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凤朝阳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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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凤朝阳刀- 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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嵋五龙的前前后后,一一详述了一遍。

武凤楼点头叹道:“以峨嵋五龙之凶之狠,今日竟跌翻在杰儿一人之手,岂非天惩恶人!只是焦一鹏狡诈多端,未必能轻易如愿,还是妥为筹划地好。”

缺德十八手却深信不疑地冲口说道:“此事必然能成,这算杰儿入门之后的第一功。我会去求炉中仙陶旺为你打造一对得心应手的日月五行轮赏你。”

小秦杰喜出望外地磕头谢过了师父李鸣。

按说秦杰这一次策划药王皇甫济收拾峨嵋五龙之举,不管是从地利还是人和上来说,都应该是十拿九准,手到擒来的,哪知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下午药王皇甫济亲自前来告知说,峨嵋五龙突然离开药王庙,去向很可能是北方,并且走得非常匆忙。药王空有毒药迷香,也英雄没有了用武之地了。

秦杰气得小脸一红,跺脚埋怨药王皇甫济误了大事。

皇甫济有理说不清,只好自认倒霉,任凭秦杰说三道四。

倒是缺德十八手李鸣说道:“峨嵋五龙必是嗅出了我们弟兄的行迹,河北的垛子窑又被我们挑了,三少主又在河南失踪,他们担不起这个沉重,有可能去京城找无情剑冷酷心哭诉去了。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药王爷有心,还愁没有人来喝你煞好的药汁!”

听缺德十八手李鸣为自己开脱了罪责,药王皇甫济千恩万谢地走了。李鸣转脸见小家伙垂头丧气的样子,就拍了一下秦杰的头顶说道:“此次没有网住峨嵋五龙是时机对他们有利,非战之罪也。幸好没有打草惊蛇,药王皇甫济依然如故地顺从他们,还愁他们不会再来上钩!用得着垂头丧气吗?”

小秦杰这才有了些精神,也不磨缠着要跟随二人进京了。看他规规矩矩的样子,也很象个听话的孩子,缺德十八手心中暗笑了。

临动身的时候,缺德十八手李鸣突然向武凤楼说道:“杰儿已是咱们先天无极派的门下,五儿比他还小的时候,就出道闯练了。请大哥允准,让孩子跟咱们走吧,说不定还有用他之处呢!”

武凤楼只好点头依允,喜得小家伙眉开眼笑,收拾了下行囊,备好了三匹好马,朱盛还给他带上了五十张金叶子,拜别了母亲和朱大伯,跟随掌门师伯和师父扬鞭就道了。

次日下午,爷儿三人就策马进入了北京九城,小秦杰初次游历京师,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恨不能跳下马来狠狠地逛他三天两后晌,只因怕师父怪罪,不敢出口而已。

也是该着出事,武凤楼很喜爱这个调皮的小家伙,看出秦杰贪玩的心意,为了不使孩子失望,到了前门附近,他就跳下马来,手牵马匹,徐徐地走着。

秦杰高兴极了,让马匹随在二位师长的马后缓缓地走着,他自己就东张西望地看了起来,那些琳琅满目的京广杂货、绸缎布匹、精美糕点、酒楼饭店,一家挨一家,一座连一座,真令小家伙目不暇收。

逛着逛着,秦杰突然看见一群兵丁推推拥拥着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从一条小巷中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武官,肋下佩刀,象是这群兵丁的头目,他停下脚步不走了。

等这群人来到切近,秦杰才看清那个四十多岁的人,身材五短,焦黄的一张瘦脸,灰白相间的一头蓬乱头发,两只三角眼,一对半截眉,鼻孔微塌,唇薄如刀,一套质地怪不错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土油渍,一副地老鼠的功架,满身京城土混混的油滑相,正和那群兵丁乱嚼着舌头说:“我刘二孬名孬人不孬,除去好喝两盅酒,赌几场输赢不大的小牌,从来一不欠公粮,二不欠私债,安安分分地过日子,你们凭什么抓我?”

一听这个土混混就是自己师父的好朋友野鸡溜子刘二孬,秦杰更不能走了。他晃身堵住了巷口,逼得那群兵丁不得不停下脚来,只听秦杰沉声斥道:“这位老朋友说得清楚,人家一不欠公粮,二不欠私债,平常光喝两盅酒,大不了赌几场小牌,犯大明律的哪条哪款了?列位就是穷疯了,也不该向一个混世的苦朋友打秋风。”说到这里,又冲着从后面抢过来的那名武官说道:“什么事情都是瞒上不瞒下,请你这位总爷高抬贵手,放了这位姓刘的朋友,我送给你们大家每人一双鞋袜钱如何?”

俗语说世事人情皆学问。别看秦杰这小家伙年不满十四,三教九流,六行八道,上至官场中营私舞弊,行贿受贿,下至绑票拉户,敲诈勒索,他都是滚瓜烂熟,样样精通,所以才把几句话说得四平八稳,头头是道。

那军官是名把总,见秦杰虽衣着不俗,口齿伶俐,毕竟年纪太轻,况且他是奉了上司私下里差遣,前来秘密绑架刘二孬,根本不是刘二孬犯了什么罪名,就让秦杰许给他的好处再大,这位把总大人也不敢吞吃。他当下眉头一皱,不耐烦地斥道:“一个小娃娃,不安分守己地去上学念书,反而跑到外面来胡闯乱撞。冲着你能认识野鸡溜子刘二孬这一点来看,也准是一个小赌棍无疑。识相的滚开,不然连你也一齐捎上。”那把总一面冲秦杰威吓,一面催手下人夺路而走。

