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凤朝阳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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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凤朝阳刀- 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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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赌场中的最后一进,除去东西两厢外,最为豪华的就数对面的正厅。它上下两层,上层不知是有人居住,还是作何用途,不得而知,只有楼下一层供身份高贵、囊揣巨金的有钱人在此豪赌,局面看来煞是惊人,所有赌客身旁都有年轻貌美的女子相陪。

两个人落座之后,四个年轻女子刚想讨好献殷勤,突然楼梯一响,一个身穿紫色衣裙的年轻少妇,荡气十足地走了下来。

武、李二人身旁的四个女孩子如见主人似的悄悄地退向了一边,不光垂手侍立,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紫衣年轻少妇莲步飘逸,款款地贴到缺德十八手李鸣的身边坐下,玉手轻招,侍候茶水的女孩子捧上来两杯香茶,分别放在武、李二人身边的茶几上。

缺德十八手李鸣呵呵一笑向紫衣年轻少妇说:“你姐儿看走眼了,”说完指了指大哥武凤楼,又接着说道:“他是主角,我是陪衬,请你坐到他的身边去。”

紫衣年轻少妇瞟了武凤楼一眼,小心地答道:“那位大爷不会喜欢我的,我怎敢前去自讨没趣。”

缺德十八手李鸣奇道:“你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妙人儿,谁人见了不会着迷,我大哥怎么会不喜欢,真是奇了。”

那紫衣年轻少妇再一次瞟了武凤楼一眼,声音也低了许多说:“不管你这位大爷怎么说,反正我知道那位大爷绝不会喜欢我会巴结他。”

武凤楼心中暗暗一惊,知道自己刚才在院内故意不让两个女孩子贴近自己的把戏,让这女妖精给看破了。凭她这份机警和眼力,就值得自己掂量掂量她。想到这里。他一笑而起,和李鸣掉换了一下座位,握住她一只玉腕问道:“娘子芳名上下,妙龄几何,能告诉我吗?”

那紫衣年轻少妇轻轻地抽回了玉手,粉面微含娇羞地说道:“看大爷的仪表,也是老于此道的行家了,一文钱的头钱未丢,我这个当老板的再自己乐意,也得提防下人们笑话啊!请大爷先试试手气,下了场子,我会亲自服侍大爷你的,你老就放心吧!”

好一个赌场的老油子,她并不是贪图武凤楼的赏钱,是想暗中查探他们二人的来历和用意,真是一条狡猾的美人蛇。武凤楼更不敢大意了,他真的不再和她纠缠,站起身来向楼下这七八处赌摊扫了一眼,发现有一个纠纠武夫,四十上下,威武雄壮,肋下佩刀,面色微黑,长相凶狠,不象善类,正在一张桌案上推着牌九,看他的面前筹码堆成了小山,可能手气很顺,就向他贴了上去。

一看武凤楼耗上了那个纠纠武夫,紫衣年轻少妇的脸色微变,也慢慢地跟了上去。

缺德十八手李鸣正稳坐钓鱼台,大模大样地手捧茶杯,一口一口地呷着,好象天塌下来都和他无关似的。

武凤楼几步来到面色微黑的中年人身侧,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胛,等那黑面中年人偏过脸来看他时,武凤楼阴森森地吐出了三个字:“站起来!”那黑面中年人原来是中州一带很有名气的黑道人物,姓迟名福,江湖人送外号黑判官,一口金背砍山刀,十二支甩手箭,很叫过几年字号。他生平别无嗜好,就是爱赌如命,平常时输时多,赢时少,反正官府豪绅中,有得是钱财,随手偷盗而来,随手滚滚输去,丝毫也不心疼。今天好不容易碰上了顺心的手气,几方子牌子九推下来,赢了足有五、六千两银子,这在黑判官迟福来说,简直是破天荒的好运气。他刚才被武凤楼拍了一下肩头,喊了一声“站起来!”心中虽然有气,但由于心情舒畅,竟破例地没放在心上,只瞪了武凤楼一眼,又去推自己的牌九。

武凤楼成心拿他当靶子,虽然他能忍,也不能就此罢休。武凤楼手底加了两分力气,“吧”的一声,又拍了一下迟福的肩头,不等迟福转脸看他,就减去了一个字道:“起来!”

别看只两分力气,却已拍得黑判官迟福骨疼如折,他知道对方扎手难斗,有心服输不理会,又塌不下这个面子,脸色一变,恨声斥道:“老子赌得手气正顺,你乱嚎什么!”

这在迟福来说,是为了找回一些面子,要是武凤楼就此而止,黑判官迟福一切都能咽下,也不会再去找武凤楼理论。哪知武凤楼是成心找碴,又加上一分力道,“吧”的一拍迟福的左肩头,不暗暗用上了错骨分筋手法,声音也更为难听地只吐一个字道:“起!”

这一回迟福真老实了。因为他觉得自己的一条左肩已被人家硬给卸了下来,知道对方的武功高自己太多,趁着人丢得不明显,还是忍字为上吧!他没脸硬打脸地哈哈一笑说:“朋友,真有你的,硬是怕我把赢的钱再输回去,非逼我让位不可。好!让给你就是。”说完后,站起身来离开了位子,强自忍着左肩的疼痛,伸右手去收拾面前赢来的一大堆筹码。武凤楼难听的话又吐了出来道:“人滚蛋,钱留下!”

