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张嘴刚想回答。黑暗中缓缓跑来一个人:“真的是您,王,我们等候多时了。咦!林昆呢!这位又是?”
“徽尹在吗?”当前要紧的是救齐松子,其他的以后在说也不迟。
“在在在。”迎接陆裴的人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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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是否可以启航了?”迎接陆裴的健壮男子询问陆裴。
陆裴闷闷的眺望着远方,“再等等,也许阿昆会来。”他不能抛弃林昆,那是与他生命相系的重要之人。
“可是天快亮了,到时候会很麻烦的,唉…算了,您说等就等吧!”壮汉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
“姜,徽尹出来了吗?怎么这么久。”陆裴想起了牵动他生命的另一个人。壮汉名叫姜,他回答:“早出来了,同风雨他们不知嘀咕什么着。”姜自顾自话,埋怨徽尹他们总把自己排除在外。陆裴什么时候走的他也不知道。
齐松子静静的躺在床上,裸露的是被包扎过香肩。陆裴久这样看着她,她好像真的长大了。和陆裴从前的幻想有些不一样。她的下巴变得尖尖的,脸还是圆的,不过好像比以前瘦了。从前的她手脚都是肉肉的,和婴儿一样,没有一点肌肉,很可爱的。好像也高了,只是一点点而已,真的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再见到她真好,真好。
“她没事了,失了点血,有点虚弱。”徽尹进屋见陆裴说:“还不起锚吗?”
陆裴起身没有看徽尹,“你只要照顾好松儿就行了,其他的你别管。”陆裴走出房间,徽尹听话的没多说一句,只是坐到齐松子身边。
海平线上初生的阳光开始星星点点的射在帆杆上,船上所有的人都在焦急的等待他们至高无上的领袖的命令,陆裴握紧的双手狠狠的锤在围栏上。咬着牙挤出话:“林昆,若是我回湛蓝看不见你,我就让你好看。”然后大喊:“起锚,扬帆。”
哒哒,哒哒…晨光没有照到的那一半传来马蹄声,“啊哈…我就知道你们没有走,公子我回来了。”声音将阳光引向黑暗的那一边,林昆咧嘴笑着,那是炫耀的笑。
待林昆上船,船离开了港口驶向大海。
“臭小子,差点就被你害死。”姜拍着林昆的后背说,周围渐渐聚起了人,说明林昆的人缘很好。“下次你要回来就拜托你快点,不要让我们担惊受怕的。”
“我知道了,下次换你赶不回来时我一定不让公子等你。”林昆逗姜。
徽尹挤上前与林昆搭话:“你没受伤吧。我帮你检查一下。”他很关心林昆的身体。
“徽尹!”林昆将手放在徽尹的肩上表示谢谢他的关心,“对了,松郡主怎么样,她的箭伤?”没两句话林昆的话就转到了齐松子身上。
徽尹内心有了新的思量,不紧不慢的回答:“她很好,只是失了很多血,不会死,她在王的房间里,要去看她吗?”
“当……知道了。”很快被掩饰的兴奋逃不过徽尹细腻的心。林昆与船友们寒暄了两句,就心急的来到陆裴的房间。
“公子。”林昆没有敲门,只是进屋问候了陆裴一声,走到床边,探望昏睡的齐松子。“郡主回来了,真好。“林昆的语调很低,仿佛是脑中的想法自己忍不住从嘴里跑出来。
陆裴的房间又回到了寂静,两个男人默默的凝视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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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船上有的只是一堆臭哄哄的男人,就算是比较干净的,只要是男人也都是臭的。
现在不同了,船上来了新鲜的空气,每一步都是香香的。这里说的不是齐松子,这时的齐松子还时时半昏半睡呢,是船上的另一个少女。
“她跟我长得还真的挺像哩。“聚集在齐松子身上的目光移到了被遗忘的人儿身上。两个大男人分别夹住她的一边手臂,把人抬到甲板上。
“说!你是什么人。“陆裴质问这个让他叹为观止的宫女。
“我叫轻蔷。”少女回答。
“还有呢?”陆裴继续问。
“我是个职业偷儿。”
“那么你的轻功是怎么回事?”
轻蔷又特意睁大她圆圆的眼睛自豪的说:“哦!你说那个呀,是职业需要啊。我不能只偷小东西吧,所以我力气大着呢!”
