生疼生疼,却也帮她维持着最后的清明。

谭中柳见她清醒过来,松开了挤压她手指的膝盖,将手中的花钗交给她握在她手里。

“快,找灵婴楼,救你……”

说完这句话,像失去了全部心力一般,他直直地倒在了她身边,那只淌血的手掌正好落在她颊边。

血腥,扑鼻。

她想也没想,将花钗刺进了自己的大腿。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好像真的很罗嗦,这一章原本要写的情节又少了一个半,一个洞房花烛,啰里吧嗦地写了这么久……

97离魂试验

疼痛没有为她争取到太多的清醒时间。迷迷糊糊的大脑什么都想不清楚;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为什么谭中柳让她找灵婴楼求救;更不知道为什么他说“救牵衣”,她跌跌撞撞地爬下床。虚软的身体几乎让她几乎没办法站立;连滚带爬地落了下来。

这一折腾;又一阵头晕目眩后,脑袋成了浆糊一般,举着满是鲜血的花钗,她再刺了自己一下;借着疼痛定定神,她站起来,朝房间角落的衣箱跌去。那里有她的银鞭;有她的匕首;还有与灵婴楼联络的信号弹。

衣箱里捣腾,正当她抓起长鞭时,身后的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冷风窜进,让她迷糊的意识稍稍清醒了一些。

来第一眼直接扫向了喜床,看到床上昏倒的时满意地笑了笑,但很快又露出惊疑的表情房间扫视一周,最后落角落里的梅牵衣身上。

看到她手上那支血淋淋的花钗时,他颇为惊讶地“咦”了一声,随即似有若无地笑了笑,道:“果然不是一般。”

梅牵衣松懈下来的神智这一瞬间又提了起来,再次用花钗刺痛自己,但没来得及她刺下去,额心忽然一痛,眼前就只剩下了白茫茫的一片。朦朦胧胧中,她似乎听到有说了一句:“这么宝贵的血,怎么能随便浪费呢?”

什么宝贵的血?最后一个意识落空,瞬间跌进了无尽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嗅到了一阵腥味,酸涩刺鼻,熏得她昏迷中忍不住皱起了鼻子。意识比嗅觉晚一步醒来,紧跟着恍惚想着,这个味道,好像哪里闻过。

身边仿佛有汩汩的水浆沸腾的声音,想要睁开眼睛,仍旧有些无力。手腕脚腕处都有些疼,轻微活动一下,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

好闷。胸闷,气闷。是迷|药么?

恍惚中,好像又看到一支带血的花钗刺向一只的手掌,她惊叫一声,一口浊气跟着从胸口吐出,意识顿时清明了过来。

“终于醒了?”一个干涩的声音她面前响起。

梅牵衣慢慢睁眼,才刚打开一条眼缝,就看到一个面色微暗的男子站她面前。男子头发微乱,衣衫微乱,衣衽敛起扎腰间,他躬身驼背望着她,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像一只见到肉骨头的饿狗。

一股恶寒顿时从脚底升起,无端地生出惊惧,心跳骤然紧缩了一下。“……是谁?”出声才发觉自己的声音竟然颤抖着。已经很久不曾遇到让她害怕的和事了,但这个,直觉就让她觉得很危险。

“小姑娘,没想到们会再次见面。”

那男子垂涎一般地笑着,两眼仍然放着极亮的光芒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没有遗漏任何一寸地方。那探究的眼神,仿佛想要弄清楚她身体每一寸的结构,让她整个都禁不住发抖起来,就像动物遇见天敌那样,本能地就想要逃离。

她垂首避开他的视线想要后退,却发现身体根本无法移动,就连想要缩成一团都毫无办法。这才发现她被栓一个十字形的牢架上,双手双脚都绑柱子上,就连脖子也被栓着。这极端的情况让她飞快地冷静了下来,忍着心底的恐惧,抬头无畏地瞪着那个男子,然后忽视他,打量了四周的环境。

这应该是一个山洞,四周的墙都凹凸不平,就连地面都是坑坑洼洼。这也是一个不知天日的地方,没有一个窗子,墙壁上全部点着火把。旁边不知道烧着什么,热气蒸腾出来,让本来密封空间里稀薄的空气更加稀薄了。气闷又潮湿的环境,外面还隐约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把她抓来这里?她一边想从千头万绪里理出个始末,一边又想要应对现的情况。视线收回,冷冷地对上男子的视线,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沉着稳定,最好还能夹杂点反迫的气势。

“是何?谭笑书呢?”

最后一眼新房看到的就是谭笑书。意识清明后,她便开始努力思索当时的情景。谭中柳当时努力保持清醒,却让她去找灵婴楼的来救她。显然,下手的应该是武林山庄的,目标是她。而他,很清楚这一点。

谭二哥,知道他们要害吗?

她后悔没有早些意识到这一点,才会看到谭笑书时错失了最后的求救机会。但事到如今,后悔全部都没有用了。他们抓她来做什么?这个又是谁?他们以前哪里见过?一连串的问号脑海里闪烁,直到那个把她当肉骨头的男子走近她,揪起她的下巴研究时,她才陡然明白过来。

展凉颜所说的那万分之一的危险,竟然武林山庄!

“小姑娘,听说,果然又穿梭时空回来了?”

梅牵衣瞠圆着双眸望着他,那男子很满意地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五官,然后略略皱眉不满道:“怎么,当初的教训,还没记住么?”

教训,什么教训?她努力地搜寻着脑海里所有的记忆,最后,终于揪出了那个唯一一个被她遗忘的。

她沉下脸,偏头避开了他捏着她下巴的手,眯眸冷声道:“关护法,见到本座还敢放肆!”

被点名“关护法”的男子稍稍愣了一下,被她撇开的手停了空中,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她。过了一会儿后,他忽然笑了,道:“也成了楼主?”手指摸回了自己的下巴,他兴味盎然地道:“有意思。”

梅牵衣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