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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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孤独-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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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突然长发飘摆,风衣摇曳。手臂舞动间,只觉阵阵狂风向冷峻罩去。

冷峻大惊。因这风并不是风,实则是股股劲力拍出来的气机,它伤人于无形,气机所触处,便如利器刺出,非要自家气功无比博大精深方可发出也;风影!他连连向右倒翻,但已然不及,古风清啸一声,又见金光一闪“飕”地一下,一柄极窄薄剑已刺向冷峻的咽喉。

冷峻骇然,猛地倒翻,急忙从怀中掏出玻璃珠及飞叶刃,铺天盖地打去。只见满天五彩斑斓,银光闪烁,都含非常的劲力,极速向古风全身罩去。

古风撤身向后倒滑开去。

两人重新对峙,古风仍是面无表情,毫无喘气之显,而冷峻早已发现自己双腿的裤筒,都齐膝被削了一圈,一阵风吹来,那两个被截断的裤管便落下来,完整的长裤成了马裤,而且腿仅有仿若指甲划的很规格的圆圈。

冷峻默然垂首俯视,心中难言苦楚。

“好,我走。”他喃喃说:“但我不会就此罢休的。”说完颓然地朝山下走去。

风掠起了他额前的一绺乌丝,在黑夜中抽动着。

“慢着。”古风忽然喝道。

冷峻止住脚步,并不回头地说:“还有什么要求吗?是不是要给你跪下磕几个响头才放我走?”

古风并不理会,说:“第一,我根本未曾跟踪过你。”

冷峻不语,他知道自己真的不配。

“第二,你那首歌是我少年时经常唱给我女朋友听的。”语调有些低缓。

少年时的歌,少年时的路,少年时的伴有时是不能随便提及的。

“还有什么赐教?”冷峻说。

“你,”古风停顿了一下才说,“很像少年时的我。”

语调中有明显的喟叹,带着淡淡的忧伤,在飘忽的风中荡着。

喟叹什么呢?为什么喟叹呢?有什么值得喟叹呢?

冷峻心中突然涌起阵阵莫名的悲凉。

——悲凉古风成年后如此的悲凉?

——悲凉自己今后的路也会如此的悲凉?

——还是悲凉自己人生无奈悲凉?

说不清,言不明。人在许多时候的心境是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的,它难以说清,但却又确实存在,这恐怕就是思想意识吧。这种意识别人是无法理解的,wrshǚ。сōm它会产生孤独。

愈有思想的人,内心往往越孤独。

冷峻摇摇头苦笑一下,望着点点寒星,如钩新月。

风景逝在风里……

他恍然向山下走去。

枯叶被风缠卷着,时而在风中飞旋,时而在乱石杂草中哀鸣,它们被撕烂,被揉碎,经风一吹便如灰蝶般漫天飞舞。

第二十五章 厮杀

 就在此时,几个黑影正从一条小道如蝙蝠般悄然无息地掠向山顶。夜空中仍只有枯叶碎响和偶而夜行飞鸟的惊叫。

古风发出两声清啸,啸音在空谷中回荡,又传出很远。

“你们终于来了。”他并不回头,微微地叹息道,仿佛等了很久,从前在等,现在在等,永远在等似的。

“你现在束手就擒还来得及。”其中一个干笑道。

古风转过头去:“想不到殷飞龙还能请到你出马。”

那人阴阴一笑没说话。此人白面无须,五官匀称,眼珠子一看就显得狠毒;一双保养极好的白皙润泽的手不停地绞着手指,那指甲泛着五彩亮光颇是惹眼;那嘴角浮着阴冷的浅笑,让人一见就有说不出的厌恶。

他名叫华品奇,在川贵一带臭名昭著,官方多次围捕都未曾擒住,他从不结党拉帮,做事向来单身,最擅长的就是双掌,掌法诡异阴毒,死在他掌下的人已经难以记数。贪财更嗜好女色,是个十足的淫棍,不知多少有姿色的良家妇女被他糟蹋过。这一次殷飞龙不知又给他找了多少貌美的少女,不然何以请动他为其效力?

“风影的见识的确也不凡。”他含笑点头,似乎能被他夸奖应该感到荣幸。

古风冷冷一笑:“彼此彼此。”

“既然如此,咱们还是打开窗户说亮话,殷老板请我帮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要我亲自动手呢?”他背手而立,阴阴地笑着说。

古风斜了他一眼说:“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华品奇怫然道:“你非要送死不可?”

古风极其蔑视地一瞥,仰首望天说:“那还要看你有没那个能耐。”

华品奇大怒,大喝一声,猛地拍出一掌,古风微微一晃掌即即拍空。华品奇一招落空心中更是恼怒,他脚一点地,身随之而上,又猛击出四掌,那掌以粉木碎石的劲道绵绵击去,看上去,姿势颇有些耐看,却含蕴无穷歹毒,击上一掌即令人断骨残肢,七窃流血——那掌中浸有剧毒,所谓润泽肤泽不过是一双轻薄如人皮的手套而已。

古风手腕翻动,铜箫影幢挡开掌劈,又遥空一指,铜箫便疾向他腰部截去,那轻松自若的神情完全仿若和一个幼稚孩童在耍嬉。

华品奇倒吸一口凉气,思念飞转间急忙撤掌护腰,同时踢出“连环十三式”。这是他的压箱底功夫,别人都以为他的掌法了得其实这才是他真正用来保命的,不是形势险恶轻易不会使出。那腿疾踢变成无数腿影,掀起呼啸风波,带着万钧力道朝古风罩去。

