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染君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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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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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上,就可以颠覆整个天下。可如果身边没了最重要最爱的人相陪,那些快意杀戮后得到的江山,还有什么价值?

以前他看不懂,才会失去了她,然后活在无穷的悔恨中,不能自拔。两年了,南越尘你终究没有看破啊!就算你再强,她又怎么回得来?

轻叹了一声,收敛了心神,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局势上。韩萧的信号已经传到,他将带着大军在午时之前赶到,这个消息相信也传到了南越尘的耳里,所以他会在天一亮就举兵压过来。不管是否能够撑到援军到来,今日他势必要与幽州城共存亡了。

虽然他贵为东云的君王,但是若不能与子民共生死,何以得民心?

南越尘见对方不说话,也不在意。眼眸一转,又看向城楼,瞥见了白色身影躲在墙柱之后,嘴角牵起邪魅的笑容。他忽然道:“孤想再见见昨日那弹琴的白衣将军,不知可否满足孤的心愿?”

染青心中一颤,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不敢再探出头去看。

秦天策萧冷的声音在说:“难得南王对我将如此看重,只现在两军交战之际,实在不宜弹琴作诗,不如我们比上一场,以输赢来说话?”以心比心,南越尘生性孤傲,他发出挑战断没有拒绝之理。

果然,见南越尘长笑三声后,大声道:“好!比一场又如何?你输了就让那易青出来见孤。”话一出,他人已经从战马上飞身而出,跃到两军空地上,手覆在身后,黑衫被风吹起,一种独霸天下的豪气油然而生。

既然他不用战马,秦天策自然也不会用。纵身飞跃,人也飞到了空地上,与南越尘对峙着站在一起。今日他穿了一身白衣,一黑一白,形成鲜明的对比。不过是这样一黑一白相对,无形中就有一股气流凝聚在了一起,把他们两人围成了一个圈,旁人根本无法进入。

城楼上只听宁飞扬压在喉间的轻呼“糟糕”,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也把染青的心给提到了嗓子眼,脚步又不自觉地往前移,目光灼灼地盯着下面两个同样霸气的男人。

明白秦天策此举何意,是为拖延时间,等那迟迟未到的援军。可他以一国之君的身份,以身犯险,是否太过冲动了?

南越尘会武,她早就知道,但却也只见他舞剑过,从未见他真正出手。到底他武功有多高不得而知,但看他敢接下此战,以他性格来论必然是有把握而战的。

正文卷 264。王与王的对决(2)

只晃神的瞬间,城楼之下两位君王已经战到了一处。一招一式间,都是凌厉的掌风扫过,她有注意到在秦天策上前应战时他就收起了手中的宝剑,而是以掌肉搏。

高手过招会形成一股气流,因为出手的快而令人看不清其中内情,只可见空地上黑白交错相替,渐渐他们的周围筑起一道气墙,是内力加上掌风而形成的。只听“铮”的一声,两人都从腰间抽出软剑,之前若是一场气与气的徒手之斗,那么现在就是一场精妙剑法的比斗。

两人使剑,染青其实都有看过,但在她不懂武功的人眼里,两者并没有什么区别。只听到不断的两剑相碰的撞击声尖锐地穿透耳膜,在刀光剑影里却看不清他们的剑势。

如果撇去两人的身份,只看成是一场高手间的比斗的话,那么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论剑。然而这个论剑因为以战争为背景,就变成了生死决斗。胜负或许就在下一秒,谁倒下并不一定是王者,但秦天策却是吃亏的。

因为若他真胜了把南越尘斩杀在阵前,对面那十几万的南军势必会被他们大王的鲜血给染红双眼,誓要踏平他们幽州城。南越尘的死只会激励南军更加不畏生死而奋勇向前。相反他因为不能暴露身份,而只是东云的一位银面将军,他若倒下,兵士或许愤怒,却更会失去军心。

当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凝视场上那惊世绝伦的比斗时,忽然一道琴音飘扬而出,陈婉的歌声再次飘进每个人的耳中:

我剑何去何从,爱与恨情难独钟;我刀割破长空,是与非懂也不懂。

我醉一片朦胧,恩和怨是幻是空;我醒一场春梦,生与死一切成空。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爱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随风。

狂笑一声长叹一声,快活一生悲哀一生,谁与我生死与共!

染青紧闭的双眼睁开,看向城楼之下,战局已变。原本战得不可开交的两个身影,如今分站两方,那两人全都凝目向她看来。她轻笑,刀剑如梦,无论是刀光剑影还是排山倒海的气势,都像梦幻一样,她不愿看到两个人最终的结局是两败俱伤。

更不愿秦天策在如此被动的局面下,处处束缚甚至可能被南越尘重伤!

“南王不是要见易青吗?易青在此。”她提高声音而喊。明知身份可能即将暴露,但她却不得而为之再重施故技。

南越尘邪魅而笑:“易将军,刚才那曲很动听,可否告知孤曲名?”

“刀剑如梦。”

她的声音因为变声丸而改变,低沉中带了淡冷,没有男性的粗狂,也没有女性的柔婉。独特的嗓音轻吐这四个字,所有人都立刻记住了这曲名。

刀剑如梦!当真是应时又应景。南越尘爆出两声掌后,毫不掩饰地夸奖:“好!好曲,也是好名!”他讲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却忽然轻柔一笑,“不知易将军可否为孤弹另一曲?”

