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驸马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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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驸马无情-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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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便是他心里想的。我们从未如此陌生,却又从未如此了解彼此。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开诚布公地问,为什么还要躲躲闪闪权衡轻重。大周的存亡牵此一线,还有什么不能抛开,还有什么可以畏惧。

牢房的四壁还在回响着我的余音,他已接口道:“本将军可为大周粉身碎骨,只看公主可有这个魄力。”

他突然双膝跪下,双手抱拳举过头顶,一字一字地道:“镇国将军骆明轩,请奏出战池州,击退东阾,不胜不归!”

我心中一阵涌动,这是骆家最后一个子嗣,他背负众臣对其参与兵变的质疑,请求出战,请求以粉身碎骨的代价挽救正在沉沦的大周。

“准奏。”我道,勉力压住趋于不稳定的声音,“我自当全力支持将军,击退东阾。”

……

第二日朝会上,有关明轩挂帅出征池州的事出奇的顺利。许相办事效率极高,朝会一开始便陈上朝中三分之一官员联名的折子,举荐明轩。

而我惩办宁胜、夺回兵权的强硬态度也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整个朝会上,宁国舅脸色铁青、不发一言,对许相的提议不置可否,却也没有出声反对。

其余官员在皇兄的暴戾统治下苟活多年,早已精于见风使舵,偶有一些反对声,顷刻间就被一片赞同声和颂美之词压了下去。

明轩挂帅领兵的事算是敲定了,但朝中的权力制衡还需将来很长一段时间的调整。现在,武有明轩、林若、李超,都算是可靠的人选,只是文臣中尚无我可以完全信得过的人。看来是时候将史清召回襄城,玩弄权柄他最为擅长,即便在皇兄压制平南王势力的鼎盛时期,他每每回襄阳替父述职时也是游刃有余。

明轩在军中的威望果然无与伦比,而宁国舅此次也颇为卖力。只三日时间,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十万大周最精良的士兵,带着充盈的军饷物资,整装待发,而我亦在第四日的凌晨,收到来自池州的又一次告急文书。

兵力尽出,大周是否能够继续生存下去,便在此一战。

出征这一天午时,当凤辇经过通往南城门的官道时,一向热闹繁华的襄城冷清得象一座孤城。除了我的仪仗队,街上不见一人一马,户门紧闭,街市荒凉,似足大战前萧条的池州。

前世的大周被东阾打得节节败退时,皇兄曾下令紧闭城门,不许襄城百姓出逃。我不想做第二个皇兄,三日前,我下令大开城门,若是襄城百姓出城避难,守城军士皆予以放行。或许是因为对城破的恐惧,百姓们能逃的都逃了,不能逃的也都躲在家中祈祷太平吧。

这就是我出生、成长的襄城,和前世一样,无论战打到何种程度,我都会在这里,生与死都在这里;不一样的是,这次我将竭力支持前线将士,支持我名义上的夫君抵御东阾,胜则生,败则亡。

走上南城门城头时,百官已聚集在城门内等候。与朝会上的千姿百态不同,此刻人人面色凝重,自我下辇至随我走上城头的过程中无一人说话,甚至连咳嗽的声音都没有。城下便是明轩和他的十万精兵,任谁面对这样的场面,都会感受到战争的重压,怎还会有说话的心思。

登上城头,眼前豁然开阔,我瞬间屏住了呼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襄城百姓竟然全在这里,就在南城门下,黑压压跪了一片。虽然距离遥远,但我分明感受到了他们眼中的期望。

“长公主殿下,襄城百姓已经在南城门下跪了多时了。”护在我身边的林若小声道。

我想对襄城百姓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我的主将已整装待发静立于十万精兵前,没有什么比他手里泛起寒光的玄铁长枪更能表达我击退敌军的决心。

远处,副将庞一鸣正最后一次指挥各部清点人数。各级军官将本部的人数、准备情况逐级上报,直到庞一鸣报至明轩处时,最后的时刻便已来临。

明轩策马上前行至城头下,依惯例向我请求出征,我亦依惯例予以应允。与曾经一次次的分别一样,他并未有半点留恋,催马回身,沿着中央通道飞马直奔队尾,背影决绝而孤傲。

十万士兵齐刷刷转身,队尾变队首,刀戟盔甲翻转时反射出的光泽让人无法直视。这时已在队首的他突然转身朝向我,高举玄铁长枪,声音高亢:

“不胜不归!”

