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西谨听罢，如释重负般，浅浅一笑：“是吗？……”
说完，自顾自走出花园。伊人不在，留在这里除了增添相思没有益处。
………………
006 婚后重逢
回门三日，凌霁月便遇上游园会。每逢初六、十六，朱居城东的紫玉苑中便成了青年男女的快乐海洋。踏歌，游戏，直到人定时才会散去。
傍晚时分，凌霁月到了紫玉苑。她避过熟悉的热闹场合，只身到了湖边的长亭。
荷花一片，耀眼开放。含苞的，怒放的，亭亭玉立，衬着接天的荷叶，别具情趣。空气中送来缕缕清香，格外沁人心脾。
她坐下来，对着湖面。晚风柔柔拂起长发，暮色也渐渐从四面涌来。
只隔了一小段时间而已，却如隔世一般，是心境不同了吗？
“咳咳……”
几声轻咳，惊扰了凌霁月，她回头望去。
“萃墨？！”
“算着日子，你也该回来了……咳咳……”
又是几声轻咳。
凌霁月感慨万千，与君从此咫尺天涯！
“你……是不是该叫我姐姐了……”她勉强扬起一个笑脸。
萃墨满目痛楚，忧伤浓的无法化开。片刻，他轻声道：“我到处找你……”
“你走吧，不要再生什么枝节。现在我们的身份、关系都不同了，美月会生气的……”
尹萃墨没有答话，默默望向碧波微漾的湖面。
“记不记得我们初次相遇？”他柔情万千，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动人的笑。
一句话勾起凌霁月的回忆。是去年的这个时候吧？就在这湖上，自己在采莲，正玩的高兴，一不小心跌到了湖里，是他第一个游过来救了自己。
“真的很感谢上天，给我那个机会来认识你……”
“认识了我，才会认识你的妻子美月啊，”凌霁月涩涩的笑笑，“想来，我还是你们的红娘……”
“我只感谢上天让我认识你，没有涉及别人！你怎么能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咳咳……”
萃墨神色激动，声音不觉提高不少，“我对你从来没有变过……”
“别说了，”凌霁月打断了他的话，“对不起，我要回去了……”
就在她擦肩而过时，尹萃墨一把揽住她，目光沉痛：“你过的不好……”
凌霁月一惊，强装镇定反驳：“错，我过的很好，公婆喜欢我，夫君……夫君也喜欢我……”
“你心事重重，双眉紧锁，目光中有太多的委屈，这不是一个新婚燕尔的女子的表现，他对你不好吗？告诉我！”
“不是这样……”
“说真话！”萃墨的目光不容反抗，更不容抗拒。
凌霁月再无法坚持下去，满腹的委屈化为串串泪珠。
看着心爱的人哭的梨花带雨，萃墨也不由滚下两行清泪，紧紧将对方拥在怀里。
“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若是可以纠正这个错误，我宁可不要这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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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萃墨依然不舍得松开双手。
“霁月，回来吧，你自遣回家，我迎娶你……”
凌霁月摇摇头。是娶了美月又想起自己了吗？
“凤府得罪不起……我要回去了……”她挣开萃墨的怀抱，“以后我们……恐怕……很难见面了……你多保重……”
他的胸膛再温暖，也不再属于自己。
“霁月……”萃墨泪流满面，绝望的伸出手去挽留。
凌霁月停下脚步，掩了悲伤，柔柔道：“这朱居城，或许真的只有美月才配的上你，才可以和你琴瑟和谐……”
“不，不是这样！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两个人都喜欢弹琴、下棋、读书就一定会琴瑟和谐？这是你的逻辑吗？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的观点？我弹琴的时候，偏偏喜欢看你跳舞，我读书的时候偏偏渴望你在我身边做着女红陪着我……霁月，我要崩溃了……”他悲伤欲绝，无助又落寞。
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处。凌霁月迈着碎步，萃墨在后面紧跟着。
天空依然有明月相照，身后依然有他跟随，这景象是多么熟悉啊！自从认识了萃墨，每次游园会不都是他做护花使者吗？而现在，彼此的身边都有了别人，一切已是物是人非了！
“霁月，”眼看要到凌府，萃墨不得不拦住她。
月光之下，他的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
“我对不起你……原谅我……”
凌霁月看着这个相识一年，差点成了自己夫君的男孩。他也是真的瘦了。记得误闯美月绣房那天，他的脸色如同白纸，垂首立在厅前，等待两家家长的解决，双眸一眼都不敢看自己。
