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谢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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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谢郭嘉-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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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郭嘉,倒是都到齐了。

他们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似的,戏志才见他们来了,立即起身迎了上来,见着司马黎后,却是郑重地行了一礼,他弯下身子,沉声道:“多谢阿黎肯出手相助,戏某不胜感激。”

司马黎无意与他做戏,直言道:“戏先生不必多礼,黎之心意已定,决无更改之意。”

她倒是更想对他说:弄这些虚礼有什么意思,她又不会出尔反尔。倒是他们说出口的话,一定得作数才行。

她说这话时,目光也有意无意地飘到了司马懿的脸上。

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司马懿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待扶月归来之后,你不想跟我回河内也随你。”

司马黎这才将头转了回去,此时的戏志才也直起了身子,笑着说:“我会让扶霜跟着你去,以备不时之需。”

他话音一落,司马黎才看向坐在他身畔的扶霜。

扶霜莹白的肤色此刻已有了几分惨白,她的表情沉静如水,双手叠放在身前,似乎有些僵硬。

自从扶月走后,她也不再去练舞了,只是每日跟在戏志才身边,为他抚琴。还记得扶月说过,戏志才偏爱扶霜多一些,现在看来倒正好相反。≮更多好书请访问:。。≯

他刚才那句“以备不时之需”更像“必要时,可让扶霜李代桃僵,换扶月无恙”的潜台词。

司马黎闻言顿了顿,迟疑地说道:“可她们姊妹二人一模一样的相貌,若是被人发现……”

戏志才答道:“我会想办法将你们安排在吕府不起眼的地方,婢女的身份并不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只是要委屈阿黎了。”他说着,面上又露出一丝愧色。

司马黎摆摆手,示意她无所谓,请他继续往下说。

“至于相貌……”戏志才侧过身,看向站在旁边沉默不语许久的卞罂。

卞罂走过来,对扶霜和司马黎说道:“跟我来吧。”

司马黎这才注意到卞罂今日与平时大大不同。她今日穿着素色的衣裙,面色也不似往日明媚,目光沉敛,像是变了个人。

扶霜走在她身边,垂着眼眸,也保持着沉默。司马黎侧目瞥了扶霜一眼,没有作声。

她们高怎会卞罂来到她的卧房,看着她从自己的妆屉里取出一只银盒,转过身淡然地对扶霜说道:“你来坐下,我教你如何修饰样貌。”

“是。”扶霜停顿了一下,轻声应道。

她走过去,坐到了铜镜前。卞罂打开那银盒,司马黎抬眸看了一眼,只见里面盛着满满一盒半透明的|乳白色膏体,散发着淡淡的刺鼻的味道。

卞罂取了一些,拿指尖点在扶霜的眉间、眼角、唇边,而扶霜则像一个毫无生命力的瓷娃娃一样,一动不动地任她摆弄,她平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原本美丽的眼睛渐渐在卞罂的指下变得平凡暗淡,好看的唇角也塌了下去。司马黎站在一边看了大半柱香的时间,原本悄然动人的少女,已经变成一个普通如尘埃的女子。

“我再给你一些染料,平日里涂到脸上,便可将这些刻意的痕迹遮去,只是面色便不似现在这般红润莹白。你懂吗?”卞罂走到扶霜身后,看着镜中少女平凡的脸庞,毫无感情地说道。

扶霜点点头,没有出声。

“好了,你拿着它,回去自己对着镜子多加练习一番。”卞罂垂眸将手上的银盒交给她,又取了一屉瓶瓶罐罐递了过去。扶霜接下后,对她二人行了一礼,便低着头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司马黎与卞罂两人。

“唉。”

司马黎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她看到卞罂抬起一手揉了揉太阳|穴,坐到了案几前,拿着铜扁壶向杯中倒水,却漾出一阵酒香。

“看不出明君还会些易容之术。”司马黎不知说些什么,她看着卞罂自斟自饮,似乎很有心事。

“一个女子要在洛阳生存,我会的可多了。”卞罂终于露出一个笑容,却很快又敛了回去,她低声说道:“今日是姊姊的忌日,我情绪不好,你莫怪我。”

司马黎点点头,表示理解。她想留卞罂一个人静一静,谁知她却对她说:“留下来陪我喝些酒吧。”

“好。”她应道,也走上前坐了下来。

对她来说,汉时这些酒再烈也算不上酒,酒精浓度低的可怜,纵使她酒量不好,也能喝上一些。卞罂心里苦闷,正巧她也需要发泄。

“这次我们都瞒着奉孝,你说他日后知道了会怎样?”卞罂又饮了一杯,她似考验司马黎一般,低笑着问道。

卞罂的话让司马黎倒酒的手一顿。

对了,这次她和扶霜要去吕布府上乔装为婢的事,只有郭嘉不知道。

他们都因各自不同的理由瞒着他。

司马懿和戏志才大概是怕他搞破坏,才瞒着他;卞罂是他们的助手,她心中还存着对董卓的弑亲之恨,只有他们能帮她,自然也没有道理告诉郭嘉。

而司马黎自己么……她将手搁在案上,撑着头发愣。

告诉他没有好处。

若是他真的不同意此举,与司马他们产生了龃龉,并不是好事。

至少现在的曹操还不能当他的靠山,他不惧怕他们,他们自然也不会惧怕他。

现在她这个局外人已经卷了进来,若是她不小心改动了历史,哪怕只有一点点偏差,也有可能影响到多年后的官渡之战。因此,她也就不能保证郭嘉在此之前可以一直平安无事。

她沉默地思索着,甚至忘记回答卞罂的话。

“不过,万一他之后真的生气了,我们也不怕他。”卞罂也学她撑着头,笑着说道:“我们人多,他只有一个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司马黎听到她说这话,结合刚才的担忧,不自知地皱起了眉头。

