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奴》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囚奴- 第4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拂影只是紧紧抓住,执意不放开,仰脸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轻声吟道:“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身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他心中微微动容,忍不住停了动作,抬

眸犀利看她,那目光幽深似海,仿佛能一眼看到她心中。

拂影只是眼睛眨也不眨的迎上去,眼波潋滟,盈盈如水,那里,有他的倒影,申请略见动容,脸上轮廓柔和,仿佛曾见过这样的自己,这样容易被一首词影响,火电之间已变了神色,仿佛方才的表情未曾出现过。

良久,他眯了眸,狠绝的握住她攥住衣角的手,一根一根生硬的掰开,像是无声的纠结,神情冷漠如他的声音的不带一丝温度,他危险的沉声道:“拂儿,我生平最恨被人算计,哪怕是你,也不可以。”

冷漠的声音,像是冬日里下起的拇指大的冰雹粒,她的心猛地一颤,却抬起双手攀上他的颈,仰头迎了上去。

话的余音未消,唇突被柔软的触感含住,如兰沁香,软柔香甜,像是一池春水被无理的搅乱,平白的荡起圈圈涟漪,他的身体蓦地一僵。只觉那唇柔软而盲目,略带些许青涩,却仿佛未熟的果肉,稚嫩却万分甜美,眼眸一深,心中落定尘埃的叹息,仿佛一足踏入无底的沼泽,明知向前便会死无葬身之地,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踏进去,眼睁睁任自己沉沦、良久,他长臂一勾将她轻盈环入怀中,反客为主的吻回去,那吻霸道灼热,细细碎碎的从眉心落到颈窝,拂落身上浅薄的衣衫,仿佛在她身上着了火种,战栗燥热,却压抑的隐藏着丝丝欢愉。

拂影身上无力,只潮红着脸任他索取,迷蒙中只觉两人已经融为一体,丝丝缕缕的缠在一起,再也无法拆开,她

闭上眼眸,耳畔尽是两人粗重紊乱的呼吸声,依稀听得到窗外细碎的树叶轻响,合着屋内的淡淡余香,只觉身体再也不属于自己。

妃色的帷帐忽地落下,掠起一阵清风,将那玉勾上坠着的穗子吹起,直直落到光可鉴人的地上,阴阴可见肢体交缠的浅影,却见又一阵风吹过,帷帐牢牢的遮住,再也看不见一丝春光。

蓝墨在门外等了许久,不见轩辕菡出来,稍稍向内瞄了一眼,只见屋内无人,床上帷帐全落,细细碎碎偶有女子娇弱声音传出来,脸色一滞,轻手轻脚阖上门,转身退了出来。

路上遇到匆忙赶过来阎雷,似是等急了,前来探看,阎雷朝她微微拱手,忍不住问道:“可以起程了,主公怎还不走。”

蓝墨抬眸看他一眼,脸上带着淡略的担忧,低声道:“主公今日不走了,叫人把车马卸了吧。”

天已大亮,迷蒙的光晕透过窗纸细细的洒落,照到光可鉴人的青色石砖上,细细碎碎犹如斑驳枝叶。

芙蓉帐暖,清香恬淡,烟色的锦纹薄被逶迤而下,映的帐内氤氲暗生。

拂影懒懒的

靠在轩辕菡裸露的胸前,脸颊贴在上面依稀可以听到他沉稳有力地心跳声,鼻端清香四溢,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伸出细嫩的指尖闲闲得绕着他散落在胸前的发,一圈一圈绕在白皙的指上,映的肌肤剔透晶莹,果肉一般。轩辕菡挑眉看她,见她颊上红晕微生,樱口樊素,艳若桃李,裸露的颈雪白似雪,勾出一个优美弧度,心中一动,突伸手拢了她的腰肢往怀里一带,伏在她耳畔低低笑道:“三十六计之中,拂儿这美人计使的可是最为精辟。”

锦被吓亲密无间的肌肤相贴,猛然相撞,像是什么又被撩拨而起,随时都要燃起来,拂影听他说的半讽半嘲,只不言语,别过头推开他,随手

拉了丝袍罩在身上,起身坐到雕花掐丝的梳妆台前拿起象牙梳梳发,那侧影极美,丝袍层层叠叠拽地而过,一头乌发瀑布一般长长泄下,她的脸若隐若现,愈显白皙如玉,轩辕菡眯了眸沉沉看她,目光深邃幽暗,脸上却是似笑非笑。

拂影被他看得不自在,方才微侧了头淡淡道:“侯爷这是自比夫差么?”

轩辕菡眼眸一闪,犹见几分冷意,起身下了床,从身后环住她,铜镜中的男子冷酷俊美,眉目深邃,只穿了

一身白缎中衣,胸前春光半露,带了几分慵懒狂野,却越显媚惑,他看着镜中梳妆的拂影,勾唇淡淡道:“拂儿错了,我的拂儿可是比那西施美上百倍。”

拂影忍不住脸色一顿,西施余夫差之间有太多的说不清,三千佳丽,毒宠后宫,到头来梦醒成空,那些辨不清的情愫也在夫差的悲惨命运中幡然醒悟,只剩一个“悔”字罢了,她断然不做西施,也不回甘心被人摆布,一时脸色微微怔忪,忍不住嗤道:“侯爷这是夸谁呢?”

