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凤朝阳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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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凤朝阳刀- 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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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剑臣心中一动,忙问道:“这三个客人住了几天了?”店伙答道:“让我想想着……哦,他们来七天了。”

江剑臣急忙叫店伙计翻开店簿查看,只见上面写的是:后院上房住客人两名,一名封高,年三十五岁,汉族人,一名岳黑,年三十二岁,也是汉族人,上面注明是经商,原籍四川。

江剑臣暗暗点头,又问店伙计道:“店簿上明明登着两个人,你为什么说是三个人?”

店伙答道:“这封高、岳黑两个带了一个老佣人,快六十岁了。说也奇怪,明明说是佣人,反而得两个主子伺候。”

李鸣抢着问道:“你听他们叫老佣人什么名字?”

店伙计想了半天,才歉然说道:“不知道名字,光听两个客人喊他老安头。”

店伙计的话刚说出口,江剑臣突然问道:“那姓安的老佣人,是不是断了一只右手?”

店伙计惊奇地说:“对,对!是少了一只右手,你老认得他们?”

江剑臣示意李鸣把店伙计打发出去。不料,店伙计临走时突然又冒出了一句话:“他们三人住下的第二天,本城中的刘老爷曾来拜访过一次。”

江剑臣问清了姓刘的名叫刘展魁,住总镇衙门后街,就打发店伙计走了。

李鸣轻声问道:“师父,怎么办?”

江剑臣牙关一咬:“顺藤摸瓜,一定要找出线索!那老佣人可能就是被桂守时断去右腕的司徒安。他的背后,可能还有更厉害的人物。”

李鸣说:“对!晚上洗他个一清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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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群魔逞威 恶念未遂血溅地 七凶作祟 山雨欲来风满楼

山海关刘姓,不光是首屈一指的大户,而且辈辈都出武林奇才。现在居住总镇衙门后街的笑面阎罗刘展魁,就是一个武功非凡的武林名宿。他今年五十岁,生有二子一女,长子刘茂,次子刘盛,女儿刘玉婵,都练有一身武功。

刘展魁家资豪富,一片巨大的高墙旷院,良田千顷,奴仆成群,在山海关,可算是一跺脚地皮都乱颤的人物。

可是,今天他却愁眉不展,一个人闷坐在后面厅堂之中,两只手不时地交叉在一起,显得烦燥不安。

长子刘茂和次子刘盛从屏风后面转出。刘茂说道:“爹,你一下午都烦躁不安,心神不定。别说点子未必能找上门来,就是找上门来,咱们在山海关一带,是有名的富庶之家,远近知名。咱给他来个矢口否认,他能怎么样?”

刘盛也哼了一声说:“找上门来又能怎样?咱们这一票可是赔本的生意,我不信点子们会算文王八卦!”

笑面阎罗刘展魁双眉一竖,怒声斥道:“黄口小儿,懂得什么!连你二伯父那样的身分都不敢掉以轻心,我们能惹得起?要不是你们俩小子硬是要攀高枝,想好处,说下大天来,我也不能拿身家性命当儿戏。”

刘展魁爷儿仨在花厅内的对话,比打哑谜还令人费解。可是,却有两个人一听就明白了。

这两个人,一个是武凤楼,一个是缺德十八手李鸣。江剑臣为了查清桂守时被杀,刀谱失盗的事情,决心从刘家开始,顺藤摸瓜。由于他在武林中声望大,辈分高,这夜入人家的事只有让小一辈的人物去办了。

武凤楼仗着身轻似叶,不怕刘展魁父子觉察,竟然粘在花厅外面的横梁上。缺德十八手李鸣胆子更是大得出奇,他夜叉探海式,一只脚勾住花厅飞檐,身子倒垂下来,透过窗棂,把厅内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笑面阎罗刘展魁见两个儿子仍有不服之色,就含着教训的口吻说道:“先天无极派由于有了江剑臣和武凤楼这两代传人,声威赫赫,如日中天。听说掌门人司徒平一再告诫门下。绝不许和无极派作对。这一次是二老的主意,只为拿到那样东西,才派出大批人手,一再慎重,隐秘行事。不料,还是和先天无极派牵连上了。好在有二老督阵,不然,我宁愿你们二人碌碌无奇,也不冒这么个大险。”

武凤楼偷听许久,见笑面阎罗刘展魁只能露出这么一些口风,再听下去也没有意思。遂抬起右手,做了一个手势,缺德十八手李鸣飘身落下。

这场戏,只要人见愁李鸣一登场,就热闹了。只见他大模大样地来到花厅门口,很为亲切地叫道:“展魁贤侄,别来无恙吧!”清脆朗朗的声音,在夜静时更显得清晰响亮。

武凤楼心想:姓刘的怎么成了他的贤侄了?

别说李鸣年方十六七岁,特别是他那副稚气的娃娃脸,活象个大毛孩子,人家刘展魁年已半百,就是两个儿子也比他大得多。他也真会骂人,一见面就叫贤侄,弄得刘展魁如入五里雾中,呆怔了起来。

刘茂、刘盛一见父亲不加反对,只是发呆,还认为真是长辈到了呢,忙不迭地双双齐出,深深打躬,很小心地问道:“不知你老……”

武凤楼在横梁上不禁哑然失笑了。

刘展魁到底是经过风霜的人物,刚才是被李鸣以快打迟的单刀直入给糊弄呆了。这一冷静下来,挖空脑筋也不认识这个大孩子,脸色一沉,反问道:“你是何人?姓啥叫啥?”

