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紫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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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紫烟-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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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摇摇头,流下了两行清泪,道:“他背着我奔走十余里,我竟然不知道他也受了重伤?”

李淳风站起身子行过去。

程知节已抢先抱起了秦叔宝的身子,一把撕开了身上衣袍,

天啊!

左肋上一把短刀,只露出二寸骨柄,刀刃全都插入肋中了。

这是疼彻心肺的大伤!

秦叔宝不是不疼,而是忍下不叫,若无其事,神情不变。

宇文成都也看得呆住了!

这种豪壮的举止,他自觉无法比拟,想不佩服也不行了。

程知节手握骨柄要拔刀,却让李淳风伸手挡住了。

李淳风低声道:“跟我来!”

尉迟恭一手探在秦琼的鼻息间,吁口气,道:“李先生,叔宝气绝了。”

李淳风微微一怔,道:“他忍耐得太久,耗尽了元气。”

“如此英雄人物,怎会有不测之祸?”袁紫烟举步一跨,人已到程知节的身前,伸出右腕玉指,轻轻一按秦琼的鼻息,笑道:“尉迟将军,秦将军气息未绝呀!”

尉迟恭再伸出黑大的手掌按在秦琼的鼻息之间。

他呆了一呆,道:“真的气息未绝,可真是忙中有错啊!”

“你这黑大个子,吓了咱老程一跳!”

程知节抱着秦叔宝大步奔入厅后。

尉迟敬德一转头,站在身侧的衰紫烟忽然不见了,转头再看,只见袁紫烟端坐在客位首席上,好像一直就未曾动过。

他暗忖道:李先生说她不是好与的人物,看来果不简单。哪明站在身边,一眨眼就回到了坐位上,真是个妖女!

他是个粗豪人物,这本是心中想的事情,但却嘟嘟囔嚷地说了出来。虽是声音极微,袁紫烟还是听到了。

但袁紫烟没有计较。

李世民尽量使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举起酒杯,道:“世民三生有幸,今日得会袁姑娘!”

袁紫烟道:“二公子,休息去吧!这里尽集了山右灵气,紫烟也想在此地多留两日,不为自己,为益友,灵药也要一些时间才能随血气行开,止住伤势,有话,我们明天再谈。”

李世民不禁脸上一热,他确实强忍着伤疼硬撑。

李靖道:“袁姑娘说得对,你伤到内腑,不能喝酒,也不宜进食荤腥。何况,袁姑娘又答应多留两日,不用硬撑下去了。”

“好!恭敬不如从命,世民告退,明日再为紫烟姑娘接风。”

站起身子,向后行去。

柴绍和尉迟恭随护身后,退出大厅。

袁天罡叹口气,道:

“真是一次波折多变的晚餐,上菜吧!”

天已入夜了,大厅中早已点起灯火。

“宇文将军,是不是我们的人途中截杀二公子?”

“不是!未得国师之命,谁敢私下出手?”

解释了可能的误会,也表明了国师的身份。

“袁国师不要多心!”李淳风缓步行了出来,接道:

“我们绝不敢怀疑到姑娘头上。”

“什么人下的手呢?”袁紫烟道:

“不是大军阻杀,而是三两个高手狙击。”

袁天罡道:

“能在叔宝、敬德的鞭和锏护衙之下伤了二公子,当得是绝顶高手之称了。”

李靖脸色微变,欲言又止。

四个青衣童子捧着木盘,奉上酒菜,是别开生面的宴会,人各一份,摆在各人的面前。

偏是袁紫烟不肯放过,目光一掠李靖,道:“阁下阅历丰富,想是看出一些门道了。”

“隐有所感。”李靖道:“只是证据不足,不敢妄言。”

袁紫烟道:“谈谈何妨?太原郡中,真的是藏龙卧虎?”

李靖淡淡地道:“江湖之大,奇人众多,又何至太原一郡呢?”

袁天罡道:“先请进餐,吃过饭,挑灯夜谈。二公于遣来了侯府中两位名厨,特地为袁国师准备了山右佳肴,老朽先敬国师和宇文将军一杯。”

既然说“吃过饭,挑灯夜谈”,主人即已表明了准备接下任何麻烦,那就只先吃饭了。

厨是名厨,料是精选,烧的味道也很好。

但袁紫烟心中想的是挑灯夜谈,她希望能够在挑灯长谈中,找出一个处理双方歧见的办法。

袁天罡、李靖、李淳风都是修习道法的人物,非同寻常。但明显的,都已对李世民心悦诚服。

李二公子身受重伤,仍念念不忘赴会之约,充分的表现出君子重诺的风范,使人心折。尚未和他深谈,已感受他领袖的魅力,透发出王者的气势。为叔宝重伤落泪,更尽现仁厚的胸怀。

尉迟恭、程知节也都是可敬的英雄人物,也带着浓厚的纯朴气息,给人一种可以信赖的感觉。

还有那身在长安,心留太原,楚楚可人的袁宝儿,为情付出了美丽的身体,忍受着千般委屈。

抬头笑颜动人怜,低头情泪湿衣衫……

这一切都在影响着袁紫烟,使她在不停的改变。

争胜之心消灭了!

胸怀的杀机消散了!

