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佛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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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佛记-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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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明顶佛母一手拈莲花诀,一手指向北方,道:“北冥水帝。”

娑利沙迦罗紫尊者大吃一惊,道:“便是那一口吹寒北海水,双翅风卷万重冰的北冥水帝?”

金光明顶佛母道:“不错,正是此妖。上古水神玄冥死,北冥生,北冥生而适水德星君上位,又有解厄水官洞阴大帝坐镇,这水神一位与他便无相关。但他比较乃玄冥之死,生具神通,兼他桀傲难驯,天庭也未敢招服。衰帝只知黄父与我等之事,却不知银蝠与支七之事。”

水吉祥月眉天女疑惑,在旁道:“佛母,我在衰帝席上见过那支七,似乎不堪一击,却不知与此事有何关系。”

金光明顶佛母道:“眉儿,你可听得东南之海十万鬼潮?”

水吉祥月眉天女顿时晓得,道:“我晓得了,那玄冥真君在中身死,而那种玉者澍霸尚在。只是眉儿尚愚笨,不知何故这银蝠与支七又搅进其中。”

金光明顶佛母宝相一笑,道:“眉儿,世间因果本是如此纠缠不清,那有一便是一,二便是二之事。你且下山到江浙吴县,寻贤护菩萨与弘悯,与他俩说道种玉者庄心婺将争道于此。至于他俩,是把种玉者诛之,放之,还是种玉者诛了他们,你都不必理会。”

水吉祥月眉天女合什道:“眉儿这便下山。”

金光明顶佛母又道:“慢,你不识得他俩,那贤护与弘悯想必未知种玉者新生,占了天然宗庄心婺之舍。”说罢,那捏莲花印之手,于五指之中生出一白光,白光一化分作三瓣莲叶,每朵莲瓣之上各显出人面,正是贤护菩萨、弘悯、种玉者三人。

水吉祥月眉天女仔细证下,快才告退。

娑利沙迦罗紫尊者合什诵了一声佛号,道:“佛母,小僧闻月眉天女之语,实也未明为何银蝠支七诸人,会在这场因果中出现。”

金光明顶佛母道:“譬如有两人在将在闹市殴架生事,一方便寻好友亲戚相帮,而好友亲戚碰上平素相自往来之辈,必也语知某某亲人与人殴打,而其中或有交好者、示好者、帮闲者,自是便聚成一团。或有他人得知,想在此中得利,便也卷袖握拳来助。再者,殴架之时,难免扰惊、碰撞路人,又有路见不平者、趁事起闹者,一一加入。”

娑利沙迦罗紫尊者闻言如醍醐灌顶,脸上恿容,黑眉一跳,道:“小僧明了。佛母,这次想必也不只二处人马吧。”

金光明顶佛母微微一笑,道:“尊者慧悟,不过其他人等来也无妨。”

银蝠大王一去便是一天,待回了云梦之国之上,已是深夜。万里无云,朗月独照,明星耿耿,天风吹露。在此千丈之空,俯瞰下去,云梦之国依旧灰茫茫一片,虽有灯光隐隐,但不及毫荧之光。而这云梦之国外围,有灯火簇簇,在灰黑之中如阵如网,蜿蜓直到似萤点闪灭之处。

澍霸与霸红颜自是观不得云梦泽中的动静,两人又不敢私自走动,只在云上盘坐,吐纳星光。澍霸这几夜,把黑峰水火木捉摸到透,这正面木色偏赤,一拍之下有长离真火,能烁金溶石,隐隐之中有朱雀之象;而反而一拍,便是丙丁真水,这丙丁真水虽不如北方壬癸之水,但别有温和之气,初时不觉其险,待波光涛色之时,已陷其中。这丙丁真水又有一好处,乃是能补使用之人真气,正合阴阳相润之理。澍霸摸了个门清,心内更是暗喜,一至夜深星现,便对与这朱雀七宿修练起来。这朱雀虽属火,但七宿之内也有阴阳之势,且井、轸二宿属水,唯有翼宿属火。况且东南水气,乃为最胜,这数日夜倒教澍霸得益不浅。而霸红颜本是金丹派人元丹法一脉,只因那红尘情苦,着了邪魔外道阴损,反修了天元丹法,清修寡练,倒也合了“一日内,十二时。意所到,皆可为”之旨。

两人虽各自静修,那澍霸则是一会儿腾火明明,一会儿水波荡荡,活脱脱一个水火道师。霸红颜默脸静颜,兀坐于云团之上,瞑目吐纳星辰之气。银蝠大王为时,哧哧一笑,说道:“两位好生安闲。”

澍霸收起黑峰水火木牌,道:“你一去这么久,我俩比不是你有通天彻地之眼,还能怎样。”

银蝠大王怪眼一转,舛舛一笑,道:“莫怪,本王回了天地少男之宫一趟,拿来一件宝物。”

澍霸与霸红颜道:“是何宝物?”

银蝠大王怪手自袖中掏出一软罗之物,在袖中原似丸丹般大,一到中手便轻蓬蓬如烟雾一团,有巴掌般大,乃黑丝所织,丝中黑光闪闪,似游离不定。银蝠大王一拿到手中,便生阴气重重,遍时遮满那亩大云团。

霸红颜道:“这不是师父的阴魂轻罗兜嘛?”

