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蛊,猎君以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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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蛊,猎君以毒-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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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落,只见凤绝的手猛一攥紧,登时伤口崩开,血流如注。手臂一挥甩开她,大步流星就要走,“看来还是我自作多情了。”

夏瑶只觉得一阵惆怅,赶忙追上几步拦下,凤绝的脾气是她有生以来见过最古怪的,喜怒无常想做什么做什么,丝毫不按常理出牌。纵然是她与之相识两年之久,知他几分脾性小心再三,也仍旧经常猜不透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但是,凤绝生气了,她能看得出来。

一向唯我独尊的凤绝,怎能容得她面对他的伤,留下来却是因为他人暂无性命之忧?

追上前,一把抓住凤绝的手腕,讨好笑道:“我错了,我答应你,冬来细雨天,崖顶上的穆东草该开花了,晚些时候我去采给你。”

凤绝脚步一顿,转头打量她,似乎是在思考她的诚意够不够分量。

夏瑶赶忙翻开他的手,重新洒上药,小心用丝帕裹紧,这才将血止住。

☆、致命诱惑 (3)

凤绝恨恨瞪了她一眼,心也知道她全装看不见,这才将没说完的话继续说下去,“我交代过你,你那一身邪门武功并不适合你,多练无益,轻易也不能再使用。”

“嗯。”夏瑶老老实实点头,又讨好一般从怀里抽出条帕子,接了些雨水,替凤绝擦着手上的血渍,“几乎没再用,偶尔练练,全当暖身子了。”

“我千绝谷不够温暖?”凤绝挑眉找茬。

“温暖,温暖,绝对很温暖。”夏瑶忙不迭点头,在她看来,凤绝就是个仙人球,浑身是刺无处下手,能不碰还是不碰。

凤绝抬起手,看了看包裹整齐的丝帕,纵然看得出颇为用心细致,可痛的还是他,眼中又不禁染上了怒火。挥手想抽夏瑶,可举起手来一想,抽下去痛的还是他自己,咬牙切齿又放下。

“御琅陌身上的‘从寒’已解,只不过,本不是什么害人性命的毒,另一种毒才是置他于死地的根源,两者竟然相辅相成……另一种毒我确实未见过。恐怕若单一而论,寻常的医者诊不出究竟,无非便是体虚逆补,入三分却亏五分,最终只能算得体衰不支,虚弱至死。”

这一番极其内行的详解,夏瑶便知这才是凤绝的真话。而同时,也坐实了她一直以来的猜测,她谋局,也有其他人在谋,有没有棋高一着还不能下定论,但事实证明,有人确实想要御琅陌的命。

这个人,她一路猜测试探,并不一定是阮七,却也没有寻到任何蛛丝马迹。

或许有,但她没能挖出来。

“我只想知道……”

“无解。”凤绝利落否定,不改初衷。

夏瑶眨了眨眼,幽幽叹口气,她若不了解凤绝,恐怕会绝望,可是……她还算是了解他。

“凤绝,他对于我来说……”

“你要嫁的是御琅穹,又与他何干?”凤绝瞥眼瞟她,狭长的眸子中,说不出的鄙夷。

夏瑶怎么也想不到她哪里招惹了凤绝,惹得他在这里明知故问,恨不逼死她不甘心的样子,不,或许是真想看她生不如死的样子才痛快。

扯了扯沾满血迹的帕子,随手丢了,一撩衣袍,扑通一声便跪倒在泥地中,凤绝的面前。双手撑地,垂下头,郑重道:“求你,救他。”

“凭什么?”凤绝微扬下颚,俯视着跪在脚边的人,握着伞柄的手指关节渐渐泛白,若说他喜怒无常,面前这个人又何时按常理出牌?前一刻还对他小心赔笑讨好,下一刻,如此郑重跪在他面前……

夏瑶低着头,仿佛此一刻求的是天地而并非凤绝,说出的话也尽是慷慨直言,并非昔日巧言笑闹,“我凭借不了什么求你救人,但是,只要你肯出手相救,你要我做什么,万死不辞!”

“你……!”凤绝气得咬牙切齿,紧紧握着伞柄的手甚至传来比滴血的手更强烈的痛意,他恨不得如今手中握着的不是一把伞,而是一把剑!他真想劈死眼前这个搅乱他清净,让他今生不得安宁的女子。恨不得手中是一把铁锤也好,将她砸烂在这片土地中做花泥!

☆、致命诱惑 (4)

一阵头晕目眩,凤绝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瞥眼,竟发现不远处站着人。一袭被雨水浸透的墨黑衣袍,不知在那矗立了多久,也不知将他们的话听去了多少。

而再回顾方才与夏瑶的话,心中乍然明白了什么,一股火焰直冲胸膛,愤然将油纸伞甩向夏瑶,本是用尽了全力,可油纸伞只是轻飘飘落在她身旁,咕噜噜打转。

“好!!真好!!你连我也利用!或者说……你至始至终……就是在利用我!”凤绝气得眼前一片花白,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棉布层层围裹的布包,奋力掷向夏瑶。

