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的男子,冤枉指责,与另一女子交好。云瑶啊云瑶,若只摊上一件,便已是极致可悲,两件都摊上的话,啧啧……”沈从薏吧嗒吧嗒嘴巴,后幸灾乐祸的瞧着景云瑶,“那还不得把人气的卧床不起么。”
景云瑶瞧着沈从薏那模样,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笑容倒是让沈从薏一愣,半晌,才听景云瑶道,“二娘,那你不是便在说自己可悲么?心爱的男子娶了其他女子,二娘,你是否在说二十年前,”景云瑶忽的放低了声音,悄悄对沈从薏道,“鸿时贝勒娶二姑姑一事啊?”
“你!”沈从薏的火气立即窜的几丈高,哆哆嗦嗦的指着景云瑶,她倒是忘了,景云瑶这张利嘴,她吵架的话,是决计吵不过景云瑶的,这倒是自取其辱了。只不过沈从薏的心态好,她很快调整过来,又对景云瑶冷哼道,“那又如何,如今卧床不起的,可是云瑶你啊。别以为我傻的和其他府里人一样,真的以为你是被偷儿吓成这般。景云瑶,你是被舍彦谷和更甘图吉刺激了吧。”
“云瑶就猜到,沈傲珊身上的香囊定是二娘所为,”景云瑶无谓的笑笑,“二娘想要一石二鸟、一箭双雕,让云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一病不起。只可惜啊,二娘,你实在太小瞧云瑶了。二娘出来之前,青云哥哥可是去寻了沈傲珊?”
“他们两个刚刚相认,更甘图吉一夜不见,如隔三秋,一大清早的就跑来看傲珊,这又如何?”沈从薏特意强调了一下两人之间的情感。
景云瑶却笑容更灿烂,反问道,“是啊,可是二娘为何不想想,我都没出房门,怎么可能知道呢?”
“你……”沈从薏忽的好像想到什么,立即起身,指着景云瑶咬牙道,“更甘图吉先来了你这!”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为什么来了我这里之后,才去的沈傲珊那里呢?”景云瑶进一步引导着沈从薏。
沈从薏的心登时好像漏跳一拍一样,转身仓皇的就往外走去,连道别都无。开门的时候,还与端着茶盏的寒烟与忆翠撞了个满怀,茶杯落地不说,还溅的她一身茶水。只都只能让沈从薏的火气更重,她恨恨一跺脚,瞪了忆翠一眼,又大跨步往外走。忆翠哪里知道发生什么事,只对着景云瑶福身道别,后赶紧追了上去。寒烟还踮脚望着的时候,就听到景云瑶的声音打内堂传来,“寒烟,还不去送送二娘,可别失了礼数。”
沈从薏火气冲冲的回到紫竹苑后,正碰上一直伺候沈傲珊的丫头大包小包的打小道走过来。小丫头与沈从薏福身问安后,沈从薏蹙了眉头问道,“表姑娘可是与图吉在里头?”
“回二夫人的话,奴婢刚刚在门口看到表姑娘了,表姑娘说章佳大少爷已经走了,她则是出去散散心,她二人应该都不在院里。”小丫头答的一板一眼的。
出事了!沈从薏的心立即提了起来,大步大步的就往沈傲珊的房里走。用力推开门后,屋里一切如常,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沈从薏翻了衣柜以及梳妆柜,发现一切如常,才要坐下的时候,发现桌上放着一张纸,翻过来后,上面是几行娟秀的小字:
姑姑,傲珊走了,勿念。傲珊继续留下,对姑姑已无大助,就此告辞。至于沈家,那并非傲珊之家,傲珊不愿再回。请姑姑勿寻、勿挂念。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
344、选秀之期
“可恨!”
沈从薏将那宣纸团起撕成碎片,用力的掷了出去。。那碎片悠悠扬扬的落在地上,伴随着沈从薏那张气变形了的脸庞。她恨恨的嘟囔着,“沈傲珊,没用的东西,竟给我留言出走!还让我出了这样大的糗,可恨,太可恨了!”
