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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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是金-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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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你多虑引至无由焦急、情急生那无端之怒了?楚笑寒在心里替他补足那句话。哼。说得比唱得还好听着哪!

“……倒是,忘了,你只怕还起不了身动不了指。”胤禛说出来的,却是另外一条,楚笑寒一怔,这才想到自己躺了一年,只怕肌肉早已萎缩,只是似乎在梦中也是一直躺着,所以对这种床上生活没有任何不适。

说着,那人已经走了几步到了床边,直接抱起楚笑寒同学,便又回到桌前坐下,只轻轻咳嗽了一声,外头便进来一个小丫头,提进来一个小巧的红漆食盒,端出来一碗透明晶亮,瞧着像是冰糖白木耳的甜羹,那丫头低头摆了羹汤和碟子、调羹等物什便立刻又离开了。

你若愿意亲手喂我,我也荣幸得很,好歹你以后是皇帝来着,这算不算名人效应?当年多少名流贵妇为了亲耳听爱因斯坦解释一遍相对论而甘愿跟他上床?所以今天,我也认命。楚笑寒自己给自己解释着,总觉得有些撇清和掩耳盗铃的味道。

但是,当她瞧见眼前抱住自己的男子微微笑着,带着一丝飞扬得意的嘴角翘起,舀了一调羹的汤水却是塞入他自己的口中的时候,还是如他所愿的瞪大了眼睛。

第5章 伤情恨如春草生

口哺送之?

不会吧?尊敬的雍亲王爷,您有没有病从口入的常识啊?万一您老人家得了疫病,是不是要传染给我啊?

(楚韶颜翻白眼之:接吻的时候你怎么不考虑这么多?)

(楚笑寒:接吻不一样的。)

(楚韶颜:哪里不一样?都是口水。)

(楚笑寒:你有接吻过了?不会吧?我告诉三爸去……)

(楚韶颜:楚笑寒,你给我站住!)

不过,他刚才说,之前用参汤给我吊命……囧,那是谁喂的?应该不会啦,自己昏过去之前的情形那样乱,他一定很忙很忙,哪里来的美国时间?

“奴婢自己……咳咳……咳咳……咳咳……”

一般来说,食不言寝不语,吃东西的时候还妄想说话的结果就是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到气管里的水沫子艰难困苦地被呛出来或者被内壁同化掉……最惨的是,连咳嗽都被他堵在口里,许久未碰他那轻柔双唇,一如往日温文坚定。

(楚韶颜:啧啧啧,色女啊色女。)

咳嗽一停下,楚笑寒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拼出最大的力气左手推开眼前人,右手伸出抓住那碗看似木耳,味道却不太像是木耳,反正都是带着冰糖甜香的羹汤一口气灌了下去,忽觉诧然,怎么好像能控制上肢力量了,虽然依然酸软为难,但是终究是可以动了,肌肉萎缩僵硬有这样快恢复的吗?难道是,是仓央嘉措的法力神通的缘故?如此说来,当年,他曾说过,他的法力可以护住这身体三年,三年后便不太好说了……而今,却已满三年了吧?

胤禛的眼里也闪动着不可思议的神情,倘不是被震惊了,楚笑寒自然也没这样轻松能推开他,而他也是有那简单的医学常识的,况且来看诊的那些御医也会告诉他详细情况的。良久,他叹了口气,说道:“你若普通平常一些,原没有那样多的风波。”

楚笑寒知道他的意思,若自己并非借体还魂,并非换体而生,不要引起皇帝的兴趣,那么很多乱七八糟的危险自然不必遇到。

只是,她心里冷冷地笑着,我若普通平常一些,你原也就由得阿昭自生自灭,死伤菲顾,只怕死得更早更快。

正忿忿思索间,却闻耳边男子又开口问道:“你家中兄长名唤凌风?凌风,笑寒……只是,那睿哥哥又是哪个?”

楚笑寒抬头看去,见他目光灼灼,深深看住自己,不知在他眼里,自己到底算什么?稀罕少有的玩物?又或者是新鲜的尚未厌倦之前的床伴?……想着,脸上却绽开笑颜道:“睿哥哥?睿哥哥,是奴婢青梅竹马的玩伴,也是指腹为婚的未来夫君……”

肚子里却笑破,似乎看到沈睿倘若听到这样的话以后,那张臭到极点的脸。“楚笑寒!以后不准叫我睿哥哥,一身的鸡皮疙瘩掉满地,扫扫都有一盆,尽可以炒炒吃了!谁让你把我的《电锯惊魂》删掉,改拷《一枝梅》的??谁让你偷上我的号,竟然一路放弃ROLL的机会到底,乐死那些北美佬??”

