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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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江湖-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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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贝贝讶然问道:“那人不是顾大哥的人?”

顾平摇头道:“我没未见过此人。”

密室的气氛沉闷下去。这个算命先生的来历,必定非同小可,或许从他身上,可以揭开许多谜团。李闲揉了揉太阳|穴,道:“这个人的步法高明而诡异,可以推测在真正的战斗里他的武功高明到何种地步。据我看来,此人比之厉天都不遑多让。但我可以感觉得到,他不是血阁的人。”

听到有人的武功和厉天在同一级别,司徒贝贝本已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出奇的是明显武功并不高的顾平居然无动于衷,只是冷冷地说一句:“只要是敌人,就不分他来自何处。”

李闲呵呵笑了,道:“好气魄。第三件事,是想探听一下楚梦此人,顾大哥对这女人可有了解?”

顾平的眼里闪过迷离的神色,轻轻吐出一个字:“梦。”

在李闲和司徒贝贝心中震颤下,顾平缓缓续道:“没有人可以明白楚梦。见过她的人,全都沉浸于迷茫的梦魇里。那种容颜,根本不是这人世可以有的,她的声音、她的动作,以及她的筝,让人感到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偏又那么美丽,令人无法抗拒。”笑了笑,又自嘲地道:“花会那天,楚梦一支妙舞,竟让我十几个手下陷入疯狂,我这个当老大的怎么阻止都没有用。”

李闲和司徒贝贝同时色变。李闲看了看司徒贝贝,轻声道:“你怎么看?”

司徒贝贝咬着下唇,低声道:“你知道的。我这时心中唯一的联想,只有洪刚。”

当日萧如非就是不动声色地悄悄施展了重阳教的密传重阳蚀心,即外界所称的摄魂术,迷惑了洪刚的。萧如非对此功只学了点皮毛,且只是悄悄施展,就已有如此神效,这个楚梦呢?她的功法明显已经炉火纯青,但若她这功法确实也是重阳蚀心,怎会投身迷踪谷,还跟李闲作对?

难道说天下武学殊途同归,另有一种功法也有此效?

顾平看了看两人,忽然笑道:“你们在想重阳蚀心吗?不必多虑。顾某对此功相当了解,可以肯定这女人之所以如此迷人,完全是因为她本身媚骨天生,而她所修炼的内功,有助于培养她那种如梦如幻的特质。至于迷人心魄的功法她就算有施展,也只不过增添了一点效果而已。”

李闲放下心来,问道:“顾大哥怎会了解这种女子才能修炼的功法?”

顾平又望向司徒贝贝,眼里流露出无尽的缅怀,叹道:“因为我娘是此道高手。”

司徒贝贝忽然惊唿道:“莫非你娘是琴神于师伯?”

顾平呆了半晌,终于叹道:“不错,我娘正是于秋。重阳声乐一门,就只有你娘和我娘。如今,只剩下你了。”

司徒贝贝浑身发抖,颤声道:“那你爹是顾……顾……”

顾平的神色有些自豪,但更多的却是伤感与无奈,低声道:“顾轻尘。”

“啪!”李闲的凳子断成两截,险些跌坐在地上。

顾平忽然站起身来,紫棠色的脸涨成血红,从腰后抽出一柄柴刀,大吼道:“但是他为什么,为什么只扔给我一柄柴刀,什么都不教我!天下第一,有个屁用!”

柴刀狠狠地剁在方几上,这个粗豪的汉子,竟已满眼的泪光。

“天下第一,有个屁用!”吼声久久回荡在密室里,李闲心中长叹,如果真能好好在山中砍柴,日子说不定快乐得多吧?

只是李闲从没想过,顾平的身份竟然这么无奈而又尴尬。身为摧毁重阳教的罪魁祸首之一的顾轻尘,竟然和莫白羽的师姐发生了关系。心中想起成樱和徐弈,摇头苦笑。

二十年前的江湖,到底是个怎样的江湖!

与此同时,厉天从深沉的调息中醒来,冷冷说道:“身上的毒竟然要一个女子拿命来解,就算他妈的练成天下第一,又有屁用!”

第四十六章 血阁的试探

恒山。

“开封来了紧急求援。”白发苍苍却更加精神矍铄的萧无语坐在议事厅的主位上,目光炯炯地扫视着重阳群雄。

在座的诸人都升起奇怪的感受,萧无语自从儿女俱丧后,本来欠缺的威凌天下的霸气,却在数日之间迅速成形。

“是否教主遇上了什么麻烦?”江乘风对萧无语的这种霸气却毫无欣慰之意,相反地心里莫名其妙的不舒服。“教主”二字,有意无意地提示着萧无语什么。

萧无语大有深意地看了江乘风一眼,又移开目光,摊开一封书信,道:“开封顾平传来消息,楚梦已可肯定是迷踪谷的贱婢,而陈仲更是和厉天一战还能留下命的高手,在不知迷踪谷的布置前,教主他们的情况殊不乐观。再加上血阁残余现身开封,令本已复杂的情况更添杀机。银枪公子徐弈……”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道:“也在开封露面。若做最坏的打算,教主和厉孙两位大侠将面临三方攻势,且三方之间并无把柄可供利用。”

“徐弈!”成笑皱了皱眉,道:“我去一趟吧。”

萧无语笑了笑,道:“徐弈是去下棋的。”

江乘风淡然一笑,道:“我去。”

成笑脸色变了,勐然望向江乘风。后者眼里红光闪过,露出一丝奇异的笑。成笑忽然觉得,已经愈合了二十年的左臂断处,又隐隐作痛。

萧无语又低头看信,道:“楚梦是花魁。”

蓝舒云轻笑道:“我去。”

司徒铭夫妇动了动嘴唇,都没有说话。女儿身处那样的情势里,两人怎会不想亲自去看看?只是连日来与白马堡交战多次,恒帮不能再削减力量了。司徒铭的医术、莫白羽的仙音,在这种千百人的战斗里,才是最有价值的。

只是,近日来的会议,怎么都这么沉闷?