只听啪的一声,没有打在夏瑶的脸上,而是被飞身而至的御琅穹一手接下。

御琅穹看着至始至终卑微低着头的夏瑶,这个曾经哪怕知道他是一国之君,仍旧敢骑在他身上放肆的女子,如今……跪地恳求……

“神医自然肯相助,欲要如何尽管开口,何必为难一个女子。”御琅穹弯腰将夏瑶扶起,侧身护在她身前,昂然矗立的身体,将她挡去大半。

凤绝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四下里张望竟也找不到一块石头,手一指愤然骂道:“无非一对狗男女,是我凤绝引狼入室!说什么万死不辞!说什么尽管开口!都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说完,愤然一甩袖转身就走,潇洒傲然……噗通!左脚绊右脚,直挺挺扑入了草丛中。

狼狈爬起来,甩开两片阔袖,然,没走稳几步,似是趟过一片藤蔓,身形一闪,又一次消失在草丛。

夏瑶极其惆怅捂着脸,从指缝中见凤绝又踢了块大石头,一瘸一拐走远,深深叹了口气。这凤绝一生气便手脚不协调,七摔八倒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

而凤绝气跑了,她身边却又有一个她更不想看见的人,要不是他……

“你愿忍辱负重,是为了陌,还是为了我?”御琅穹低沉的声音传来,丝丝疲惫有些沙哑,却异样的让人感觉宁静。

夏瑶深深叹了口气,接过御琅穹手中的布包,“为了我自己……不,或许我也不知道为了谁。”

“你若有难言之隐,不妨说出来,袭风被你留在山谷外,此地没有其他人。”

这或许可以称之为一种诱惑?御琅穹的声音厚重低沉,不郁不燥,给人一种很安全值得信赖的感觉。这两兄弟的相似之处从来不浮于表面,但是,不乏真诚宽容。仿佛可以将心底的事悉数吐露,可以将命运完全交付于他手中。

他吝啬于在她面前展示强悍,可是,一个人的强悍,从来不源于争强斗狠,独占巅峰。他像一座山,无惧风雨傲然屹立,而她,心中奢望恰恰只是山脚下一处可以遮风避雨的茅草屋,仅此而已。

“我有我要做的事,旁人帮不了。”夏瑶淡淡拒绝,打开布包,不期然,是凤绝已经替她重新备好的东西。一对耳坠,一根似玉的发簪,一根竹节钗。

☆、致命诱惑 (5)

这两年来,她虽说天南地北的到处奔走,可也搜刮了凤绝不少东西,他再生气,恐怕也已经成习惯了。

“你可以信我。”御琅穹淡然说道,不渴求不期盼,仅一副坦然的姿态,可以让她信任,可以任她倚靠,只要她愿意。

“凭什么?!”夏瑶突然逆反,后退几步与御琅穹保持距离,扬起头,灵秀的脸庞四溢不羁,忽而嘲讽的一笑,“信你?信如何不信又如何?你如此宽容待我,无非是利用我与凤绝的关系救御琅陌的命,无非是在我讨要条件之后寻一个转圜的余地,我凭什么要信你?”

御琅穹静静看着她,墨黑的眼眸似乎被雨丝洗涤得分外深邃,他不像凤绝,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并付诸行动。他不像御琅陌,淡然风轻,温润如沐暖阳。

黑亮的长发铺在肩头,鬓边一缕紧紧贴着棱角有致的下颚,晶莹的水珠滚落,似乎是他身上唯一能够证实时间流淌的东西。

他曾经被俘,被禁锢被欺辱,曾经身受重伤如今千疮百孔,可是,他仍旧矗立,仍旧能这般宁静,给她的错觉,仿佛天塌下来也会有他一手托起,她仍能安享太平。

她何时能撕碎他的淡然?

夏瑶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邪佞狷狂,任由雨水顺着脸颊淌落,缓缓眨着眼,“你是被我那一句爱你感动了么?已经开始要履行为人夫君的责任了么?在御琅陌生死未卜的关头?”

雨雾飘洒,淡淡的朦胧,几乎看不清御琅穹的脸,但她知道,他此刻的脸色很难看。

当她挑明此时此刻,他绝不应该在这里与她周旋信任与否的问题,绝不应该谈论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相信,御琅穹的脸色会更加难看。

“你今年多大了?”御琅穹的声音竟然还是淡淡的,淡然得令她觉的,她之前的挑衅,那么乏味,那么挫败。

“你问这个做什么?”夏瑶瞬间机警。

御琅穹没有想到,单单是问个年纪,也能让夏瑶如临大敌,不信任到了极致也莫过如此。

对他的一言一行处处防备,毫无半点信任可言,这就是他未来的皇后?

而此前震惊,夏瑶信誓旦旦说爱他,要嫁给他,他这一时反倒能淡然,虽然看不透她到底为了什么,话中有假却是明显,或许一切都是假的。

纵然已经加盖了私印,可是,在他的直觉中,娶夏瑶仍是一件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

然,当他想明白这些,那心底隐隐的失落,又是因为什么?

“若说年少轻狂,你又能步步为营,俨然独当一面。可若说你世故老成,圆滑有余心性却不稳,陌十岁之后,已少了许多你这般孩子气。”

夏瑶眉毛一厉,昂首讥讽问道:“你是在说我没教养?配不上做你的皇后?要我知难而退不成?”

御琅穹轻轻摇头,却是倍觉无奈,又或许……这样的女子,唯有御琅陌才能降服,却偏偏不是他?

☆、致命诱惑 (6)

“陌对你有心,他如今性命攸关,却在至终一刻仍旧为你寻求一世安宁。我不问你所求是什么,但是,我能给的,陌同样能。后位独权,此生唯一……如果这些都不是你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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