顶到这个份上,黑判官迟福就是泥人,也得有些土性子,何况他也是个风高能放火,月黑敢杀人的黑道飞贼。他心头火怒燃,满嘴牙狠错,因相离太近,抽佩刀不方便,右腿一屈,伸右手拔出靴筒里的短匕首,翻腕振臂,明晃晃的短匕首直扎武凤楼的小腹,恨不能一下子给武凤楼来个大开膛。

也是黑判官迟福该着背时倒霉,碰上了武凤楼这样绝顶高手,一匕首穿出还未沾上对手的衣襟,就被武凤楼一个“叶底偷桃”刁住了他的手腕子,拇指一顶他的脉门,疼得黑判官迟福一咧嘴,手中的短匕首失手丢出。眼明手快的武凤楼右脚一伸,用脚尖轻轻挑起,抄到了自己手中,甩手只一划,只听“嗤”的一声,划开了黑判官胸前所有衣服,却一点也没有伤及皮肉。手法的轻灵美妙,掌握的稳准分寸,使全大厅的人一齐叫出好来。

紫衣年轻少妇两眼一亮,一下子靠近了武凤楼的身边,腻声献媚道:“好大爷,你是小女子一生中所见到的真正男子汉大丈夫。”说到最后,声音竟有些微微发颤,似乎异常激动和兴奋。

这时一个阴狠狠的声音从厅门内传来:“真他妈的年月颠倒,黑判官是落时的凤凰不如鸡,你这小子倒成了得时的狸猫欢如虎了。”武凤楼一眼扫去,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奇丑汉子一头乱发纷披肩上,短眉毛,三角眼,鼻孔朝天,血盆大嘴,睁着一双满布红丝的豹子眼,虎视眈眈地盯在紫衣年轻少妇身上,恨不得一口吞下她去。

触景生情,武凤楼割然明白了,这奇丑汉子嘴中骂的是自己,眼却死盯住紫衣年轻少妇,分明不是为了替黑判官打抱不平,而是吃自己的醋。看紫衣年轻少妇吓得花容失色,体如筛糠,知内中必有隐情,决心再一次激怒奇丑汉子,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来路,是不是也和峨嵋派有关。主意一定,他左臂一张,突然揽紧了紫衣年轻少妇的细腰,瞪了奇丑汉子一眼,看他作何举动。

哪知如此一来,竟把那紫衣年轻少妇更吓得面无人色,连俏脸都不敢转动一下,只压低了声音向武凤楼哀求道:“不是小女子故意拒绝大爷的亲热,是怕那家伙伤害了大爷你,赶快放开我,让我过去缠住他,掩护大爷你速速逃离此地,记住他的名字,披头夜叉冷无心。”

“披头夜叉冷无心”七个字一入武凤楼之耳,就让那少妇想赶也赶不走他了,知道这奇丑的汉子就是峨嵋派总管七步追魂冷铁心的族弟,说不定还是峨嵋山设在中州一带的分舵舵主,这是铲除对手的大好时机,打着灯笼也无处找去。武凤楼左手一紧,几乎把紫衣年轻少妇抱入怀中,哈哈大笑说:“刚才那个丑家伙说对了,是猫哪有不吃腥的。”

武凤楼这么一调笑,可炸了锅了。

披头夜叉冷无心嗷的一声怪叫:“来人,给二爷把这一对狗男女一马勺烩了。”就这么一声令下,呼啦一下闯进来四个青衣大汉,每人一柄三股烈焰叉,猛如金刚,凶如太岁,向武凤楼和那个紫衣年轻少妇围了上来。

大厅内的赌客都吓得夹着尾巴走了,只有黑判官迟福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另外就是昂然高坐、手捧茶杯作壁上观的缺德十八手李鸣。

紫衣少妇从打被武凤楼揽入怀内,神情就镇静多了,趁披头夜叉暴跳如雷,狼嚎犬吠的时机,悄悄地向武凤楼诉说衷肠道:“小女子在楼上看出大爷拒绝女色,诚为当代的鲁男子奇人,才成心接近,不料却害苦了大爷。这丑东西垂涎我的姿色已久,早有霸占之心,尚未得手而已,大爷还是让我过去迷住他,你老快快逃走吧,他们这些人,连官府都惹不起,你就听我的话吧!”

武凤楼知时间紧迫,急忙阻止她不要再说废话,只让她告诉自己这姓冷的是何许人也,其他的自己都不想知道。

这时,那四个手端三股烈焰钢叉的青衣大汉,已抢占了四方八位,抖手振叉,晃动得上面的钢环震山也似的暴响,只等待着披头夜叉下令扑出了。

紫衣少妇趁机以极为简炼的语言告诉了武凤楼一切内情。原来紫衣少妇名叫贺紫烟,是五色人妖贺氏五弟兄的同父异母妹妹,被阴阳两极葛伴月诱入门下,作了侍妾。披头夜叉冷无心奉峨嵋之命,陪同峨嵋三少主司徒清来协助葛伴月在河南、河北一带设立分舵,这个奇丑怪物来到后,第一眼就瞄上了贺紫烟,死活缠着司徒清向阴阳两极葛伴月施加压力,非要娶她为妻不可。贺紫烟当然不会愿意,可一心想卖身投靠峨嵋的葛伴月,怎肯为了一个女子而得罪司徒清和冷家弟兄,也无耻地逼着贺紫烟依从冷无心。冷无心今天一见贺紫烟和武凤楼这般亲热,那还得了。

一切前因后果弄清之后,武凤楼心中有数了,他只附耳告诉贺紫烟一定不要害怕,就右手紧握匕首,傲然挺立。

大厅异常宽敞,动起手来不会碍手碍脚,身旁的桌椅也早被四名青衣猛汉用手中的三股烈焰叉挑开,就在披头夜叉冷无心狂吼了一声:“上,朝死里收拾他!”,四名青衣大汉哗啦啦各抖三股烈焰叉向上一闯时,一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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