原来就胆大包天的秦杰,仗着师伯、师父撑腰,哪肯受那把总申斥,加上救护刘二孬心切,趁那位把总不注意,晃身扑出,一个“野马分鬃”,先将抓住野鸡溜子的两名兵丁推向了一旁,跺脚向刘二孬说道:“一切有我挡着,你赶快溜走。”

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野鸡溜子刘二孬原本是游荡在京城下层的一个泼皮,平日里什么坏事都能做得出来,地道的土混混一个。自打结识了缺德十八手李鸣,又曾拜见过钻天鹞子江剑臣,不自觉地身份就高了起来。今天他正在自己的秘密窝巢喝酒,无缘无故地被这群兵丁抓来,已经憋足了一肚子闷气,秦杰这会不仅挺身而出救他出险,还催他提前逃走,这就激起了他最近两年来才有的一股子豪气,哈哈一笑说:“天塌下来,有地接着,头掉下来,碗口大的疤痕,小兄弟你太小瞧我刘二孬了。”这小子当顶上的豪气一振,肚子里的七成酒量一下子升到十成,头脑一热,弯腰拔出自己靴筒里的手叉子,一个冷不防,竟从软肋中给那位把总爷插了进去,眼看着他横尸地上。

青天白日,兵马皇城,刀杀一个把总武官这还了得,小秦杰心头一惊,跺脚大骂刘二孬笨蛋,逼他赶快逃命。

野鸡溜子失手宰了一个武官,心中虽然害怕,也不得不豁出去了,一晃手中的手叉子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和这位小朋友没有关系,人是我刘二孬杀的,我抵他一命!谁要敢跟这位小朋友过不去,我刘二孬一个人是杀,两个人也是宰,反正老子我只有一条命。”

正在闹得不可开交,缺德十八手李鸣回头来找自己的宝贝徒弟了。

野鸡溜子一眼看见李鸣向他丢了个眼色,挥舞着手叉子更闹得凶了。二十来名兵丁怕他一人拚命,十人难当,只将刘、秦二人围在中间,并不马上伸手去抓,有人飞快地去九城兵马司衙门报信。

缺德十八手李鸣分开兵丁挤身而进,先将野鸡溜子手中的手叉子夺了下来,一脚把他踹倒地上,让旁边的兵丁用绳索倒剪了刘二孬的二臂,又把秦杰也推到刘二孬的身侧,等候九城兵马司的人到来。

功夫不大,九城兵马司的人来了,一见是前大内待卫缺德十八手李鸣拿下了凶犯,自然一再躬身道谢,并请示李鸣该怎么处治。

缺德十八手李鸣趁机发火道:“青天白日大街之上,刀杀带兵武官,实属罪大恶极。九城兵马司不宜审理此案,速速派人将他们两个一齐押赴刑部,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缺德十八手的话,那位九城兵马司的人还得真听,他亲自带领兵丁,将秦杰和刘二孬送交了刑部扣押了起来。

缺德十八手李鸣皱着眉头向掌门师兄武凤楼说道:“杰儿这小子的胆量太大,固然可气,但野鸡溜子的无故被抓,绝不会无因,说不定这里面真有什么道道,请大哥将三匹马一齐带回老驸马府,小弟去刑部探听一下风声,看看是否真的又和峨嵋派有关。”

武凤楼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就将三匹马一齐带走了。

缺德十八手李鸣徒步来到了刑部衙门的门外,由于刑部尚书黄克赞是李鸣父亲李精文的同科进士,通家之好,众差人恭恭敬敬地将他迎进了班房,让他大马金刀地坐下,送上了茶水,才派人去传唤大班头毛金常。

刑部大班毛金常,外号也叫金毛吼,不过可比不上人家峨嵋派的金毛吼阚山岳。当日女屠户飞身扑上西山香炉峰,用飞虹剑杀了三边总督杨鹤来刑部投案,替心上人江剑臣打官司,可没少揍这个金毛吼,从那以后毛金常就改邪归正了。

一听说缺德十八手李鸣来到,毛金常就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的手下人又做了什么不见天的坏事,让这位人见愁大爷给抓住了把柄,直到给缺德十八手李鸣见了礼起来,他脸上的颜色还是青一阵子白一阵子的。

看到金毛吼吓成这种模样,缺德十八手李鸣知他误会了,就将有兵丁无故捉拿野鸡溜子刘二孬,自己的徒儿秦杰出头干涉,一时失手刀杀一名把总,目前已送来此地的事情,详细地给毛金常说了一遍。

金毛吼毛金常马上就大包大揽地说,“这事好办,案子呈上去,马马虎虎地过一堂,让侍郎大人点验收监。几天过后,我再报一个有病暴死,一个畏罪自杀,名字一勾,一了百了,大爷你就万安吧!保险连牢饭都不要你老人家送。”

缺德十八手李鸣摆了摆手说:“谢谢毛头儿的帮忙,不过我倒不是想要他们马上就出去,多呆上几天也好……”

不等缺德十八手李鸣将真正的意思说出,金毛吼毛金常已哈哈一笑说:“你老人家是怕我作难是不?那可就对小人我见外了!为朋友还两肋插刀呢,何况是你李大爷的事,别人想帮忙还轮不上呢!”

缺德十八手李鸣等他把话说完,才低声对毛金常说:“我想知道那群兵丁是什么人派来的,抓野鸡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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