只希望能在异中求同,免去了一场杀戮。

表面看去,这餐饭吃得很平静,没有人说一句煞风景的话,都在小心翼翼地避免破坏欢宴的气氛。

事实上大家都在想心事,暗作估算。

袁天罡无法预测出袁紫烟如何处断他干与天机的事,但他已见识了袁紫烟的精奇术法,有一种自叹弗如之感。

可是加上李靖、李淳风,至少也该保有了七分胜算,要不要三人合力一举歼灭了袁紫烟呢?

单打独斗,三个人谁也不是她的敌手。

今晚,三人会齐,应该是最好一个杀她的机会,错过今晚,

再找这样一个巧合的机会就非常不易了。

李靖的想法就完全不同了,他在想饭后的挑灯夜谈该不该说出李世民遇刺事情,他认识秦琼肋里那把刀,当然就知道了刺客是谁?

问题是该不该说出来?

说出来,对大事未必有益。

不说,又觉得愧对世民。

何况,袁紫烟似是已经瞧出了他心中隐秘,如果被她步步逼进,只怕是很难有所保留。

酒菜用罢,换上香茗。

两个奉茶童子剔亮了四盏灯火,室内更觉明亮。

袁紫烟喝口茶,目光投向李靖,道:“挑灯夜谈第一题,紫烟向李靖兄请教,什么人行刺李世民?杀得他血透衣袍,秦叔宝肋里插刀。”

袁天罡心中暗道:

“第一题,应该是干与天机当何罪呀?怎么会扯到李世民身上去,二公子真有那么大的魅力呀!一见面就让人摆在心头上!”

李靖道:“紫烟姑娘如此关心二公子,在下开心得很!”

“当然关心!”袁紫烟娇笑如花,道:“他是我手帕姐妹的好朋友,不也是你们请来的对付我的人吗?”

回答得既有“四两拨千金”的奥妙,也未完全把自己置身事外。

“你的朋友是谁呀?”李靖道:“既称姐妹帕交,想是情义深如海了!”

“私交情深不废公!”袁紫烟道:“第一美女袁宝儿,想来你们很熟了?”

李靖道:“在下是久闻其名,这一次袁大国师猜错了。”

袁紫烟道:“那就不谈宝儿,什么人杀伤二公子?你早已心知肚明。为什么不愿说出来?是害怕报复?还是别有所图?”

这番话说得太重了!

李靖又急又气,脸色一变,道:“我说过,证据不足,说了图乱人意!”

“还是老词啊!”袁紫烟道:“意却未乱?只是听得有些难耐罢了!”

李淳风、袁天罡也都感到奇怪了!李靖明明已猜到何人行刺?为什么就是不肯说出来?

四道目光一齐向李靖看去。

这时回归入席的尉迟恭一拍桌子,道:“李药师,二公子对你何等器重,拿你当手足同胞看待,你却连杀他的刺客都不肯说出来,这哪里还有一点朋友味道?”

“秦二哥肋中插刀,可是伤中要害呀!”程知节正由室内走出来,接道:“现在还昏迷未醒啊!这个仇岂能不报?李靖啊!既知刺客是谁,为啥不肯说出来,俺者程素来佩服你,这一次俺可也看不惯了!”

李靖没有发火,而且脸色如常,气也平了。

他轻轻叹息一声,道:“只不过一两句话,就把我推成众矢之的,厉害呀!厉害。”

袁紫烟吃惊了!

这个人不忍屈辱,但事情扩大了,他又能突然的镇静下来,从容不迫的思虑应对,把大事化小,推卸重担,点破关要,以息众怒,是一个大将之才。

心头转念,人却嫣然一笑,道:“言重了啊!李公子,既知众怒难犯,何不说个明白呢?言有所本,错了!也没人怪你呀!

越套越紧了,不说就误会更大了。

李靖接道:“刺伤了二公子和叔宝兄的,可能是龙、虎二将我说的只是可能,因为我只认出了那柄短刀,牛角刀柄上雕有个虎头,号称虎头匕;可作兵刃,也可作飞刀伤人。”

“那就不会错了,一个又黑又高的大个子和我恶斗数十回合。”尉迟恭道:“那个大黑小子的腰中就插了这么四柄虎头匕。”

第四回 纵骑觅情

尉迟恭长得既黑又高,口中却说别人是大黑小子,活脱脱像是在骂自己了。但大家都强行忍住了,没有人笑出声来。

“敬德兄!”李靖神情肃然地道:“你要仔细的想想,那个黑大个子还有什么特征?”

尉迟恭沉思了一阵,道:“有了,那人左颊下面有一个大黑痔,上面还长了一撮毛。”

“虎将燕可!”李靖道:“他用的可是一把三十二斤的虎叉。”

“不错,比起一般的虎叉短了一些,但却分量很重,我一连三鞭击在他虎叉之上,都未能把他的虎叉震脱出手。”

“真的是他们了?”李靖叹口气,脸上泛现出忧苦的神色。

李淳风道:“龙、虎二将是何方神圣?在叔宝、敬德的护卫之下,还被他们伤了世民,是不可轻视的敌人!”

“主人就更可怕了,”李靖道:“龙、虎二将只是虬髯客的四大护从中的二人,虬髯客规令森严,未得他的允准,两人决不敢擅自行动。”

“那是虬髯客派他们刺杀二公子了?”程知节道:“虬髯客在哪里?俺老程找他斗个三百回合。”

李靖道:“他如想杀你,你一回合也接不下来。不可贸然行动,自求速死。”

“世上真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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