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驸马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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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驸马无情-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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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援军的第三日,我在援军将领里见到了许遣之。

许遣之是第三日午时到的池州。午饭过后,他专程来见我,带来了皇兄的口谕,无非是说对我非常挂念,希望我尽早回去,以释皇兄皇嫂的担忧。

我并没有立刻答复许遣之,而是问一旁的史清:“世子可知现下池州城内共有多少守军?”

这几日史清天天来看我,每次来都和朵儿玩耍一番。我知道现在虽然不是最紧张的时刻,但象他这样的重要将领也少有空闲,这般日日来我这里,只不过是想让我放松心情罢了。虽然早知他来池州有自己的目的,但每每见到他越来越乱的胡茬和那双永远真诚的眼睛,我心里总是有些许感动的。

“到今日午时,加上池州自己的守军,共有两万五千人。”

我点点头,朝许遣之道:“据说东阾此次会集结十万大军,我方目前只有两万五千人,还是少了些。若我此时走,必会引起池州军民的恐慌,还是等集结到与东阾相当兵力时本公主再走吧。”

“公主不可!”史清和许遣之同时叫道。

许遣之朝史清微行一礼,史清品级比他大了许多,他自然要让史清先说。

“东阾此次来势汹汹,遣之于来路上已和小股东阾军打了几仗,公主若走得迟了路上恐有意外。至于池州之势,公主不必太过挂心,守城与攻城不同,东阾若想拿下已有准备的池州,攻城兵力需三倍于我军方有胜算。”

“那就是说,若我方兵力超过四万,东阾便没有胜算了?”

史清愣了愣,已猜到我的意思,迟疑地道:“并非这般计算,但……若我方兵力超过四万,还有后继的援兵,如果粮草跟得上,的确不用太过担心。”

我松了口气:“那我就等到四万兵力吧,也不过就是三五天的事。”

许遣之沉吟了片刻道:“要说与东阾打仗的事,骆将军最是经验丰富,不如问问骆将军公主几时回襄城最为妥当。”

我眉头微蹙,自那日明轩叫走史清走后,这两日里他便如消失了一般不见人影。我曾见他战袍脏污,也没有可以洗换的衣服,便让李涛找了一名与他身材相仿的将领,借了那名将领的衣衫给他送去,还特别嘱咐将脏污的战袍衣衫带回家来清洗。

但两日过去,明轩并未让李涛带回任何衣物,连一句话都没有。

我接过凝香递来的茶喝了一口,再一口,淡淡的茉莉花香和微微的苦味便萦绕在舌尖久久不去:“不必问将军,本公主决心已定,这件事不要再讨论了。”

许遣之与史清两人面面相觑,史清拿过凝香手里的茶壶,在我空了一半的茶碗里加满茶水,语气柔和却一点没有商洽的余地:“只有三日。公主若不想池州全体官兵跪在公主面前,三日之后公主必须出城。”

他目光深沉语意坚决,我没答应,但也没有拒绝。于是,屋里的人谁也没有说话。

按理许遣之交代完就可以走了,我举起茶碗正等着他自行告退,他忽然深吸一口气道:“遣之还有一事要向公主禀明。事关宫里,还请世子回避一下。”

我有些出乎意料,平南难得出兵支援边境,而史清地位不低,论与本公主的私交比他许遣之要厚得多,此刻许遣之却要史清回避,实在是有点唐突啊。

史清脸色毫无变化,微微一笑道:“既是宫里的事,应该回避。”

许遣之的目光一直跟着史清的背影,待史清出门,又等了一阵,他起身上前一步朝我单膝跪倒。我吃了一惊,将领身着战甲时行大礼很是不方便,因此单膝跪倒已算是大礼了。许遣之刚见我时行了一次大礼,此刻又行礼做什么。

他接下去的举动更让我吃惊,他竟然曲起另一条腿,双膝都跪在地上,朝我结结实实地磕了一个头:“末将死罪!”               

作者有话要说:  史清这样的男银,我喜欢!天上掉一个给我吧,哈哈!

☆、我欲乘风去(一)

我略想了想便恍然,轻抚额头哭笑不得。通常贵族王子公主们有惊无险被救起时,救人的侍卫将领们为显示自己忠诚可靠、且谦逊谨慎时,总要来一句“微臣救驾来迟,微臣死罪”。许家乃是轩辕皇族刻意培养起来的武将世家,遇到这种让长公主在自己眼皮底下被劫持的情况,理所应当是该来这么一出的。而我,理所应当是该客气一番的。

“许将军,我知你忠心耿耿,但现在是什么情况,若因所谓的救驾来迟你就将自己归为死罪的行列,那所有援军将领包括镇国将军在内全是死罪。你这般拘泥于条文律法,倒叫本公主觉得疲累。”

许遣之仍未起身,又磕头道:“末将惶恐。”这次一头磕到地面再没起来。

他本是临危不乱胆大心细的人,这一点在宫门外我已领教过,现在竟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请罪,那句“末将惶恐”也不是虚言,而是真真实实地写在他脸上。

出大事了?我慢慢放下手,稍稍整理一下衣摆,也整理了一下心情,准备听听他说出什么骇世惊俗的事来。

“究竟何事,但说无妨。”

