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直觉。
是爱的直觉吗？
便在这时，她看见了在公寓外，正有两个身影在飞舞，正是萧坏在教导着南紫露在学武。南紫露嬉笑的声音，甜蜜而动人。
但见他们在雪花之中穿梭，一时分不清人影。一盏茶时间之后，却听到南紫露的声音：“哥哥我累了。”
“露露你又偷懒了。”
“哥哥我们玩雪战吧，寓教于乐哦。”
“小露露变得这么聪明呀，好呀，来。”
“咦？哥你要让我，不许躲避！”
……
“唔……不行，不能用手抵挡雪球……”
……
“啊？哥哥耍赖，不许用内功把雪球反弹回来……”
……
“嘻嘻，哥哥终于被我打到了，疼吗？”
月色下，两个身影渐渐依偎在一起：“哥哥的怀里最温暖了……”南紫露的声音渐小。“哥，我们晚上睡在这里好不好？”
“小露露身体会冻坏的。”萧坏含笑着，将南紫露抱起，掠回房间。
而在回去的瞬间，他看了一眼在阳台上的水娴雪——他早就听出她的脚步声了。从露露房间走出之后，他也不敲门，从阳台外直接掠到了水娴雪的房间。
水娴雪正在用双手在桌面上弹着，十个手指轻快而飘逸。
“琴声一缕怨，春山百花残，奏罢人心碎，肠断亦若弦。”萧坏轻轻叹息着，他只是忽然感觉到水娴雪的心态，虽然水娴雪的手指轻然。
这是一首萧坏很小很小的时候，所写的一首诗词，萧坏为了纪念那时的感触，也便一直记忆不忘。
水娴雪乍然一惊，想不到萧坏仅仅从她的指法里，能听出她的心声？
在这个深夜里，她感觉到第一次，她的内心的防线是那么脆弱。她几乎忍不住，要想投入萧坏的怀里——他是个最体贴的人，不是吗？
萧坏走到她面前，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雪儿，别想太多，过去就过去了。珍惜眼前呢。”
“雪儿”这个称呼，让水娴雪感觉到一阵阵温馨。
萧坏笑笑，将她抱起：“这么晚了，早点睡。”
水娴雪想要挣扎，却是全身不能，她被萧坏抱到了床上，而后，萧坏将被子轻轻将她盖上：“雪儿，我以后会保护你的，别怕。”
水娴雪这下明白了，原来萧坏是知道她今天受惊，担心她晚上睡不着。
于是在这个呵护着她的萧坏的身边，她的呼吸渐渐宁静。
待她睡熟了后，萧坏忽然在水娴雪的嘴唇上轻轻亲吻了一下。
芬芳动人。
随后，萧坏这才安心地走出房间。
当萧坏离开后，水娴雪这才轻轻睁开了眼睛。雪花一片片打在窗户上，柔而孤芳。
却正是：
“廊桥明月三更，千仞枝头雪。
碧水一隔，花繁锁寂寞，
天涯此时，谢了乍开？
佳期风弱，花径寥落，怎堪睡塌伊人吻定半生缘？”
第十五章
冬末。在S城郊区的一座小山上，正有两人在攀登着，其中的女孩水灵之极，然而身上又有一种老成稳重的姿态，唯独在轻轻瞅着身边的男子时，会流露出一种喜悦。
这男子气宇轩昂，虽然在攀登山峰，可是却像是在美丽优雅的茶座里一般地悠闲。
好像在最艰难的环境里，他脸上的笑容也不会消失——是一种柔雅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这男子，自然是萧坏了。一旦熟悉他，亲近他，便不会觉得他的笑容是“坏坏”的，因为他的笑容总能感染人。
旁边这人，却并非一直缠着她的露露。
这时，萧坏忽然微微一笑：“韶菊，要不要休息一下？”
原来身边的小女孩，正是韶菊老师。她这日忽然想到附近的郊区去采风，而拿着画具的她，不经意里在校园里见到了萧坏。韶菊知道萧坏的画画水平极高，当下忐忑地想请萧坏一起去，然后帮她指点一下。说话的时候，她几乎不敢相信萧坏会答应，那时她的眼皮几乎抬不起来。
而欣喜的是，萧坏居然答应了。
此刻两人已接近了山顶。萧坏走到一块岩石旁边，轻轻拍打了一下灰尘，然后说：“韶菊坐吧。”
在韶菊的强烈要求下，他也终于不再加上“老师”两字了。
“嗯。”韶菊想不到萧坏这般体贴，当下便坐下了。眼神在看着天空和远处的青翠山峰，其实眼角一直瞥着萧坏呢。
忽然间，韶菊看到了在小角落里，有一朵小花在悄然绽放，韶菊心头一动，走到旁边，将花儿轻轻摘下，然后放在背包里。
萧坏不由一怔。
却是韶菊甜甜地说：“这是一株寒花草，一年开三季，到了寒冬时就会凋谢，但是若有人把它带回去栽植，则在家里便能继续生存。”
萧坏微微一笑：“你心地很好呢。”
“才没有呢。”韶菊脸上一红——萧坏的每次夸奖，都能让她脸红。
之后继续走着，一路上，韶菊先后还保存了六株寒花草了。
看着韶菊红彤彤的脸颊，萧坏忽然想念起儿时来——在老头的教诲下，他的童年过的未免太心酸了……
“啊啊啊啊啊”——萧坏师傅在远处很不满地发泄，然后过了一会很奇怪地自言自语：“我为什么要发泄？”
到了山顶，韶菊惊奇地发现，上面居然有一家风铃店，她忍不住跑进了店里东张西望，而萧坏则含笑立在旁边。
