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蛊,猎君以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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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蛊,猎君以毒-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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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没有一点儿身为俘虏的自觉。”夏瑶的声音突然变得冷淡,“你我之交情,仅在曾经,你为小倌我为恩客,而如今,你是将军,我属敌国阵营。如果你还没有闭上嘴巴的自觉,我大可以将你之前的身份抖出来,国色天香的头牌小倌,在这里接客也能让你赚的盆满钵溢。”

“你……还是恨我……”傅青虞苦笑了一声。

“你玩弄了我的感情,按理说,作为回报,我应该狠狠玩弄你的身体。你特么再不闭嘴,我会邀请全军营的人一起狠狠玩弄你的身体!”夏瑶咬牙道。

咚,咚,咚,三声鼓响,竟是将夜先行击鼓退兵了。

…………

这是御琅穹率领北齐军队与将夜的第一次交锋,也是两国开战以来,北齐与南朝第一次不那么艰难打成平手,甚至逼得将夜先行退兵,也算是难得的胜利了。

军营中一片欢天喜地,北齐这一次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人人脸上挂着久违的轻松喜悦,但是这里面不包括夏瑶。

抱着傅青虞翻身下马,寻了个面相看似和善些的副将,将人递给他,道:“他不是将夜的人,只是个傀儡而已。现在已经中毒不能动,非解药不能解,你随便找条绳子意思意思绑着便是。”末了,还是加了一句,“给他盖床被子,膳食也别为难他,他身子不好。”

周围霎时间安静下来,突然,视野中能见到的人齐刷刷矮了一截,“陛下。”

夏瑶幽幽叹了口气,硬将瘫软的傅青虞塞到副将怀里,哪怕是敌对的阵营,但敌人终归是那些骨架子。面对同类的人,副将多少还有些善意,接到御琅穹赞同的目光,将傅青虞带入一旁营帐中。

御琅穹一身乌黑锃亮的铠甲仍旧如新,没有半点伤痕,幽幽闪亮冷凝的光泽。唯有左臂几乎被穿透的伤,铠甲碎裂,黑洞洞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左手早已经被血染红。

“跟我来。”

夏瑶理了理连夜奔命蓬乱的头发,又抹了抹脸上的灰,小心翼翼按了按脸颊一侧的伤疤,一身黑衣被树枝荆棘勾破了扯碎了,恐怕再打理,也打理不出什么样来了。

☆、天生贱骨头 (1)

然,御琅穹虽然要她跟着他,却并非转身让她跟在身后,而是指了指另一边的营帐,让她走在前面,好像生怕一转身,她就又跑了。

“谁也不准进来。”御琅穹淡淡的一声,言语中却透着威严与冰冷,让外面的人不禁心中一悚,更让匆匆赶来的御医停下脚步不敢跟上来。

营帐布置得简单且仓促,书案上空荡荡的只放这个小箱子,恐怕是笔墨纸砚尚未来及拆封。椅子凑在营帐角落,一旁床榻上的被褥堆叠在一起,也没人收拾。

御琅穹出征在外并不带宫侍随从,而这一次,竟然连追尘也没带来。

夏瑶让着身后的御琅穹走入营帐内,目光扫视了一圈,又向门边蹭了蹭,打算这就是她的位置了。

御琅穹默不作声瞥了她一眼,拎过一把椅子坐下,道:“过来。”

“我在这挺好。”夏瑶还是打算与他尽量保持距离,却不想,又对上他那只被血染红的左手,好像他并没有把伤势放在心上。

犹豫了一下,转身就要出门,“你手臂上的伤不能这么放着不管……”

“你给我回来!!”御琅穹一声低喝,咔嚓,握在右手的椅子扶手瞬间粉碎。

夏瑶心中一颤,硬着头皮冲出营帐,一把夺过御医手中的药箱和水壶,无视众人的呆滞,飘忽又回到营帐中,仅仅那么旦夕间的功夫。

御琅穹明显心情极差,她明白,自己在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惹怒他,但是,她其实不知道怎么做才不算惹怒。

小心翼翼靠近他,看着那张残留着阴冷煞气的脸,带着几分卖好的温柔道:“我先帮你看看伤,我不走。”

突然,御琅穹猛地站起,一只手臂用力将她揽入怀中。强劲的力道让她几乎是撞上他的胸膛,坚硬的铠甲硌得她生疼,却隐隐感觉到了他的颤抖。

纵然经历一番杀戮,他身上仍旧萦绕着她熟悉的气息,令人觉得心动,让人觉得灵魂也陷入安宁。

慢慢回手抱着他的腰,夏瑶竟一时间有些怀疑,莫非是她这些日子长了身体?为什么她抱过的人,腰身都细了呢?

“你竟然真的一句话不留就消失,竟然真的……未曾信过我?”御琅穹的声音低沉沙哑,还带着些许恨意。

夏瑶默默享受着曾经一度以为成了回忆的怀抱,却没答话。没信过么?或许一开始御琅穹屡屡试探的时候,她是不可能信任。可是后来,她算不算一点儿都不信?毕竟,之后御琅穹没有再逼问她,她也没有选择坦诚。

天知道她有多痛恨那种想要诉说却不得不咬紧牙关的感觉,她有多少次想要痛下决心,不顾一切后果将所有的事告诉御琅穹,寻求他的庇护,享受他的温暖。

可是,她终究是做了,那之前不管有再多的纠结,也都没有价值了。

轻轻放开御琅穹,推他在椅子上坐下,解下他手臂上的护甲,一个狰狞的血洞,皮肉翻卷着,血早已经干涸变黑。

☆、天生贱骨头 (2)

长枪差一点儿就整个穿透了他的手臂,在另一侧,留下一条不算太长的伤口。

夏瑶从水壶中倒出些水,将伤口冲洗干净,小心挑出盔甲残留在伤口中的碎片,“可有伤及筋脉?”

