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传之孝贤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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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传之孝贤皇后-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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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那老妪警惕的看一眼四周,生怕薛贵宁与朵澜是不忠心的。

“本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有话尽管说吧。”兰昕的眉头拧的更紧了,面前的人越是这样的谨小慎微,就越让人难以琢磨。

“奴婢贱名如英,是当今皇上的|乳娘。”

“什么?”兰昕嚯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惊愕道:“你是皇上的|乳娘。那么,当年之事,你尽然知晓了……可你,不是早已经告老还乡,病死在了旧居租屋么?怎么会活生生的出现在禁宫的范围内?”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兰昕怎么敢相信她的话。

依照太后的心性,她不可能留着把柄尽等着人揭发自己,而且区区一名老妪,她有什么本事闯入禁宫告状?“本宫凭什么信你?”兰昕审慎的目光,如利剑一般划过她憔悴的面庞。

“皇后娘娘竟然对当年的事知道一些,那么想来皇上也早已经疑心了。”如英苦苦一笑,像是料到皇后会有此忧虑:“皇上的左肩上有一小块胎痣,呈椭圆行,约莫小手指甲大小,且还是淡淡的朱红色。”

“这能说明什么?”兰昕知道她说的不错,可毕竟皇上肩上有胎记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伺候皇上的嬷嬷、|乳娘甚至太监都曾见到过。单凭这一点说辞,你就想让本宫信你如此荒谬之言?”

“正如同皇后娘娘所言,奴婢真就是伺候在皇上身边许久的老人儿了,皇上是喝着奴婢的奶水长大的。”如英低低哀叹,却没有泪意:“奴婢被囚禁在皇宫之中许久,含恨不肯就死,就是盼着有朝一日,能让皇上的身世之谜为他自己所知啊。

不是奴婢没有证据,而是那证据根本不再奴婢身上,否则娘娘以为,奴婢凭什么能活到此时。熹贵妃是什么样的角色,虽说她现在已经是太后了,可也正基于此因由,她并不希望奴婢抖出她惊天的秘密……”如英欲言又止,只因为事情太大,捅破了窟窿说不定天都要塌下来。故而未曾得到皇后的充分信任之前,她实在不敢开口。

兰昕被她的话激的浑身发寒,肌肤上密密麻麻一层小疙瘩,酥人的揪心。理智告诉她,光凭这如英的片面之词,她不能冒险。可禁不住自己心里已经全然相信了她的说辞,倘若她手里真就有指控太后的秘密,那她被囚禁紫禁城之中,也是情理之中。

抑制不住揪心的痛楚,难受的人不免焦躁几分。兰昕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太后能将一个好端端的人囚禁起来,必然是未能赌上她的嘴。可为了撬开她的嘴,说出证据所在,必然会无所不用其极……

如英见皇后眉宇深锁,忧心而又慌乱,不禁微笑:“皇后娘娘实在不必为奴婢担心,奴婢本就是一只脚踏进了棺材的人,苟活着,无非是为了皇上。皇上是喝奴婢的奶水长大的,说句大不敬的话,奴婢私心将皇上当成了自己的骨肉。

那滋味,想来皇后娘娘您一定懂。皇上对奴婢好,奴婢又怎么忍心看着他被蒙在鼓里。太后她,从头到尾都不是皇上嫡亲的额娘,皇后不过是被她仗着恩宠,求先帝恩准从别人那儿强行抱来的……”

“住口。”兰昕的五指按压在自己胸口,只觉得气闷得她快要不能呼吸了。“在没有证据之前,你的话本宫一个字也不会相信。”

朵澜与薛贵宁均惊得忍不住发颤,他们哪里能预料到,这三更半夜的竟然会有人说皇上不是太后嫡亲的骨肉。这未免也太令人毛骨悚然了,不是在做梦吧?

“应当的。如英明白皇后的难处。”早已经料想到皇后会这么说,如英总算平静。“奴婢的证据还在,只要皇后娘娘想法子帮奴婢拿到证据,奴婢便可以当着皇上的面儿,揭穿这伪皇太后的不耻行径。”

兰昕知道皇上原本就疑心自己的身世,也从未间断过暗中派人搜证。倘若如英真就是皇上的|乳娘,那么皇上见了她,就一定能认得出。

只是她还未曾开口,宫门又传来咚咚的沉声。

薛贵宁一个激灵,忙不跌道:“奴才这就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不要。”如英显然激动起来:“一定是太后得了信儿,知道奴婢逃了出来,四下里搜查找到了长春宫……”顿了一顿,她慌忙的匍匐到皇后的脚边:“娘娘,奴婢不是怕死,这些年忍辱负重,早已经习惯了各种狠辣的严刑。可是娘娘,天理岂能被藏匿,冤屈岂能被埋葬?”

“别说了,本宫心里有数。”兰昕看了薛贵宁一眼,沉着气道:“你去应付,无论是谁,都不许打开宫门放进来,就说本宫梦魇,惊了心,正在将息。总之要尽量拖延住,还有方才将人带进来的侍卫,所有见过如英的人,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

“奴才懂了。”薛贵宁正经着脸色,匆忙退下去时,还是忍不住将信将疑的看了如英一眼。

“朵澜,咱们宫里有什么地方能藏人。倘若果然是太后派人搜宫,恐怕本宫未显无私,终究拦不住。你快想想。”兰昕焦虑不是没有道理的,后宫之中,必然还是太后只手遮天。

猛然转过脸,兰昕意识到了什么,怒目生光,向如英紧逼了一步:“你不会是在故意诓骗本宫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水泉冷涩弦凝绝

如英低下眉目,敛息从容道:“皇后娘娘若不是已经信了奴婢的话,为何不直接扭送奴婢去慈宁宫?”

