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哥那里借来的，”齐中端着刘东儿给他倒的一碗水，咕咚咕咚的几口就喝完了，喝完后还抹了一下自己的嘴。
“大哥借的，大嫂能同意吗？”顾氏脱口而出，语气还是一幅见了鬼的样子，齐大嫂高氏根本就是一只铁公鸡，人家瓷公鸡最起码还是长毛的，可是这铁公鸡压根就是一毛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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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好养的齐右儿
不要说这些细面的， 就算是一碗水，她也舍不得给别人喝的。
“这个……”齐中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头发，“确实的，大嫂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不过咱总归是一家人，大哥知道咱家困难，再在又多了一张嘴。四丫光喝奶水也不行，你的奶水也不是太好，不能饿到了咱丫头是不是？”
可是，顾氏还是感觉不些不对，她看着这些细面，感觉在告诉她，这面最好还是不收的好，可是她想起正在吃奶的齐右儿，还有三个很久都没有吃过精面的女儿，手中的那个细面袋子拿的更加的紧了。
“那等咱的秋粮收了， 再打些精面还给大哥吧，”她最后还是舍不得这些精面，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四个孩子。
“好，”齐中笑的很老实，“对了，”他放下了手中的大碗，“我的小四丫呢，我看看她长大了没有？”
顾氏让开了路，然后指了一下塌上，正玩着自己的手指的齐右儿，
“刚才吃过了，乖的很，也不乱给床上乱尿，倒是个干净的孩子，她只要哭了，不是饿了，就是想要方便了，比起咱家的大丫都要好带，”而齐东儿被说的不好意思起来。
反道是齐右儿还在玩着自己的小手，一会再玩玩小脚，当小婴儿就是好，不用每天为生活奔波，也不用为工作发愁，只要吃了睡，睡了吃的就好了，本来还在玩自己的小脚，一只巨大的手就已经抱起了她，然后是扎人的脸贴在她的小脸上，四丫，想不想爹，爹可是想死你了，他笑着，一张国字脸上有着庄稼人特有的扑实和实在，当然也有风吹日晒出来的苍桑，眼角有着细细的纹路，这应该是一个很爱笑的男人
爹，齐右儿伸了小手戳了一下齐中的脸，硬硬的，这是爹的，然后她用自己小手摸着齐中的脸，在他的脸上用力的叭唧了一下，这才是笑了起来，她努力的表演着一个小婴儿的样子，小模样让齐中简直就是乐透了。
“隔壁的宋婶老说他们家的小子乖，我看我家四丫才是聪明呢，”他骄傲无比的说着，然后还用自己的双手举起了齐右儿，齐右儿被举的高高的， 眼睛跟着都是眯了起来
“呵呵……”她开心的笑着，而顾氏也是抬起脸看着齐右儿，唇角一直都是在轻轻的扬着，那是，她比齐中还要兴奋，“我们四丫乖着呢，就算不是一个小子，我也爱。”
而她说到小子，不由的又是叹了一口气。
其实如果真是个小子那就更好了。
齐中放下齐右儿，然后他空出了一只手放在顾氏的肩膀上拍了拍，“没事，咱们再生一个，下次一定会是小子的。”
顾氏轻点了下头，“但愿吧，都有四个丫头了，上天总应该给咱一个小子的。”
齐右儿不由的震了一下。
都四个了，还生啊？她转着自己的精灵的双眼，然后又是望了一眼这个家，都家徒四壁了，还要生吗，
而她很快就知道为什么顾氏这么想要一个男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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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生不出儿子
她一个人本来自玩的开心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到了这个身体的原因，人也是跟着变的幼稚起来，哪怕是玩自己的小手小脚，她都是感觉很有趣的紧，就算是在这样让她玩一天也不会嫌烦。
就在她数数刚数到了99时，门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极大的吵闹声
她竖起耳朵在听着，这声音很陌生，而且好大的嗓门，她还在猜这是谁的呢，门边的帘子就已经被人给扯开了，走进来一个60多岁的老太太，精神不错，嘴向外撅着， 眼睛也是倒三角的，脸上更是没有半分的笑意， 可能就算是笑起来，那估计也是皮笑肉不笑的，这样的面相通常来说都是不好相处的
而老太太走到了塌边，眯起一双三角眼将她从头打量到脚，而她也是用着同样的神色，不过，很快的，她就去玩自己的小脚去了， 婴儿的身子就是软了，想怎么弯都是可以，对了，她还要练瑜珈呢，不然天天这样躺着，多无聊的。
她本来快要翻身时，那个尖嘴的老太太不由分说的就抱起了她，她吓了一跳，也不玩自己手脚了，然后就见他的爹娘走了过来，她不断的哇哇乱大叫着。
爹娘，救命，有人抢娃啊。
而她发出来的声音只是婴儿呀呀的声音，她用力的向顾氏伸出小手，她不要被这个老太太抱，这老太太身上有着一股子的葱油味，真的太难闻了，快要熏死她了。
