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室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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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室守则-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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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济义自幼在乡下厮混,力气大得很,没几下,那小厮就被他揍掉了一颗牙,吐出一口血水来,围观的人群中爆出一阵惊呼:“吐血了,吐血了。”

檐下立着的几名小厮这寸回过神来,一个进去报信,剩下的几个上前劝架。进去报信的小厮,听命于温夫人,因此没去西院通知孟兆均,而是直奔东院,将外头的情形讲给温夫人听。

温夫人却道:“这是西院的事,我不管,你只告诉大老爷去罢。”

小厮应了,又一路跑去西院,知会孟兆均。

孟兆均听说贺济义在他家门首大放厥词,还打伤他小厮,登时火冒三丈,亲自点了三名手脚上有功夫的小厮,命他们去将贺济义堵了嘴,往死里打。那三名小厮得令,奉拳擦掌来到门,分协作,两个反剪住贺济义的胳膊,另一个则拿破袜子堵住贺济义的嘴,再举身碗口大的拳头,一下一下,结结实实地捣向他的胸口和肚子。

躲在人群后偷看的林森见状大急,连忙挤进去大喝:“住手,住手!”

围观的人全来劝他,道:“他们身上有功夫,你斗不过的,赶紧回家报信是正经。”

城南距城东,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林森知道该回去报信,却又怕这一去,贺济义被打死,了,只好随手拉住一人,托他去贺府送信儿,自己则冲去贺济义身前,拦腰抱住打他的那人,死命朝后拖。

林森并不会功夫,那小厮轻轻松松就把丢到了一旁,令伙半晌都没爬起耒。

贺济义没了救他的人,继续吃痛,拼命挣扎,却挣脱不了背后钳制他的两人;想开口大骂,却被堵住了嘴,出不了声;欲将两条腿踢向打他的那人,却被反踹了回来,疼得他脸色惨白。

饶是贺济义身子结实,也经不住这样的打,眼见得他渐渐没了那扑腾劲儿,一小厮赶忙进去向温夫人报信。温夫人道:“他行事可恶,挨打是该的,但罪不至死,你们且劝一劝罢。”

小厕领命,出得门去,叫上另几名同伴一涌而上,隔开打人的和被打的,笑道:“罢了,打死人要吃官司哩,替大老爷揽来麻烦事,你们负责?”

看门小厮的簧级都不高,但打人的小厮却知道,这些都是温夫人的人,轻易得罪不得,于是只好卖了面子,丢开了手。

贺济义软塌塌地歪到在地,竟是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先前被他打落一颗门牙的小厮见机会难得,忙寻来一块板砖,照着他的嘴狠砸下去。众小厮连忙去拦,却已是迟了,扒开贺济义的嘴一看,血肉模糊,门牙少了两颗。

落牙的小厮张着嘴,豁着风,哈哈大笑:“连掉两颗,我赚了。”

众小厮,连着围观的人群,俱仰首大笑,乐不可支。在旁躺了许久的林森,趁机捂着胸口,忍痛爬起来,将贺济义连拖带拽,扶出了圈子。正好去贺府报信的人也回来了,带来一辆马车,将他们带了回去。

贺济礼料到贺济义此去要吃闭门羹,却万万没料到孟兆均会动手打人,他赶到门口看了看贺济义的伤势,倒抽一口气,忙命人去请郎中,又叫人将他抬回归田居,并吩咐:“走夹道,别让老太太看见。”

孟瑶得到消息,赶到归田居,见贺济义遍体鳞伤,一面可怜他,一面又恨他,暗道,这才叫自作自受呢,吃里扒外的人,合该是这样的下场。

贺济礼心里大概想得差不多,除此之外,还有几分内疚,让他脸上神色很是复杂。

归田居的几个丫头,在知茵的带领下出耒服侍,见到贺济义的伤,有两个当场就哭了起来,被孟瑶一通好骂,罚到院子里跪着去了。

知梅看了看那几个丫头,向孟瑶道:“少夫人,都这时候了,叫齐姑娘耒伺候罢。”

孟瑶一拍手,道:“是我急糊涂了,济义受伤,自当他的通房丫头来伺候,快,去叫齐姑娘出来。”

齐佩之早就在角门处侯着了,只是胆小,无人唤,不敢挪步,此时听得孟瑶一声吩咐,连忙跑了过来,一脸急色掩也掩不住。

孟瑶轻轻拍了拍她的房,示意她镇定,道:“这几日你受些累,守在这里,夜里就在屋里打地铺罢。”

知茵忙道:“侍候病人是个力气活,齐姑娘一人恐怕忙不过来,奴婢同她轮班罢。”

孟瑶张口欲斥,想了想,却忍下来,答应了她的请求,命她二人轮流值班,另四名小丫头打下手。

刚安排妥当,郎中至,孟瑶回避,贺济礼上前接待。郎中是甄家医馆的人,知道贺家是老主顾,替贺济义按过脉后,就并未夸大其词,照实道:“都是外伤,不碍事,但胸口却被打得狠了,不好生将养,恐留下祸根,还是老老实实在床上躺足一个月再起来。”

贺济礼闻言稍稍放心,情他到偏厅吃茶,开药方。

待郎中走后,孟瑶一面安排人去煎药,一面问贺济礼:“整整一个月哩,瞒得过老太太?还是告诉她一声儿罢。若是怕老人家着急上火,就叫小言去慢慢地说。她服侍老太太也有几个月了,知道她脾性。”