“好了，”她伸手擦去他的泪，温柔的说：“我没有怨过你，或许我们本来就不该有婚约，你和美月才是……”说着，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望着萃墨，“回去吧。”
“不是这样的……回到我身边……霁月，没有你的日子，我……”他扣住对方的手。
“不要再这样了，萃墨，你知道的，我们之间不可能了。我就是这个命——妾，即使回来嫁给你也还是小妾……我宁愿去做别人的妾！”她使劲拿开他的手，快步拐过弯去——凌府已在眼前。
尹萃墨只得住了手，立在拐角，痴痴望着她进了凌府。
他的眼眶又红了……
………………
007 打道回府
今天是回栖凤城的日子。想到这，凌霁月不免悲从心来。上堂与父母相见，话未出口，泪先夺眶而出了。
“父亲，霁月不愿……”
“老爷、夫人，新姑爷来接小姐了。”丫鬟碧儿跑进来报告。
一个颀长的身影闪进来，美得近似妖娆的脸上挂着一抹明净的笑。
“小婿见过岳父、岳母大人。”他深深施礼，同时瞟着凌霁月，目光中难掩炽热。
这不是那天花园中遇到的那个轻薄子弟吗？他竟然是自己的夫君！凌霁月将头别过一边。
“想不到贤婿竟是这样标致，”凌夫人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霁月得配与你，是她的造化……”说完，让丫鬟端茶倒水，接待凤西谨。
凌霁月自然明白大娘的意思。
凤西谨彬彬有礼的应对。但目光却不时的移向凌霁月。
此时的她，一袭白色曳地长裙，裙角刺着几只蝴蝶，在百合从中翩翩起舞，身披白色薄纱，宛如仙子亦真亦幻，头发简单挽了个髻，上插一支水晶钻石簪，耳坠白色玉环，白瓷肌肤更衬出她倾城无双的风姿美态。
余光见凤西谨不住的看自己，凌霁月紧抿了嘴唇，仿佛下了决心一般站起来。
“凤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她皓腕微露，袅袅婷婷到了檐前廊下。
凤西谨自然从命，跟着出来。她的幽香清晰的传过来，清香、淡雅，却又撩人心扉。她疏离淡漠的绝世姿容似要拒人千里。
“成亲之时，公子不在，想必霁月不入公子的法眼吧？所以——”
她迎上他的目光。那双秋瞳仿佛是漩涡，让人不觉便要沉陷……凌霁月忙躲开。
这个动作让凤西谨哑然失笑。
“霁月小姐要怎样？”语气带了明显不过的暧昧，些许戏谑，她的冷艳反而激起他更浓的热望。他略显轻浮的挑逗语气，大胆的连自己也感到意外。
“所以，我想自遣回家，省的玷污了公子。”
“自遣？”凤西谨有些意外，“我若有心要遣你，今天就不会来接你。至于新婚之夜，你不要多想，我……会补偿你……”他美目狡黠的闪烁。
“霁月出身乡野，真的是会辱没了公子！”凌霁月极力想要让凤西谨说出休掉自己的话，可是——
“你不必说了，”凤西谨打断她的话，“我们该走了，我去向岳父、岳母拜别。”
他转身进了屋里。
“凤公子……”她忙喊，而对方不再给她机会。
自己是没有权力决定什么的，凌霁月只得忍了泪和父亲作别。
轿子在府外等候，凤西谨在前，出了府门亲自下台阶挑起轿帘等着凌霁月。可是，她为什么停下了？他顺着对方的视线望过去。
路对面，一个清俊秀雅的公子满目含悲的看着这边。再看霁月，秀目已晶莹，两行清泪已滚落。他们……
“快点！”凤西谨催促道，酸意翻涌，语气一就夹了生硬。
凌霁月忙擦了擦泪，疾步钻入轿子。
凤西谨神情冷峻的扫了对面男孩一眼，飞身上马。
轿子起动了。凌霁月悄悄撩起侧窗的布帘。只见萃墨无力的靠在廊前柱上，任泪水滑落。
再见了，萃墨！她痛苦的放下帘子，无声的啜泣起来……
………………
008 旖旎之夜
回了凤府，已是入夜。
凌霁月回到屋里，匆匆洗了澡，便躺下休息。赶了一天的路，骨头都快散掉了。那个凤西谨，在轿子一入栖凤城便不知了去向。
咚咚！有人敲门。
凌霁月心中一沉。丫鬟小玉已被征调到前院，偌大个后花园只留了自己。
“谁？”她声音杂了些许惊恐。
“我，开门。”
是凤西谨？！凌霁月莫名的慌张起来。
“有……有事吗？……太晚了……”她磨蹭着到了门前，怀中似揣了兔子，跳个不停。
“当然有啦，快点！”门外明显不耐烦。
凌霁月只得开了门。
对方进来顺势把门闩上。
清新的味道飘过来，显然他刚沐浴。
腾地，凌霁月的脸烧得厉害。他强有力的异性气场让她窘迫，又无处可躲。
“你和他什么关系？”凤西谨走近，托起她下巴俯视着。他的目光如寒星，冷眼中有妖娆。“你的旧相好吗？”
凌霁月想要挣脱，却被他揽住。
屋里弥漫着暧昧。
她的慌张、无助在烛光的映照中分外娇美，红唇闪着诱人的光。
“告诉我……”凤西谨几乎贴到了她的脸上，柔柔的气息迎面而来，痒痒的。
“他是……”凌霁月话未说完，对方已吻了上来。
炽热的唇，霸道又温柔，继而攻进去，勾起兰舌吮吸、轻咬，极尽缠绵。
“不……”凌霁月挣扎着，想要逃离这个危险的家伙。
凤西谨停止了动作，清冽的目光情波泛滥。他索性将她横抱于胸，置到床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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