朵澜思忖再三,依然愁云不减:“皇上如今歇在储秀宫,惊动不得。漏夜将人送出宫去,恐怕更危险。皇后娘娘,奴婢心想,若是太后真命人来搜宫,就必然不会放过任何角落。想来最安全的地方,便是您的寝室了。”

兰昕其实也是这个心思,越危险的地方就越是安全。

“不可。”如英使劲儿的摇了摇头:“太后如何会猜不到。届时若令皇后与太后撕破脸,奴婢又多了一则罪状。”

“莫非姑姑有什么好主意?”朵澜闻听此言,便顺口问道。

如英想了想,看一眼兰昕:“若是奴婢没有记错,长春宫后院应该有个不大不小的鱼塘。奴婢只消向皇后娘娘借一支毛笔空心竿儿即可。”

兰昕点了头:“恐怕也唯有这个法子了。”

“姑姑,不是奴才不让您进去,实在是皇后娘娘梦魇惊了心,难受的不行,这会儿正歇着呢。不若姑姑还是明日一早再来吧。”薛贵宁好话说了一箩筐,可怎么也拦不住雅福。

“方才你说皇后娘娘安歇,不允我进来。可现下宫门已经敞开了,我既然已经来了,总得向皇后娘娘问个安不是么。”雅福眸光冷清,不如平常温和。

薛贵宁暗自叫苦不已,若非雅福预备让人抬圆木来撞,他又怎么会打开宫门。怕是再闹出大动静,更显得长春宫里有所不轨了。“哎呦,姑姑,您就体谅体谅奴才吧。这一年来,皇后娘娘断断续续的梦魇,整个宫里头谁不知道哇。奴才当着份差事不容易,若是扰烦了娘娘,怕是得挨罚去下院打杂了。”

“放心吧,一切有本姑姑替你担待,保管不叫你去下院打杂。”雅福再不理会薛贵宁,言罢率性而入。身后跟着的些许内侍监,都是由慈宁宫带出来的亲信。

“姑姑,这么晚,您怎么来了。”朵澜急急的迎了出来,正经脸色道:“皇后娘娘这会儿才静下来,正在床上歇着呢。”

雅福看了她一眼,神色平和道:“不碍的,让皇后娘娘歇着就是了,奴婢只禀告太后吩咐当说之事。”

朵澜知道自己拦不住雅福,唯有顺从她的意思:“既然如此,那奴婢给姑姑带路。”

“嗯。”雅福看了她一眼,随即吩咐内侍监:“你们在此等候。”

兰昕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才从床榻上缓缓的坐起来:“是谁来了?”

雅福闻声走了进来,行礼道:“这么晚还来打扰皇后娘娘,实在是有要紧的事儿。”满脸愧疚之色,雅福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朵澜。

朵澜连忙会意,不等皇后开口便缓缓退了下去。

“姑姑尽管说。”兰昕直了直身子。雅福连忙起身,拿了团垫子放好,让皇后能靠着听。

“不瞒皇后娘娘,慈宁宫有奴婢手脚不干净,偷窃饰物,被太后发现,还刺伤了太后。”雅福神色凝重道:“太后未免皇上担忧,不允准漏夜惊动。让奴婢先前来长春宫知会皇后娘娘一声。可偏是这么凑巧,来的路上,有人瞧见那斗胆的侍婢,竟然率先叩开了长春宫的门。”

“太后被刺伤了,可严重么?”兰昕故意将注意力集中在太后被刺这件事上,闭口不提叩门之事。

雅福温馨一笑,长长叹息:“多谢皇后娘娘记挂,已经不要紧了。太后是伤着了手臂,止了血,总算没有大碍。可这样不光彩的事儿,发生在慈宁宫,太后伤心不已。”

点了点头,兰昕依然不减忧虑,道:“太后无碍就好,等明日一早,本宫定然得亲自前往问安,侍奉在侧,方才能安心。”

“皇后娘娘当真是至孝慈惠。”雅福不想再兜圈子,遂道:“可那行凶的贱婢始终是来了长春宫,这未免……奴婢恐怕她会对皇后娘娘您不利。若是娘娘您不介意,奴婢还是想将人擒住,交给太后发落。”

“进了长春宫?”兰昕惊讶不已,连忙唤了一声:“薛贵宁。”

“奴才在。”薛贵宁跟着雅福进来,一直都留在厢房之外的庑廊下。

兰昕脸色一沉,语调森然:“夜半之时,你怎么好让不明不白的人入长春宫。那人何在?”

薛贵宁心里明白,可脸上茫然不已:“皇后娘娘,奴才想雅福姑姑算不得不明不白之人,遂才打开宫门……”

“糊涂。”兰昕心里赞叹他配合的好,脸上却越发的严肃:“本宫岂是说雅福,而是之前由慈宁宫逃出来的罪婢。有人瞧见她叩了咱们的宫门,难道你会不知情?”

薛贵宁当即就听懂了皇后口中那个“叩了”,连忙分辩:“雅福姑姑来之前,的确有人砸响了宫门,奴才当时在内苑侍候,听见响动赶过去,问声却没有人答应。后来奴才不放心,还让人将宫门开了个缝隙,但始终没见人影啊。”

兰昕蹙眉,目光落在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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