看起来很纯纯的店家女孩，先瞅了瞅萧坏一眼，然后热心地对韶菊说：“请问您想买点什么？我们这里有紫色风铃，有鲜花帽子，有紫色项链……”
萧坏不由笑笑：“紫色是代表着高雅呢。”他看着韶菊爱不释手的样子，当下对店家少女说：“全都买一套吧。”
店家女孩柔柔一笑，然后对韶菊说：“你男朋友真好呢。”
“他……不是我男朋友呢。”韶菊先是欲言又止，脸上都是开心的样子，随后娇羞地低下头。
看着韶菊可爱的样子，萧坏忍不住微笑说：“是呀，我们不是男女朋友。”然后戏谑着说：“我们是夫妻……”
“啊……”店家女孩惊讶地说：“这样呀……”然后她这才打量起韶菊来——虽然感觉她年级还小，但是却颇有一种成熟的味道呢。原来竟已结婚了。
韶菊内心翻涌着，几乎忍不住呻吟出声——萧坏居然这样说，一时让她全身欲罢不能，她几乎忍不住想找个地缝钻下去。而这时，她又在这个店家女孩面前涌起一种自豪感——我有这样的丈夫呢！
又甜又羞又朦胧又梦寐的感觉，真是让她全身颤栗。
付款的时候，韶菊连忙拿出小钱包，结果萧坏抢先了。店家女孩诧异地看着他们，却是萧坏含笑说：“我们虽然结婚，可是在经济上还是彼此独立着。韶菊，别和我抢，这是送你的礼物。”
韶菊甜丝丝地接过这一套礼物，当下就戴在了身上。
两人走出小店后，彼此像是约定好了不作声。韶菊怕说起刚才的情况尴尬，只好到处转眼看风景，而萧坏刚才自然只是调笑而已，当下拉着韶菊到远角的一个石缝里，说：“这里刚好是画画的最好地点了。”
“嗯。”韶菊习惯被萧坏拉着手臂了。
山下雾气渐浓，朦胧里更见美。然而对着这景色，韶菊手上涂画着，却不知道在画些什么。心神却在萧坏身上，支起手臂在沉思，其实是一直在回味刚才萧坏的话呢。
萧坏则仰面躺着，悠闲休憩。
不多久，忽然山间传来萧坏唱歌的声音，唯独音乐不像样了些：
“萧坏呀，那花儿朵朵绽放，
裸睡呀，我想起年幼时光……
师傅呀，雨好大，不让我呀去玩耍，
池塘边荷叶下，躲着一只小青蛙。
……那是我，青蛙一个人在家……”
唱完，萧坏看着满脸诧异的韶菊便对她笑笑。
——这些天，老是被露露、花淡荆乱改歌词给同化了呢。这时发泄了一下对童年和对师傅的不满，当真是淋漓尽致的畅快呀。
“啊啊啊啊啊啊”……萧坏师傅在胡乱发泄着，然后搔了搔头，诧异说：“我为什么又在发泄……”
第十六章
随便涂了一张画，韶菊都不好意思看这张画了，然后慌乱地把画一卷：“萧坏我们走吧。”
两人下了山，在山脚下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钢琴声，韶菊看萧坏驻了足，不由说：“萧坏，是不是对弹琴很感兴趣？”
萧坏颔首。原来他忽然想起了水娴雪的音乐——她那如同天籁一般的音乐，却总是带着一丝的忧伤。记得自己看她手相时，看出她身上的那段感情。
真是羡慕那个被她喜欢的男子——何其有幸，能拥有她这般真挚的感情呢。
为了她而舍身去死……
萧坏轻轻叹息着：她一直沉醉在音乐里，也许我也能学会音乐，和她合奏，然后用欢快的旋律让她不至于那般忧伤……
当下他便和韶菊走到了附近的钢琴店。
这里有个专门试音和学钢琴的教室，两人交了学费，当下便进了教室。萧坏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钢琴老师的音乐，如同潮水一般的柔美，又如同星星一般的细腻。
稍微知道了五线谱，萧坏似乎有些了然，随后他只是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在天地之间音乐的精灵。
一直是在水娴雪的音乐里度过，萧坏本身对于音乐就有高雅的认知。这般耳濡目染，自然更容易得心应手。
然而音乐毕竟还是复杂的，陶冶于音乐和创造出陶冶的音乐来，完全是天壤之别。以萧坏的聪颖，却在短短两个小时内，也只能勉强弹奏出一个普通的曲子。
韶菊自然懂得音乐，当下便将萧坏的手指拿起，对着琴键压下去：“十个手指要各尽职能，形成一种节奏来。不能用一只手来弹……手的姿势最重要了……”
萧坏的手指何其的温存……
韶菊心颤抖了，连忙装出不在意的样子。
指尖轻颤，流泻出美丽的音乐。韶菊坐在另一架钢琴面前，冲萧坏一笑。
“韶菊你真的很聪明，才这么小，就能会这么多艺术。”萧坏赞赏说。
谁知韶菊却生了气，板起脸转过头去。“我又不小……”她心里嘀咕着，然而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生气太过莫名其妙，却发现萧坏还在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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