“二……二夫人,要不要,要不要奴婢派人把表姑娘找回来……”忆翠哆哆嗦嗦的陪在沈从薏身边,声音小的和蚊子嗡嗡一般,她可着实是怕了这个阴晴不定的沈从薏,其他书友正在看:。
“找她作甚!都是没用的东西,滚蛋更好,省的留着碍眼,我可不养没本事的狗!”沈从薏一拍桌子,起身便走。忆翠瞧了瞧门口已然呆愣的小丫头,叹了口气,吩咐她打扫好房间,便也跟着沈从薏离了去。
时光荏苒,春天很快过去,炎热的夏季到了。景府钟离苑小池塘中的荷花开得灿烂,一朵一朵的,洁白如玉,亭亭玉立,就像一个个披着轻纱于池中沐浴的仙女,含笑伫立,娇羞欲语;嫩蕊凝珠,清香阵阵,沁人心脾。
这一个半月过去,景云瑶的身子已经调理的完好如初,她日日除了随景泽岚去太医院,便是在家与景雨瑶教一些宫中的礼仪,说一说乾隆的喜好,掰手指算着,选秀的日子可是快要到了。
随同着一起紧张的,便是温晴茵了,这可是家门大幸,也是他们温家祖上有光了。选秀的前一日,她便鞍前马后的跑着,寻了京师最好的裁缝,看看景雨瑶选秀时候的衣裳还有没有可以添彩之处;其余几房,沈从薏送来了蜀锦裁制的香囊,那味道极为香甜,倒是极与众不同的;敖媚仪从前虽厌烦这些。但景雁瑶出嫁之时,温晴茵也忙前忙后的,她多少也心存了些感激,便送来了只有漠西蒙古贵族格格才能佩戴的一些首饰,这也是她从前嫁过来的陪嫁,平日里都不舍得戴的;姬无双送来的应该是最宝贵的了,她平日里在景府也是最受宠的一位夫人,她的首饰多是皇宫里的高级货色,要么就是倾国倾城的极品碧玺。。
景雨瑶虽成竹在胸,可难免心里还是有一分的紧张。整个晚上。景云瑶都陪在景雨瑶身边说话,因为第二日天不亮景雨瑶就要启程入宫,所以后半夜的时候。景云瑶已经在帮景雨瑶梳头发——这活儿她可信不过丫头们,汉族女子与满族女子大有不同,梳头的方式也是如此,她生怕出了纰漏,所以决定还是自己亲自来。
景雨瑶一头及腰的长发。景云瑶先是将所有头发向后梳,全部梳通之后,再分为两股,下垂到脖后,将两股头发分别向上折,折叠时一边加黏液。一边负压使之扁平,微向上翻,余发上折。合为一服,反复至头顶,随后用头绳绕发根一圈扎结固定,其上插扁方,余发绕扁方之上。很快的,一个旗髻——也就是俗称的两把头——便梳好了。
景雨瑶眼见着铜镜中的自己。好像因为发髻的变换,而换了个人一般,从前的自己,虽模样姣好,但也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可如今梳了这两把头,好像有了几丝成人的气质。景雨瑶正顾影自怜的时候,景云瑶已经端出了托盘,托盘上放着的,尽是些发钗发簪一类,灯光下,闪闪亮亮的,甚为刺眼。
若说梳头发景云瑶十分顺手的话,那这之后的装扮搭配,倒是着实让景云瑶费了一番心思。待景云瑶完工之后,已经是半个时辰过去,再瞧景雨瑶,虽明媚可爱,可也在景云瑶的装扮下稍稍敛了些锋芒——尽管托盘之上首饰珠翠繁多,样式新颖,又都是出自皇宫,可景云瑶的主打选择了镶红宝石、攒珍珠粒的银簪,两把头的两侧,则是攒满银质、碧玺、绢制的栀子花装饰物。。这样低调却不俗的装扮,的确能让景雨瑶在一群花枝招展秀女之中展现出自己与众不同的富贵与气质。
至于衣裳,景云瑶为景雨瑶择了一套淡雅的粉色缎布旗装,粉镶紫的茶花更加衬得景雨瑶的这份温婉动人——似乎这已经成了温家女子独有的气质,由温又容传给了温晴茵,又由温晴茵传给了景雨瑶。
全部打扮好之后,天已经擦亮,而外头的马车也已经备好。景云瑶大大的打了个呵欠,这一夜未眠,她的确累坏了。可若别人过来,她又是极大的不放心,必须事事要她亲力亲为才成。临行,景雨瑶对着景云瑶福了福身子,语气中满是隐藏不住的感激,“大姐姐,雨儿今日一去,不论成功与否,日后,大姐姐都是雨儿最大的恩人,这份情,雨儿终身不敢忘。”
“哎呀,雨妹妹快起来,”景云瑶哪里肯受这样的礼,连忙扶了景雨瑶,后道,“你我本自家姐妹,何须说这些。本来今日我该与你一道去的,只是与理不符。不过没关系,同去的还有几个你相识的,你们几人要互相搀扶,可知?”
“是,大姐姐。”景雨瑶又再三谢了景云瑶,这才怀揣着一刻忐忑的心思上了马车,颠颠哒哒的离开了景府,驶向了未知的皇宫,。
这一届选秀女的人数并不多,景雨瑶到了之后,四处遥望,发现不过五六十人。她深吸口气,与几个相熟的姐妹凑在一起,多数都是在听她们讲话,自己则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虽只有五六十人,看起来却如御花园的百花一般,红红绿绿的,煞是吒眼好看。与她们相比的话,景雨瑶瞧了瞧自己,的确是极为素净,往人群中一站,便是最显眼的——这倒并非景雨瑶自己感知,而是她才出现在这里,就立即被几个女子盯上了,那几个女子一直指指点点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平常心,保持平常心。景雨瑶念着景云瑶说的每一句话,毕竟景云瑶常常混迹于宫中,知道的定是比她要多;最主要的是,景云瑶对她从未存过坏心眼,还三番几次的为她娘亲温晴茵说好话,所以对于景云瑶,景雨瑶是极信任的——就连这次的选秀机会,如果不是景云瑶,她又如何有这个光耀门楣的好机遇呢。
今儿景雨瑶从头到脚都是景云瑶帮忙打扮的,所以她自该放心。到了太监念到她名字的时候,她跟着其余四个女子一齐走上了小路,后齐齐站在大门外,皆恭敬的垂着头,待太监叫到自己的名字,再上前行礼。
乾隆与令皇贵妃坐在宫内的龙椅之上,瞧着门外这五个女子。令皇贵妃对乾隆笑笑,后悄悄道,“皇上,荷香格格推荐来的人儿,可就在这五人之中呢。”
乾隆点点头,仔细的瞧了这五人。因五人都低着头,所以大体上,乾隆只能先瞧一瞧身形与装扮。令皇贵妃可是一眼就瞧出了谁是景云瑶的妹妹,这会子倒是玩心大起,又问乾隆道,“皇上不如来猜猜,哪个是荷香格格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