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朝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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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朝那些事-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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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名复社成员在顾杲(东林党顾宪成之从子)、黄宗羲(东林党黄尊素之长子)、吴应箕、陈贞慧的领导下,开始了痛快淋漓的“维权”活动。

他们联名写了我们的一张大字报——《留都防乱公揭》,并在大字报上广泛征集签名,对阮大铖同志进行了“大鸣大放式”的无情攻击。

已被列为“三等逆案政治犯”的阮大铖同志有口难辩,一败涂地,只得灰头土脸地跑到南京近郊的牛首山进行“政治避难”。

大获全胜的复社精英们在欢呼雀跃之时,却不知“恨”的种子已深深埋藏在阮大铖同志黑暗的心窝里。

现在,既然斗争的“号角已吹响、钢刀已擦亮”,那就干脆放马过来,拼个你死我活吧!与人斗,可是其乐无穷呀!

与人斗最好先要找出“薄弱环节”击而胜之!

“皇天不负有心人”,不但善于玩艺术,而且还善于玩政治的阮大铖还真找到了一个斗争的突破点。

这就是在李自成占领北京的日子里,大部分在朝为官东林及复社人士曾一度投降“伪朝”——大顺,其中的“无耻之徒”——周钟不但向“伪主李自成”上了有“比尧舜而多武功,迈汤武而无惭德”的贺表,还建议其“早定江南,以成大统。”

找到突破点的阮大铖同志斗志高昂地对老马说:“彼攻逆案(指东林党以逆案政治犯来反对他当官),我作‘顺案’来针锋相对”。

“顺案”就是以专面打击这些曾“投敌叛国”明官的为宗旨的政冶案件,这确是个很好的理由,他成功使已方站在道德制高点,只一脚就可把对方——“失节分子们”们踢到“士林败类”的臭水沟。

结果,在“顺案”的打击下,两党曾有过此“失节”行为的党员,坐牢的坐牢,砍头的砍头。

一些曾“失节”,正在“南归”途中的前明官员,无论何党何派,闻此噩耗,只得掉转马头,无可奈何地投入大清的怀抱。

迫于压力,东林党的重要领导干部,如内阁大学士姜日广、左都御史刘宗周、吏部尚书张慎言,纷纷引咎辞职。其后,又有更多的两党成员加入了“辞职大军”的行列。

由此,两党实力大损,旧日荣光不复存在。

“救国梦”的破灭使一部分两党高层人士由“绅士”转眼间变成了“嬉皮士”。

“嬉皮士”们常聚在一起搞搞“政治沙龙”,挥发一下心中的憋闷和不满。

聚会场上,他们时而伤叹身处“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沉浮雨打萍。”的时代,时而又自恨没有“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的本事,时而还幻想一下“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的成功。千种滋味,万般苦愁,人有病,天知否?

一番感慨之后,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太渺小太无助了,有太多太多的东西不能舍弃,有太多太多的理想不能实现!那就哭吧、哭吧,“无尽哀伤滚滚来,泪飞顿作倾盆雨”。此时此刻,眼泪也许真可以宣泄些心中的苦闷。

“书生救国终是空,莫如一醉忘苍生”。叹过了,哭过了,那就开始最后一个项目——对酒且歌吧!

于是,哭未毕,曲已闻,伎杂陈,宴游场上欢意生;明天愁,不必问,今霄暂且歌声浓;躲进青楼乐一顿,管他风声和雨声。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南明立国己百天,东林、复社两党的大部分党员非但没有圆了自己的救国梦,反而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个的“愤青愤中”。

愤怒出诗人!这一个个的“愤青愤中”在南明政治腐败、统治松驰、文化审查不严的社会大背景下,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写出了一篇篇流传百年、脍炙人口的反腐诗词,使“揭腐评腐”成为这一时期的主旋律,同时也使这些诗词成为我国文学宝库一朵朵瑰丽的“怪葩”。现仅摘录两首如下,以飨读者。

“中书随地有,都督满街走,监纪多如羊,职方贱如狗。荫起千年尘,拔贡一呈首。扫尽江南钱,填塞马家口。”

“有福自然轮着,无钱不用安排,满街都督没人抬,偏地职方无赖。本事何如世事?多才不若多财。门前悬挂虎头牌,大小官儿出卖。”

唉,可怜可叹的两党同志们啊,现在只能做一些隔靴搔痒,与世事无“正作用”,“负作用”却不少的“特殊贡献”了,可是,怪谁呢?

看来,第二个能制约和引导弘光帝的因素,又泡汤了。

不必灰心,振作精神,看第三个能制约和引导弘光帝的因素吧。

他们就是国家的柱石,大明的保障。——“江北五镇”的军人们。

“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身世乱世,是众多黎民百姓不幸的时代,但却是军人们幸运的时代,多少英雄从他们中间涌现,多少辉煌在他们手中铸就!

南朝的刘裕、五代的郭威、北守的赵匡胤、南宋的岳飞,一个个响当当的军人名字,以自已的努力,改写了历史,把安定、和平、秩序这些美好的东西再次撤向人间。

南明“五镇”的军人们,时代赋予了你们神圣的使命,你们又将做何表现呢?

