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崖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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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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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瞪着,这死法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手段,想文垂杨堂堂一个元婴中期高手,竟会被金丹修为的师弟偷袭暗害。难怪会死不瞑目。

红笺顾不得多看,她的目光紧盯在大师兄身上。

景励此时弯腰凑近,地面上是一大滩的血水,丁春雪的五官放大,他还活着。

景励狞笑一声:“你逃不掉的,你当不叫我看到我就不知道你是谁吗?陈载之。还不乖乖给师伯滚回来!”

红笺以沉默对之。她想:这狗奸细方才那一瞬通过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什么?应该是没有发现陈载之,不然他就会知道另一半“流水知音”不在陈载之手中。

景励不听这边有人回应,想了想又换了个口气。诱惑道:“我知道你就在附近的山林里,回来吧,把传宗玉简交给师伯,师伯发誓定会保住你和你师兄的性命。不用心存侥幸了,师伯已经送了信。巩大先生他们都去找你了,被他们找到。炼魔大牢可不是那么好呆的。再说你就那么忍心,看着你大师兄因为包庇你而受苦吗?”

红笺额上渗出汗来。

接下来她眼睁睁看着景励抬起一只手,极快地掐了个法诀打出一张符去,那符在空中飞旋,带动气流形成一个小的涡旋,飞临丁春雪口鼻上空。

丁春雪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醒过来,猛地睁大了双眼,随着那符越转越快,丁春雪拼命挣扎,额上青筋暴起,似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自他脑袋里剥离出来,渐渐地丁春雪挣扎的力气弱了,七孔开始向外流血。

红笺整个人都在颤抖,全不自觉她紧闭双眼神情瞧上去有多么可怕。陈载之不知是走还是留,悄悄地放慢了飞行的速度。

景励施了个法诀将那张古怪的符定住,得意洋洋地道:“认识吗?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他生符’。种符之前它会将你的神魂活生生抽离。好徒弟,别说师父不给你机会,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和你师弟说吗?”

丁春雪眼睛里透着一股黑沉沉的死气,因为难捱的剧痛,他染血的双唇在轻轻颤抖,似是半天才反应过来景励在说什么,强撑着道:“你……做这些事,就不怕心魔?”

景励语气轻松:“心魔?呵呵,待季先生算出‘蜃景神殿’在哪里,区区心魔能奈我何?”他拍了拍丁春雪的脸,以便叫对方更加清醒一些,“别磨蹭了,一会儿你的宝贝师弟被那些元婴金丹们擒住,你可就没什么用处了。”

丁春雪张嘴呛出一口血来,他奋起余力大瞪着两眼望向被景励夺去的“流水知音”,大声叫道:“快逃,别辜负师祖临终交待,不要回来……”

他不知道此刻“流水知音”拿在红笺手中,还以为交待的对象是陈载之,腥红的双眼透露着他全部的期盼,如炙热的刀锋血淋淋捅在红笺心上。

景励反应过来,不等丁春雪说完便气急败坏地将他推开。

红笺不等景励再度驱动那张符,手上运转真元猛然一握,直接将“流水知音”毁去。泪水自她紧闭的两眼夺眶而出。

陈载之吓坏了,心惊胆颤地问:“怎么样了?是不是大师兄他……”

红笺不答,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她此时只能寄希望于狗贼景励会因为联系中断没有了要挟的对象,而失去折磨大师兄的兴致,这样大师兄或许还能少受点罪。

陈载之只看她的表情便将那边的情况猜了个大概,他猛然停下“锦帆飞舟”,红着眼睛道:“师姐,我去见穆逢山,你想办法去找二师伯,只要是元婴修为,便可以开启护宗大阵,救下大师兄来。”

红笺眼见陈载之心神大乱要去病急乱投医,冷哼了一声,哑着嗓子道:“若是这样也行,师祖的元婴直接回宗门就是,何必要多此一举将传宗玉简交给你?”

陈载之受不了红笺这冷嘲热讽的口吻,真元骤去飞舟坠落于地,他握紧双拳向红笺低声吼道:“那你说如何,难道我们要丢下大师兄不管,只顾自己逃命?”几年来虽然红笺对陈载之一直没有好脸色,陈载之却始终一幅逆来顺受的模样,冲红笺发脾气这还是第一次。

红笺没有同他多作争吵,只是语气古怪地说道:“只顾自己逃命?也要你有本事逃得掉。”

红笺向四周小心地放开神识,未发现有什么异常,但她深知景励绝不可能只是信口吓唬自己,敌人倾刻即到,而两个小小筑基期修士在众多金丹甚至元婴的神识搜索之下必将无所遁形。

事不宜迟,红笺下了飞舟,对陈载之道:“敌人追来了,你想当英雄我不拦着,把传宗玉简交出来再去死。”

陈载之又受了红笺这通挤兑,脸上青红交错,他迟疑了一下,收起飞舟,咬牙跟上红笺,道:“师祖既然将它传给了我,我不能给你。”

红笺在心里“哼”了一声,她不敢再磨蹭,在附近找了个能藏身的水沟跳下去,向陈载之道:“不想被他们找着,就跟着我碰碰运气。来!”待他也跳下来了,两个人在枯叶杂草中藏好,红笺取出了“福疆”。