虽然相隔甚远,那声音却依然如金釜破空,穿过十万精兵的整齐队列,穿过披挂重甲的战马,穿过一排排凌厉雪亮的刀尖,带着铿锵有力的毅然,毫无迂回地传到我耳朵里。

他策马前行几步,驻足朝我遥遥凝望。记忆中他从未有哪此凝望与我相隔这般遥远,亦从未有哪次凝望如这般热切深沉,似乎倾注了他所有的生命与期待。

我低低回应:“大周必胜。”

“大周必胜!”身后离我最近的护卫凝香、林若和李涛抑制不住心潮澎湃,首先附声高呼。接着城头上的群臣、城下的士兵乃至百姓也一遍遍跟着高呼,潮水般的呼声一浪接一浪冲向天际,不能停息……

我默然望住远处那个傲然挺拔的身影,那一刻,他灿烂而笑,而我双眼模糊。他在我潮湿的视野里决然转身,再没有回头。他的身后,精兵战马踏起滚滚黄尘,那景象,天地相连没有交界,似地狱,亦似天堂。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象把一篇虐言写成了热血文……

还记得将军番外最后那里的一段话吗:

“出门时他转头望向将军府那块金字大匾,他一定会被关押,接下来的计划若不能成功,他或许会死在狱中,即便不死也定然不能活着回到这里来;若能成功,他终将为大周一战,那将会是他生平最艰险的征战,那一战后他也未必能活着回到这里来。”

这就是将军的计划:先束手就擒,让公主对他的忠诚放心,然后暗地里派人说服许相,去公主面前举荐他出战池州。

如果说服许相的计划不成功,或者许相说服公主的计划不成功,他都可能被斩,或者死在狱中。如果计划成功,那么他就要为大周出战,在兵力悬殊的状况下,他很可能会战死。

因此从不回头的他离开将军府时才会回望,无论这个计划成功与否,他都未必能回得来。他即将迈出去的每一步都是死亡的步伐。

☆、终结篇 … 只影向谁去(四)

自明轩出兵后,我整个人象是换了一个人般,无悲无喜,已没有什么事再能打乱我的心绪。

宁胜等一批挪用国库钱银的官员因证据确凿,被我打入死牢,期间宁国舅求见过几次,无非是想替宁胜等宁姓罪臣求情。

我凉凉地瞧了眼书桌前跪着的宁国舅,摆手让李超递给他一份长长的名单和宁胜的口供。他只看了几眼,额间便沁出一层细汗。

“宁胜等罪名已定,证据确凿,本公主在朝堂上已讲过,求情者以同犯处置,望国舅不要以身试法。至于国舅手上的这些东西,李大人尚未将其公布于众,看在国舅这段时间筹粮筹款办事幸苦的份上,本公主暂且不追究名单上其余人等的罪责。这份名单和口供便交由国舅处置,李超不必再管。”

李超拱手领命,宁国舅立刻咚咚咚地磕了一连串的响头,抬首正要说什么,我挥手打断道:“如今战事吃紧,国库空虚,本公主不想看到类似的事情发生。军饷粮草方面,不必多言,总之若有闪失,军法处置!”

见他额头细汗化作涓涓细流,我朝他安抚性地笑了笑。多日不笑,这一笑起来,面皮还真觉得有些紧。

“凭国舅的手段,本公主深信,军饷粮草方面国舅是定不会让本公主失望的。对了,如今的情况,本公主再叫‘国舅’似乎与礼不符,若是称‘宁尚书’,又显得你我之间生疏,不如……称‘宁爱卿’何如?皇兄皇嫂虽已不在,本公主又岂是薄情寡义之人,你我之间的亲情还是依旧如故的。”

宁尚书一口气憋在喉间,咽又咽不下,吐又吐不出,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反复几次后,才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闷声道:“公主说的是。臣遵公主旨。”

宁尚书离去后,一直在我身边服侍的凝香终于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竖起大拇指道:“公主英明神武,国舅,哦不,这宁尚书才大半月功夫便服服帖帖的了。”

我摇了摇头:“不过是拿捏住了他宁家的把柄,他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暂时安分一些罢了。他虽胆小怕死,却也不是可以随便乱捏的软柿子。现在看起来虽然服服帖帖的,暗地里必定对我嫉恨在心,看吧,过几日等他调整过来,一准给我使绊子。”

说起来,由于我准了许相的折子派明轩出战池州,同时又把宁尚书压制得死死的,朝中许多文臣们见风使舵,已纷纷倒向许相。看起来似乎是我在朝中的权利斗争中获胜,但实际上朝中原本的权利的平衡被破坏,许党气焰大涨,许相羽下的大臣们结党营私严重,从稳定局势的层面来看并不是一件好事。

武将方面,因为我提拔李超、林若,收回兵权并交与明轩,武将中已有不少我的心腹,相对来说对文臣的掌控却是很吃力,因而当下我最需要的是笼络有能力的文臣,培植自己的势力。

我转向站在另一边的林若,自明轩出兵后,除了每日早朝,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公主府的书房里,左有凝香、右有林若护卫已成了习惯。

“将军出兵已有十日,我让他带去我的旨意,召回史清、许遣之,如今这两人可有消息?”

林若回道:“史世子和许将军今日午时刚到襄城,现下已在门外等候。两人尚未用饭,许将军还来不及见过家人,只匆匆换了身朝服便来求见公主了。”

我将手中正在翻阅的奏折一扔,提起裙裾便往外走:“怎不早说!”

史清和许遣之果然跪在门外,两人都面庞消瘦,清减了许多。虽然已换了干净衣衫,但衣衫下多处鼓起,想必每日苦战,近一月下来早就浑身是伤了。

我的目光最终停在许遣之身上,走到他跟前俯下身将手按在他肩上。原本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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