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你没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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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你没商量- 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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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

只要她能比施迷香的人更有耐心……笑歌抑制着心里的激动,于黑暗中轻轻扯高了半边嘴角。

适应了一整天,花香已对她失去了效用。在外的一朵只是用来藏住另一朵的芬芳……紫因再精明,也想不到吧?

如今只希望一切顺利,不要让她用上后备的方法——醉心花,曼陀罗,香气宁神,花却可作毒。但,哪怕让她陷身噩梦的始作俑者就是他,她也狠不下心夺他性命。

但愿,他会明白吧

破笼卷 第九十二章 福无双至(一)

一更时分,窗户和门发出些奇怪的响动,仿佛有狂风正于外肆虐。笑歌心神一凛,偷偷揭开被角换了回空气,又复将自己严实地包裹起来。

瓜洛的五家客栈都是如此。客房门窗的框子皆是以木包铁,另有机关控制开阖。明明有二三十个房间,实际住进一半的人就对外宣称客满。

一旦遇上棘手的外来者,定先悄悄锁死门窗,再开启与隔壁空置房间相接的那扇墙面上隐藏的孔洞,将迷香灌入。

届时若屋里的人察觉不对,要出去纯粹是妄想,想堵住那些个小孔也只是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

此时两头都有响动,说明紫因已经被列入重点攻击对象。笑歌暗暗叫苦,竭力将呼吸压缓减少氧气消耗。因着要保持清醒直到再次听到机枢的响声,只得将所有记得起来的东西都拿出来复习。

她的想法很好,但实践十分。困难。下午时候被紫因吓得身心本就有些疲累,精密布局又甚是费脑子,加之被内空间有限,再怎么节省也渐渐呼吸困难。

脑子缺氧,睡意就越发浓。思绪溜。着溜着不知去了哪个国家,没多久就昏昏然。迷迷糊糊中,她依稀听见耳畔有人轻唤她的名,便含糊地应了一声,下意识地把脑袋从被窝里释放出来,朝身旁那处温暖紧紧挨过去。

那温暖里散出淡淡的芬芳,美。好得像个梦。笑歌习惯性地手脚并用锁住那温暖,沉沉睡去,嘴角还挂着抹满足笑意。

那黑暗中,有双妖娆的桃花眼蓦地睁开。静静地凝。视了一会儿伏在他胸膛上呼呼大睡的人儿,唇角轻弯,缓缓收紧双臂缚住这自投罗网的蝴蝶。

“住这里,不好么?”

铺天盖地的花儿,葱葱郁郁的绿,紫因停下脚步,低。头笑看轮椅上的少女。她自早晨醒来之后,脸上的表情就多变到让他忍俊不住。

笑歌绷着脸把手中那团已瞧不出形状的物事。碾磨又碾磨,恼火到恨不得将所有进入眼帘的东西都挫骨扬灰。

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失败,给她的打击不是一般两般——素来引以为傲的毅力败在了周公手下不说,计划中途自己探出头去吸迷香也暂且不提,她居然还……还章鱼一样扒着这男人睡了一夜!

天!这种事情要她怎么接受啊

莹黑的眸子如藏了星子,闪闪烁烁。淡红的唇瓣衔了笑,鲜亮娇艳。凝脂般白皙的胸膛,而她的手正……啊啊啊!她怎么又想起来了!?

笑歌咬得下唇泛白,真正欲哭无泪。要是离弦和柯戈博晓得她干出这等事……囧,真要命啊!

“来,张嘴。”

清亮的声音柔柔地在耳畔荡,笑歌条件反射地服从命令。待反应过来,一粒梅子已进了口。酸甜在舌尖漾开来,她舍不得赌气吐了去,只得鼓着眼狠狠一瞪紫因。

她的面色因着生气而变得红润,眼睛似乎也亮了很多。紫因忍不住摸摸她的头,笑道,“你不是很喜欢铃兰么?可是房子被烧了,铃兰没地方放……你要是实在不愿意打扰胡大叔和胡大嫂,一会儿我就出去打听看看哪里还有空房。”

“嗐!李公子这是说哪儿的话啊!这么多年就我和老头子两个人住,平时想找个人说话都不行。你们来了,这家里热闹多了,还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所谓胡大嫂,就是那花圃老板娘。她那嗓门和性子一样爽朗。人未到,声先到,热情度破表。

走近来,很是熟稔地一拍笑歌的肩膀,她又笑,“刘姑娘,你就安心住下吧。昨天东街那场火来得莫名其妙,衙门少不得拨银子助你们重建,你们就别去花那个冤枉钱了!”

莫名其妙?纵火者就站你跟前呢!笑歌暗暗翻个白眼,苦于哑|穴被封,只能以腹诽表示她激愤的心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胡家在城郊经营花圃,似乎并不参与瓜洛的打劫行动。若是她能找到机会逃走,也不用考虑该如何通过戒严期的城防,倒是省下不少工夫。

胡大嫂还在叨叨,那情状简直是把紫因当成了多年不见的儿子。家长里短,话是无心,却刺得笑歌心里一阵儿一阵儿的流血

“昨儿我送花过去,听他们说什么孟家大院新搬来的小两口都没了,可把我吓懵了。还好刚到怀德客栈门口就瞧见了公子你,我这颗心才算落到了肚子里。要不是你说刘姑娘惊吓过度起不来床,昨儿个我就拉你两个回来住了……嗐!谁在世上还能不碰到点灾啊祸的!这种事落谁头上谁都不好受,大家互相帮把手,凑合凑合就过去了——不是总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吗?你们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胡大嫂瞅眼笑歌的腿,又道,“我家老头子说,平常多来花圃溜溜,心情好了,身体自然也会好起来。既然刘姑娘爱花,公子你以后可以多陪她来这儿逛逛。哦,对了,到时候你们要是瞧见那醉心树下有落花啥的,可千万别去捡——刚开始我还不晓得。是昨儿我说花好像少了几朵,我家老头子才说那醉心花虽然香气可以宁神,但花和花粉都是有毒的。要是不小心混在食物里吃下去,轻则昏迷,重则丧命……”