古风又是冷冷一笑,抖腕旋箫乍现一道精光,幻起无数剑影朝华品奇怪劈头罩去,却见银光徒地溢盛,化为一圈银点在空中溅洒。

华品奇突然全身如万剑般奇痛,同时直觉一剑已以疾迅无比地悄然无声地朝他喉咙刺去。

宁氏兄弟及旁边的属下,俱自一声惊呼,暗想这华品奇今天算是玩儿完了。旁观者清,这是道理,但在今天它却被人置疑了。因为古风的招式,他们根本未看清是如何发出,只见他随便挡、指、划、就使华品奇手足不措,转眼脑袋就要被刺个透凉窟窿。

可笑华品奇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竟不睬宁氏兄弟们对他的忠告,以为古风浪得虚名,今遭此劫方知轻敌才是致命的关键。他万念俱灰,要想闪避已是天方夜谭,只能坐以待毙。

谁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刹那间,只听“嗖”地一声,只见白光一闪,又闻“锵”地清脆一响,再见那柄窄剑已被磕偏,“嘶”地一声响,又见一只耳朵飞了出去,血雨迸溅。

华品奇惨叫一声,捂着耳朵狂奔远去。

古风早已提箫屹立在风中,如石一般。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很有气派的人站在人群中,只见他合体得不能再合体的玄黑西服,考究得不能再考究的金黄领带,油亮得不得再油亮的高级皮鞋;理顺得不能再理顺的头发,匀称得不能再匀称的五官,好一个标致的男人!只是那笑容让人一看不禁心里一凉,他就是“飞龙帮”老大,同时也是飞龙集团董事长,殷飞龙。

宁氏兄弟及另外属下齐屈膝躬身,垂首而立,毕恭毕敬地朗声称呼:“老板。”

殷飞龙微微一笑,像皇帝招呼奴才般轻拂一下手,众人立刻直身列队,退到一边垂首而立,静默不语。

“多年不见,想不到师弟的造化竟如此精进呐。”他笑着说。

古风嘴角微抬:“殷老板的飞刀更是出神入化了。”

殷飞龙似笑而笑地说:“师弟好像还在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

“不共戴天。”古风忽地锉牙怒视。

殷飞龙干笑两声说:“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师父的死我也很难过。师弟号称风影真是实至名归,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师弟的影踪,派了那么多兄弟,费了那么多周折,探访了那么多时间,才总算找到你,不想你竟有如此雅兴,‘独坐山之巅,箫音填沟壑。’师弟风雅真不减当年啊。”

古风脸扭一边说:“哼!”

殷飞龙毫不所动古风的鄙夷仍一副笑面,缓缓地说:“实不相瞒,师弟向来我行我素,不顾别人的感受,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不仅未名城的市委领导得知你光临而惶恐不安,就连一个素昧平生的大亨也出价一千万要你的人头,我也是无可奈何的,不管怎么说同门一场还是情义深长的。”

古风喝道:“别提同门,我跟你没什么情义!”

他顿了一下又说:“那些贪官污吏惧怕我揭发他们的肮脏,断送他们的狗命尚可有因,这出价五百万的大亨,我倒是闻所未闻,突然出哪冒出的?”

殷飞龙似有些为难地说:“这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他是震宇服装公司的总裁,姓李,有着亿万资产,未名城只是他的一个分公司,听说他挺喜欢这里的风景,停留已有半年,至于他怎会跟你有仇只能你去问他了,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古风说:“就这五百万就要你亲自出马了?”

殷飞龙咳嗽两声笑道说:“那倒还不至于,我是听说师弟在这边现身,思念迫切,特地赶过来叙叙旧,也算是了了心愿吧。”说完,他又干笑两声,那笑声中渗着阴森,在静寂的夜空中听起来,不想让人有种肌肉收缩,汗毛倒竖的感觉。

“我们之间确实也早该有个了断了。”古风眼中流着愤恨和悲伤。

说着。他的千骨百骸“咔咔”地脆响起来;眼中的愤恨和悲伤也渐渐化为寒气……

在凛冽的寒风中,他缓缓从铜箫中抽出了那柄极窄特薄的剑,剑的寒光盛过黑夜淡弱的星光月辉……

渐渐地连星月也射进了云层。恐惧?或者是吧。

第二十六章 父母担忧

 夜,静悄悄的,静得让人烦躁;夜色,浓浓的,浓得有些阴怖。

它曾让多少浪子旅客黯然神伤?曾让多少情思婉转的少男少女泪眼迷茫?又曾让多少罪恶蔓延滋长?

孤寂的夜,惆怅的夜,可恶的夜。人人都要面对,人人都要溶于其中的夜。

提及夜,人人都有道不完的言,说不尽的语。许多突然的清醒与哭泣都在夜中,正如许多的分手那天,好象都下着雨。虽然不可思议,却又在模糊中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人们都爱在夜中叹息,在夜中忏悔,因为只有在夜间,人们才可从嘈杂中退出,才可取下白天憔悴的面具,躲在一隅思量着自己过去的得失,看着真正的自己。于是就有了痛苦,悔恨和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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