“没有。”

“呵,感觉你已经不知道疼了。”夏瑶下意识摸向头上,却才想起来,头上的钗早已经给了君少雅,里面的药给了追尘。

不过,好在凤绝知道她不是来送死的,也给她备了不少药。从怀中暗袋里掏出一个扁扁的小瓷瓶,将药粉均匀抖落在伤口上。

“那你知不知道疼?”御琅穹一直定定看着夏瑶,伸出手便要触碰她脸颊上的伤痕,却被她下意识躲了过去,手停滞在半空,久久不落。

半晌,手掌慢慢捏成了拳,夏瑶不让他碰她,他们真的已经变得如此陌生?

“我知道,你想问的事一定很多,不止是疼不疼这么简单。”夏瑶在话语间也瞬间与他拉开了距离。

恍惚中,他们似乎又回到了曾经初识,他为了救亲弟百般迁就只为目的,她挟以救人漫天要价,他们之间,仿佛又只剩下冷冰冰的交易。

仿佛曾经的笑语欢颜,曾经的彻夜缱绻抵死缠绵,都是假的。

夏瑶用干净的白布细细包裹好他手臂上的伤口,就像是完成了她本职的工作,又退回门边上,给自己留了极佳的后路。

御琅穹眉心微蹙,“看来,你是真的一言不合便又要离去了?”

“如果是为了保命的话。”夏瑶一副无奈公事公办的口吻,倒也并非十足的警惕提防,而是搬了把椅子坐在门边,只是离他有些远。

“此前,御琅陌身上的毒是我下的。”夏瑶一句停下,看着御琅穹微变的脸色,深吸一口气,“给他下的毒名叫‘从寒’,症状是周身寒冷结霜,需供以炽热内力甚至血液。但是同时,也催生了他身体中另一种毒提前发作,所以,他一度命在旦夕,都是我造成的。”

御琅穹静静听着,一动也不动,仿佛一座冰封的雕塑,但是夏瑶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心境便已经不能平复,他有多么在乎御琅陌,她从一开始就明白。

“给御琅陌下毒,无非是想引你出宫去找凤绝,并且耗尽你的功力,方便凤绝能一举将你擒获。所以,说到这你也应该能猜得到,将你卖入楚家易市又千金购回,是我与凤绝演得一出戏,真正的卖家是我。

我无非是想借替御琅陌解毒的条件,和出手救你的情分,要你应下娶一个人为皇后,不过,想必你也知道了,那个人不是我。

我知道,一个所谓的条件,并不能有力要挟一国帝王。所以,我排挤你身边的阮七,在你受伤的时候为你疗伤,在你需要的时候助你,无非是再铺垫一个情分。简单一点就是,让你对我动些许心思,不至于仅仅是交易。

舍得一身伤为御琅陌取药,仅仅是因为我陷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入局,不想让他死,再顺便从你那里讨些心许罢了。

☆、天生贱骨头 (3)

而之后,待到君少雅行进至北齐,我与她换了身份之后,我的局便结束了。”

营帐中的空气一时间沉凝,寂静得连彼此呼吸声也无,营帐外众人退守,仿佛身处另一个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翻出一个令人心灰意冷的过往谋局。

御琅穹从一开始就知道,夏瑶不管做什么都是有目的的,他猜测过与夏瑶楚家易市相遇并非偶然,猜测过她一意要做他的皇后目的并不单纯,可是,当一切大白,疑云被拨开,方知,他至始至终都是她的棋子。

他曾以为是御云蕊的手段,可是,后来才知道,这个局,跟御云蕊没有半分关系,是他不知何时招惹了吴国公主。

“你的局也不近完善,若要与我相交情分,何必开始的时候对我愤恨滔天?”

夏瑶挑起双眉,紧着嘴一脸古怪的表情,“那就是让你见笑了,确实不近完善,是我无法控制自己做到天衣无缝。你要知道,君少雅爱了你十年,也因为你的存在,毁了我近十年。剁碎了我的弟弟一块块拿给我看,囚禁了我的父母偶尔带给我一缕头发,我真的找不到理由不恨你。”

“至始至终?”

“不,最起码现在不恨了,毕竟都已经过去了,我父母现在安好,我就算是杀了你,也换不回我的弟弟。”夏瑶极尽坦诚,说出来的话如白开水一般无味。

“可还有对不住我的事瞒着我?”御琅穹的声音极其阴冷,就像他们相逢之时的语气一样,或者,更加寒冷,一种从心底涌上来的冷意。

夏瑶想了想,摇头,“应该没有了。”

“那我来告诉你。”御琅穹微眯眼眸,幽幽泛着冷光,“反骨如你,应也想过,引我爱上你,终识破君少雅李代桃僵之计,让她十年谋划落空,终究身败名裂甚至毁于我手。吴国终有愧于你,若无将夜攻伐之事,我必率兵扫平吴国,也算是为你报了仇。

你若与我只讨要条件,我纵然应下也未必能识破替身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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