紫因若有所思地一瞥黑沉着脸的笑歌,眼角笑意隐隐,“嗯,谢谢,我会留神的。”

笑歌更是郁闷,将手里那团粘糊糊的东西一扔,不客气地揪了他的衣角来擦手,硬是把那玉色泛紫的新衣裳弄污一片。

她能不气吗?还当人家什么都不知道,结果起床就收到一朵压瘪了的醉心花……分明是故意耍她!可恶!太让人窝火了!

胡大嫂目瞪口呆,紫因却只是笑微微任她撒气,末了还边擎了绢子帮她拭额上的汗,边柔声道,“瞧你比昨儿个精神多了,真让人开心。只是现在房子没了,婚事怕是只能再等一等了……”

笑歌一瞪眼,唇动无声,骂他不要脸。胡大嫂没注意到这个小细节,抢着道,“还等什么啊!要是公子不嫌这儿粗陋,就让我和老头子替你们打点好东西,择吉日在这儿办回喜事,让我和老头子也跟着乐呵乐呵!”顿一下,又试探地道,“只不知两位的高堂和亲戚朋友……”

这话正中紫因下怀。他轻垂袖遮住笑歌在他手臂上肆虐的爪子,冲胡大嫂微微一笑,“我们本是海泉人士,谁料车瑟犯边……九年来,她跟着我颠沛流离,吃了不少苦却依旧对我不离不弃。这回耗尽数年积蓄买了那处宅院,本想让她风风光光做我的新娘,过几天好日子,没想到一场大火又……大叔大嫂肯帮忙,我们这等无家可归之人感激都来不及,哪来嫌弃之理?”

他言辞恳切,瞧不出半点作假嫌疑,直叫胡大嫂听得不住抹眼泪,连笑歌脾气古怪也觉得情有可原。当下便拍胸脯保证一定把这事办得妥帖。

紫因给她银子,她推了半天才拿了一半去。也不瞧瞧笑歌的脸色如何,急匆匆去把正侍弄花草的丈夫寻了来,两口子商量一回,就兴冲冲出门采购去了。

笑歌气得浑身打颤,偏是无计可施。为防着她拿人家的花草撒气,紫因索性回屋拿了鱼竿鱼饵,把她带去不远处的一条小河边扔着,自己坐在一旁的青石上,悠闲自得地钓起了鱼。

阳光暖融,绿草如茵,河水潺潺地流着。偶有微风拂过,带着湿润的泥土气息。呼吸着这样的空气,似乎连心中的污浊也可以一并涤尽。

紫因阖目享受着这一切,笑意慢慢爬上嘴角,柔和安宁。忽听“啪”地一声响,扭头看去,却是笑歌从轮椅上跌下。

她奋力撑起上半身想调整姿势坐起来,却因着双腿无力,两手没撑多久便又重伏倒在那一片葱翠中。他微微扬眉,只冷眼瞧着,不动也不说话。

笑歌则是一眼都没往他那边看,不停地进行着尝试,无力地接受一次又一次的败北。可,哪怕汗水融花了脸上精致的妆,下巴与额头也沾了泥,她仍是执拗地用纤细的双臂撑起上身,试图移动那软绵绵的腿。

日光照射在她脸上,水粉胭脂混着汗水和泥土的搭配让她显得很是可笑。但她却骄傲地挺直背脊,仰着头,眸光坚定不可动摇,似乎没有任何事、任何人能够将她真正打倒。

紫因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那样执着地想得到她。这无关外貌,也与身份地位没有瓜葛,甚至不是因为她曾经给他带来的伤害,或是他的不甘和报复。

而是……强悍的生命力,不管任何时候都不服输的性子,知道自己做什么、要什么——与他全然相反、为他所羡慕乃至妒忌的这一切,才是他不肯放手的关键。

那一瞬的恍惚过后,他惊讶地发现,笑歌居然真的靠自己坐起来了。杨妃色的华丽衣裙叫黄泥草汁染得一塌糊涂,精致的妆容变成浑浊的一片,紫因却觉得,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美丽。

哪怕她正拿眼恶狠狠地凌迟他,还抓了泥土凶巴巴地砸向他。但,真的,很美丽。

紫因想笑,他也真的是笑了。

有泥团直奔面门而来,紫因却不避不闪,任那许是藏了石块的泥团生生砸中左眉骨。

一丝红滟蓦地于他的眉间绽放,又沿着眼睑缓缓滑下,停在浓长飞翘的睫羽上。阳光下,暗红的流光微转,犹如颗上好的宝石。

笑歌愣了一下,抓起另一个“暗器”打算继续攻击。却见他轻轻眨眼,那滴红落下,恰于心房处洇开朵小小的花儿。

“我喜欢你,从我第一次见你就很喜欢你……不管你是笑歌还是别的什么人,请你嫁给我,不要再离开我。”

他含笑凝视着她,表情诚恳,吐字清晰。笑歌只觉脑袋嗡地一下空白一片,举高的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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