他却俯了身,一头墨发绸缎般的泄到她的肩上,清香淡略,拂影忍不住心头一跳,只听他的耳畔沉声道:“名菡,字流景,说来听听。”

窗外轻微光晕朦胧落进来,找到朱红的妆匣上,潋滟光华,铜镜中他俯身的轮廓被光晕冲得离离碎碎,光怪陆离,却像是惊鸿一瞥,刺到眼底,忍不住心神一颤,他的呼吸沉稳灼热,到耳畔仿佛是一种蛊惑,拂影微微不适的侧了侧头,望着光晕照在窗棂上掠起的朦胧,轻声唤道:“流景。。。”

轩辕菡眸中闪过几丝沉沉笑意,低头在她发上轻轻一吻,抬起头脸上已恢复初时冷漠,望着铜镜中的两人,说道:“你要

是乏了就再睡会。”遂松了她独自穿了衣出门,颊间热度一瞬即逝,快的仿佛无法抓住,铜镜中黑色的衣衫渐渐变淡,拂影心情突变异常复杂,却见他停止了脚步侧头对她沉声道:“明日我要去皇城,你也跟着吧。”说完。还意犹未尽,却不知说什么,微皱了眉转身出去。

门在灼亮的光线中一开既合,耀眼的光芒将那个轮廓都打得没了形状,待门缓缓阖上,屋内一切又恢复平常,拂影才闭了眼睛,缓缓的叹了口气。

对她好的这般做戏,可真是为了楼家么?

出了门韩落却是早就侯在门前,着了一身玉色凉衫恭恭敬敬的站着,轩辕菡略略有些啼笑皆非,大步走过去,衣角飞扬

,只觉那脚步沉稳有力,却比往常轻快许多。

蓝墨走到韩落身侧忍不住笑道:“倒是许久未见竹子这么开心了。”

韩落却是脸色略略凝重,沉声道:“我看竹子怕是陷进去了。”

蓝墨抬眼看他,眼眸略略复杂,方才喃喃道:“这不是好事么,咱们竹子孤独了这么久,终有一个人可以进到他的心里,一个人的时候,有个念想也是好的。”

韩落脸色却是一沉,微微斥道:“妇人之见!”

他平常性子温和,并不常动怒,动起怒来倒也有股子摄人气势,蓝墨不怒不恼,却淡淡道:“女子怎了,女子能

看到你们看不到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主子从生下来就被抱给轩辕老爷子,母|乳都没吃过,老爷子拿他当铁打的养,从小吃了多少苦,人间轻暖他能尝到多少,每逢节日哪次不是他一个人过,咱们从小就跟在他身边,你眼睁睁的看着,就不觉的心疼么?”

她说的言辞恳切,却是句句动情,韩落也是微微动容,怒气稍稍散去,方才沉沉道:“你当我是铁石心肠么,大丈夫有所失方有所得,竹子他是做大事的人,哪里能与我们这些平凡人相提并论,只是最近朝廷里不稳

定,新帝也在暗中培植势力,主子万万不能在这时候落下话柄,何况人一旦有了牵绊就有了弱点,这就罢了,我只怕,那楼小姐白白浪费了主子一翻心思,主子。。。”他欲言又止,申请怔忪,半饷没有说话。

蓝墨忙道:“呸呸呸,说什么呢,乌鸦嘴,你当咱们主子是泥捏的么,他自六岁接管轩辕世家的事务,十三岁铲除异党,弱冠之龄便已位及群臣,新帝都惧他三分,上上下下那么多下部管理得井井有条,朝廷上下无不臣服,你几

句话他便能窒息来龙去脉,你以为他不知道楼拂影的那些心思,一个楼拂影在他面前能闹翻天来么?”

韩落这才脸色稍霁,松了口气,叹道:“主子想来以大局为重,但愿是我多虑了。”

细腻的青花瓷茶碗轻薄剔透,晶莹的水珠在碗沿滚动,优雅的状似珍珠。碗里成的是今春的雨水、上好的毛尖,翠绿的茶叶沉沉浮浮,漂泊无根。

拈衣微低了头轻抿一口,只觉清润沁脾,半饷拜低低开口:“轩辕侯府中的用具果然不同于常人。”

拂影听她话中有话,并不言语,未想到她突然拜访,却也微微有些诧异。

拈衣方才继续笑道:“轩辕侯的根不在这里,大小姐留得住他么,还是,大小姐已经做好随他走的准备,从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拂影一怔,到未曾想过这些,心中沉沉的不能言语,半饷才笑道:“三夫人怎这样问?”

拈衣缓缓放下茶碗,低头浅笑,脸色白皙却显苍白,云鬓雾髻将那张脸显的越发窄小,她拢了拢衣袖,方才抬起头问道:“我只问你一句,二公子怎么办?”

那双眼睛清明却哀伤,像是犀利的质问,绕指柔一样的坚韧,拂影突觉自己无法对视,别开头看着窗外照 e!+_U C ?

到桌上的一片白亮光晕,模糊的朦胧的形成一个个不同的形状,她的心脏渐渐地紧缩,一种伤感在腔中不停的回荡,仿佛能窒息,十指扣在椅子的扶手上,细细的撅起微小的划痕,微微吸了口气,轻声问道:“二哥的病。。。他还好么?”

拈衣不由苦笑:“能好到哪里去,病州如扣丝,你走的那夭他咳了血,现在还萎靡着,昨个老爷带我去探看,我不便多说,我。。。”她语气略略有些激动,轻轻吐了口气才道:“解铃还需系铃人,你总该去看看他。”

她的声音像是羽毛,轻轻的辗转落地,激起地上细细的微尘,却像是轩然大波。

拂影笑的有些苦涩,指甲扣的生疼,她却觉得还不够,恨不得有个人给她一刀,割进肉里,鲜血迸出,她才知道血肉渗出来该才多痛,可是她不能,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