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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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恨-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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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没有言语,吩咐取来,试了试音,道,“吹什么呢?”

阿娇倒不在意,问道,“你说吧。”

他想了想,就道,“《风入松》吧。”

阿娇便低了头,拨弦轻奏。听身边声宛转,初时有一点生硬,渐渐圆熟。明明是一首清新的曲子,由他吹来,偏偏有点儿霸气在里面。

对面,声亦响起。比诸刘彻,似乎纯熟些,少了些气象,却更合曲子本身地意蕴。

刘彻放下,抱着她,轻轻道,“娇娇走神了呢。”

“嗯。”她醒过来,问道,“你查了对面那人的身份了么?”

“不过是个奔丧回来的士人罢了。”他不在乎道。欲要亲近,她笑着闪躲,“别,还没服药呢。”

出巡在外,又是投店,有些该有的章程便乱了。

刘彻便叹了一声,吩咐人送上药来。看阿娇皱了眉,小口小口的喝。

因了不是在宫中,隔壁可能便是不识的人。阿娇面皮最薄的,便克制了不少。

但也是因了不在那华丽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的宫廷,阿娇便觉得气息都要清甜些,闭了眼许久,居然没有多少睡意,终于放弃,轻轻唤了一声,“陛下。”

身边的男人气息均匀,没有应她。

她睁开眼睛,借着月色,看了看头顶的纱幔。雪白簇新的,没有宫中的宽敞精致,却更让她觉得亲近。

待了那么久,还是更喜欢简单清朗些的东西。

如果,可以一直像如今这样,简单明澈的生活,不要入眼看见的都是繁复纷争,多么好。

可是,那个陪在她身边的人,会是谁呢?

她轻轻看了身边的人一眼。唇间含着他的名字,却没有吐出。

不会是他。

发尾有着未干的湿意,一阵轻风,从窗间吹进来,纱帘动荡。

前几天,有书友提出我写的阿娇,似乎太融入皇宫角色,有点和之前云淡风轻的个性不合。想了想,还是有道理的。所以,回头改了些对话语气。大的改动暂时没空。只能等修订了。

其实,我倒是想问个问题,自己看自己的问题不客观,所以在这里问。阿娇管诸邑的婚事,适合不适合?

第六卷:歌尽浮生 一二零:一朝病来势如山

刘彻睡到中夜,只觉得怀中一片滚烫,勉强清醒过来,唤道,“娇娇,娇娇,”怀里阿娇轻轻应了一声,却不曾睁眼。连忙伸手试她额上,只觉烫的惊人,心头咯的一沉,连忙扬声唤道,“来人啊。”

“主子,”内侍小容进来,点燃了灯火,听见刘彻悉嗦的起身声,问道,“怎么了?”

灯火将房中照的透亮,就着看,刘彻方知阿娇实在是烧的厉害,面上虽苍白,偏偏连颈项都染上淡淡的殷红,他素不懂医,也知高热到这等地步,是极凶险的。肃容吩咐道,“你去叫醒其他人。将最近的大夫请来。另外着人到行宫,将随行御医全部唤来。”

整个客栈很快就灯火通明,沉着脸的人穿行在堂上廊间。杨得意将客栈掌柜从梦中挖醒,问明了最近的大夫所在,立刻着人去请。

可怜被挖过来的老大夫惊魂甫定,见了榻上的阿娇,不免惊呼了一声,顾不得生气,连忙诊脉,蹙起了眉头。

刘彻的脸上有淡淡的焦虑,见了大夫的神情,沉声问道,“内子病情如何?”

“恕老夫直言,”老大夫捋了捋胡须,道,“尊夫人身子本来就弱,想来从前有过不止一次大伤,是否?”

刘彻忆及阿娇曾受过的刀伤以及两次生产,沉着脸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已经伤了底子,这次又遭了寒,风邪趁虚而入,发病分外凶猛,在所难免。”他斟酌了下。道,“我开个方子,即刻给夫人服下。应该能缓解过来。只是切忌,病人须要静养。不能再移动了。”

“这,”刘彻想起正在进行的东巡,皱起了眉头。却听门外杨得意禀报,“主子,家里的大夫赶到了。”他也算机灵。到这个关头,尚记得不能透露身份。

老大夫不免翘起了胡子,有些不悦。做大夫的,最忌讳病家不相信自己的医术,从自己门出去地病人还交给别人调理。可是亦暗暗心惊,这黑衣男子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居然在客途还能随时召唤到自家大夫。

他想起临汾行宫里住着的东巡的陛下,明智地低了头,不发一言。

刘彻却是注意不到这些的。转首吩咐道,“先按这方子煎了药。你们,”他指了那些刚刚赶到地御医。道,“先给夫人诊脉。再议了方子。若有半点差错,唯你们是问。”

小容迎了先前那位大夫出门。。奇书网。微笑道,“方大夫,今日我家主子与夫人的事,你若是说出去半字………”收了话尾,咬住不说。

大夫也是活到这把岁数的,忙道,“我今日在家中高枕,何曾出诊?”

小容浅浅一笑,笑容清丽。递出一大贯钱道,“这是诊金,你回吧方大夫回头看了看灯火通明的祥福客栈,抹了把冷汗,头也不回的离开。

御医们地诊断与方大夫大致一样,对方大夫的药方斟酌增减了些微用量。然而榻上的陈阿娇依然热的厉害,只得用先前煎好的药喂下去。好在阿娇虽然热的迷糊,还是知道喝药的,没有费太大的劲。

刘彻等了片刻,试了试阿娇身上的温度,还是一片滚烫,发怒问道,“怎么还没有退热?”