染青眼光闪烁,心中隐隐有不好的感觉,硬着头皮问:“何曲?”

若要拖延时间等待援军,弹琴总比秦天策去拼命要来得有效些,只要他南越尘愿意给这个机会。只听他笑得妖魅而道:“凤凰与飞!”

染青垂目浅笑,语带惋惜:“实在遗憾,在下不曾听过此曲,恐怕无法满足南王的心愿。”

“看易将军所弹之琴曲就可知阁下是琴中高人,必然能在听一次后就弹奏而出。拿琴来!”南越尘并不给她机会推辞,一声呼喝,身后立即有人奉上了一张古琴。

她眯起眼去看,心中震动,那似乎就是当年她弹的那张玉凰琴,他居然把琴随身而带?是忘不了曾经的琴曲还是忘不了弹琴的人?转开视线,不想再看。

“吭——”琴音一起,熟悉的旋律围绕在平城上空。染青脸上不敢有分毫色变,但心内却震动万分,南越尘居然把此曲铭记于心,凤凰与飞的曲谱由他弹出来,更显霸气磅礴,连她赋予中间的轻柔都已经被他淡去。

尾音收掉,南越尘才抬头看她,问:“易将军记住否?”

明知是有意试探,可是这一棒扔过来,万军面前,她不能不接。“南王,且让在下试试。”

同样的一首曲,到了她手中弹来,却是不同的意境,但是较之两年前,又是一番不同风貌。她把“凤凰与飞”的曲意篡改颠覆,略去独霸的琴音,到最后却是失了原来的灵魂,反而成了玩笑之作,且在指法上故意弹漏了几个音。

若第一次听闻,哪能熟记于心?可见底下南越尘已经皱起了眉头,眼中神色莫名,却暗暗隐藏着嗜血。收音之后,她淡声道:“南王见笑了,此曲对易青来说有些难驾驭,有几处弹错了,也难达刚才之意境。”

南越尘寒凉的视线一直盯在她身上,无形的压力随之而出。忽然他仰天长笑,目光回转到阵前看不清神色的银面将军身上,傲气凌然道:“秦天策,以为带了面具就认不出你了吗?你东云有易青此等良将,实乃是你之幸运!”

话声落地,全军哗然,韩远与苏平等人更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看着身前银面将军挺直的背影,谁能想到,这个鼓舞他们士气,号令全军的元帅,居然是他们东云的皇帝?

但不等众人从震惊中回神,对面南越尘来自地狱的恶魔之声在响:“但,易青在你军中,是你之幸,也是你之悲!攻城——”手一挥,军令已下,随即又加了一句:“活捉易青!”

最后四字他是用内力震吼出来的,响遍整个军中。他身后沈墨与一众将领在君命下达时就纷纷出列,挥出手中长剑往城楼下杀过来,身后是千军万马!

战争爆发了!

宁飞扬大惊失色:“不好!”他绝没想到南越尘会突然发难攻城,秦天策还在城楼之下,趴在城墙上急吼出声:“元帅,先回来!”可他的呼唤,却被南军的马蹄和脚步声盖过,没有人听得到他的声音。

秦天策虽不料对方会突然进攻,但也临危不惧,飞身上马,一马当先迎了上去。既然等不到援军,唯有以他皇者之身来御敌,给全军上下以士气。他身后的韩远等人立即反应过来,纷纷上马而喊:“兄弟们!杀!”

宁飞扬在城楼上再也站不住,立即不顾伤势就带兵下楼,要去支援秦天策。

染青被眼前的乱局震乱了心神,她本想拖住战事,以琴音分开两方的死战,却没想到南越尘会突然发兵,究竟哪里错了?她刚才弹的凤凰与飞,根本就与原曲风马牛不相及,他不可能认出自己呀,是她算错了哪一步?

她却不知南越尘的心思,在听完易青弹完整首凤凰与飞后,不管这个人是谁,他感到了莫名的熟悉。昨夜,他派沈墨查探此人身份,半夜得到消息说这弹琴的白衣人就是那最初毛遂自荐的易青。神秘的身份,充分引起了他的好奇,而那夜偷袭火烧他军粮草的人,据说也是易青。

也就是说这个易青极可能是女扮男装,这种种疑点,在他心头变成了一个疑团。不管他是谁,他都要把易青抓到面前来好好认一认,再神秘他也要揭开他的秘密。

刚才那凤凰与飞,别人听不出,但他一听就听出来了,这绝不是初弹的手法。很显然是在故意表现生涩,其中有许多转音就是他首次弹时也难驾驭,但易青却弹的很轻松,反倒是不难的音故意漏掉。心中有了肯定,这个人会弹此曲。

莫名的激动在心头狂跳,明知道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伊人以逝,但是这易青的身份似乎都在指向一个不可能的事实。至少此人与宁染青有着某种联系,太久没有念及这个名字了,此时在心头冒出,熟悉的痛瞬间染满。

灼灼地盯着城楼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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