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鬼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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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兵鬼将-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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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顺理成章

辞别吴颜后,兄弟二人循原路步入溪后小巷。

小猛突然按住刀子,刀子吓得只差要哭,“哥哥恕罪,不是我存心欺瞒,吴颜后面所测之事,我确实不能明言……”

小猛哑然失笑,“怕什么?我又不问这事!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吴颜不是说冥元珠是你三师公盗走的吗?你又说过,你三师公就是劫持圣灵夫人的人,可见正是他帮白一正造了地下兵工厂。而当初白一正是听命于钟可发的,那就可以推断冥元珠落在了钟可发手里。有了这根线索,还愁理不出头绪?”

“呵呵!”刀子傻笑,“你一下就说了三个人,可为什么一定是钟可发?也许是白一正?甚至冥元珠还在我三师公手里!但这三个人死了两个,如今只好去问我三师公了!”

小猛捧腹不已,“我的傻老弟呀,吴颜怎么会自己说了冥元珠的偷盗者,又去预算它的下落?所以你三师公早把冥元珠给了别人。他如今恨不能吃了我们,去问他也是白问!白一正虽然是兵工厂的监造者,但他为什么没有藏械图?所以他弃其量是个车,真正的老帅是钟可发,因此最起码他临死时,冥元珠还在他手里。照常理推断,冥元珠现在最有可能在四个人手里,这四个人,陆萍首当其冲,她是钟可发的妻子,一般说来,将贵重物品交给内人保管很合理,但钟可发是作乱的人,他知道一旦事情败露,欲图圣宝的人会立刻想到陆萍,因此咱们暂且将陆萍排除;其次就是钟情,她钟可发的独生女儿,应对党领袖的唯一继承人,冥元珠在她手里也很自然,但钟可发不可能预知党内的突变,所以不会提前把冥元珠交给女儿;第三个人嘛,是陆中海,钟可发花了大量心血栽培他,可见对他寄予厚望,把冥元珠交给他,钟可发应该很放心;第四个人,也是嫌疑最大的,就是陆中天。钟可发派他去混帮派,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作乱而联合众多黑社会势力。但这不是一般人能担任的差事,只有深得钟可发的信任,才能长年在外而又不被怀疑地随时归队。因此我推断,当陆中天带着这种特殊身份突然回到狂欢城,并突然掀开造反的序幕时,钟可发根本来不及作任何应对,冥元珠很自然地被熟悉内务的陆中天抢在了手里。如果我的推断没错,那我需要解答的只是吴颜的预测。她说冥元珠在‘非凡人之人’囊中,谁是非凡人之人?这话似乎暗指三师公,但这不可能!如果不是疑题,吴颜何必预算?既然有意算了,必定另有所指!”

刀子集中精神地听着,仍难跟上小猛的思路,“你怎么一会儿工夫就想了这么多?不过你的推测向来没错!如今大事在即,咱先放下此事,破城之后再说,好吗?”

小猛点头,把行动方案细致地交代一遍,才满心难舍而又不得不匆匆离去,因为他突然想起,那个受骗的少女还在洗浴中心!

陆战是什么人?

温柔娴静的大小姐?善解人意的小可人?知书达礼的乖乖女?柔情似水的俏红颜?

都不是!

她在钟家堡是出了名的怪物一个,成天女扮男装、拉帮结伙,打架喝酒、惹事生非!高兴起来要翻天,发起火来要捅天,根本是乱世太保、鬼见愁!

换个地方又怎样?这狂欢城是她姨父打下的江山,本是她表姐的城池,也本该有她陆战的一席辖地!如今虽以客者自居,其实揣着主人心态。

在休息室里茶点也吃了,烟也抽够了,依旧不见薛威出来,这小子淹死了?

“妈的!”陆战叫骂着冲进男宾部,一间一间地大喊着“薛威!”吓得那些赤身裸体的男客如见罗刹,有的慌忙找浴巾围遮羞体,有的干脆贴墙而站,光腚子上肌肉紧绷又瑟瑟打抖。

有个来不及闪躲的男客一头淹进水里,陆战以为是薛威,抓了头发提起来一看,獐头鼠目地生来就该打!她抽了这家伙一嘴巴又骂骂咧咧地往别间去找,直到绕回大厅才发现薛威在柜台边付帐,管它三七二十一,打了再说,她上去就是一脚。

小猛侧身避开,手一挥,甩出一串玉石项链,晃悠悠地让陆战转怒为喜。

这手法烂得掉渣,但很管用。从外城回到内城贵宾楼,陆战都在喜滋滋地赏玩未婚夫送给她的定情物。要不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薛威怎么会洗了澡不等她,而是溜到街上去,几乎跑遍了所有珠宝行,才挑到这据说是独一无二,仅此一挂的翡翠珠链?

管它是不是独一无二,哪怕是地摊货呢!陆战一会儿戴在胸前,一会儿挽在手上,要不是头发太短,她真想高挽云髻,将这定情物顶在头上!直到进了堡主的房间,陆战还舍不得把珠链收起来。

钟情见表妹玩得开心,心里自是高兴。

钟强则大笑,“我说陆战少爷,那是娘们儿戴的,你啥时爱上了?”

