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染君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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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第3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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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可杀不可辱此等言行是在有必要的时候,忍得无人可忍方为仙上仙,这才是我入魔宫之后奉行的至理名言。最终在我忍耐之下,冬儿就安插到我身边来了,美其名曰是必要时提醒我慎行,实则就是把我日常生活都掌控。

就比如说现在,连叹个气都帮我数上了,还控制我每日只能叹气三百次,成可见我此时多无人权,又多无自由了吧。

紫离当门而进时,我轻哼着气,眼睛瞟了瞟,扭过头继续做我西施捧心状。实乃因为我已从冬儿口中得知那日所见的九天幻境是真实发生着的,而且冬儿指天誓日地告诉我说那场人神共愤的战争是因我而起,原因就在于我“误杀”了墨尘这件事。

自幻化人形后,我得蒙天君赏识封赐为青莲星君,一直矜矜业业于己责,只偶尔小腹诽一下而已。可却因误入歧途……不对,是误**贼迷惑,导致一失足成千古恨!从星君贬到居士,到现在连居士也做不成了,诚因眼前这个姓紫名离的奸贼!

只能自我安慰的想,我也算是出了回名了,这下无论是九天还是东海,包括可能这魔界,都知道我青莲是何方仙神了吧。只是这名……长叹一声:人怕出名猪怕壮,成名自有成名苦。

唏嘘哀叹中,我用眼角余光去飘那紫离,看看他所来为何事?这几日,他每日准时过来报到,一坐就坐上一下午,也不干别的事,摆了个棋局在那,左手与右手下。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人很闲,而且闲到无聊的地步。那你说屋子里杵着这么一个人,尤其是那紫颜色的衣服实在是扎眼,想把他当隐形人都难。

又飘了眼那下得如火如荼的棋局,我惊起:“诶,你这步走错了,不该如此走!”两步走过到那棋盘对面,指着他落下的白子道。

紫离挑了挑眉,邪魅的眼中点点兴味地问:“青儿也懂棋?”

鼓着腮帮子瞪他,再瞪他!这问的是什么话,什么叫我也懂棋?不过就是黑子白子在一个个四方格子里走,不是黑的把白的包围,就是白的把黑的包围,看谁摆的棋多就是了,每天看他都这么下的,如此简单居然还敢质疑我!扭过头,鼻子里气得哼气。

身后传来冬儿的“噗哧”声,却见紫离飘了个眼神过去,瞬间寂静无声。他浅笑着道:“既然青儿也会下,不妨坐下来对弈一番?”我扭回头,见他邀请态度还算诚恳,于是原谅了他刚才质疑的恶劣行径,实则是我看了他下太多盘棋,确实手痒。

没想到我这一坐,就跌进了棋海的深渊里头。那看着就是个黑与白的世界,可是坐下就成了战场,每一步的厮杀都激烈到惨不忍睹。而以我的傲骨,断然不能接受输这个字出现在我字典里的。第一回合,我被紫离杀得丢了半壁江山,退到不能再退;第二回合,我赢得四方天地,迎刃而上,最终仍被绞杀于城前;第三回合、第四回合……

冬儿不忍目睹,忍不住出声提醒:“君上,夜深了。”

我闻声抬头,瞧了瞧窗外,确实那猩红密布的天色变成了暗红,在魔界之中如此就是到了夜晚。回眼而见紫离敛了敛眉,提起袍摆正要起身,我一个俯冲急急拉住他的袖子,“别走!”他低下头飘了眼我紧拽布料的手,我也随那视线看去,只见原本平整的紫袖被我这么一扯,眼见着那布料有了细小的裂缝。

立即缩回手,这与我无关,是那布料实在是太过劣质了,想他紫离堂堂魔界君上,恁是吝啬到如此连块像样的布料裁衣也不舍。是这魔界太过贫瘠,实在难混吗?难怪他私心里巴望着九天与东海恶战,坐收那渔翁之利呢。

勉强堆了笑,双目眨闪:“怎么也得把这盘棋下完再走吧。”下这黑白子棋,贵在棋品,起手无悔是他提出的规矩,那他自当也得遵守才是,哪有下得一半就甩袖走人的道理?

紫离眸中闪过戏谑,“青儿如此想与我在一块吗?不过,棋虽残局,其实胜败已定输赢,这盘棋我已经走完了。”言落子下,一阵清风掠面而来,紫色身影已经不知所踪。我低头去看棋局,羞愤交加!刚刚他落下的那一子,堪堪就把我所有退路都封死,结局乃——满盘皆输。而我们这一局,不过才下了二十子,这是我博大精深的棋艺有史以来输得最惨的一次。

回头一看冬儿那张苦脸,心情一下跌到谷底,恹恹而道:“收了吧。”

这日夜里,我连做梦都在下棋,梦中的我有如得了神助,盘盘棋都把紫离给杀得片甲不留,他甚至开始哀求我手下留情,那叫一个得意啊。如此这般,当真是叫一个快意恩仇!于是,我是从美梦中醒过来的,得望天已大亮,屋内不见冬儿身影。

起身穿好衣袍,往下自览了一番,甚为觉得那紫离有着某种强迫症。他因为名字中有个紫,然后整天就穿着紫色衣衫晃得人眼睛都疼,而因为我名字中有个青字,居然给我准备的所有衣物都是青色。事实我很想抗议说,青莲不一定就是全青色的,还夹带着白。

