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谢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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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谢郭嘉-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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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隐居生活,亦很少被打扰。

“家父大病未愈,我想等他恢复好了再议。”说起正事,陈群也端正了神色,他摇了摇头,叹道:“至于刘备……选择他并非长久之计。文若的回信中也的确提及,有意要我一同投奔曹公。再者,如果能拉着这人一起上路,则最好不过了。”他说到最后,眼一斜,盯向了吃得正欢的郭嘉。

“文若也是,我又不是小孩子,还怕我跑了不成。”郭嘉放下著,还很无奈。

“他是忙不过来了。”陈登夹了一块鱼肉,细细咀嚼着,两只小眼又眯了起来。他哼哼道:“老实讲,吕布这些时日听了陈宫的进言,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虽然他的怀疑是对的。”陈登挤了挤眼睛。

郭嘉学着他的样子,眨了眨眼,笑道:“那就看你如何将他的怀疑变成’假的’了。”

陈登端着酒樽重叹一声,似乎很是苦恼。他自顾自地念着:“我得从别的地方下手。”他转向司马黎,问道:“郭夫人与吕布的扶月夫人似乎很是熟稔?”

司马黎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

郭嘉在这时拔高音量,笑了起来。司马黎瞥了一眼倒在他身后的酒壶,零零散散倒了七八只,他手上拿着一壶新的,正在给陈群添酒。

“长文再来一杯。”郭嘉笑眯眯地劝道。

陈群睨了他一眼,双颊已浮起两朵红晕,已不胜酒力。

“就凭你,别想把我灌醉。”他忍不住打了个酒嗝,又及时掩住唇,总算没失了风度。

“你让我试一试便知。”郭嘉说着,又拎着酒壶凑上前,换来陈群一阵嫌弃。

如此一来,陈登就与司马黎坐在旁边,在两人的拼酒声中讨论起正事——

“元龙先生意欲如何?”司马黎深知吕布的宠爱已经令扶霜变成了靶子,就是不知陈登是否打算射上一箭。

“唔,我只是听说有人要杀了她。除非,拿她孩子的命来换。”陈登这话说得冷意十足,司马黎听得拧了拧眉,顿觉一股江湖气扑面而来。

谁会想杀了扶霜?

许夫人似乎是最有动机的人,莫非陈登和她达成了这个协议?

“呵呵,”陈登装傻似的笑了一声,他明明看懂了她的想法,却不道明,而是继续说道:“所以,郭夫人去劝劝扶月夫人也好,若是她不听,就只有一尸两命这个法子了。”

司马黎沉默了数秒,旁边的郭嘉还在追着陈群劝酒,哄闹声几乎盖住了她的答复:“我会转告的。只是,希望先生明白,我无法对一个未成形的孩子下手。”

她隐隐约约感到陈登有借刀杀人之意,她说这话也不过随口一提。

“自然。”陈登举樽抿了一口酒,算是默认了。

这时,闹腾的郭嘉也渐渐安静下来,对面的陈群双目已是一片迷离。

“……”司马黎看了看脸颊同样微红的郭嘉,欲言又止。

最后,陈登还是亲自把酒醉的陈群送了回去,顺便对着郭嘉好一顿叨叨。郭嘉喝得也不少,还得让司马黎把他扶回房。

好在他不会耍酒疯,累了就睡着了。

倒是司马黎只喝了一点酒,大脑兴奋到难以入眠。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个时辰,依旧没有困倦的意识。又一个翻身过后,她把郭嘉惊醒了。

“睡不着?”他低着声音问道,还有重重的鼻音。

司马黎闻声顺势靠进他怀里,“嗯”了一声。

他没说话,而是将手慢慢摸索进了她的里衣。

“干什么……?”她小小地惊诧了一下。

郭嘉不是喝醉了吗?竟还有心思做别的事情?

“嗯?难道不是因为今晚少了一道程序,所以才睡不着?”他问的话看似很傻很天真,实则是在调侃她呢。

司马黎以牙还牙般在他腰间轻扭了一把。

正当郭嘉因此而不开心地往被子里缩了缩时,司马黎吸了口气,与他说起了正事:“今天你是故意向长文先生劝酒的吧。”

“嗯。”

黑暗中,她抿了抿唇,继续问道:“那这么说,你是知道元龙先生说的事,又不想让长文先生知道咯?”

“嗯。”

她没问是谁想杀了扶霜,只道:“其实……我以前杀过人。”

在独自流浪的那段时间里,为了生存,她做过许多不得已的事,只是如今不想提及罢了。

郭嘉也明白,他将头靠过来,在她耳边问道:“因为这个睡不着?”

“不……我只是想起你说的话,我是该离那些戾气远一些。因为……”她说着,把郭嘉的手拉到自己小腹上,忍笑道:“总感觉小郭奕已经在这里了。”

郭嘉还未完全酒醒,听了她这话险些就信了,愣了片刻起夫妻两人重逢还没有几天,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怀上?他苦笑道:“可别让我空欢喜一场啊。”

见他难得这样患得患失,司马黎终于忍不住闷笑起来。

“你就等着当父亲吧!”