“你在担心什么?”卞罂发现了她在忧虑,不禁奇道,她似乎被她逗乐了,说道:“奉孝这样聪明的人,总不会让自己吃亏。你该担心担心怎么把他摆平,万一他生了你的气可就不好了。”

司马黎扯了扯嘴角,叹道:“我会去跟他说清楚的。”她顿了顿,抬头看向卞罂,请求道:“明君刚才教扶霜修饰面容的方法,可否也教教我?”

之前扶霜也在,她不好开口,也不知卞罂那些工具叫些什么,她自己也弄不来,只能有求于人。

“怎么,你也用得上那些东西?该不会是担心生得太美,会被吕布抓去做侍妾吧?”卞罂打量了她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司马黎尴尬地咳了一声,解释道:“那倒不是。只是不久前我无意间与吕布见过一面,虽然不能肯定他还记得我,但也怕他见了会起疑。”她装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恳求道:“若是被兄长他们知道我隐瞒了这一点,戏先生这个忙我也帮不了了。”

卞罂听了,也知道轻重,她点点头答道:“我懂了,你要小心。”

她说完站起身,也许是因为喝了不少酒,她的身形有些不稳。司马黎虚扶了她一把,同时也看见她有些苍白的脸色。

“明君……”司马黎皱起眉唤了她一声,改口道:“我还是明日再来找你吧,今日你先休息。”

“我无事……”卞罂抬手揉了揉额角,她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今天总是想起以前的事情,有机会再讲给你听吧……”

她说完,虚浮着脚步取了一盒东西交给司马黎,和刚才给扶霜那盒一样。她简单地教了司马黎几个要领,便被司马黎三两句劝回去休息。

司马黎告别了卞罂,将那盒东西收好,若无其事地朝自己房间走去。

随着对卞罂的了解,她竟也开始对她的过去产生了好奇。

也罢。

她在心里苦笑了一下,既然已经决定不再做旁观之人,多在意一下身边的人也没什么不好。

她怀揣着心事回到了卧房,却见一个素色身影霸占了她的房间,趴在案几上小憩。

这郭嘉病还没好利索,又睡在这里,也不怕受了凉。她放轻了步子,转身走向床边,刚想拿条毯子给他盖上,就觉身后一暖,腰上也多了一对手。

郭嘉从她身后抱住了她,刚睡醒还有些迷糊,他趴在她颈边嗅了嗅,不解道:“阿黎喝酒了?”

“唔……”她应了一声,还未出口解释她是刚从卞罂那里回来,就听身后的他低沉着嗓音说道:“我尝尝。”

尝什么?

不等她反应过来,身子已被郭嘉转过来面向他,随即是唇上传来的一阵湿热,嗅到的也满是他身上的气息。

她因这突如其来的深吻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臂膀,却被他顺势压到了床上。

这个年代没有席梦思,她就只好在床上铺了一层又一层的被子,此刻整个身体都陷在其中,软和的触感让她不想起来。情不自禁地环上了他的肩,只觉得他舌尖上的味道好甜。

“嗯……”郭嘉低吟了一声,不安地动了动,最后撑起上身,与她分开,双目间也恢复了一丝清明,他疑惑道:“有东西硌到我了……”

司马黎:“……”

总感觉这货抢了她的台词。

然而他已经坐了起来,一双手在她身上游移摸索着。司马黎被他的天然呆闹红了脸,还没来得及阻止他,他的手已经暧昧地停在了她的腰间。

“这是什么?”他似乎对这个把他硌到的东西很是不满,顺手伸到了她的衣襟里,将盒子样的东西取了出来。

正是卞罂才交给她的修容膏。

“明君给我的胭脂。”她也坐起身,神色如常地将他手上的盒子拿过来,放到一边。郭嘉果然不再感兴趣,他也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仿佛刚才耍流氓的不是他。

司马黎清了清嗓子,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袖缘,低声道:“我有事要对你说。”

“嗯?这么巧,我也有事要对你说。”郭嘉眸中带着笑意,似乎藏着什么天大的喜讯。

“那你先说吧。”司马黎松了口气。

他似乎没有多想,直言道:“刚收到文若的来信,他也提起了曹将军,正打算动身去投奔他。不久前,曹将军刚在青州收编一支军队,势头正好。”

“所以呢?”她听了心底一动。

“所以,我也要动身了,去哪里都好,只是不知阿黎愿不愿意与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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