望着江乘风嘴角那邪异的笑,司徒铭心中长叹。二十年前的守护使江乘风,终于又要回来了。

开封。迎宾客栈。

司徒贝贝面无人色地半倚在塌上,李闲正端着碗喂她喝粥。

大量的失血,使这个活泼的女子终于抵受不住病魔的入侵,两天两夜高烧不退。

厉天和孙凌一左一右抱着剑坐在门边,就像两尊门神。

“这是什么粥!”司徒贝贝终于忍不住叫道。

李闲有点手足无措地道:“这个……这个是我熬的八宝粥。”

司徒贝贝脸上露出不能相信的表情,好象听到了天底下最滑稽的事:“你?你熬的粥?”

李闲一手端着碗,一手搔头,尴尬地道:“小时候熬过,现在忘了,很难喝吗?”

司徒贝贝怔怔地看着李闲,道:“不,很好喝。只是……高烧的病人比较合适喝点清粥。”

李闲慌乱地站起身来,呐呐地道:“我还以为加点儿红枣之类的会比较好。我这就去熬过,不会很久的,你等等。”小心翼翼地端起碗向外走去。

身后传来一声低唿:“不要。我……我爱喝八宝粥。”

李闲一震停步,转头望去,入目的是那双疲惫而美丽的眸子,刻骨的柔情,深深的心酸,满腔的喜悦,都在这一眼里表露无遗。

孙凌聚音成线,送入厉天耳内:“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很多人明知爱情是火坑,还偏往里跳。”

厉天沉默不语。孙凌回头望了望屋内,道:“若是将来李闲负了司徒贝贝,我孙凌第一个饶不了他!”

厉天倒吸一口气,孙凌望向屋内的那一眼,竟是那么苦涩、那么不舍。

就在这柔肠百结的时刻,厉天忽然拔剑倒射而进,“砰”地一声,窗子裂得粉碎,一道剑芒在月光下奔射而至,眨眼间已到了司徒贝贝面门。

与此同时,数点寒芒穿窗射来,直击剑在半空眼看就要拦下那偷袭者的厉天。

孙凌肠子都悔绿了,千不该万不该,在这时候想什么女人。直到厉天拔剑飞出的那一刹,他才感觉到敌人的接近,之后才是窗子的破碎声。

偷袭者眼看厉天受阻,正自庆幸得手,忽然满眼花花绿绿,只能感到长剑刺在瓷器上尖利难听的摩擦声。正暗叫不妙时,隔着面罩的脸上一烫,一股八宝粥的清香清晰可闻。紧接着刀光骤现,森寒的杀意狂涌而至,直刮得他的肌肤刺骨生疼。

偷袭者一声低啸,长剑灵蛇般回转,堪堪抵住李闲这暴怒如狂的一刀。汹涌的真气顺着长剑狠狠刺入经脉,偷袭者长躯剧震,竭力化去这惨烈的真气,借力退往窗外。

只见一点蓝芒在眼前迅速扩大,偷袭者忽然诡异地一扭身子,寒月剑在刹那间刺穿他的肩头,与此同时大腿一痛,孙凌的剑气也穿过他的腿肌,带起一蓬触目惊心的血雨。

那人哼也不哼一声,点在孙凌剑上,脱出剑气的笼罩,肩头勐然后摆,寒月剑带下一片模煳的血肉。

空中撒下漫天寒芒,牛毛细针无孔不入地分袭众人。厉天冷哼一声,寒月剑洒出万点剑芒,如雨而下的牛毛细针唿啸着,被蓝光击得四散飞溅。与此同时,那偷袭者勐喷一口血箭,孙凌闪身一避,却见那人脱手甩出长剑,直射向床上的司徒贝贝。李闲噼面砍去的一刀无奈转向,飞身截下长剑,那人已在瞬息之间消失在黑暗里。

远处传来大笑声:“厉大哥骁勇一如当年,小七受教了!”笑声忽然沙哑,迅速远去。

孙凌狠狠道:“他们明知不是我们三人的对手,怎么还来送死!”

厉天冷冷道:“他们只是在试探。如果我们这两天粒米未进,决没有这样的气力。若能杀了贝贝一击即走,就是他们这次行动的成功。”

李闲大怒道:“试探归试探,怎么会找上贝贝!”

厉天不语,半晌才道:“对不起。”

李闲愕然,厉天怎么会说对不起?

孙凌叹了口气,道:“这是他们的惯例。要杀人,就从最弱的杀起,一步步打击敌手的斗志,敌人看着身边的伙伴一一倒下,将陷身于恐惧中不可自拔。”

李闲大怒道:“什么狗屁惯例!这样贝贝岂不是很危险?”

孙凌歉声道:“这几天他们决不能再出手了。”

李闲骂道:“放屁!那个用剑的蠢蛋受伤很重,不能出手倒还罢了。那个用牛毛针的猥亵得要命,一点伤都没有,怎么不能出手?”

孙凌看了看厉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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