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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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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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我荆天明如若有一天忘记了她,有一时忘记了她,就叫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天明哥。”高月啜泣的阻止他再说下去,从怀中取出那块马家家传的白鱼玉佩,塞进了荆天明手中,道:“这原本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但现在……现在我已经有了更好的了。将来……万一……你看见它就好像看见我一般。”荆天明语带哽咽的收下了玉坠,口中却道:“何苦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有一法或能救你也说不定。”

“别傻了,不成的。”高月只道荆天明是安慰自己,“乌断曾亲口对我说道,要根除我体内这毒,除非是合她与端木姑姑两人之力。光练一套杳冥掌,是不行的。”高月料想自己来日无多,只想陪在他身旁多得一日是一日、多得一时是一时,实不愿荆天明万里去寻那行踪不定的端木蓉,便劝道:“我看还是算了吧。”

“不!不!你不懂。”高月一语提醒了荆天明,他叫道:“我有办法合她二人之力。”

“不!你别走。我……我恐怕支撑不到那时候了。”

“我哪儿都不去。只要你一字不漏的将那杳冥掌的练法告诉我就好。我教你端木姑姑的奇……”警惕啊宁说到这儿,突然想起自己跟端木蓉学奇经八脉时,曾对天赌咒绝不泄露一字一句,否则便双目失明、心碎肠断,死无葬身之地。

“蓉姑姑的什么?”高月见他突然不语,只道此法不通,反而安慰他道:“我无所谓的。真的,算了吧。”

“不!一定行的。”荆天明心中已做了决定,但教高月能有一线生机,什么样的责难他都愿以一身当之,“你听我的就是了。”

虽说是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态度,无论如何也想试上一试,但接下来的日子,荆天明还是全心全意的将这套端木蓉的心血结晶逐步教给了高月。起先,苦于高月的内力不足,虽明其用却无法施为。幸得姜婆婆每日皆到盖兰房中,运功为她畅通气脉。但不知为何,姜婆婆每次施为过后,高月总是呕出腥臭难当的黑血,少则数口、多则半升。毒性虽渐渐拔除,高月身上所受的内伤却越来越重。姜婆婆与荆天明几经商议,料想高月体内的十二奇毒只怕已转了性,并非如她幼时浑身是毒,而是深入了经脉之中,若长久这样治下去,只怕高月体内毒性尽除之日便是她身亡之时。

眼见高月的病情又陷入胶着,荆天明苦思半个月,一一找出乌断在杳冥掌中走|穴上的错处加以更正,再配合十二经脉与奇经八脉相辅相成的调息之法,要高月每日依着此法调息打坐。初时高月每每一坐下,便觉腹中剧痛,但说也奇怪,只要在打坐之后练上几趟杳冥掌法,高月越来越觉得五脏六腑日益舒畅。非但不再呕血,内伤更是日益好转,连带掌法中的招式变换也比先前更加运转如意,毒性发作的时日也拖得越来越长。如此一来,两人虽不见毒质从高月体内排出,也是忧虑稍宽。

另一方面,高月虽不再借助姜婆婆之力,但姜婆婆既已认定高月便是她马家骨血,便屡屡宽慰高月自己定然会揪出紫语冒充的原因,拆穿她的真面目。姜婆婆更带来马大声、马先醒两人,要他们想尽办法逗得高月开心。二马兄弟本就喜爱高月与荆天明两人,又听得婆婆说高月便是失散多年的琉璃儿,更是高兴。根本无需打起精神,只靠二人本性,就长常常逗得高、荆两人开怀大笑。高月左倚着心上人及盖兰的照顾,右拥着姜婆婆及二位开心果叔叔,身心两方面都一日好过一日,便连荆天明都觉得这段时日真可说是自己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两人虽盼时间就此停住,但千古光阴从不等人,不论苦乐,时序自是由秋往冬日渐推进。桂陵满城军民和一干武林豪杰,自从得知了白芊红与路枕浪的赌约,大伙儿皆是豪气勃发,原是一场看似永无止境的战事如今只剩得一个半月,秦军攻得愈猛,众人守得便愈勇。大伙儿每撑过一天,白芊红的压力便越大,桂陵城的希望也就越鲜明。包括端木敬德、朱岐在内的各家掌门,这时也对路枕浪感到由衷的感佩。墨家钜子策略奏效,桂陵众志成城,上下一心,竟不觉草靡叶落,百木萧条,冬寒已然悄声降临。

第八章 萦绊如织

窗外寒风飕飕,紫语与马少嬅相认后,不愿住在城西客栈日夜提心吊胆,便借口尚有物事需要整理,依旧住在邵广晴为她租赁的旧屋之中。在紫语心底,这栋位在城南贫民窟中的破房子,就是现在唯一能为她遮风挡雨的地方。随着白芊红、路枕浪两人的赌约只剩一个半月,紫语也倍感压力,她在屋中不停踱步,眼光不时的游移至陈旧的木门上,好像担心随时会有鬼魅从门后出现似的。

“叩、叩、叩。叩叩。”烂门板上三长两短的敲响了五下,紫语心中暗叹,拉开木门,果见卫庄便站在门外。卫庄不待她请,自己随即走进屋中。紫语面色一凝,老大不高兴的劈头便问:“卫大人,这半个月之内,你已经来过十七八次了吧。就算你武艺高强,能避开高石然那些人,但你也不瞧瞧,”紫语指着屋外透亮的日光,责备道:“这白日头下,外面人来人往,你也不怕泄露了我的身份吗?”

