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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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妖孽- 第4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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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从第三天开始,连武士镬都惊奇地发现路上碰到的正道弟子一下少了很多。

这天车队过了黑龙口,距离著名的蓝田县已然不远。

要是到了蓝田,那基本上等若到了长安。刁小四本不信佛的,这时候也忍不住抢过金城公主珍藏的那串佛珠,坐在车里阿弥陀佛念个不停,一个劲儿想跟如来佛、观音菩萨等等大能攀上关系,请他们把空月老道在峨眉山多留两天。

中午时分车队到了蓝田县的地界,在一处驿站停歇用饭。

驿站附近也有一群终南剑派的弟子守着,领头的是刁小四的老熟人,钟山壮的宝贝孙子钟冠存,身边还有吴钰、包鸯、郭奉天、黄飞腾等一干红男绿女。

刁小四不敢下车,老老实实地和金城公主待在车上,只盼老武今天没啥胃口,三口两口吃过中饭趁早上路。

偏偏武士镬认得钟冠存,两人他乡遇故知就在雪地里套起了近乎。

武士镬充分展现了奸商本色,三言两语就把钟冠存哄得眉开眼笑胸怀大畅,非拉着他到隔壁的酒楼里打牙祭。

于是乎一伙人热热闹闹咋咋呼呼地上了酒楼,几十个人差点把二楼包下。

二楼本就没什么客人,只有一个打扮像算命先生的瞎子怀里抱着把破琴靠窗喝着闷酒,桌上的几碟子菜基本没怎么动过。

看看快没地方坐了,吴钰从袖口里拿出一小锭银子来,说道:“这位小哥儿,帮忙腾个座儿,酒钱我替你付了。”

年轻的瞎子漫不经心地偏转过头,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块鱼送入口中,冷冷道:“我有银子,你另外找地方吧。”

“你一个人占这么大块地儿换换总可以吧?”包鸯走过来带着气道:“楼下还有座儿,你去下面一样也是吃!伙计,帮个忙,把瞎大爷的酒菜挪到楼下去!”

伙计赔着笑脸上来道:“这位客官,要不我帮你换个地方,到楼下找个好座?”

年轻瞎子放下筷子道:“我要说不呢!”

“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包鸯火了,道:“告诉你,这张桌子姑娘我偏就要了!”

年轻瞎子脸上恶狠狠地笑道:“死丫头!”

“你,给我起来!”包鸯身为终南剑派嫡传弟子,本事未必多高,气势却足够强横,更不曾被一个算命的瞎子羞辱过,伸手就往对方的肩膀抓去。

“啪!”年轻瞎子用怀里的胡琴往上一架,挡开包鸯的手道:“还要不要脸?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自重点儿好。”

包鸯羞得满脸涨红,却也察觉到这年轻瞎子绝非常人,否则压根不可能挡住自己的这式“神龙拿月”。

她柳眉一扬娇叱道:“哪里来的邪魔歪道?!”一脚踹向瞎子的座椅。

不料她的脚尖尚未踢到椅腿,那年轻瞎子的左脚便轻描淡写地往外一勾。

包鸯顿觉自己支撑身体的那条腿一软,噗通声狼狈不堪地摔倒在了楼板上。

吴钰勃然大怒道:“瞎子,你是存心想让我师妹难堪?!”拔剑刺向对方的心口,架势虽狠却也暗留了三分余劲,倒也真不想闹出人命。

年轻瞎子的脸色遽然一冷道:“找死!”

他目不视物胳膊一抬,用手精准地按住剑刃,食指与中指轻轻一扭“叮”地脆响拧断了仙剑,反手一丢正好插入吴钰的胸口。

“噗!”吴钰惊愕地瞪大眼睛,身躯晃了晃向后躺倒。

“师妹!”在场的终南剑派弟子大惊失色,却已来不及救人。

黄飞腾拔剑上前,怒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年轻瞎子慢条斯理站起身道:“也罢,杀一个是杀,杀一群还是杀!”

“啪!”几乎没人看得清楚,黄飞腾的咽喉已被胡琴琴弦割开,一道血线奔涌而出,神情惊恐地倒下。

“师弟!”钟冠存等人纷纷拔剑攻向年轻瞎子道:“恶贼,纳命来!”

年轻瞎子站立原地纹丝不动,面带围攻自己的众人不屑道:“终南弟子,不过尔尔!”一边挥琴一边拂袖,与钟冠存等人战在一处。

这时众人才发现年轻瞎子有一只袖口里是空的,武士镬远远躲在楼梯口,惊叫道:“你是漠北来的秦濯心!”

年轻瞎子低低一笑道:“嘿嘿,终究有人认出我来了!”屈指一弹,琴弦铮鸣激射出一道寒芒。

武士镬胸口一麻,已被这道寒芒洞穿,当场毙命。

“爹爹!”媚娘吓呆了,抱住武士镬软倒的身子,大哭道:“爹,你快醒醒,你别吓媚娘,呜呜呜……”

“秦濯心!”钟冠存睚眦欲裂,祭出擎天净空柱“轰隆”巨响捅破屋顶,烈焰腾腾火云蔽天涌向秦濯心。

郭奉天等人亦不由心惊胆寒,情知若不拼死相搏,今日在场的所有人怕无一能够逃出毒手。

他甩手放出一支烟花信炮,希望周遭能有同道高手赶来救援,奋不顾身地冲杀上去,协助钟冠存围攻秦濯心。

“砰!”烟花冲天而起,在雾蒙蒙的苍穹之上绽开五颜六色的花火。

刁小四揭开车帘望了眼高空中怒放的烟火,耳中听到媚娘痛哭的声音,叹了口气道:“娘的,老子这下摊上大事了。”