囧。沈睿同学,我们两家虽为世交,你我却素不对板,今日借你名头,我来世再还。

眼前的男子见她嘴角含笑,似乎沉入过往“甜蜜”回忆,眼中掠过一阵厉色,却瞬间回复原本淡淡然的表情,只微微浅笑,挑眉而言:“哦,那他只能另娶别家女子了。你又回不去。”

他含笑淡语,身上极淡的黄|色贡缎料子在灯光下闪出柔滑而华美的光泽,满室俱是他衣衫上飘过的淡淡清香,竟是华贵万分,令人不禁侧目……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可惜就算自己是“妾意情楚楚”,他却未必“君心城切切”,更不要提什么“盟定三生约,共谱月下曲”了。

楚笑寒听了,侧头想着,平静说道:“下辈子再嫁也无妨,既然还魂之事可以发生,那盟定三生这种事也是有的。”

“你身为雍王府的人,却想着同别的男子姻缘盟定三生,还这样大谬不然地说给主子听,是嫌命太硬吗?”胤禛不喜不怒地说着。

“可能的,大概奴婢想瞧瞧,这仓央嘉措说的孽缘业障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全部结束,而奴婢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安然死去吧。”楚笑寒怔怔地想着,脑中浮现那位年青的阿旺嘉措,那时候他高声地唱着:

在碧波荡漾的河面,我还是第一次放下小船。

风儿呀,我请求你,千万别将我的小船掀翻。

在美好的初恋阶段,我还是第一次尝到甘甜。

恋人呀,我请求你,千万别把我的爱情折断。

正在发呆间,胤禛已经从桌边立了起来,依旧横抱着她往床边迈了三两步,弯腰放下楚笑寒。却不起身,双掌平平撑在两边,低头俯视,不知在想什么。

深知此人亦有逆鳞,只是不清楚底限何处。与他交对言谈,不触深处,则不咸不淡如打太极,半日不及要害;若是深探潭底,句句一箭中的,则又怕不意过了界限,惹起他的性子来,不晓得喜怒无定地做出怎样出人意料的事情来。实非自己可以轻易掌控,应对困难,令人头大之极。

这样平躺着,毫不躲避地对上他的玄色水晶般的眸瞳,颇觉有些不自在。就算是知道他如何的不堪,一边装作诚恳地说“你借体还魂的事情不可告诉第二个人,否则很危险”,一边却奇货可居地跟他皇阿玛告密,弄得自己成了跳梁小丑供人玩赏……一边装作很关心般地说些担心自己的话,要自己一门心思等着他,一边却毫不犹疑地因为局势置自己入险境而不顾不问……即便知道这一切,对他心如死灰,却还是无法厌恶憎恨眼前这个人,反而是厌憎起自己的犹疑软弱来,怎么就不能恨恨地瞪著他,爽爽快快地破口大骂如仇人一般。

只听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慢慢俯下身来,趴伏在楚笑寒耳边说道:“那生香本是八弟设了计谋让皇阿玛疑心你偷换了良妃的香囊,却假托是十四弟给的……以后再别戴了,再多带一两年,便永不能生子育女了。……生个孩儿吧。你若生有子嗣,我便求皇阿玛封了他做世子,有没有礼部册封名分,也没什么紧要的。”

楚笑寒惊诧地瞧着他,半晌噗嗤笑了出来:“王爷莫不是以为奴婢那年在七星湖水泡子边说的话是言不由衷刻意哄瞒吗?这身体本是尸首,根本没有月信,自然不能生子……”

“不孕之事有这样可笑吗?”初听尸首二字从楚笑寒口中平淡吐出,还略带嗤笑的轻松样儿,镇定如他也不禁身躯微震,“只是没有月信,未见得不能……”

“世子之位不传弘昀、弘时,奴婢真怕被李侧福晋生生咬死啊。”楚笑寒想起来他眼下的两个儿子可都是那李玉琼所生,依着自己对李玉琼所知,她绝对不会乐见世子之位就被一个毫无名分的丫头撷取,先不说自己生不生得出来,“然后,不用麻烦皇上,奴婢就直接被李侧福晋做成|人彘了。”

嗯,他都三十挂零了,才只有两个儿子,倒确实如胤礽所言,子嗣单薄。只是,此刻他突然显得这样好心眷顾,宠幸万分的样子,又有什么用意?

忽然脑中掠过一个念头,不禁轻轻笑起来说道:“王爷不会以为皇上觉得奴婢十分特别,物以稀为贵,奴婢生的孩子便能得宠于皇上那里吧?”

胤禛顿住,半日后说:“……你竟……这样想,唉。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言毕,竟是摇摇头神色颇有些漠然地起身,转眼之间走得人迹全无。

那日之后,再不见他来。

而楚笑寒在第二日便可起身下床,虽然颤颤巍巍,却惊觉恢复速度之快,暗自心下悚然,不知是吉是祸。

转眼便到十一月,原来胤禛获赐封号雍亲王,也不过自己醒来之前没多久的事情。

入冬以后寒风渐起,偶有大雪,所以能在有阳光的日子,坐在穿廊下,翻翻闲书,也是昏去前头这难熬一年里不可多得的享受时光。楚笑寒懒懒地翻着那本不知道哪儿来的破旧医书,《程斋医抄》……妇人门,调经一;《产宝方》序论;月水不调方论……好像脑中闪过一个什么想法,很重要的错误,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就在似乎要抓住思绪尾巴的时候,一个身影大喇喇地坐在自己旁边的廊边长榻上。抬眼看去,竟然是胤祥!

他,瘦了好多。可是,他怎么没被圈禁吗?记得《宫锁心玉》里头,那个饰演十三阿哥的男演员,自己还是很欣赏他的样子的,刚好是自己好的那口,呵呵,清秀果断的样子,就算编导设计得他做事比较雷,看在美色的份上也是可以谅解的。当时印象很深,好像杨幂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终究逃脱不了被圈禁的命运!还气得那十三阿哥一拳头砸了木门。

“奴婢给十三爷请安。”楚笑寒从榻上站起来,正打算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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