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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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是金-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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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是代表他的维护?

否则他完全可以悄悄处理了她。对外只说暴病而亡即可。反正那日八贝勒、十四阿哥及其他众人都亲眼瞧见了她昏迷咳血的情形。谁也不会见疑。

楚笑寒用力地点点头,手臂紧紧环住,不知前途通向何处,是康庄大道还是断崖峭壁?如人蒙目而行,惴惴不安。但是还是值得高兴的,不是吗?至少最近不会有性命之虞。就算不幸要踏上末路归途,但是也许正是开启是回去大门的钥匙呢?

“谢谢四爷。我以前从未想过你是这样的人。”

“玉儿,你另外的名字是什么?”

“楚笑寒。楚楚动人的楚,大笑的笑,寒冬的寒。”

“爷,你的名字是什么?满语的。”

“读音是in jen。”

“果然和十四爷的名儿是不大一样的。”







正文 人在玉楼中,楼高四面风

“十四弟要你叫他in jeng吗?”那人淡淡地道,似一切了然于胸般。

楚笑寒微觉晒然。

心事一旦放下,直觉胸口烦闷一扫而空,但轻松片刻后大脑的晕眩又一阵阵袭来。虽然被那人拥在怀中,之前的恶寒略有减轻,而腹饥之感也因为糕饼入肚基本无虞。于是转瞬之间,楚笑寒便沉沉睡去。只留下月光隐约之间,石青色的身影依然半坐在床前良久。

初十开始,运气似乎回归。

一切又恢复了年前平静的日子。轰轰烈烈的拜年也没再邀楚笑寒,可能是四贝勒亲口吩咐,故而不再有人多口提十阿哥面子之类的说法。福晋依然泰然温柔,众位格格亦是和平相处。并不曾见太多勾心斗角之处,至多不过作小女儿娇态,别扭几日便好,大抵和现代楚笑寒所处的校园的女寝内同学相处差不了多少。楚笑寒亦笑自己八点档肥皂剧看多了,把无巧不成书的事情放入了实际生活。

可能是这位四阿哥面前搬弄是非是件比较困难、并且会有严重后果的事情,所以感觉十分和平。

回头几日前的事情,只觉轻舟已隔万重山,恍若隔世为人。

自初九那日晚后,胤禛同往日一样,再不曾出现在楚笑寒面前。除着大大松一口气外,楚笑寒的心中亦有一些莫名的失落感。盘腿毫无样子的坐在炕上,楚笑寒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喃喃道:“至少平安是福啊!”如果用失落换前面几日的日日或尴尬或震撼或痴癫的情形,打死也不要。

蒲公在《聊斋》内,安生选择了云萝公主做三年夫妻的人生,初觉为之兴奋,认为安生选择颇明智。可是五六年后,公主离去,空留旧日物具,那种怅然不可名状。方醒悟:若当时选了三十年,则可断断续续,此生长伴。是不是夫妻又如何?难道非要灵肉一致方得圆满?

换了我,思虑再三,应该会选三十年吧?

转眼就到十五。

上元节。

一大早,苏云就跑入房中,果见楚笑寒已经自个儿擦洗、穿衣完毕啦,好在她也已经习惯,就紧着给自家主子梳头。唯有这个梳头,楚笑寒是不会的,愣是快一年了,还是编不好自己的发辫,更不要说那个旗头了。

“格格,典仪大人一早儿就到啦。此刻正候在贝勒爷的外书院呢,咱们赶紧去给福晋请安吧,指不定今儿还能同赏上元灯会呢。”

囧……我一点也不想见钮钴禄·苏昭的老爹。

“夫人也来了。”苏云笑吟吟地补充。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辈子除了自己老妈,没和第二个妈相处过,不知道怎么应付。老天爷,你还给不给人安生日子了?我快被你玩死了。

匆匆和福晋请了安,就被一个弄不清楚名字的侍监引去见自己的阿玛和额娘。苏云亦紧紧跟在身后,不由得暗暗叫苦,真想找个机会溜掉,可是看起来有点难。

顺着长廊悠悠转转地,一盏茶工夫就到了府内胤禛专用的书斋,垂花拱门上书着大大的三个字,可怜这不知狂草的不知是繁体的书法变体还是满文,楚笑寒看了半天,只是流了一头的汗,一个字也没看出来样子,只得悻悻地随着前头两个:侍监和苏云丫头入内。

话说虽在这个雍邸呆了足足八、九个月,却一次都不曾来过这里。入内之间一个连绵一片的书斋大堂,廊下也零散摆了一些桌案,在到门这片地上摆着不少精巧石头,还种了蒲扇大的观叶植物,瞅着像芋艿芭蕉之类的。左右横竖自己是不认得的,楚笑寒也就不去欣赏了,反正只是绿绿的一片,还是很舒爽的,因为长得不如树木参天,又不是灌木草地般低矮,所以影影绰绰地看得到前头的房子和人影。

“阿昭!”听得一个苍劲却略带服从的绵软味道的声音从书斋内传出。

正低头数着地上鹅卵石的楚笑寒一惊,抬起头就看到一个比较壮硕结实的中年人站在书斋门口,正迎出来,一边迎出来,一边叽里咕噜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啊……老天啊,给我块豆腐让我撞死吧。楚笑寒觉得刚安稳了没几天,脑袋又生生地疼起来。