银蝠大王舛舛大笑,道:“不错,不错。这物还得你来施用。”霸红颜自银蝠大王手中那过,念了个诀,呼一声疾。这阴魂轻罗兜自霸红颜掌中飞起,黑丝之光益发大盛,一瞬之间张大数倍,把整个云团都兜在里面。

澍霸看去,这云还是那云,天还是那天,云梦泽还是那灰茫茫的样子。霸红颜见他一脸狐疑,方道:“澍兄,这阴魂轻罗兜乃是一宝,能隐形销迹,在内看去自是无疑,在外却是看不见我们。”

澍霸听罢,嘟的叫道:“那这又有何用,又不是能兜人之物。”

银蝠大王舛舛怪笑,道:“澍兄,这物当然能兜人。不过也你太小看衰帝了,不过本王自有妙用,还须霸兄配合。”银蝠大王在霸红颜耳边低语一通,霸红颜登时大喜,八五八书房又推动那阴魂轻罗兜,连那云团一齐降了下去,在灵均王府上空三百丈上方才停住。银蝠大王又半途把云团缩小,只堪三人站卧盘坐之大。

灵均郡王下午回了王府,又一头拼进密室,与鬼姬厮磨起来。一心想起三天之后衰帝便要出门,无人再责他高声大叫,更是奋足了劲。直到二更时分,下人在房外高呼夜宵,方才出来。

席上阿杏郡主见她父王龙精虎神,也是欢喜,在桌下悄拧了支七数下大腿,一脸羞涩与灵均郡王道:“父王,父王。你莫得了美人,便忘了我与郡马的事,还未择了吉日良辰呢。”

灵均郡王闻言大为不好意思,这几日自有了鬼姬,倒真是忘了阿杏郡主这档事情。道:“好女儿莫急,待皇上回来,我便向他请旨,务必把你这婚事,办得风风光光。”又望了鬼姬,道:“到时为父也纳她为侧妃,女儿你自如何?”

阿杏郡主挽起灵均郡王双手,嗲声道:“父王,你纳谁为妃,女儿都是欢喜的,就是别忘了我。”哄得灵均郡王老怀大悦,连饮了几杯酒,出了一身汗。

待几人吃罢,灵均郡王又逼不可耐,扶了鬼姬回去。那知一脚踏错,趋了个趄,脸上青筋一跳,黑紫了半个脸,顿叫不好,大呼:“快叫阿凤!”

下人急忙回报,说那阿凤昨天回乡探亲。向来灵均郡王这背疾全靠阿凤料理,如今阿凤不在,那些下人那懂得刮莎推拿之术。阿杏郡主急得团团乱转,大手紧握得汗湿淋淋,见无人上前,一把抱起灵均郡王跑进房内,放在榻上。便卷了衣袖,扎起裳裙,说道是要自己来。

支七看灵均郡王此时脸色,比前几日发疾之时凶险得多,又见鬼姬那妩媚模样,心内料得几分,上前与阿杏郡主道:“阿杏,莫要忙,我昔年也学得一二,不如待我来。”说罢吩咐下人,急略橄榄油一壶,大调羹二匙,煮开热水,配上毛巾。不时,这些物价流水价奉上了堂来,支七唤人把灵均郡王俯趴在暖榻之上,脱得赤条条。自家束紧了腰带,高挽两袖,露出两条麻柴手,腾身跳上榻去,骑在灵均郡王臀上。挚了调羹,蘸好香油,运力往郡王背上一刮而下,嗞咋咋一声,两条红痕如血蛇腾起,一背肥肉如白猪两翻。灵均郡王在下,头抑了起来,奋声喝道好!众人大喜,都道这郡马真是天赐良婿,果然不虚。支七自是运手如飞,卖弄精神,把两支调羹使得白光霍霍,大开大阖,往这肥白的腰背上刮将起来。有分数:毕毕剥剥,吱吱唧唧。几滴香油,斑驳朽木半截;一支调羹,出入皱海千层。咬住牙,白须簌簌;睁着眼,咙胡咕咕。炙手惊心,显见得邪火撩天;扑面裹风,分明是热气袭人。污浆溅面,犁出黑土有蛆;大汗满头,混了臭气冲天。叫一声支七好良婿好手段,不枉了本王把女儿许配!

好半天,舞弄方毕,但见黑浆满床,满室热气腾腾。老王爷一个身子,刮得状若苦瓜,色如茄子。众人急急服侍换了去洗。毕竟这灵均郡王老迈,又连日耽欲,那堪虚耗,随那支七用力刮弄,连喝了数声采,便发髻歪斜,灰发蓬乱,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呼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一干下人见状,大呼小叫,都说“王爷不好了!快请太医!”那阿杏郡主更是哭得眼如肿桃,急呼道“父王莫要扔下孩儿!”一声泣,一声涕,连泪带涕也晕在灵均郡王背上。一时王府如炸了锅般,各色侍卫跑上跑下,乱成一团,待皇宫中那太医来到,把了下脉,说道是一时虚火攻心,不算大碍。又拿过凉水一浸,叫人用力扇了灵均郡王几掌,方才悠悠醒来。突然有一侍卫急忙忙在外冲了进来,口中大叫:“不好了,找不见郡马!”阿杏郡主闻言,发了疯般冲出去,只把一声声“冤家你在那里的”叫,跑遍了王府,都不见支七人影,顿时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灵均郡王见状,有气无力,悲从中来,又有侍女前来禀报,说是不见了鬼姬,突然也晕了过去。那些侍卫此时更是急成热锅上的蚂蚁,都哀请太医再施良手,又分了一批人手急忙赶回皇宫,禀报衰帝。

说话那支七,见灵均郡王如此,早打定了主意,在刮莎之时猛的下力,把灵均郡王身上虚火心火一并引出。果然不出所料,一时灵均郡王虚脱了过去,趁着王府中人乱成一团,这夜又黑,翻墙爬出了王府,一个土遁闪到林里,正慌不择乱,践泥踏石的乱跑。突然耳边听得一声怪叫,一只银色怪手如石盘般大,把他掳去。方回过神来,见在半空之中,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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