几个御医打了个哆嗦,为首地御医勉强道,“药效正在起作用,总要等上几个时辰。”

这样大的动静自然惊醒了刘初,胡乱穿了衣裳,站在娘亲床前,面上淡淡惊惧,看着刘彻,迟疑唤道,“爹…………爹,娘亲不会有事吧?”

大约是晚间没有沥干青丝,便又出了汗。刘彻这样想,看了看刘初,柔声道,“初儿,你先回去睡吧,娘亲明日就好了。”

“我……”刘初直觉不肯答应,身边莫愁看着刘彻面色不好,连忙将她拉开。陛下若发作起脾气来,虽然素日最宠刘初的,还是难保盛怒下会怎样。

到了丑半,再喂了次药,陈阿娇身上地高热总算退了下来,肌肤入手也不会那么烫了。

御医们长出了一口气,看陛下挥手让他们退下。

“阿娇,”刘彻看着沉沉昏睡的阿娇,叹了口气,道,“朕该拿你怎么办呢?”

榻上,陈阿娇轻轻呻吟了一声,微微睁开了眼睛。

刘彻连忙抱起她,问道,“你说什么?”

怀中,阿娇轻轻呢喃了什么,看着他,眼神有着淡淡地迷茫。

刘彻眼神一厉,听清楚了,她唤地是,“彻

元朔六年,陈阿娇回到长门宫,与他重见后,再也没有主动唤过他彻

“娇娇,”他轻轻抱着她,语气温柔,眸底有着淡淡的思虑,问道,“那一年,句容候陛辞时,你亲自去送,回来很是感慨呢。”“句容候?”阿娇过了片刻,方反应过来,“是刘堂啊。”她闭了闭眼,觉得口干舌燥,轻轻唤道,“水。”

刘彻略略起身,欲唤绿衣端茶水进来。却不妨怀中地人儿拉住他的袖角,惶然道,“彻儿,你在这陪着我,不要走开。”心下淡淡讶异,安慰道,“好,我不走开。”琢磨着她眼底的惊惶,依赖,幽怨,扬声唤道,“杨得意,端水进来。”

阿娇喝过了水,又沉沉睡下。这一睡,发了汗,就好了很多。到了日上中天,再度醒过来,眨了眨眼,却是真正清醒了。听隔间外杨得意低声禀道,“陛下,娘娘这边病着,东巡却刻不容缓,如何是好?”

刘彻沉默了片刻,方道,“再等一天看看。”她闭了闭眼。唤道,“陛下。”

木制的地板嘎嘎作响,刘彻走进来。看着她醒来,神情却是极柔和的。含笑道,“娇娇。”

她想了想,道,“昨夜阿娇高热昏睡,没有办法。如今自己却是知道。总是要静养一阵子。连长安暂时都不能回。何况东巡劳苦?陛下是一国君主,此次东巡祭祀后土神灵,是早定下的,却不能更改。”

刘彻逡巡着她的容颜,如果说如今地阿娇,是元朔六年回宫后的阿娇,聪明理智冷静;那么昨日夜里那个半梦半醒的阿娇,却和记忆中元光五年遭罢黜之前地阿娇更像,执着。不安,痴痴的抓着一份感情不肯放手。

“昨儿个夜里,”他慢慢道。看着阿娇。然而她面上神情平静,并无不妥。暗叹一声。放弃了追问。

只是。属于阿娇地痴狂柔弱或是冷静漠然,到底哪样更更放在他心里。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刘初摇着娘亲的手要留下来陪娘亲,却被阿娇扔给刘彻,道,“我自己尚要静养呢。哪里还能分神照顾你。你还是跟你父皇继续东巡吧,以后也不要说娘亲不公平只让哥哥出门却将你关在宫里了。”

到了近晚,郎中令上官桀进来禀告道,“陛下,继续东巡的车马舆杖已经备好了。明晨即可启程。”

刘彻低应了一声,问道,“娇娇,你还是住到行宫里去吧,朕也放心些。”

阿娇摇摇头道,“虽然要静养,但毕竟出来在外面,还要住行宫。多没意思。”她怕刘彻不答应,忙道,“好啦,我自己知道照顾自己的。毕竟我也不想一直在榻上躺着呀。”

刘彻一笑,知道阿娇早不是元光之前只在深闺不解世事的女子。又大病初愈,便不忍拂逆她地意思,转身吩咐上官桀道,“调一队精锐侍卫留下保护陈娘娘。”

上官桀大声应了个是字,却向内室陈娘娘方向叩了个首,道,“微臣本是临汾人。娘娘若要留在此处静养,臣在老家尚有两个妹妹,年纪虽幼,却可以陪伴一下娘娘,为娘娘作一坐向导。”

“既如此,”刘彻想了想,有两个本地的知根底的少女伴着阿娇,阿娇也要自在些,便道,“你让她们等下到客栈来见陈娘娘吧。”

上官桀应了个是字。

陈阿娇嘴角边慢慢噙起一丝笑容,问道,“大人是……?”

“微臣上官桀,”他不亢不卑的答道,“臣的两个妹妹,一个单名云字,一个单名灵字。”

杨得意亲自送了上官桀出来,笑容满面道,“上官大人果然高明啊。”

上官桀微微一笑,恭敬道,“杨总管缪赞了。总管终日伺候在御前,若能为桀美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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