在近处看她好像就没这么像齐松子了,但陆裴实在没有办法在做出逼问她的事,当然林昆亦是如此。
“喂喂,你们看呆了么。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也不想瞒你们,你想想这两年轻功了得的著名偷儿里一定有我。我先去睡了,一宿都没休息呢!”轻蔷屁颠屁颠的走了,丢下林昆和陆裴的脑里不断搜索。
“难道是盗皇!不会吧,公子你把贼皇上给领咱船上来了。”
接下来没几天
“快快快收起来。”看见走向自己的轻蔷,姜吩咐手下把身上贵重的东西都藏好。
“姜。”想假装没看见的姜被唤住,“藏什么呢!快拿出来看看。”
“轻蔷姑娘,我们没藏东西,什么都没有!”姜哈腰讨好到。那天从林昆那听说轻蔷是盗皇的消息,全船的人都警惕起来。没事就检查一下自己的东西是否还在。
轻蔷不满的说:“别藏了,就你们那些个破玩意。本小姐还不希罕呢,我家茅房里一捞一大把。”
“是是是是,轻蔷姑娘那是盗皇啊,是个凡夫俗子就能让你偷吗!”当然,也就你们家把宝贝藏在茅房里。
谁能料到这么个小姑娘是天下最大的贼头子。
“那是当然还用说吗!不过要说宝贝麻也不是没有。陆裴身上有块玉佩就不错。”听到别人似赞非赞的话轻蔷竟还得意起来。
甲板上散步的林昆无意偷听他们的谈话,但一群人聚在一起小声说大声笑的好不烦人:“你是说凤求凰吗?”听到轻蔷谈到陆裴林昆不自觉地凑上一脚。
“你说那块玉叫凤求凰?!”轻蔷听他这样说突然感兴趣起来。
“嗯,是公子送给郡主的,所以起名凤求凰。”其实林昆看见凤求凰在陆裴身上时很奇怪,“如果说凤求凰的话,它当然是天下无双的好玉了。因为它是玉玺刻下的废料加工的,全天下除了玉玺就这一块。”
全场哗然,轻蔷疑惑到:“玉玺?陆裴怎么弄到玉玺废料的。”听到这里全场安静下来,没有一个人出声。安静了许久空气都要僵到裂开还是没人开口,轻蔷只能自己圆场:“咦?这么多天了怎么不见陆裴,齐松子还没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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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烛光把空气照得暧昧,摇摆的船只把床上的人摇醒。
“你醒了。”床边的人充满爱意的问候。
“嗯,我醒了,见到你,真好。”床上的人双眼迷离的回答。
陆裴抱起齐松子的上半身,而齐松子无力的抬起手臂揽上他的肩头。陆裴亲吻她白皙的颈直到背部她的伤口处。“我回来了。”
“是的,你回来了。”
“你愿意与我走吗?”
“当然。我愿意与你走。”
“不会后悔吧!”
“不会,我不后悔。”
“我爱你。”
“我也爱你。”
“伤口还痛吗?”
“不痛了。”
“那我要你,现在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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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无聊死了,阿昆给我找点事做吧!“轻蔷在海上待了十天有余,海上并不比陆地,能活动的范围只有船体大小。十来岁的小姑娘会觉得闷是自然的。
“你去看看书钓钓鱼或者偷偷东西也行,只要不把船拆了,想做什么就做吧。”林昆不会哄齐松子以外的小孩,只能随便应付两下。
“这些我都做过了,没趣没趣。”轻蔷在林昆身上乱抓,林昆迁就着她,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怎么又看不见陆裴了,”除了几天前陆裴出房让人准备一桶热水好像是齐松子醒了,上船以来轻蔷就在被询问身份那天见过他一面。“这都多少天了,啊!不会是齐松子死了陆裴徇情了吧,不行我要去看看。”
“不要……”哪还拦得住,不久就听见“啊”的一身,轻蔷红着脸跑回林昆那。
“真实变态,大白天的不穿衣服。”轻蔷双手捂着发红的小脸。
林昆觉得可笑极了,看着这个长着齐松子脸的异域少女笑着说:“你才变态呢!大白天的偷窥别人。”
“我才没有偷窥。”
“你有!”
“我没有。”
“你就有。”
就这样,短短的一天在无聊的争吵中过去了。
陆裴的船整整在海上航行了30天。很快就要到达那个叫湛蓝的岛了。这30天里他与齐松子竟没有踏出房门一步,真叫人不可思议。林昆则是按时送上三餐于洗澡的热水。
“松儿,你在干嘛。”陆裴半躺在床上,一手撑头。
“没什么,只是随便看看。”
“对了松儿你来这边我有东西给你。”陆裴下床,在衣柜里翻了一会,捧出一件衣裳,“松儿把它穿上让我看看。“
齐松子接过衣裳走到屏风之后,虽然两人已经同房,但这个礼齐松子没有忘。齐松子换好衣裳从屏风后缓缓走出。
“跟我想的一样漂亮。松儿你过来。”
一身蓝色的齐松子走扫陆裴面前。陆裴示意她坐下,而他拿着梳子走到她身后,为他梳理长长的头发。四年前还没有这么长的,现在系上彩带一定更好看了。他一缕缕的拿起齐松子的发仔细理顺,然后为她扎起漂亮的发髻,系上蓝色发带。
“我从不知道你会梳头。”齐松子的表情淡了下来。
“从前不会,后来向岛上的嬷嬷们学的。”
“……”沉默的聆听。
“我一直想像你回来的情形,”陆裴停顿了一下,“可能已经被虐待得再也笑不出来了,恐惧、泪水占据了你的心,因为你等得太久。”系上另一边发带,大功告成,“但我依然要让你系着彩带,穿着漂亮的衣裳,打扮美丽,因为这就是我的愿望。”他拿过镜子摆在齐松子的面前。齐松子望着镜子里梳妆整齐的自己,微微的张了张嘴,陆裴却从她的颈后搂住她,头低低的,低得让她不能从镜中看见他的脸,“松儿,求你不要再离开我,求你。”他的身体开始抖了,并传出细微的抽泣声。
齐松子也哭了,他们回到了四年前,他们还依然是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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