顾氏着急的想要过来抱齐右儿，可是却是被老太太给躲过了
“娘，四丫还小，她怕生，你把她给我好不好？”齐中挡在了顾氏面前，眼睛一直都是没有离开齐右儿身上，他不断的搓着自己的手，从脸色上就能看的出他现在的紧张。
齐右儿眨了一眼睛，她又是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尖嘴的老太太，不会吧，这就是她传说中的奶奶，原来她就长的这样子。
而她一听是奶奶，也就不挣扎了，她还伸出自己的小手摇着，想要向这个初见面的奶奶打声招呼呢，最起码以后她的日子能好过一些，可是就在她的小嘴还没有张开时， 齐老太太就瞪起了三角眼，嘴尖的更加厉害了。
“什么，给你，这可是我孙女，我还没有说你们怎么这么没用的，一连生了四个丫头，你们桶了丫头窝了是不是？”
“顾向花，”齐老太太指着顾氏的鼻子，“如果你生不出来带把的，你就尽早从我们家滚出去，我们老齐家不要你这只不会生蛋的母鸡。”
这话骂的真难听，也真的恶毒，顾氏红了眼睛，站在齐中的身后一句话也是不敢说。
尖嘴的齐老太太又是横眉竖眼的， 本来以为你这胎能生个小子的，结果出来还是一个丫头，你说这事怎么办，你不会想让我们老齐家断后吧。
“娘……”齐中大声的叫了一下齐老太太，他抹了一下脸，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娘，老齐家是不会断后的， 不是还有大哥和小弟吗？大哥家有两个小子的，小弟家也有一个了，再说了，我们还年轻，明年再怀一个，可能就是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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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委屈
齐老太太又是尖叫的叫了起来，“什么再生一个就是小子的，如果再是一个丫头怎么办，再生也是赔钱货，你们看看这个，”她伸出手指着齐中的的家徒四壁，“你看你们穷的这样，现在都有六张嘴吃饭了，你还想要再多一张吗？”而她越说越是激动，一双长的像粗树皮的手，用力的勒紧了齐右儿，齐右儿被憋红了脸，她不断的向顾氏伸出手，娘，救娃啊
顾氏急红了眼睛，“娘，四丫还小，你不要这样捏她啊。”
齐老太太尖嘴一哼，“婆婆都在这里呢，哪轮到你说话了，”
“可是娘，”顾氏急出一头的汗水，“娘，你看四丫的脸都红了，你是不是弄疼她了？”
齐老太太用力的瞪着顾氏，“这也是我孙女，我难道会害她吗？”
顾氏被说的一句话也是反驳不出来，
齐右儿被憋的一脸通红，她真的快要忍不住了，就在齐老太太刚准备再开口损人时，就听到啪的一声，傻了，就连齐中顾氏也是一起蒙了，就只见齐老太太别过了脸，一张老脸也是跟着青了起来，而齐右儿咬着自己的小手指，一脸无辜的样子。
“你敢打我？”齐老太太嗓门突然一大，声音都是吼了出来
齐右儿一愣，对了，孩子是什么样的，她想了想，就孩子所性演了个彻底，她被吓的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并且不断的踢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
她的脸上在哭，而眼睛却是一直盯着齐老太太被气铁青的脸，然后她挥着自己的小手
啪的又是一声，她的手又是准确无比的扇在齐老太太的老脸上，可是偏偏的，她还是一脸无辜的样子，眼泪也是挂在脸上，要落不落的，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而她通过这几天的训练，对于这个身子的眼泪，真的是可以做到收放自如了。
齐老太太的一张老脸左右都是被打了一下，她自从当了婆婆 ，三个儿子，三个媳妇，哪一个不是毕恭毕敬，看她脸色做事的，现在她的脸竟在被打了， 还是她不喜欢孙女。
就算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此时她也气的快要疯了。
“你这个小兔崽子，你竟敢打我的脸，”她的手一松，齐右儿明显的感觉到那双枯树皮手要做什么。
不要啊，她还这么小，不想被摔成肉饼啊。
“四丫，”顾氏突然尖声的叫了起来，然后一把冲过去就要抢齐老太太手中的齐右儿，而齐老太太此时真的松了手，就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声，还有孩子的大哭声 ，让很多街坊邻居都是被吓了一大跳。
不大的一会儿，齐中的房子就涌进来了一大堆人，
就见顾氏怀里紧紧抱着齐右儿，齐右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的一双小手也是紧紧拉着顾氏的衣服，声音都是快哭没了，齐东儿拉着两个脸色苍白的妹妹，也是被吓的不断的哭着。
齐老太太的神色很难看，齐中望着齐老太太，不知道要怎么说，或者和她说什么。
“娘，就算是你不喜欢四丫，嫌弃她是个丫头，也不用想着摔死她吧？她再怎么说也是齐家的骨肉啊，”顾氏声泪俱下，字字带怨，让齐老太太的脸面整个都是过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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