梳整完毕后,我就迈出门打算去找冬儿,平日我躲她来不及,今儿却是念叨她的紧,因为我得拜托她去找紫离来。昨日惨败如此,怎么也得找回我的场子来,一鼓作气,我打算杀上他十盘八盘的,让我那美梦变为现实。

刚刚踏进院内,就听冬儿声音,心头一喜,且待唤出声来,却听她似乎在与人闲磕牙。

“夏儿,你可知我昨日是熬了多大的耐心在旁看君上与青姑娘下棋吗?你是不在场,你要在场就知道了,青姑娘分明就是对那下棋一窍不通,偏偏缠着君上下了一盘又一盘,也就君上有那个耐心,能够一点点让她输的棋越来越少。若不是我在那提醒,恐怕昨夜君上要被拖着陪上一夜,那棋逢敌手也罢了,根本就是可招招秒杀的棋局,如此还有何意义?”

一窍不通?招招秒杀?这两个词汇深刺我心!可我大度,不与这丫头计较。

“冬儿,若果真如此,你可真是命苦,被君上派去伺候这青姑娘。还是我家月落姑娘好,她的棋艺与君上堪比伯仲之间,我见他们二人一同对弈,那画面委实赏眼啊。”

我趴在墙角,探头看了看这说话的姑娘,见是个与冬儿装扮差不多模样的丫头,应该就是冬儿口中唤的夏儿了。不会这魔宫之内还有春儿与秋儿吧,那这名字起的太过没创意了。两个小丫头闲磨牙根,我宰相肚里能撑船,拂袖而走。

好好一个下棋的乐趣被她们两人生生掐灭了,没了去寻紫离的心思。曲曲绕绕的走廊在前,屋门在后,我微一沉思,选择往前走。人要往前看,不走回头路,这话到哪都是良言,难得冬儿不跟着,耳旁清静呢。

这回廊走了几回,倒也不会出现第一日那种迷路的情景了。前方觅得一白衣男子往这处走来,我在考虑是让呢还是不让呢?等我思虑完全打算往侧方向让开时,那白衣男子竟已到了跟前,对上一双惊中带慌的眼眸,刚要感叹此人眉目如画长得好生有谪仙风范,他却急急掠过我身旁,快步离去。

甚觉莫名,回头看了眼那白衣背影,感叹长得好看的人确实都有怪癖。性情乖张如紫离,莫名其妙如这白衣男,淡柔似海如……墨尘之名卡在喉间,长叹一声,不提也罢。

我往白衣男刚才出来的那间屋子探望了下,从窗边看到一抹紫色衣角,诚然已经确定这间房的主人是谁。想起冬儿说道昨日下棋的光景,挺了挺胸,转了步子往左边回廊而走。我才不用他故作姿态让棋呢,道我臭棋艺,我还不愿意下咧。

正文卷 11。传音入密

左侧长廊越往内行越见宽敞,且竟生出柔和气息。虽然不外乎是增添了些花草,但却是魔宫之内可算美丽的一处。此地冬儿并没有带我走过,因着上回九天幻境的险情,我不太敢多往内走,只站定在那处遥遥而看。

只见那边站了一名穿着月牙白裙子的姑娘,发丝垂落在身后长及腰际,而那月牙群上星星点点的是一朵朵梅花,此衣远看深有意境,低头与我的比较了一番,自叹不如。看来品衣鉴赏能力,紫离与我差了好大的距离,就是这姑娘也比他稍胜一筹。

那女子微微转身,我终于看清她手中拿着什么,是一只水壶,她正在为那地面的花花草草浇灌,配得她的清秀美丽之貌,这身姿,这身段,堪比那九天上的诸多仙子们了,真真是个美人。我甚觉好奇,居然魔宫之内还有仙子,是与我一般被那紫离给囚在此处的吗?

真真是作孽,堂堂一个魔君,居然专干这种强抢仙女之事,我深为他觉汗颜。

就在我依依惋惜之时,美人往我这边看来,远处瞧着看不清她神色,只仿佛看到眸光里头有着讶异,我冲她龇牙而笑。对人友善是我引以为傲的美德,否则也不会做出东郭先生之行为了。美人的唇角上扬,她的笑就比我含蓄多了,唇间牙齿都没露半颗。

我把两手张在嘴边,吼:“我——能——过——去——吗?”

美人笑着点头。松下一口气,如此看来这应不是幻境了,心安理得的举步往内踏进,一直走到那美人身边,探头一望,不由惊了,那远看此处是妖艳花骨朵,怎么到了近处却只剩枯草丛生?难道是我眼花了?

却听美人含笑而问:“可是阿离前几日让白虎带回来的青莲姑娘?”

听得白虎二字,我的心情一落千丈。她是在告诉我一个铁一般的事实,我的阿泽就是紫离的坐骑白虎,自从被困于此后,我就再没见过阿泽。这兽也真是忘恩负义,与它那主人一般模样,怎么着也是我把它从业火旁边拖到屋内,又每日都带它去潭边吸食天地精华,它竟然忘本到一次都不来看我,实在是伤我心扉。

收回心神,我点点头后,礼尚往来问了一句:“敢问姑娘芳名是?”

“我叫月落。”

“好名字!”我大赞了一声,继而脑中一转,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很快就想起刚才冬儿与夏儿两人在闲嗑牙时提到的,那夏儿是怎么说的?还是我家月落姑娘好……云云。我蹙着眉把她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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