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医奇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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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医奇侠记-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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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愿爹娘你们的在天之灵能够体谅女儿,原谅女儿不能晨昏定省的不孝之罪。请牢记  ”

向爹娘在天之灵祝祷之后许久,百里药才慢慢收了眼泪,默然注视着画中栩栩如生的夫妇,贪恋地想再多看一会儿,已经有十多年没见到爹娘的遗容了。看着这幅画是她去了解父母容颜唯一的方式,而作出这幅画像的画师正是大哥尹寒的亲生母亲尹夫人。据说当年是她和大哥一起敛葬了她的父母,并收养下了尚在襁褓之中的她。但百里药并不算见过她,这个先帝心中唯一挚爱的神秘女性,自她在先帝登基的那一天离去后,这宫廷朝堂中除了她的儿子再没有任何人见过她。赵宰相曾言他以半部论语治天下,可是也曾经在私下里开玩笑似地提过一次,如果当年尹夫人不走,那么先帝的后位必是她的,先帝为留下她曾经对她说过要与她共治天下,她抵得上整部的论语再加全部的四书五经。宰相赵普,何等狂傲睿智的人,却对尹夫人存着近乎盲目的崇敬。她的故事应该是个让人无论如何都想去探究的传奇。(尹夫人和宋太宗的故事,将在以后连载,名为《子夜的神话》,如有兴趣,可以留心哦。)

百里药一件件物事地慢慢抚摸着房里的所有器物,重重叠叠的回忆如潮水一样涌上心头。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当年的心情,今日的情境,虽然共在西窗下却难以共话当年,哎――如此欺瞒着实是对不起一向疼她更甚亲妹妹的二哥哥。

“咿――”突然一丝轻微的门轴转动声从外面小院传进了百里药灵敏的耳朵里,有人进来了。她唰地一旋身跃上屋子正中的横梁,她很奇怪,这三更半夜除了她还有谁会跑到这里来。

答案很快出现在了眼前,缓步踱进厅内的不是别人,正是身着便装的当今圣上――赵恒。百里药睁大眼睛注视着赵恒,在这样的角度看着赵恒的感觉和白天完全不同。当年她离去时赵恒还未登基,年仅十八岁的他意气风发,胸怀天下,是她眼中心中都崇拜不已的伟岸兄长,如今十三年过去了,少年的青涩已经尽褪,留下的是博大的气魄与感怀天下而盈溢的沧桑。方过而立的他眉梢眼角已经略显疲惫,是因为近日国事、家事的烦扰吗?百里药心上涌起淡淡的心疼。

很自然地,百里药在心中将尹寒和赵恒暗自相较,两位兄长的差异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大哥应该比二哥年长五岁以上,已经三十七、八,可是在他的身上却寻不到一丝岁月留下的痕迹,青春俊美得近乎无瑕,令人不由怀疑他是否练就了道家的长生之术,百里药为自己起了这个念头而感到好笑,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天下哪有什么长生不死的密术,若真有,还要她这种大夫做什么?

“哎--”长长一声叹息引回百里药神游的思绪,她才惊觉自己方才居然失神了,忙暗自调整呼吸,好在赵恒并不曾认真习武,对百里药的存在尚无知觉。“药儿,你当真一去不回头了吗?这宫中竟没有半点儿值得你留恋吗?”赵恒失神地坐在厅内椅上喃喃自语,听得百里药差一点落下泪来,她没想到皇上竟然会这样想念她。“药儿,今日若是有你在,皇后的病也不用朕如此耗费心神了吧,你说过,你会成为最好的大夫回来的,你应该还记得自己的承诺吧?”

听着皇上问,百里药倍觉愧疚,赵恒真是太高估她了,她人虽在此,可是还是一筹莫展哪。

赵恒继续对着“虚幻”中的百里药说着,“七年前大哥来京里时,我听大哥说你从东海又去了天竺,这万里迢迢,雨雪凄凉,人世险恶,我只求你能平安无事地归来。”赵恒的眼底是浓浓的思念与担忧。

百里药几乎忍不住想跃下横梁与他相认,可是攥紧了拳头强忍住冲动没走下去。

“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惟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赵恒面向院内桂影漫声轻吟,“若是你再出现在我面前,说不定我都要认不出你了,药儿,我以天子之名祈求上苍赐予你平安,你是我心里最……”最后的低语已经化作叹息,百里药完全听不清楚。可是她光是这样默默地注视着为她这样一个平凡女子祈福的帝王,她已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动。这个天下至高无上,站在权力最顶端的男人,就是一手将她抚育成|人的兄长,赐予她第二次生命的恩人,如此深重的情义她报答得了吗?