这个派上过大用场的法器已经闲置了好几年,红笺甚至险些将它送了人,实是未想到竟有再次依靠它保命的一天。

她练气期的时候,“福疆”能帮她躲开筑基期修士的查探,如今她和陈载之都筑基了,希望这小东西可以帮他们避开金丹修士的追捕。至于元婴要来,那就只能看运气了。

红笺和陈载之各出一手,将“福疆”握在其中,一齐向着其中输入水真元。这些年因为有大师兄丁春雪督促二人修炼,两个年轻人共同驱使起法器来十分默契,任谁看到他二人此时的模样,都很难相信他们竟是两看相厌。

陈载之不知手里这小东西效果如何,他也不敢放出神识来察看。

停了一阵,突然听着半空风声大作,连二人头顶上堆着的枯叶都被风吹得有些松动,陈载之觉着红笺手指一紧,连忙回握示意:自己已经知道外边来人了,保证不会弄出动静来。

红笺的内心要比她表现出来的紧张很多,她闭了闭眼睛,暗自祈祷:“‘福疆’啊,希望你能起作用,老天爷一定要庇佑我和讨厌鬼陈载之,丹崖宗数千年气运,未来如何在此一举!”

☆、第八十章 逃出生天(第二更,别漏看,来订阅我吧)

叫红笺微微松了口气的是这阵子怪风很快过去,好似追来的人只是由此路过,并没有发现水沟里还藏着两个大活人。

可她悬着的心却没有放下,大师兄回宗门时便遇上过两个来意不善的金丹,对方绝不会只有这么三两个人,方才过去的若是金丹修士,说不准下一个便是元婴。

好在陈载之那小子没有拖后腿。红笺不动,他也悄无声息地蹲在旁边,离这么近,红笺又竖着耳朵,却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这还像点儿样。

红笺本想着警告他一下,如此也就省了。若是被发现,她和陈载之怎么也不可能是金丹的对手,红笺默默计算着真元消耗,打算硬捱到最后。

外边间或又有点儿动静,有时确定是高阶修士御风经过,有时可能只是山风吹动树梢发出来的窸窣声响。

两个人藏起来的时间差不多足足过去了半个多时辰,红笺脚都蹲麻了,她突然觉着陈载之的手在发抖。

这才刚有点逃出去的希望就开始作怪,就不能老实些么?红笺心中不满,挪动拇指食指,用指甲在他手上狠狠掐了一下。陈载之一哆嗦,老实了。但只消停了不大会儿工夫,他又开始颤抖,还越抖越厉害。

红笺觉着自己若是再不制止,陈载之这混蛋非发出声响不可。她悄悄伸出另一只手去,一把按住了那只颤抖的手臂。

谁知只这一下,一旁的陈载之竟没有稳住,身体一倾便顺势倒了过来,红笺差一点怒骂出声,只得伸臂将人接住。

外边又开始刮风,红笺大气也不敢出,离着那小子那么近。一个热乎乎的身体,别提叫她心里多么不自在了,简直手脚都没有地方放。

她这才觉出不对,陈载之何止是手在发抖,他整个人都有些抽搐,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是真元枯竭!红笺只算着自己的真元消耗,却忘了陈载之虽然和她同是筑基初期,不管神识还是真元都较她弱着一大截,她犹有余力,陈载之却不知道已经硬撑着真元枯竭的反应坚持了多少。

红笺心里一软。细说起来这臭小子到也算挑不出什么大毛病,自己看他不顺眼不过是惹不起他那个老妖婆姑姑,迁怒的懦夫之举。还真是上不了台面。再说不管怎样,他是师祖选定的人,自己也不可能丢下他不管。红笺动也未动,任由他趴在自己身上,随即加大了往“福疆”里的真元输送。

陈载之面红耳赤。他挣扎了一下,想离开红笺的身体,红笺面无表情,抬手将他按住,这个样子“福疆”还能不能保住两个人尚不确定,若是分开。那可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得趁着敌人搜索的空隙远远地逃出去。

怎么办?锦帆飞舟目标太明显,红笺很快有了决断:“敌人得了景励的消息。海上的人手应该都撤回来了。他们对丹崖五峰周围的地势不可能比自己熟,赶紧寻机下海。”

真元所剩不多,想到就做,红笺带着个大活人悄无声息地在水沟里爬行,她知道北去大约半里有个陡坡。只要有机会下了坡,那边是山阴。又有树丛遮掩,靠眼睛很难察觉有人在活动。而那边离着入海的地方也近,基本上只要能安全翻过坡去,离着逃出生天也就不远了。

陈载之闭着眼睛,他服下的丹药起效很慢,需得过一会儿才能恢复过来。

他已经二十五岁,堂堂七尺男儿,比红笺高了大半个头,此时却被这个小自己三岁的师姐紧紧搂住,一开始他觉着尴尬得不行,小师姐忽疾忽慢的呼吸热热地喷在他侧脸上,一股说不清的好闻味道钻进鼻孔里,叫他的心也像贴在一起的那具玲珑躯体,变得软软的。

陈载之想:“难怪师祖要叫我俩结为道侣,这样的相互扶持、不离不弃,除了她天底下还有谁能做到。她脾气不好,大不了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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