许遣之双手还撑在地上,脊背压得很低。年轻一代中,他无疑是个优秀的将领,只不过这一代的将领大多被骆家掩去了光芒,因为骆家,尤其是明轩,在大战中的表现太过强势,强势到几乎没有给其他将领获得太多战功的机会。但无论如何,单就文韬武略来说,许遣之依然在年轻将领中足以为傲。

而此刻的他,看不到一丝骄傲,我甚至觉得他连尊严都准备放弃。一个将领如果连尊严都准备放弃,那么在沙场上又怎么可能战出那股无可阻挡的气势来。

“我知你家世代忠心于轩辕皇族,绝无异心。你有什么为难之处只管说出来,只要是我能力所及,当尽力助你。”

许遣之为我这番话所动,终于抬起头来。这样近的距离,我留意到他眼中布满血丝,眼窝深陷,想是一路上马不停蹄地奔波,又要调集沿路城池的兵马,又要时不时与小股东阾军作战,日夜不停赶到这里时已经疲惫不堪。

“末将此次带来一个人……实际上,末将自襄城出发时并不知此人混在军中,到达池州时方才发现。只是这时发现,就算立刻送那人回去也已经晚了。”

他这话说得实是隐晦而怪异,似乎就因为他不小心将那个人带出皇城就足够治他死罪。听他说要将此人送回皇城去,那么必定不是敌方的细作了,那么还有谁未经批准出皇城便能治带兵将领的死罪?

我心中一动,许遣之的夫人尚武,曾经皇城贵女们出行游玩时,除了心腹侍卫贴身保护,总有几名巾帼相伴,许夫人因为许家与轩辕皇族的特殊关系,便是其中的常客。那时常听她说向往战场上激昂奔放的战鼓声,总想亲身体会一下那种波澜壮阔义无反顾的真实感觉。

“莫非是许夫人施了一个瞒天过海之计,竟瞒过了许将军?”我失笑道,“军中确有规定,不得擅带女眷。但一来将军并非故意,二来即便是故意,许将军功过相抵也不至于死罪,等许夫人过瘾后随本公主回去便是,许将军何必如此?”

许遣之抬眼,又低下头。抬眼的那一瞬我见到他眼眶泛红,竟是隐隐有泪光波动。

“并非拙妻,拙妻与幼子连同家父家母……现在都在天牢,生死未明。”

我手里的茶碗差点跌落:“怎会如此?”

“公主被劫,陛下震怒,波及甚广。末将还算是好的,宫中带刀侍卫因渎职罪被斩的不计其数。”

“许将军可有听说李超此人?”凝香突然插嘴问道。

我没有阻止她,这也是我想知道的问题,但看凝香这样,竟是对这个叫李超的侍卫长上了心。

许遣之嘴角微颤,许久才道:“李超及其家人已被收押,只等凌迟问斩。”

啪的一声,凝香手中的茶壶摔得粉碎,我如五雷轰顶,虽然与李超并不算太熟,但深知上一世的李超忠心无二,保护皇宫直至战死,遭到这样的变故实在是太不公平。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喃喃自语,胸腹间如被塞上败絮般难受,几乎想把刚喝下去的茶水呕出来。

“并非公主的缘故,宫中盛传,陛下这般震怒是因为得知那慕容安歌与皇后娘娘……唉!”许遣之此时非常激动,忍不住脱口而出,话到一半时才发觉不妥,重重地吐出一口胸中浊气。

我想起李超曾提起皇兄皇嫂之间的那些荒唐事,又记起在皇嫂后花园看到的那一幕,顿时明白过来,太阳|穴一阵阵抽痛。回头看向凝香时,见她面无表情,但眼神茫然,仿佛灵魂出窍一样。

我伸手拍了拍她,疲惫沙哑地道:“你去歇息一下,我和许将军还有些话要说。”

她摇了摇头,木然却固执地站在原地。我知现在不便劝她,让她自己安静下来反而更好些。至于我自己,或许是因为见惯了亲友间的自相残杀,虽然情绪激荡,但好歹还能清醒着。

很快,我便想到一件现下就极为重要的事。

“池州代守将李涛与李超是何关系?”其实到池州时我便略有耳闻,但因为李涛太忙,一直没来得及问实。

许遣之眼里涌出悲哀:“正是堂兄弟。”

我抿紧嘴,与许遣之两两相望无言。我的皇兄,为了一个外族的女人这般滥杀忠良,真是疯了啊。高压、滥权并不能保证忠诚,却必定能将人一步步逼向绝境。如果不在绝境中绝望,必会在绝境中反抗。明轩便是一例,接下去,还会有谁?

“此事重大,暂且不可让任何人知道。”转念一想,这件事迟早瞒不住,因为就算许遣之不对外说,襄城和附近来的那些兵怎么可能一句都不说。我头皮发麻,这根本是一道无解的题,就象上一世明轩知道家宝遇难后立即揭竿而起一样,李涛是必定会作出激烈反应的。

“要不要和将军说?将军在军中威信最高,一旦李涛知情,能镇住他的怕也只有将军。”

我苦笑摇头,这的确是当前能作出的最好办法,如果不是明轩的心已背叛轩辕皇族的话。

“骆家与李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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