军人们现在的表现是——最近比较烦!

一烦是以弘光帝为首的中央政府,竟然违背公开承诺,克扣起他们的军饷了。总漕都御史田仰受东平伯刘泽清委托打报告要求增加军费,向来“有求必应”的弘光帝竟然发起了脾气,并在朝堂上当着众大臣的面数落起自己的四个“恩公”——刘泽清、高杰、黄得功、刘良佐来了。

弘光帝大声地说:“国家今年收了只能收500万两的税,你们四个一共是全年军费应拔240万两,现在实际己拔了360万两银,一年花了一年半的钱,朕哪里再有钱给你们?”

自这以后,弘光帝对他们就冷淡起来,军费下拔小里小气、时断时续。

这也罢了,原来承诺的管辖地“免税”政策随着中央特派税务官的到来,也名存实亡了。纷纭乱世,兵无饷则乱,无饷可发却要保持队伍稳定成了这些军队领导干部很头痛的事情。

二烦是部分东林党在领袖姜日广、刘宗周的带领下,对他们这些人发动了“恶毒的攻击”。先是说他们“无功受爵”,现又说他们“兵浮于饷”、“扫掠民间”、“怯于北进”,一顶又一顶帽子往他们这些人的大脑袋子上扣。

军人们毕竟精通兵法,他们不会像东林党那样四面开攻、八方出击。知道在受到“两面攻击”时,不能搞“双线作战”,必须稳住一方,再攻其一方。

他们把对弘光帝的不满深深埋在心里,蓄势待发。

他们在稳住中央政府的同时,对疯狗式的“东林党”进行了赤裸裸的还击。

刘泽清直截了当地在朝堂上说:“祖宗天下,都坏于这些看似忠诚老实、实则奸诈无比的白面书生东林党的手里,以后国家录用干部,绝不要从他们这些人中录用。我先去杀敌,待杀敌回来后我亲自主持考试,为国家迭拔出真正又红又专、学以致用的好干部!”

靖南候黄得功的作法更绝,朝中的那位两党成员上书攻击他,他既不生气,也不辩解,而是派出军队代表,请弘光帝把上书人押到军中,先体验一下“部队生活”后,然后予以“军前正法”——直接来砍下上书人那颗多嘴多舌的脑袋。(当然,这事在“英明”的弘光帝干涉下,没有办成。)

看见了吧,这就是第三个来制约和引导弘光帝的因素,不用说,也没戏了!

最后的结果是:在明朝的皇权专制制度下,弘光帝虽然是被人推向皇位的,但他却不是汉献帝式的傀儡。他有皇帝的权力与威信,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在很大程度上左右着帝国的未来,但是,在他一无责任二无能力三贪图个人享受的现实面前,权力和威信正大把大把地被“挥霍一空”。而且,在外界,有影响力的三者出于自身局限性或利益的考虑,非但没有制约和引导住弘光帝,反而被弘光帝“制约和引导”,陷于了“你骂我怨,你争我斗”的乱境中。

最后的总结是:一是在明朝,皇帝,已经把整个国家打造成一间特殊的铁屋子,并且让这个屋子越造越严密,越造越精巧,大臣、军人、人民这些生活在屋子里的人们,在这间铁屋子里只能老老实实,不能乱说乱动。即使外面已经有人在砸屋子了,但屋子的主人不挑头抵抗,其它的人,想挑头抵抗一下,也是没有资格的,没有多少号召力的。

二是生活在屋子里的人们,并不把自己当作这间屋子的主人,认为自己仅仅是一个交了租金而暂时入住的房客,屋子的主人既然都不愿保护屋子,爱护屋子,自己作为房客,又何苦呢?道德高尚的,劝劝主人爱护爱护屋子,需要时也帮主人保护保护屋子;道德差的,干脆和主人一起折腾屋子,趁屋子没有倒下去时再偷偷搞点东西!

这是“皇权家天下”的悲哀,这也是中国在二千年都走不出来的“怪圈”。

只能等到267年的1911年,这个“怪圈”终于被打破了,因为在那年,爆发了改变中国历史方向的辛亥革命。

今年,是辛亥革命100周年,我们在探讨辛亥革命的深远意义时,是否应该把她和抗日战争的胜利联系起来。

因为,自那一场革命后,我们,生活在中国这个屋子里的人,已由“房客”变成了“主人”。而抗日战争之所以能够在血泊中顽强坚持十四年,而最终获得胜利,是因为那些千千万万誓死抗争的人们,骨子里,已真正地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国家屋子的主人”!

第九章 北使和谈

谈判条件

如果我们只看前面的文章,就会发现,作为阁首的老马同志,似乎只在政治、党务、财税、以及贪污这些领域中“游刃有余”,而对其他领域,却好像“不闻不问”。

这么说就太冤枉老马了,老马同志在以上领域孜孜不倦工作的同时,也始终在热情关注着另一件领域——外交,期盼在这一新领域也能继往开来、有所作为。

早在1644年6月,刚成为“北漂一族”的多尔衮同志鉴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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