第八十一章 一条大鱼(下)

贺济礼瞒着贺老太太,并非因为心虚,相反,他很理直气壮,只是怕贺老太太一时接受不了贺济义受伤的事实,急得病倒了…………虽说贺老太太身子骨硬朗,可也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

不过孟瑶所言也有道理,贺济义要在床上躺整整一个月,想一直瞒下去是不可能的,还是慢慢将事情透露给贺老太太的好,贺济礼想到这里,同意了孟瑶的提议。

孟瑶便自后罩房把小言叫来,将事情交待给她,又嘱咐道:“必要一点一点的讲,别吓着老太太,若这趟差事办得好,就把你重调回老太太身边去。”

小言被贬后罩房,只是为了盯梢贺济义,如今差事办守,正是需要一个借口恢复原职,闻言高兴应了一声,朝第二进院子去了。

贺老太太听说贺济义挨了打,立时从罗汉床上跳了下来,推开不言,蹬蹬地归田居跑,根本不听分说,她一气奔至贺济义床前,瞧见他鼻青脸肿的模样,只来得及叫一声“我儿”就一口气接不上来,晕倒了。

孟瑶忙指挥知茵等人将贺老太太抬到旁边榻上躺着,掐人中,灌参汤,忙活了半天,直到贺老太太睁开眼,才松了一口气。

贺老太太一醒,又朝贺济义床边扑,摸着他的脸,泪珠子落个不停,哭道:“我儿,这是哪个狠心的打了你?”

贺济义伤势虽重,人却是清醒的,将贺老太太的问题,听了个一清二楚,但他挨打的原因,关系着他吃里爬外的事,哪敢抖露出来,当下只死命闭着眼装晕。

贺老太太见他没反应,慌道:“小二这是怎么了?”

贺济礼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忙道:“郎中才刚来过,无甚大碍,静养便是,我媳妇已点派人手熬药去了,马上便得。”

贺老太太转而扑向他,哭着又打又捶,叫喊道:“我反他送进城里来交给你,你怎么不看好?竟害得他伤成这样,到底是哪个作死的打了他?”

贺济礼微微侧头,冲孟瑶眨了眨眼,再奋力将贺老太太推开一点儿距离,道:“娘,我们也是才接到消息,什么也不晓得,您还是等济义醒后,亲自问一问。”

贺老太太抹了把泪,问道:“他出门,没人跟着?”

贺济礼没好气道:“今儿本该他守冰窖,他偷偷摸摸从后门出去的,不然我们也不会不得信儿。”

贺老太太在他这里问不出所以然,扑到贺济义身上又哭了起来,一面怨贺济义出门不带帮手,一面责骂贺济礼不把兄弟照顾好。

孟瑶在一旁听得头疼,仗着自己现在是双身子,把腰一扶,先回房去了。贺济礼在旁安慰了贺老太太一阵,也跟回房内,摊在椅上直揉太阳|穴。

孟瑶起身,站到他身后,亲自给揉了揉,嗔怪道:“虽说济义挨打的理由,得留着他自己说,不过人是从我大伯那里接回来的,这个怎么也瞒着。

贺济礼拍了拍她的手,没作声,心想,依着贺老太太的性子,若听说了这个必定要把孟瑶也怪上,毕竟那是她娘家大伯。

孟瑶现怀着身子,怎能受气,再说贺济义如今这下场,真不能怪旁人,全是他自找的。

孟瑶给他揉了会子,停了手,道:“你要是还头疼,晚上服侍你罢,这会儿却是要趁热打铁才好,不然若等我大伯回了京,上哪儿寻他罪证去?”

贺济礼抚掌起身,笑道:“正是,我这便上官府报案去。”他朝外走了两步又回转,扶住孟瑶的胳膊,道:“我先送你去岳母那里罢,今儿娘心情不好,恐怕要寻人撒气。”

孟瑶见他这种时候还能惦记着自己,喜上眉梢,嘴上却道:“自古媳妇受婆母训斥,只有低头受着的,哪有躲出去的。再说济义还躺在床上,我这时候走,不太合适罢?”

贺济礼望着她,似笑非笑:“你那爆脾气我还不知道,只怕娘才说你两句,你又要一跳三尺高,不但反气娘一回,还伤着我儿,罢了,还是送你回娘家罢。”

得,才听了一回好话,他又现原形了,孟瑶气结,一面随着他朝外走,一面悄悄朝他腰上狠掐了一把,疼得他直咧嘴,贺济礼欲还手,却发现她如今的腰,是经不起掐的,只好把这口气生生忍下,暗道,等你生完再好好收拾你。

贺济礼将孟瑶送到温夫人处,一刻也没停留,转头直奔官府,击鼓鸣冤,将早已写好的状纸呈上。

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那知府大人是贺济礼学生的父亲,两人早已熟识,接过状纸后,当即在上签了字,再点了几名捕快,让他们跟着贺济礼去孟家。

孟家守门小厮见官差上门不敢怠慢,禀过孟兆均后,将几人引进院里。孟兆均虽允了他们进这院,却没打算让他们进房门,就立在外头喝道:“你们知府的官阶,还低本官一级,哪来的胆子要搜我的家?”

捕头上前,拱手道:“孟大人,搜府此举,不在官阶高低,而在职责不同,我们知府大人受朝廷任命,负责一方百姓平安,自然搜得。”

孟兆均看了贺济礼一眼,道:“你们知府大人,要保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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