“我有注意。”卫庄不管紫语出言不逊,直接伸出手来索问道:“玉佩呢?”

“玉佩、玉佩、玉佩。你只会说这么一句吗?”紫语连日被逼,这时也忍不住了,尖声道:“你前天晚上、昨儿晌午,今日又是下午时分,三番两次的来找我拿白鱼玉坠。我昨日没有,难道今日便会有吗?我说过多少次了,那玉佩一块儿挂在马少嬅脖子上,一块儿给端木老头揣在怀中,两个人对那玩意都当做宝似的不肯离身,没那么容易拿到!行不行?你走吧,别再来烦我!我要拿到了,自然会想办法通知你来接我出城。”说完,紫语将手一摆便要请他出去。

紫语本料卫庄听完定不肯罢休,哪知卫庄却点了点头,简单说道:“我明白了。我会等你通知。”紫语见卫庄居然这么轻易就同意了,也是大感意外。她正想送客,卫庄却道:“白姑娘交代了,要我今天先拿走你身上的那块白鱼玉坠,以策万全。这就请姑娘给我吧。”

“不!不!”紫语一听大惊失色,紧紧地握住挂在自己颈间的玉佩,喊道:“你不能拿走它。你拿走它,万一颍川双侠还是那怪老太婆要我拿出来对症,我拿不出来岂不是死路一条?”

卫庄虽对紫语感到有些同情,也知道她便如自己一般只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口中却还是说道:“这我也跟白姑娘说了,但白姑娘坚持要我今日便将它带回。姑娘还是交给我吧。”说完又补上一句,“说不定你那时早已从端木敬德手中区的另一块玉佩,那些玉佩长得都一个模样,颍川双侠他们不会知道的。”紫语不管卫庄的安慰之词,只是抓紧了玉坠,死活不肯交出。卫庄无奈,只得用强,只听卫庄言道:“姑娘得罪了。”这句话刚刚说完,玉佩已经从紫语的手中,换到了卫庄的手上。

“不!不!卫大人……”紫语拉住了他手,不让卫庄离开,“算我求求您,将玉佩多留给我几天就好。十天。不!五天就好。五天之内我定然拿到其他的玉佩。”卫庄看着泪光盈目的紫语,也有些不忍,却还是摇摇头说:“我看这样吧,今日我先将玉佩带回,问过白姑娘的意思,她若同意,我今晚定再走一趟将玉佩带还。”

“白姑娘!白姑娘!”紫语甩开卫庄左手,退后一步,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什么都要问白姑娘!白姑娘又怎样?我告诉你,要是她晚生了几年,而我早生几年的话,今天我才是白姑娘!她才是紫语!”紫语看着卫庄惊愕的表情,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又是苦楚,又是嫉妒,“怎么?你不相信?对对对,谁会相信?白芊红就是我的亲姐姐,亲姐姐啊!牺牲我?你敢牺牲我?”紫语说着说着语无伦次起来,竟不知是在对谁说话,“打小你就当小姐、我做丫鬟,啊?娘把什么都交给了你,闭血鸳鸯刀、家传兵法……哪一样不是你拿去了,啊?什么一脉单传?我呸!长女又有什么了不起!你会的我哪一样不会?要不是娘偏心只教你一个,我岂能输你?”

紫语掉转头,直视卫庄,咄咄逼人,“你不说我也明白。那白芊红定是对你言道:派紫语混进桂陵城这么久,一块玉佩也没取到,眼看着跟路枕浪的约期只剩一半,莫要赔了夫人又折兵(注:原文如此,‘赔了夫人又折兵’是三国时期的典故,出现在此处疑似作者的失误),到时若是城破,也不知上哪去寻紫语的尸首?还是趁她活着,先将玉佩带回以策万全。对不对?我说的没错吧。”卫庄面对几近疯狂的紫语,也不说话,算是默认。

“好。好。你倒好心。其实姑娘我用不着你的好心,你干脆说全了吧。白芊红她还说……她还说若是紫语能拿到其他的玉佩,这才有必要接她回来,要是拿不到……又何苦……何苦费心理她。”紫语瞧着文质彬彬的卫庄,见他手指上头有一道为闭血鸳鸯刀所伤的血色刀痕,又笑了起来,“原来……原来是你。”紫语向后退了几步,几乎跌倒,她扶着窗栏又道:“原来是你要娶我姐姐。卫大人,”紫语此时已冷静下来,一字一句有条不紊的对卫庄言道:“卫大人你可曾想过,白芊红连她自己的胞妹都能牺牲,何况是你?我告诉你,你如若娶她,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卫庄原本只是奉命来取玉佩,不料竟会有这一出。在卫庄心中,天下女人除端木蓉外,白芊红也好、紫语也罢,谁都没什么不同。自从白芊红在竹林中对自己表白之后,他便五味杂陈,好像有一颗石块压在了自己心上,但自己却懒得动手去将石头搬开。他又想起不久前在大营帅帐之中,白芊红取出秦王赐婚的诏书给自己看,她虽没多说什么,意思不言而喻,竟是硬逼着自己要娶她。“那时自己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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