赵恒许久才走,百里药目送他离去后久久未动,泪水早已经抑止不住地涌出了眼眶,润湿了整个脸颊,她最近似乎变得格外爱哭了,不过却还是第一次因为感动而如此泣不成声。

直到丑末时分她才返回自己的寝室,不过却辗转反侧,一夜未能成眠。

第17章 破碎记忆

  肖明玉自雇了阿忘当保镖的第二天一早就被阿忘催着开始了上京之路。请牢记  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阿忘那么着急着要上京,问了很多次可是阿忘不是打岔就是沉默,什么都问不出来,最后问得她自己都觉得无聊也就不问了。

“你等我一会儿。”肖明玉不知又想起了什么,一转眼就钻进一家店子里去了,一上午她已经如是好几回,阿忘已经开始慢慢习惯了她的心血来潮,于是抱着手臂也不吭气地等在店门口,估计她逛个小半会自己就会出来了。

不过这回阿忘却料错了,等得他都快以为她被人绑架了准备冲进去救人的时候肖明玉才慢吞吞得出来,而且她一出来阿忘差点儿没认出来,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换上了一身粉黄明亮的女儿装束,一头乌黑长发挽了个花髻,显得活泼俏丽,甜美可人。

肖明玉笑眯眯地走到阿忘面前,特地炫耀似地转了个身,很期待地想从阿忘的脸上看到一些惊艳的目光,阿忘看着她,的确小小惊艳了一下,不过紧接着一句话却让肖明玉气得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他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干嘛要换衣服呢?这样我们会走得更慢的。”

---------------我是美丽的分隔线---------------

肖明玉那种花拳绣腿使出吃奶的力气对阿忘来说也不过比搔痒重一点点罢了,不过却让他进一步认清,应该少说话多走路,赶路才是最重要的事。

看着在前面蹦蹦跳跳边走边玩的肖明玉,阿忘很有些怀疑,这个丫头肯定出身不凡,平日里在家定是被宠得无法无天,不要说那指使人天经地义的模样,只是那种高高在上的说话方式就经常让人无法忍受。看小说我就去

“阿忘,我累了,你去给我找顶轿子来,要软点儿的,可别再弄个像之前那样硬邦邦像烂板凳似的破轿,硌得我到现在都全身疼。”

“走走路对你有好处,你可是在上条街才下的轿子,走到这儿还没超过五里路呢,怎么又要坐轿了呢?”阿忘无奈地看着肖明玉,干脆雇顶轿子直接把她抬到京城算了,那还省事些。说要买辆马车,她也不要,就喜欢坐轿子,人抬的就是比畜牲拉的坐着舒服么?“咱们一边走一边找吧,万一待会儿我找了轿子回来你却不见了怎么办?”阿忘看着她那副招蜂引蝶的模样就不放心,他可没忘自己最主要的责任还是她的保镖。

肖明玉嘟了嘟嘴,“好吧,不过我的脚已经痛死了,再找不到我就不走了。”

“那就走慢点吧,前面不远就应该有轿子了。”

见阿忘完全没有上前搀扶自己一下的意思,肖明玉原本就嘟着的嘴立刻嘟得更高起来。

阿忘看见了肖明玉不悦的神情,也约略猜到了她的意图,可是不知为什么,那简单的伸个手扶她一下的动作就是怎样都做不来,他的手仿佛有自己的意志般,稳稳当当地甩开在身体两侧,硬是不肯向肖明玉的方向多伸一寸。

“我只是个行脚的大夫,长年在深山老林里行走,可能数月见不到人烟,风餐露宿,还可能随时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这样你也肯陪着我?”

“无论是什么样的环境,只要你能走我也能走!”

一瞬间,周边的一切杂音和人群都消失了一样,脑海里余留了这样一个声音,是谁的?是谁在什么时候说的?是对他说的吗?是他回答的“无论是什么样的环境,只要你能走我也能走!”吗?为什么他会那么说?那个声音好温暖,好柔润,最重要的是当那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的时候,他感觉到的无比的安心,究竟是谁?当他想进一步去追溯这记忆,那阵针刺般的剧痛再次穿透了他的脑袋,痛得他不由自主抱住了头。

“你怎么了?阿忘?阿忘?”

仿佛过了很久,那剧痛才如来时一般又毫无征兆地消失了,周围的人声,色彩又慢慢回到了他的身边。

“你没事吧?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头有点痛,老毛病,现在已经好了,没事。”阿忘抬起头勉强笑了笑,这一抬头才发现自己是蹲在路边的,肖明玉正紧张关切地低头看他。

“你的脸色好难看,找家店喝口茶休息一下再走吧。”

“没事,先给你找轿子去吧。”

“找轿子急什么,我让你休息你就休息,哪儿那么多废话。”肖明玉怒瞪着他,大声命令着,这天经地义的训斥令他感到她身上那股天生的尊贵气质。

肖明玉拉着阿忘就要进临街的一家酒楼,可是阿忘的眼睛却突然盯在了一家小脚店里,那个小脚店小得十分寒酸,在街角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整个店面最大的地方就是门口搭的那个棚子,下面摆了两张四方木桌,店里只卖些烧饼、豆浆之类的粗食,来往的都是些贩夫走卒。他没理会肖明玉的拉扯,径直朝着那座小店走去,就在那门廊下的小桌边坐了下来。肖明玉一头雾水地跟着他,不过她却有些坐不下来,那些桌椅板凳上都油腻腻、黑乎乎地覆了厚厚的一层污垢,这种地方像她这样娇贵的千金小姐哪里待得住,她可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阿忘,你跑这里来干什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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