苏云正在给那中年人请安,好像听得她说的是典仪大人,那就是钮钴禄氏的阿玛啦。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楚笑寒不再称自己这个身体是苏玉儿了,总觉得怪别扭的。

那个侍监也稍微躬身请了安,则进去了几步,冲着书斋内打了个千儿:“贝勒爷吉祥。苏格格过来了。”

苏云也立刻躬身冲内请安。

那个典仪官貌似冲到楚笑寒面前还在说了几句楚笑寒听不明的话,但终于也注意到她的异样和毫无反应,也就怔怔地停了下来。

内里又出来个眉目和钮钴禄氏颇为相似的中年女子,看来是阿昭、或者说玉儿的额娘了,见她双目盈盈,似有泪光,但还是全了礼节这才小小移步走近一点,躲在那典仪官的后面,不时探头看楚笑寒,嘴里嗫嚅着开口,说的可也不正是满语。囧……杀了我吧。

楚笑寒只觉得自己傻在那儿了。

要是能大吼一声:时间!停止!然后立刻开溜,那该有多好?

一个穿着香色长褂,腰间一抹黄|色带子的身影不紧不慢地出现了。

“典仪大人。”

那中年男子立刻惶恐地回身:“贝勒爷。下官失态了。”

“我府里的规矩,依着皇阿玛推行官话的旨意,现下是全部讲官话的。阿昭是懂规矩的,因此她为难地半日未回你。”那个声音平平淡淡,似在说一件轻描谈写的事儿。

“啊,贝勒爷真是深谙圣意,上行下效,真是见微知著。”那典仪官恭恭敬敬改用官话回话:“如咱八旗贵胄均如此严于律己,让那些贱民也知此般种种,则万岁爷江山则是更加固若金汤。”

转头则温和地用了官话:“阿昭,你这些时日可好?阿玛听得前些日子你身上有些不妥,今日可舒坦些?”

楚笑寒此时感动莫名,真恨不得给胤禛立时跪了下来。

“玉儿,你在贝勒爷府上可有任性顽劣?”那女子也是又问了一句。

胤禛站在不远处,并不上前,只示意了一下身边的那苏培盛,然后便走开不知去哪儿了。

苏培盛笑着上前:“典仪大人,爷说了,难得来一趟,能和格格见着,就进去再说话吧。到时在府里用了午膳再回不迟。爷今儿也刚巧得空,会同典仪大人一同进膳。届时,福晋也会来的。”







正文 似笑非笑,有情无情

那中年男子脸色隐隐一变,似略有怨。而那中年美妇则直接显了一些不满和怨气在脸上。但是俩人均不敢发作,只是讪讪笑着,拉着楚笑寒一起进了书斋内,在里面的左边厢房寻了个桌子椅子坐了下来。

絮絮说这些话,无非是家长里短。

楚笑寒只能笑着虚应,完全搭不上话头。

忽地,那典仪官极其低声地说,几近耳语:“都年载啦,连住一日都不得吗?四贝勒是不是不喜欢阿昭你?”

楚笑寒咧嘴傻笑,不知道怎么回答。胤禛基本极少来自己这里,算不算打入冷宫那类的?偶尔来几次,不是兴师就是问罪。

那女子亦满是哀怨地看着楚笑寒,低低地说:“玉儿,贝勒爷看着极是防范你。原本当日你若能被指给十爷他们就好啦。现如今看你过得果不如意。”

正说着,那苏培盛竟然端了茶水上来。

连楚笑寒都觉得不妥,一个堂堂贝勒府的八品首领侍监,本只需跟着贝勒爷即可,何须做这低等下人活儿,他苏培盛又不是钮钴禄·苏昭的下人。

苏培盛给典仪官及其夫人、楚笑寒奉了茶,就端着茶盘立在厢房门口,竟自不走了。楚笑寒瀑布汗。她亦看到钮钴禄氏的额娘明显不满的神色,用手指虚指了一下,显是说那苏培盛一派监视的样儿。

他到底怎么想的?

从自己的角度揣摩,似乎怎么都可以说得通。

可能是提防钮钴禄氏的背景,毕竟和八贝勒,九阿哥和十阿哥的一派比较亲近的。

可能是提防自己这个非人非鬼的一缕异魂。

也可能是帮自己解脱这种尴尬难解的场面。

……

不管是何种可能,就选自己最喜欢最中意的一个理由好了。

总之多得他四贝勒的种种“提防”,午膳后,那位典仪官和夫人就愤愤、却又敢怒不敢言地告辞了。看着福晋多棋木里又是那副欲启齿又闭口不言的神情,让楚笑寒浑身不自在,抓破头皮一般度测乌拉那拉氏到底想说什么,可是依然想不出来。

一看到这样的神态,就想起之前世间的宿命死敌——自己的亲哥哥楚凌风。总是欲语还止,纵有天大的事情,要想从他口里知道,那是断断不可能的。即使如此,还要嘲笑她:是你自己笨,有什么法子?还好楚凌风大学毕业就出国了,总算不用每天过猜谜的日子。

去年已经是楚凌风在波士顿大学研读博士的最后一个学期,眼见现在这一年的日子过去了,哥哥不知道有没有回国。

想到这里,楚笑寒不禁黯然叹了口气。突然一点不想去凑晚上的热闹。上元灯会可是难得王室宗亲可以与民同乐的日子,平日里但凡出内城,小则训斥,大则受罚。虽然不会像规定的那样说出内城40里便要处死,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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