第515章 一路向西(下)

“砰!”擎天净空柱反卷回来,结结实实撞中包鸯,顷刻间一位青春少女便化作了焦炭美人。

钟冠存狂喷一口血,吼声如雷拔剑再上,和郭奉天两人死死敌住秦濯心。

秦濯心对自己的表现不太满意,费了半天劲儿只杀了六个人,看来失去一条胳膊的影响不是一点半点。

一想到自己的胳膊,秦濯心的心里就有条毒蛇蹿出来狠狠地噬咬他。

他的眸中杀机愈来愈浓烈,挥袖拍飞郭奉天,身形鬼魅般闪到钟冠存的右边,胡琴从肋下奇兵突出,直轰他的腰眼。

钟冠存躲闪不及,只能强行拧身扭腰避开要害,却还是被胡琴砰然击中,身躯如同一捆枯柴般从窗口摔飞而出。

见此情景,终南剑派幸存的几名弟子和武士镬手下的护卫不禁骇然住手,面露畏惧之色身不由己地往后退去。

秦濯心的灵觉将众人的反应一览无余,算算很可能再过一会儿就会有正道的援兵赶到,自己来此另有目的也不必节外生枝。

正当他准备收手离开之际,人群后突然站出一个小女孩儿,脸上挂着泪珠愤怒道:“你们这么多人却怕了一个瞎子,还是不是男人?!”

在场所有人被一个小女孩儿骂去,无不脸膛发热赧然垂首。

秦濯心一怔,唇角逸出一抹温文尔雅的微笑道:“有趣,你这小姑娘倒有几分胆色,可比这群窝囊废强多了。”

郭奉天抚胸起身,叫道:“大伙儿跟他拼了,为死去的兄弟姐妹报仇!”

“对,报仇!”见郭奉天带头,众人胆气一壮纷纷叫嚷着往前冲。

秦濯心此刻若要抽身而退,量郭奉天等人亦拦截不住。但他心高气傲,冷哼道:“想报仇?很好,那就统统去死!”

话音未落,猛听楼下的街道上有人粗哑着嗓门骂街道:“你奶奶个熊,是谁那么缺德,随手往窗外扔垃圾,差点砸到老子的脑壳上!”

秦濯心本欲扑出的身形骤然凝定,一双耳朵微微颤动,寒声道:“刁小四!”

不等楼下的人再作回答,他的身影犹若一头翱翔在大漠天空之上的雪隼,撞破半开半闭的窗户,俯冲向下方的街道。

街道上停着一辆大车,钟冠存正半死不活地躺在车顶上。

他本以为自己这么摔下来不废也残,哪知人品爆发底下有辆马车经过,柔软的车篷成了再好不过的软垫,正好救了自己的半条命。

钟冠存也没空去多想自己从二楼砸下来,为什么车篷居然没事,连吐两口血沫,正欲鼓足余勇登楼再战,就瞧见一个中年恶汉怒气冲冲从车里爬出来,指着鼻子骂道:“你这人怎么回事,看上去花枝招展亭亭玉立的,吭都不吭一声就载歌载舞从楼上跳下来,想讹诈是不是?”

钟冠存被骂愣了,俊脸紫涨道:“我、我……我是被人从酒楼里踢下来的!”

中年恶汉闻言勃然大怒,抬起头朝着楼上的窗户里扯开嗓门大骂道:“你奶奶个熊,是谁那么缺德,随手往窗外扔垃圾,差点砸到老子的脑壳上!”

钟冠存劝阻不及,只能暗叹一声这中年人不知死活,居然敢招惹秦濯心。

果然刚刚骂完,秦濯心便疯了似的从二楼扑袭而下。

那恶汉子吓了一大跳,喃喃道:“你奶奶个熊,又来个跳楼的!”

钟冠存叫道:“闪开!”勉力弹身而起,纵剑迎向秦濯心。

他心知肚明绝不是这大魔头的对手,但爷爷当初血战王世充慷慨成仁,这事对自己的刺激极大,仿佛一夜间长大了许多,作为钟山壮的后代又岂能贪生怕死做软蛋?

孰知他身形甫起,脚下猛地腥风大炽,一条九头魔蟒风驰电掣疾掠而过,张开血盆大口恶狠狠咬向秦濯心。

“你就剩这点本事了么?”感应到刁小四放出黑蟒,秦濯心不惊反喜,知道自己所料无差,这小子果然受了极重的内伤几乎失去了战力,否则径自一刀劈来又何必再借助豢养的妖灵阻击?

从漠北一战自己孤身逃亡的那一日开始,他无时无刻不在寻思着如何向刁小四报仇雪恨。但长安刺杀未果,反而激怒了唐老太君,龙宿也被摘了脑袋白白丢了性命。

秦濯心心中大骇,更晓得单凭一己之力已经根本不可能杀死刁小四,无奈之下只得蛰伏下来静待复仇时机。

前几日他听到风闻,刁小四在洛阳与五大宗师闹翻,重伤逃遁不知所踪,现正被正道各门各派四处通缉。

秦濯心闻听此讯不禁大为振奋,便又悄悄潜回长安近畿,希望能捕捉到刁小四的踪迹。皇天不负有心人,原本以为节外生枝和终南剑派的一群二三流货色打一架出口闷气,不想居然引出了大仇,实为意外之喜。

见刁小四无法亲自动手,秦濯心心下大定,五指翘如兰花轻抚琴弦,胡琴铿铿发出刺耳的金石之音,依稀便是当日的“俏江南”。

“砰砰砰……”硕大的蟒首一个接一个地轰然爆裂,浓烈的黑雾直冲天际。

“唿——”癞蛤蟆旋踵而至,二话不说张开血盆大口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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