缺德十八手李鸣很有风度地一笑说:“我是谁,姓啥叫啥都无关紧要,只是想问问你,承认不承认我这个长辈?”

看李鸣那大大方方、口齿清朗、理直气壮的样子,笑面阎罗刘展魁真让他给唬住了。他干咳了一声说:“恕展魁眼拙,实在想不起来你是……”从自称展魁的口气来看,刘展魁开始上钩了。

缺德十八手李鸣不用人让,大大方方地在上首坐了下来,满是教训的口气说道:“勿以人小不喊叔,勿以己大不屈膝,世上是论辈分可不是论年纪呀!”

武凤楼几乎笑出声来,这个缺德鬼为了唬住刘展魁,急切间没咒可念,他竟然把白帝城刘备训儿子阿斗的话,改动了几个字,文绉绉地说了出来。

一看刘展魁真有些动摇了,李鸣趁热打铁,宽容地说道:“这也难怪你,咱爷儿俩没见过。司徒家英方、英奇两个老哥哥在什么地方落脚,请出来见见如何?”

李鸣这一狮子大张口,可真的叫刘展魁没有主见了。因司徒英方和司徒英奇是当代峨嵋派掌门人司徒平的两位叔父,也是峨嵋派辈分最长的两老。

在刘展魁看来,这年轻人就是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开这样的玩笑。他不敢不相信了,迟疑了一下说道:“二位前辈是来到了山海关地面,不过不是住在此地。你老来得还算真巧,过了今晚,二位老前辈就驾返峨嵋了。”

李鸣忽然站起身来,从袋中掏出两张银票。随手抛在了桌上,大咧咧地说道:“来时匆匆,没给孩子们带什么东西。拿不出手的一点小意思,两个孙儿先用着吧。”

刘展魁瞟了一眼银票的面额,几乎吓出声来。武凤楼明白,这是李鸣从京城赌场油子野鸡溜子刘二孬处要来的假银票,面额是一千两。

笑面阎罗刘展魁虽然不是见钱眼开的人,但等闲之下,出手就是两千两白银,也被震动了一下。一个人再为精明,只要一认了憨门,就越陷越深了。

就在刘展魁见钱一震之际,偏偏两个平时还没有财权的不争气的儿子,已眉开眼笑地每人拿去了一张,揣在了怀内。特别是次子刘盛见李鸣出手豪爽,气派特大,忙笑着道:“爷台不是要找我两位师祖吗?跟我来。”他竟然领着李鸣朝外走去。

刘展魁也只好带着长子刘茂相随而出。武凤楼飘身下来,蹑踪尾追。出离刘家院门,直往对面总镇衙署后门奔去。

缺德十八手李鸣暗暗心惊,这伙人为了得到这一武林秘传刀谱和长短十口奇形弯刀,竟然勾结了当地官署,所以才有恃无恐。又猛然想起现任总兵吴襄和桂守时都是已故三边总督杨鹤的部下,这里面说不定还有什么牵连,也未可知。

就见刘盛悄悄地来到了衙署后门,轻轻地拍了三下。门上呀的一声,开了一个小孔。

刘盛带着高兴的口吻说道:“原来今晚上是你老兄轮值,请把门打开,我有急事要见我二叔。明晚太白楼,我的东!”

刘盛这小子还真是人杰地灵,后门打开了。一个睡眼惺忪的佩刀将士放他们进了总镇衙署的后门。这总镇衙门很大,进了后门,就是一片花园。从东边角门出去,一片翠竹掩映着一座精舍,房屋不多,却很雅致。

刘盛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当中五间正房前。这时,屋内仍亮着灯光。刘盛叫道:“二叔,有一位自称是二位师祖兄弟辈的小爷爷,说有要事会见二位师祖,烦你老代禀一下。”

话一落音,呀的一声,屋门洞开。

李鸣眼光锐利,早已看清了屋内的一切。只见屋中间放着一张桌子,残席尚未撤去。正面并坐着两位古稀老人,知道就是峨嵋派二老司徒英方和司徒英奇,上首坐着一人,果然残去了一只左腕,肯定是被桂守时截去一只右腕的司徒安了,下首是两个三十多岁面色阴沉的壮汉,想必是冒名封高、岳黑的两个歹徒。主座空着,不用说,就是开门去的刘盛二叔的座位。

李鸣从这伙人东西到手不唯不走,反而觅官府潜踪,心力智力,必不好斗。因他们都是江湖上的响当当的人物,他后悔没有让师父江剑臣随后相助了。

猛听开门的人说道:“在下铁面判官刘万魁,哪一位要会见峨嵋司徒二老?”

他因为带路的是自己的侄子刘盛,就开门见山地把实底给端出来了。

李鸣八字步一站,不理刘万魁,却神气十足地笑道:“古人云,半夜客来茶当酒。今晚却是高朋满座酒当茶了。两位司徒老哥哥一向可好?”

峨嵋二老开始也没有觉得奇怪。人是刘盛引来的,怎么会有假?刚想搭话,但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十六七岁的毛头孩子!司徒英方和司徒英奇哼了一声,就想发作。

那断了一只右腕的人果然是黑丧门司徒安,这老小子狡诈异常,先听有人来找,心中就是一动。开门时,他从亮处看暗处,一下子还没有看清楚。一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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