郭嘉轻笑了起来,笑声已有些飘飘然。

“我也睡不着了。”他哑声道。

“那……跟我说说扶霜吧。我还没想好要如何跟她说……”司马黎还拉着郭嘉的手覆在小腹上,她对扶霜有些难以启齿,兴许是因为她也提前体会了做母亲的感觉。

况且,她对扶霜颇有好感,也受过她的帮助。若是她们未曾相识,她一定能像完成任务般,将陈登的话一字不改地转告她。

虽然扶霜看起来并不想要那个孩子,但被人主宰生命的滋味定然令人崩溃。

扶霜为了戏志才的养育之恩,几乎做到了逆来顺受。

郭嘉缓缓叙述道:“再怎么样,那个孩子也是吕布的后代。纵使她无心偏袒吕布,可她毕竟是孩子的母亲。如此一来,那个孩子的身份则相当棘手。”

“其实志才已经将她送给主公,凭他定夺了。先前主公在攻陶谦时就曾被吕布从后方偷袭,眼下又被他占了徐州,这块地主公势在必得。元龙与我也是如此作想,否则他也不必战战兢兢地留在这里做内应。而吕布也只有一个败的下场……”郭嘉似料定结局般,娓娓道来。

吕布会败,仿佛命中注定。

司马黎心中浮现这样一个想法,她凝神想了半天,才记起自己曾在绢布上记下了这一战役的结局。

记忆又开始消退了。

“拿掉扶霜肚子里的孩子,反而是元龙的主意。他并不信任扶霜,他也不认识志才。”郭嘉叹了一声,接着说道:“他做这份工作,总得格外小心。”

“我明白。”司马黎点点头,陈登一家老小都在吕布眼皮子底下,还有个陈宫与他不对盘。

“也不能怪他怀疑,”郭嘉说着说着,又道出一个悬念:“也许你未曾听说,志才去年在长安病逝了。”

他的语气也变得古怪起来,道:“而他生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把扶霜托付给了主公。”

“戏志才……过世了?”司马黎不敢置信地向后靠了靠,讶异万分。

☆、第58章 柳城梦魇

“不错,有些突然,是得了急症。”郭嘉沉吟片刻,保留了些许想法。

莫非戏志才没能青史留名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英年早逝?

不仅如此,他的谋划亦停在暗处,不为人知。

司马黎的表情倏然间变得极为复杂。

“主公遣人去吊唁过了,目前还得把精力放在眼下。”郭嘉长叹。

算算日子,他竟后天就要走了。

两人都因戏志才的突然亡故存有疑虑,却心照不宣地没有细究下去。

毕竟,还是眼前人来得重要。

“我定隔几日便来看你一回。”郭嘉亲了亲她的耳垂,许诺道。

他说得极为轻巧,可从兖州到这里一去一回,又要花上几日,曹操和荀彧那里可都离不了人。

“别来回奔波了。”她软语劝道,说着说着困意也涌了上来:“今日天气一直不好,路也定不好走……”

最最重要的是,她开始没缘由地忧虑他会过度劳累。

“就当做是强健体魄罢。”坠入梦境之前,她听到他毫不在意地说道。

这夜,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起初,她看到了满目的寂寂白雪,天是阴沉的,不同于徐州的沉闷,梦境里只有干冷。须臾,北风乍起,她似乎听见了呼啸的风声,暴雪也随之而来。再一抬头,则看到半空中飘散着的素缟,随着呜咽的风声乱舞。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梦见自己后退了一步,越过一道界线,不同于灰白的风雪,线的另一边是无尽的黑暗。她慌乱地四处望了望,只见一块石碑静静立在脚边,有两个斑驳的篆字刻在上面,是为“柳城”。

*

梦醒时分,已是晨光熹微。

司马黎平躺在床上,疲累地睁开眼睛,只觉浑身乏力,好似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正抓紧被子不放,棉被已被她攥出了抚不平的褶皱,一片濡湿。

她头痛地闭了闭眼,不知自己昨晚做了什么鬼梦。

几乎是下意识地歪了歪头,欲要投靠到郭嘉怀里再睡上片刻,谁知她却扑了个空。

另半边床铺已近冰凉。

郭嘉从来没有这么早起过。

司马黎心里一惊,没有理由地慌了。

她倏地坐起身,下了床,随便套了件衣服,边向外走边拢了拢头发,无意识地四处寻找着郭嘉的身影。廊外突然多了几只乌鸦,正欢快地叫着,却惹得她一阵心烦。

她在府上转了好几圈,才在陈登的书房里见到了他。

郭嘉侧对着门口坐在席上,身上围了一件鸦青色的厚氅,正抱着一只炉子取暖。司马黎气喘吁吁找到这里时,他正一脸严肃地说着什么,陈登站在不远处,低首沉思。

“定要在主公下战书之前,瓦解吕布和袁术的联盟,否则扬州与徐州连为一体,则直逼司隶,后果堪忧……”郭嘉的声音低沉了几许,他本是定定地看着陈登,平缓地说着,直到他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转过头来,话也消了音。

“阿黎?”他站起来,看到司马黎手扶着门框,微微地喘着气,头发未梳,衣服也没整好。

他放下炉子,大步走过来,司马黎一看到他的正脸,眼眶就止不住地酸了起来。

“天寒了还穿这么少?万一起烧了,可教我怎么放心地走?”郭嘉将她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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