陆战捋袖要打却碍着表姐,钟情却不理这事,吩咐众人早点休息,大伙这才各自回房。

唯战篇 第一百三十八章 诈

第二天的寿宴定在上午,这是陈规;祝了寿就得走人,这是旧俗。

陆中天怎么敢留钟情长住?他比谁都清楚这女人不好对付,稍不留神就会丢了吃饭的家伙,所以每次钟情来了,他都推病不见。钟情是他的一面照妖镜,少打照面为好。

不过寿宴这天他是推不掉的,但他会“敬而远之”,可惜他每年都是以区别不大的开场白跟钟情打招呼,连他的手下都听得乏味。

“堡主,让兄弟们别客气,多吃点哈!我这身体不争气,酒嘛,实在陪不了了!”

陈词滥调!钟情照例在心里这番评价后才冷笑作答?“要不是你孝心过重,我何必带人车马劳顿?每年为了这次寿宴,你是费尽心思,我也虚耗人力,依我说也该换换场面了,都是一样的孝心,不如明年你到我钟家堡去,城主放心,我的待客之道绝不亚于你!”

“堡主太客气了!可惜夫人立志为老城主守坟,按说落叶归根,怎奈老城主有遗愿,要葬在此地,夫人也是恪守夫志啊……”

陆中天说着竟掩面干嚎,旁边立刻有人上来劝慰。

钟情切齿冷笑,“你对家父倒也忠心,十几年了,次次都要在我面前哭他一回,不知你是真的伤心还是心中有愧?”

钟情把个“愧”字吐得没了竖心,陪席者无不咋舌。陆中天仍在装佯,“不怪堡主怨我,当年我的确护主不当,才会让人害了老城主,想起这事,我确实又悲又愧!”

钟情漠然置之,暗里叫骂不已;她身旁的陆战连声冷哼,大示不然;钟强气呼呼地只知道灌酒;小猛却冷眼瞟望,思量道:这个乱王果然狡诈!揣着险心又仪表堂堂,犯下大罪却擅于掩藏。此人不除遗害无穷,要除此人必费周章。不过,只要救出陆萍,我就少了一份顾虑;钟情能带人安全撤离,我就能在此里合外应,到时看他这个应对党领袖怎么应对?

此时陆中天也在暗里揣度:钟情不简单,未与她结仇时就知她是个能谋善战的女枭雄,要不是她母亲在我手里,她早就占了这城池;陆战嘛,黄毛丫头一个,不足为虑;钟强一介武夫,不值一提;他旁边那个外地人倒值得一防,听说是个枪法好手,但既然是陆战的夫婿,顶多将来钟家堡添个勇将,那也不足为患。咦?钟义哪去了?他可是钟情的谋士兼护卫,此人倒是我的心头大患。

陆中天盘算至此不由心慌,“堡主,怎么不让钟义也来喝几杯?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客气?”

“客气的是堡主!”钟情慢条斯理道:“年年到此都是来去匆匆,想到外城多玩几天都没机会,今年嘛,我特意让钟义出去耍耍,这样做……没触犯您的陈规吧?”

陆中天明白钟情的意思,却故意误听了,笑道:“城规也是老城主定下的嘛,堡主比我还清楚,就不用问了吧?”

老狐狸!钟情只差要骂,突闻箫乐齐鸣,有人高呼:“恭迎寿星!”

满座顿时肃立,东角高楼上果然端坐起一位华服老妇,只是隔着珠帘看不真切。

钟情压住满心疑云,照旧遥拜一番。陆战也象模象样地上前拜了,冲着高楼又跳又喊:“姨妈,我是战儿,我长大了,你还记得我吗?我第一次陪表姐来看你,你怎么不理我?我母亲常念叨你,今年族里要续家谱,她让我来问问你,你把外公誊的那本《陆氏祖训》放哪了?说话呀姨妈,你放哪了?”

楼上老妇垂首不语,陆战吵嚷着要上楼,出来两个人将她架回席上,气得她将那两人一顿好打。

陆中天对此视而不见,别说这番小打闹,往年大动干戈,他也置若罔闻。

钟情对此也不理不睬,每年救人,她都摆出一付事不关己的姿态,哪怕动作再大,她所表现出来的顶多是个纵容手下的主子罢了。

陆战打翻那两人后,继续跟姨妈讨问那本子虚乌有的《陆氏祖训》。

楼上老妇掩面要走,钟情不由大怒,“母亲!我是你唯一的骨血,你曾爱我捧如珍璧,半日不见就要派人四处追寻。我学骑马,你要亲身跟随;我学开枪,你要亲自监场;我出门办事,你坐卧难安;我逾期不归,你派人一日三催!可你如今对我视同陌人,甚至六载无语!为什么?你说呀,究竟为什么?就算你不认我了,表妹问你的事,你总该说吧?别走啊母亲!母亲……”

钟情追了几步,踉跄着似要晕倒。陆战忙扶至桌边又忙命人送来温水,说堡主要吃药。

众人只道钟情悲极伤身,陆中天也佯装关心,命人去取什么舒心活血散。此时钟义突然现身,俯在钟情耳边一阵低语。

陆中天恨不能凑上去听个仔细,正想打手势让人上前细听,却听陆战惊呼:“什么?那不是真的姨妈?”

这话让陆中天惊出一身汗,又见钟情和钟义瞪了陆战一眼,似在恼这丫头泄了机密。这其中没鬼才怪,陆中天紧张得微微发抖,却见钟义上前抱拳道:“城主,我们堡主犯了头晕的旧病,请容我们再歇半日。”

是呀,许你陆中天犯病,不许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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